148 愛我，為什麼要離開我？
不等她反應過來，被一股力氣拉進了一個懷抱，胸膛厚實又強硬。
煙草的味道一下子沖入鼻尖，她嗅覺很靈敏，平時沈慕山跟她在一起，就算是不經意間抽了根煙她都能聞出來，何況她剛才出來的時候，看見的那一地煙頭。濃濃的煙味一下子嗆得她咳了一聲。
沈慕山應該在這裡等了許久。
她有些為他心酸，皺著眉頭，抬眸望去，是他布滿血絲的雙眸。
冰冰涼涼的唇印在她蒼白的唇上，帶著不舍和依戀深入，他的大掌扣住許嘉玥的腰，將她抵在了牆上，另一隻手則扣著她的後腦勺，逼著她應和自己。
誰知道，他發了瘋似的想她，在她的門口等了一夜。
熬得通紅的雙眼緊緊盯著她精緻的瓜子臉，她蒼白而略帶憔悴的神色落入他眼底，他眸色一沉，許嘉玥已經用手臂勾住了他的脖子。
笨拙，瘋狂，熱情地回應他的吻。
摟著她推開門，屋子裡面拉上了窗帘，光線昏黑，他抵著許嘉玥在牆上細細地深深地吻。
好像錯失了這一刻，就再也不能擁有她。
許嘉玥也難得地熱情回應，勾著他的脖子，踮起腳尖，把自己送到他唇邊，生澀笨拙地學著他的樣子，勾勒他的唇形。
沈慕山嘆了一聲。
她摟著沈慕山的脖子，眼神迷離，只覺得自己渾身發軟，如果不是他的大掌緊緊扣住她的腰肢，她覺得自己都要站不穩，滑落到地上了。
「不……不要……」她輕聲低喃，無力地抓了抓沈慕山的頭髮，他一頓，聽到她說，「我們進去，不……不要在這裡……」
許嘉玥的雙頰緋紅，像是喝醉了一般，杏眸里波光瀲灧，眯了眯，帶著絲絲嫵媚的意味。
喉結滾動，他打橫將她抱起，長腿大步邁出，十來步就將她帶進了卧室。
門被嘭地一聲關上，她褪到肩膀的襯衫徹底滑落，沈慕山的雙眸越發幽深。
「不要看呀。」
她用手捂著沈慕山的眼睛，臉頰已經羞紅。
他拉開她的手掌，目光依舊緊盯著她。
無奈之下，她只能勾著他的脖子，把自己整個人都窩進了他的懷裡，藉以他的身體，擋住他的視線。
沈慕山將她整個人彷彿孩子一般抱起，她雙手按在他的肩上，雙腿也堪堪地勾著他的腰，防止自己摔落。
她原本就鬆散挽著的頭髮垂落，貼在兩頰，緋紅的臉蛋帶著嫵媚的意味。
她落進了柔軟而寬大的水床，身體無力，紅唇嬌艷欲滴，輕聲地呢喃著。
「不呀，不可以的……」
「別……慕山……」
她眼神迷濛，杏眸里泛起霧氣，像是小鹿一般，黑白分明的眸子，在那一瞬間，眼底映著的都是他的模樣。
他胸前的扣子被纖纖十指一粒粒解開，她把頭埋在他的胸膛，臉頰貼著他的肌膚，聽見他一陣一陣強有力的心跳。
「看著我。」他單手挑起她的下巴，逼著她的視線跟自己對視。
那雙清澈見底的杏眸，此刻帶著一層薄薄的水氣，籠在她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她的目光如月光一般柔和。
她微微翹了翹唇，輕輕地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笨拙地學著他的模樣。
他眼睛微眯，扣著她的腦後，反客為主地把整個吻加深，另一隻大掌拉起了被子，將兩個人緊緊地掩蓋在輕薄的被子底下。
一切都掩蓋在了被子底下。
她低低地喚著他的名字，哀求著他，可是他卻像是忽然冷靜了下來一樣。
「嘉玥，嘉玥，你看我。」他聲音如陳年老酒般，香醇濃厚，帶著低低的誘哄的意味。
她沒有做聲，頭埋在了枕頭底下。
沈慕山眸子沉了沉，薄唇在她的肩膀上落下一吻，轉而游移到她的耳根，輕輕地將她白嫩嫩的耳垂含進嘴裡。
「嗯唔……」她抱著沈慕山，低低地哼了一聲。
「嘉玥……」他深情而沙啞地喚她的名字，大掌捧著她的臉，目光緊鎖著她精緻的五官，不容錯過她的每一絲神情。
