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 178置身事外?

  南亞海岸的別墅區。


  時燼正拿著一本書籍閑情的翻閱著。


  底下有人同他彙報著今天晚上晚宴上發生的事情。


  「蘇小姐在宴會上鬧過後,夫人便沒有再提起處夏小姐和時先生的婚事,不過蘇小姐被時先生弄傷了手臂,送去了醫院,情況還不知道怎麼樣?報紙上現在隨處可見的新聞頭條,報道的消息都在談這件事」


  時燼聽著,眼神始終平靜如水償。


  末了,問了一句,「夫人還在宴會?」


  「是」室安回道,「畢竟這次宴會的主題對外宣稱是處夏小姐的接風晏,所以就算訂婚取消,晚宴也理應繼續,夫人恐怕是脫不開身攖」


  時燼終於取下眼鏡放在辦公桌上,緩緩起了身。


  室安連忙取外套披在他身上,說道,「報道的事我立馬安排其他人去處理,董事長不用費心」


  時燼眼底生出一絲懈怠,平淡的穿著外衣,說道,「無妨,去接夫人回家」


  室安意會的點頭。


  哪知話還沒落地,樓下回到家的厲盈已經上樓了。


  室安打開書房門,外面意氣風發的厲盈正目光凌厲的看著二人。


  「怎麼回來了?」時燼倒不是意外,揮手示意讓室安下了樓,這才說,「我正打算去接你」


  厲盈高貴冷艷的踏進書房裡,冷聲說道,「你有空來接我,不如好好管管你那兒子,為了那小丫頭,竟然不惜把時家推到刀鋒上,還說不是鬼迷心竅?他何時這樣忤逆過?」


  時燼嘆了口氣,隨著她進書房裡,脫了外衣掛在衣架上。


  「我早告訴過你,無需心急,凈遷落進你的圈套有意也無意,不想你替他置辦婚姻是其次,也是想藉此機會顯露身份,好替霖阮瞞過去世的隱患,談不上忤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厲盈蹙眉質問。


  時燼意味深長的說道,「他待辰亦如何?霖阮與他出生入死,他豈能真的置身事外?」


  厲盈目光沉沉的看了過去,沉思著搖頭,「那小丫頭的心思深沉縝密,還是小心為上」


  厲盈在宴會上看到她被溫晉函那樣庇護,倒是出乎意料的。


  後來她問過溫纖關於那兩人的事,溫纖當然只是一筆帶過,只說兩人曾是校友,其他的也不太清楚。


  不過厲盈要想知道這些事並不難,幾分鐘時間便讓人調查了,結果讓她匪夷所思。


  所以她才會說這番話,現在覺得自己倒是真的小瞧了那小丫頭。


  厲盈也沒問他作何打算?只說累了,先回房休息。


  出了門,門外一個精瘦的身影卻出現在面前。


  時辰亦靠牆而立輕輕的朝她笑著,叫了聲,「媽」


  厲盈下意識的蹙眉,神色有幾分疲倦,淡淡的嗯了一聲,邁開了腳步。


  時辰亦樂此不疲的跟上去,笑著說,「今天媽還是這麼美麗,臉色紅潤有光澤,美中不足就是表情有點陰沉,烏雲密布的,總感覺有人會遭殃」


  厲盈腳步微頓,視線冰冷的掃了他一眼。


  時辰亦繼續往前走到她的房間門前,伸手替她打開門,笑容淺淡,「媽別沮喪,能讓大哥把小狐狸弄傷,這種程度,想想還是挺值的,總比做那些無聊的交易來得爽快」


  「與你有何關係?」厲盈深深的擰起眉,字句蕭冷,「你二哥的事不需要你來摻和,你沒資格,也沒能力」


  時辰亦咧著嘴笑得雲淡風輕,伸手敲了敲房門,示意道,「和媽聊天真傷心,您還是早點休息吧!好夢」


  ……


  進到醫院,蘇僅便被安排到了頂層的vip病房。


  本以為溫晉函很快就會處理好公司的事情,結果半個小時人也沒回來。


  蘇僅心裡本來就擔心,溫晉函因為她誤了宴會,不知道對他到底有多大的影響?


  需要處理這麼久,是不是事態確實有些嚴重?

