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 好到我以為她是我的全世界
她似乎也忘了那男人並不是一個人來的。
蘇僅只是擔心溫晉函喝了酒,把握不到分寸,怕他真把人給打死了。
尤其是看到被他按在身下的男人,好像已經奄奄一息了。
因為著急,蘇僅使出吃奶的力氣緊拽著他,喊道,「溫晉函,你清醒點,打死他,你要坐牢的。」
溫晉函一頓,拳頭停在那男人的鼻樑骨上,終於沒有繼續砸下去了鈐。
他轉回頭來看她。
蘇僅拉著他的手臂,拉得太緊,衣料被綳得直直的洽。
可就是這時候,身後那男人的同伴不知道從哪拿來一把水果刀。
溫晉函眼眸一沉,突然伸手抱住她的腰,一個旋身把她帶進懷裡。
正好,避過了身後那人的攻擊。
「媽的」只聽到有人在背後咒罵了一聲。
緊接著,拿著刀又朝這邊刺了過來。
溫晉函自然的把懷裡的女人護住,側身一擋,鋒利的刀瞬間就劃破了他的手臂。
蘇僅愣住了,抬起頭,只看到頭頂上的男人眉頭微微蹙了蹙。
可似乎傷得很嚴重。
鮮血從裡面滲出來,先是浸濕了他的襯衫和外套。
蘇僅有些慌神,連忙從他懷裡退開,伸手壓住了他手臂上的傷口。
「溫晉函,你怎麼樣?」
這時,酒吧經理聽到動靜匆匆趕了過來。
看到這一幕,腦門的冷汗不停的往外冒著。
這酒吧平時鬧事的不少,但都沒鬧出過什麼大事。
可今天是什麼日子?出大事就算了。
竟然還碰上了溫家這大少爺?經理暗道這下可麻煩了。
擇輕重,經理連忙帶著幾個保安,一邊遣散圍觀的人群,朝他們走了過來。
「溫少爺,這是出什麼事了?」
溫晉函擰緊了眉,下巴往那幾個男人身上抬了抬,問道,「還用我說?」
經理是聰明人,自然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於是,當著面,連忙就對後面的幾個保安說道,「還愣著幹嘛?還不給我把這幾個人請出去。」
「喲~」那幾個同伴似乎還認識經理,一聽這話,不但不怕反倒調侃的嚷道,「經理,我看你是該退休了,在這地盤混這麼久,還不知道今天該得罪的是誰?」
經理怔愣了會,掃了一眼被打的男人。
似乎是猶豫了。
看起來,那個男人也並不好得罪。
心思一動,經理這才戰戰兢兢的走到那差點被打殘的男人面前,小聲的打商量:「二爺,行個面子,這位是溫家少爺,得罪了,恐怕你我都難做。」
那男人已經從地上坐了起來,捂著自己被打得皮青臉腫的臉,一聽這話,臉色有些難看。
「你說他是?」
經理說,「溫家獨子,北城有幾個溫家,相信您比我清楚。」
那男人眼神一凝,看了一眼被刺傷的溫晉函,似乎認識到自己惹上麻煩了。
於是,猶豫了一會,便直接從地上起來,什麼話也沒再說,帶著幾個同伴正準備離開。
溫晉函卻突然一把擰住了那男人的手臂,不耐煩的說道,「手機?」
那男人低頭一看,這才發現手裡還拿著蘇僅的手機。
男人倒是也不稀罕,把手機扔了過去,眉頭一挑,嘲諷的語氣說道,「得罪了,溫少爺,不過如果知道她還是你喜歡穿的破鞋,我一定替你留著。」
話落,蘇僅明顯感覺在她面前的男人全身的肌肉都緊繃了。
似乎這樣的話刺激到了他。
「行了!溫晉函。」蘇僅害怕他再惹事,一直緊緊的拉著他。
好在,那幾個人也終於離開了。
只不過因為那男人的話,溫晉函的臉色一直很不好看。
而蘇僅顧著壓迫他手臂上受傷的部位,所以就算聽到耳朵里的話是很傷人,她也沒有太在意。
她生怕放手了,傷口就會血流不止。
蘇僅也不知道傷得有多深,擔憂的對那個經理說道,「這有急救箱?能不能先幫他處理傷口?」
經理立馬掐媚的回答,「有有有,我這就讓人去請醫生過來,溫少爺,你稍等一會。」
經理一走,酒吧也慢慢恢復了平常。
可蘇僅想到剛才那男人被打得皮青臉腫的一幕,仍是后怕的說道,「溫晉函,拜託,以後別再衝動了,就算生氣,非要下那麼重的手?」
溫晉函單手撐著身子坐在地上,一雙桃花眼半眯著,看著她那擔心的模樣。
突然,他眉頭擰了起來,語氣不爽的說道,「是我救了你,你怎麼總關心那個男人?」