「嗯？」她哼了一聲，看著他的眼神已經有些迷離。
他聲音低低的，帶著一絲霸道的探問，「愛我嗎？」
「愛！」她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就答了出來。
他勾了勾唇，動作緩慢而輕柔，「那你為什麼要離開我？」
她沒有回答，低低地抽氣，覺得疼痛，根本無暇顧及其他，又怎麼還答得上話？
縱然這並不是他們的第一次，但是其實也相差無幾。
許嘉玥身體緊繃著，他的每一個動作都讓她感覺自己在被煎熬，好看的眉頭驟然蹙起，生理上的撕裂與疼痛，讓她的意識有片刻清醒。
但不過是一刻，他密密麻麻的深吻已經壓了上來，因為在她呼痛的一剎那，沈慕山已經能夠感覺到她的身體僵硬。
他溫柔地安撫著許嘉玥，像是在哄小孩一般，摸摸她的頭髮，讓她能夠安下心來。
可好像沒有什麼用。
許嘉玥僵著身子，慢慢地抽著氣，只覺得自己疼，卻不知道在她身上的人忍得有多難受。
他極盡溫柔地吻著她，身體開始微微有了動作，聽到她壓著聲音低低地哀求，「你別動呀……疼的呀……」
像是一隻Nai貓兒似的低喚，他眸子暗了暗。
沈慕山默不作聲，以唇封緘，許嘉玥覺得疼，就是想要求他，都說不出話來。
只能死死地抓著他的背，把自己的疼痛都狠狠地抓了上去。
她眼淚簌簌地往下掉，是委屈，又是難過，還有著濃濃的不舍。
許嘉玥當然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只是她想，她就要離開沈慕山了……她就要離開她心愛的人了呀。
「慕山……」
她帶著哭腔地喊著他的名字。
「慕山……」
有些撒嬌的意味。
「慕山……」
最後有些不知所措，她只好抱緊了沈慕山。
他來勢洶洶，聽著她啞著嗓子喊自己的名字，目光緊緊地盯著她的神情，她臉頰上的陀紅不斷加深，眼神越發迷離。
「嘉玥，告訴我。」
「你為什麼要離開我？」
在最後的一下里，他忽然沒有再動。
許嘉玥被他挑在半空中，伸手想去抓他，抱她，卻被他的大掌將兩隻手都壓在了頭頂上。
他目光深邃，柔情，帶著一絲蠱惑人心的意味。
「嗯？乖，告訴我……」
她鼻頭一酸，覺得那個人逼迫她，沈慕山也欺負她，委屈得很，眼淚猝不及防地就從眼眶裡蓄積，滑落。
「不是我想這樣做的呀……」
浴室里的水聲響起。
沐浴過後的清香散落在卧室的每一處。
沈慕山坐在沙發上，等著許嘉玥從裡面走出來。
她抿了抿唇，頭髮紮起來挽在腦後，修長的脖子上還有些曖昧的痕迹。
但，室內的曖昧已經消散。
他指間夾著一根已經燃了一半的煙，幽深的眸子在許嘉玥出來的一剎那，目光全都集中在她身上。
她坐到床上，臉頰有些升溫。
還有些尷尬。
她垂了首，白皙的十指有些不知所措地在枕頭上的花紋里來回撫摸。
「為什麼要跟我分手。」他清冷的聲音，驀然響起。
明明是愛他的，但是卻要跟他分手？
沈慕山不是傻子，如果一開始被這個消息擊中，有過心神不定的時候，那麼剛才發生的事情，已經能夠讓他恢復理智了。
許嘉玥，分明是愛他的。
她緊緊地抿著唇，不肯開口。
沈慕山就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目光緊緊地盯著她纖弱的身形。
時間在那一刻，過得無比緩慢。
她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緊張的時候，她的小動作無意識地就出現了。
「我……」
她緩緩開口，聲音裡帶著澀澀的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