  蘇僅想了想,摸手機出來打了個電話過去。


  那頭響了很長時間,沒人接聽。


  蘇僅蹙起了眉,想著他可能在忙,一通電話沒通,她也沒有再打過去。


  可心裡終究是擔心的,溫晉函是因為帶她離開才會惹出麻煩,蘇僅彌補不了。


  溫晉函曾在宴會上告訴過她,說處夏的身份非同小可,她想這就是那場宴會能召集北城這麼多商業巨頭的原因。


  那種地方,確實不是她該去的。


  蘇僅取下手機,美眸黯淡無光的盯著面前拿著她檢查結果的醫生,嗓音淡淡的問道,「是不是一定要做檢查?」


  那醫生以為在問他,目光瞟了過來,解釋道,「剛才我就說得很清楚了,依我多年的臨床經驗來看,這只是輕度的軟組織損傷,沒有做檢查的必要,可是你的這位朋友非要逼著我開單,等檢查結果出來,你看,不就和我剛才說的一樣」


  說話的醫生是名上了年紀的老醫生,醫術看起來確實不錯,就是話有點多。


  以喬遷冷冰冰的性格,自然是沒理睬醫生的話。


  蘇僅問他,他就認真的回答道,「既然已經來了醫院,檢查一下不會吃虧」


  「那現在確認了,我可以回家了?」蘇僅淡淡的說。


  喬遷眉頭蹙了一下,緩緩說道,「等會還要為你處理手臂上的傷,蘇小姐可以在醫院裡等總裁來了,一起回去」


  蘇僅沒有說話,她不知道那個男人還能幹嘛?

  明知她傷得沒那麼嚴重,卻故意讓喬遷帶她來醫院。


  像是很不願她待在那裡打擾他的好事,現在卻又說要來接她。


  蘇僅覺得他的規劃好美!這麼做,一來可以不影響他繼續進行他的計劃,二來,回頭還有個傻女人在等他。


  人怎麼能這麼厚顏無恥呢?

  蘇僅平時不要臉慣了,但好歹還摸著良心的。


  時凈遷這人就不用摸了,估計也沒心。


  蘇僅不急著走,她要繼續留下來看他表演,不然怎麼知道他把她放在身體的哪個位置?

  他好像以為她缺了他就會死,蘇僅還是冷靜了,自己也好奇,想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會死?