蘇僅暗暗吐了口氣,腿蹲麻了,索性也跪坐在地上,淡淡的回道,「我是怕你這麼把人往死里打,他要真死了,你怎麼辦?下半生就蹲監獄?」
聽完這話,溫晉函看著她的目光更沉了,說話帶著酒氣,「我是因為什麼打他?那樣的男人不該打?」
「是,該打」蘇僅唇瓣微抿著,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心累的說道,「沒說你不該打,該打,打得好,只是讓你別把人打死了,已經聽不懂人話了?你喝了多少?溫晉函」
溫晉函眼神淡淡的,看著她說道,「扶我起來。」
蘇僅沒有多想,聽話的扶著他的手臂把他從地上扶起來。
溫晉函好好的,除了手臂上有傷,其他都很正常。
其實哪用得著人扶。
蘇僅基本只用了一點力氣把他從地上帶起來。
接下來,就反而是男人帶著她走,把她帶到了酒吧的一個角落裡。
溫晉函往沙發上坐下時,搭在她肩膀上的手也順勢一帶,把她拉下來坐在旁邊。
蘇僅這才發現桌子上有很多酒瓶,有幾瓶空了,有一瓶剛好喝了一半,其餘的都沒有開。
「你剛才就坐在這?」蘇僅隨口一問,心裡卻有些遲疑。
算起來,這男人恐怕喝了接近三四瓶酒,紅酒就算了,這種伏特加濃度很高。
喝完,還能保持現在這個狀態。
蘇僅真不知道該誇他酒量好?還是該說他精神抖擻?
這時候,他又開了一瓶新的白酒,杯子也沒用,對嘴就喝。
蘇僅反應過來時,他已經喝了大半,把酒瓶撂到了桌上。
「你別喝了。」蘇僅蹙起眉頭,知道他心情不好,勸了一句反倒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只是蘇僅還是覺得有些奇怪,看下午那篇報道的內容,他,和付欣月,應該是複合了才對。
很明顯,虎美潘也不知道他來了酒吧。
可為什麼他會來在這呢?蘇僅忍不住想,難道是兩人談著談著沒談攏,掰了。
那這男人在這醉生夢死就說得通了。
「溫晉函」蘇僅小心的喊了他一聲,說道,「我發表一下個人看法啊。」
溫晉函看了她一眼,不耐煩的又撇過了視線。
蘇僅也不在意他的冷淡,繼續說道,「其實付欣月也不是很過分,要不是溫伯父給了她壓力,她可能也不會離開你,或許,她有什麼逼不得已的苦衷。」
溫晉函一愣,似乎是沒有想到她會知道這些。
可隨即他又笑了,看著她問道,「聽說了多少?」
蘇僅說,「基本都知道了,沒辦法,我現在天天都跟媒體打交道呢!何況,你那女朋友確實很了不起,回國幾天,就紅透了。」
蘇僅沒提到虎美潘這號人物,她是想既然虎美潘都不願意和她一起進來,恐怕也是不想讓溫晉函知道自己在多管閑事的。
何況,那女人還求著她跟溫晉函在一起呢!
蘇僅實在不知道虎美潘那麼恨付欣月的理由是什麼?
僅僅是因為當年付欣月接受了好處而離開溫晉函的話,完全沒必要。
反而,該笑吧?
這倒是讓她想起了虎美潘的那句話。
她說溫晉函變成現在這樣,都是因為付欣月。
那以前的他是什麼樣的?
也許是被這樣的感情感動了,蘇僅看著面前這個男人,心裡有些不忍。
「你跟她,以前感情很好?」
溫晉函握著酒瓶的手一緊,眸色陰沉到了極致。
他沒說話,只是拿著酒瓶喝酒,也沉默了很久。
就在蘇僅以為他不會說的時候,他又涼涼的開了口。
兩個字,「很好!」
溫晉函握住酒瓶的手背上青筋暴起,說話卻是冷冷的,「好到我以為她是我的全世界,所以高中畢業,我打算跟她求婚。」
蘇僅美眸微沉,只是淡淡的看著他。
溫晉函諷刺的勾著唇角,手指轉動著桌上的酒瓶,好像恢復了以前的那種玩世不恭。
「7月20號,她的生日,我求婚了,她也很感動,說要給我最美好的東西。」
「那天晚上,我準備好了所有的一切,等她的電話等到晚上,她確實來了,一夜之間,我也以為我得到了全世界最美好的東西。」
說到這,溫晉函突然笑了,唇角的弧度冷得嚇人。
蘇僅有些震驚的抬頭看他,卻是第一次,看到這個男人這麼受傷的眼神。
蘇僅知道戳到了他的痛處,蹙眉說道,「行了!別說了,溫晉函」
溫晉函卻沒停,繼續說道,「結果,第二天早上,睡在我床上的女人,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