  喬遷看她這會兒悶著不說話了,心裡還輕鬆了不少,就怕她再問一兩句。


  別的不說,光是見識了她晚宴上發那通脾氣,潛意識裡也長了那麼個記性。


  還是少惹她為妙。


  喬遷和醫生溝通了一會,有護士把葯拿了進來。


  簡單的做完準備工作,醫生正準備給她敷藥。


  「砰」一聲,病房門卻突然從外面被踢開。


  蘇僅嚇了一跳,抬起頭,門外一個穿著病員服的女人正浩浩蕩蕩的朝她走過來。


  看她的樣子像是跑了些路,氣息還有些微喘。


  「我去」唐桃微張嘴,目光在接觸到她手臂上的淤青時,很不客氣的爆了句粗口。


  唐桃穿著病員服就跳了過來,別說蘇僅,那名老醫生也嚇得不輕。


  好半天,反應過來,看著蘇僅問,「小姑娘,這是你認識的人?」


  蘇僅解釋道,「是我的朋友,碰巧也在這裡住院,不用在意,請你繼續上藥吧」


  那名老醫生又瞧了唐桃一眼,搖著頭繼續給她上藥,一邊還感嘆著,「我說你這小姑娘,交的朋友也是一個比一個奇怪,剛才那個像木頭,管我怎麼說也不聽,現在這個又粗魯野蠻」


  唐桃沒有在意那醫生說的話,緩了口氣,伸手想去看看蘇僅手臂上的傷。


  半路,卻被一隻手擋了開。


  老醫生面色並不和悅,仍是嚴厲的說教,「再是朋友到了醫院也要有些規矩,自己也是病人,怎麼能這麼衝撞?毛毛躁躁的,年輕氣盛」


  蘇僅倒是一句話也沒反駁,有些無奈的抬頭看著唐桃。


  唐桃這次是忍不下去了,不爽的朝那名老醫生看了一眼,口無遮攔就說,「你怎麼不找韓逸給你弄?這個老爺爺,他能看清楚傷在哪嗎?」


  「你說什麼?」老醫生像是被刺激到了,擰起眉,臉色難看的看著唐桃。


  這下,直接脫下了手套,氣惱的說,「既然你們有更好的人選,那就另請高明吧」


  說完,起身就離開了病房。


  病房門被合上,唐桃就轉過身來,聳了聳肩說,「他還真走,不負責任,明明就是他先說我年輕氣盛,忍他一次是尊老,他還倚老賣老了」


  蘇僅也不在乎,拉了拉唐桃的手讓她坐下來。


  問道,「你怎麼來了?」


  唐桃視線往病房看了一圈,除了喬遷,沒有其他人。


  她這才挑眉回道,「剛才在外面聽到了風聲,這就過來了,蘇僅你可不知道,你現在是這個醫院的大紅人,他們就喜歡扒你的八卦」


  蘇僅抿唇,「我猜,是不是討論我性取向的問題?」


  唐桃連連點頭,眼神里都有點讚賞的意思了。


  誇她,真聰明。


  蘇僅扯了扯嘴角,高興不起來,「為了我的清白著想,桃子你考慮和顧叔叔談戀愛不行嗎?」


  唐桃臉皮薄,被這麼一說,臉就紅了。


  「蘇僅,你可真是……」


  她抓了一把她的痒痒肉,濃密的睫毛掃下來,轉移話題道,「手臂到底怎麼弄傷的?」


  蘇僅笑得停不下來,連忙躲開她的攻擊,眼神黯淡了下來。


  倒不是真想瞞她,只是覺得這事解釋起來有些麻煩。


  蘇僅也還摸不著頭緒,不知道從哪裡說起好?

  唐桃看她糾糾結結的,精神倒還是不錯,看樣子不像是很糟糕的事。


  心想暫時就放過她,收回手說,「等著,我去叫韓逸過來給你上藥」


  「算了,桃子」蘇僅淡淡的說道,「別去找他了,等會喬遷會安排的」


  唐桃有些狐疑的看著她,覺得這小女人今天有點反常?


  平時跟韓逸玩得挺好的,兩人經常是待在一起就什麼話都能說的程度,不分你我的,什麼時候還會客氣了?


  唐桃想到一種可能性,杏眸一眯,指著她手臂上的傷就問,「他乾的?」


  「不是」


  唐桃不信,「不是他,那是誰?你這分明就是男人弄的,換誰有這麼大的手勁?」


  蘇僅不說話。


  唐桃又猜,「學長乾的?你才去公司,他就這麼欺負你?是不是虎美潘那個瘋女人又挑撥離間了?」


  蘇僅無奈,感覺自己要是再不說,她大有把她身邊認識的男人都猜遍的執著。


  而且看女人的架勢,很像是要給她出氣。


  蘇僅心裡有些暖暖的,身子往後靠了靠,試探性的說,「如果我說是時凈遷弄的……」


  「什麼?!」話音還沒落,唐桃被這巨大的信息量炸懵了,瞪大了眼睛,一臉不敢置信。


  那驚訝程度,不亞於第一次聽到蘇僅理直氣壯的說她勾引時凈遷時的震驚。


  當時唐桃想,這女人的臉皮可真是夠厚的,勾引自己的叔叔,自豪嗎?那是在她沒認識時凈遷之前。


  而現在她就覺得,時凈遷弄傷蘇僅那種事可能性基本為零。


  時凈遷相比任何人都成熟穩重,雖然人冷冰冰的,可不像是會用暴力解決問題的男人。


  何況,他寵蘇僅,那真是寵得要上天了。


  唐桃想了想,立馬就找到了突破口,反應迅速的接著說,「也是,床上弄的吧?真夠激烈的」


  蘇僅深吸了口氣,咬字道,「看不出來他是想把我弄殘?」


  「呵呵」唐桃曖昧的笑,「看得出來,只是沒想到總裁這麼野獸,弄舒服就行了,捨得把你弄殘?」


  說完,視線還往一旁的喬遷身上看了過去,撲閃著水眸,挺像是在求證她的猜測。


  可怕的是,喬遷還一本正經的解釋了,「總裁這麼做有他的理由,是為了蘇小姐好」


  唐桃這下起勁了,笑著接話,「我懂,這種事一回生二回熟,還是享受的好,你看吧!掙扎只會更疼」


  蘇僅一個枕頭朝她摔了過去,煩悶的說道,「你還是滾吧!」


  喬遷立馬把枕頭撿起來,放回了床上。


  蘇僅瞪了他一眼,又說,「你也可以滾了」


  喬遷面不改色,老老實實的回道,「我去找醫生給你上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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