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古淵教3不恨我
站崗的夜晚,靜謐的天空,高懸的月亮。
葉九歌看著夜空想到:想念周哥哥了呢,想聽他講故事,他一定會照顧好自己的,想來現在他已經能自如行走了吧,周哥哥本就玉樹臨風,英俊無常,若腳傷能痊癒,那便是天下最完美的人物!
古淵教一如既往的平靜。
葉九歌和楚羅希聊起天來。其實葉九歌是天性活潑的人,但是她跟比她還鬧騰的楚羅希在一起反而變成靜的那個,平時也是楚羅希找她多一些,而此時此刻,這樣靜謐的氛圍,微動的風,最適合聊天。
「楚羅希,你也經歷過火泉和雷霆萬擊嗎?」葉九歌隨意問道。
「叫我希希嘛,顯得親切!」
「哦,希希。」
「我是投門的,這兩個入門考驗我也經歷過。」
「穆離說進入古淵教的人都是心中有信念的人,那你是為何而進入我教的呢?」葉九歌繼續問道。
「為了報仇!」楚羅希說完這幾個字整個人漸漸因憤怒而顫動起來。
「哦!如果你覺得讓你不開心就不說了吧!當我沒問。」
「不,我要說!這個事情我從未與人說過,可是我卻很想也有人能夠知道。」楚羅希憤憤講述過去之事,「我的仇人是現任金仁門的門主賈楓眠!當年我娘是江淮一帶的名媛,只賣藝不賣身。多少青年公子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可她誰也沒瞧上,想必當年的賈楓眠也是風流倜儻一表人才,我娘竟獨獨看中他,願跟他相夫教子、平凡此生,哪想他賈楓眠為爭奪金仁門門主之位,嫌棄我娘的出身,另取了名門大派的千金,棄我娘於不顧,我娘從此鬱鬱寡歡,一個人孤苦而去。他賈楓眠!我楚羅希勢必將他千刀萬剮!」
葉九歌心想,別人為了爭奪門主之位費盡心機不擇手段,她葉九歌卻偏偏不要師傅主動給她的,是不是太不識趣了?怪不得師傅那麼生氣。
「所以你娘親過世以後,你就來到了這裡?」葉九歌繼續問道。
「是的。」平時嘻嘻哈哈的楚羅希,當心中有信念時,彷彿整個人也發起光來。
「希希,你可以的!」葉九歌向楚羅希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打氣道。
「你也要加油哦!」楚羅希也向葉九歌鼓勵道。
兩人在夜色中相視一笑。
葉九歌沒有白天夜晚地守夜,已經很困了,不知不覺間居然睡著了。而楚羅希平時勸慰葉九歌不要那麼努力,葉九歌不聽,此刻她昏睡過去也不忍叫醒,將她慢慢放到旁邊的長凳上倚靠著。
盛銀華出來時楚羅希正想叫醒葉九歌,盛銀華竟向他做了一個「噓」的手勢,還把身上的披風輕輕給她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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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醒來之後,葉九歌發現身上蓋了一件厚披風。她認出那是盛銀華的披風,恭敬地疊好,敲門送進屋內。
「對不起教主,是屬下失職,下回守夜,我絕對不睡著了。」葉九歌單膝下跪托著披風道。
「你去睡吧。」盛銀華正握著一隻毛筆,寫著什麼,他邊辦公邊淡淡道。
「不,今天還是屬下當職,我剛睡了一覺,已經不困了。」葉九歌邊說邊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哈欠。
「不用你守了,命令你回去休息。」
「教主,您真的不責怪屬下嗎?」葉九歌在披風后露出一隻眼睛試探道。
一般情況下上級說什麼直接去辦就是了,沒有任何質疑,不要有任何帶問號的答話,但是葉九歌又豈是一般人。
「啰嗦……」盛銀華已經懶得再回復她了。
「謝教主!」葉九歌飛快地找個乾淨的地方把披風放好,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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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個普通的站崗的夜。
盛銀華左手拿了瓶酒,右手拿了兩個杯子,走出屋門。
「你們今夜不用守夜了。」盛銀華對幾個守夜的弟子道。
「教主,這樣不妥吧。」楚羅希不好意思道。
「我說不用守了就不用守了。」
守衛士兵甲、乙、楚羅希、葉九歌:「那屬下就退下了!」
楚羅希多嘴道:「教主您注意安全!」
盛銀華也不理會他,道:「路易留下。」
「是,教主。」葉九歌回身。
「這個夜,我想找人聊天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居然不是那葉九歌,而是你這個小——弟子。」
「教主想要聊天?」
「對啊。」
「能陪教主聊天,是屬下的榮幸。」葉九歌中氣十足。
「你不是會還手嗎?今天就別拘著啦!」
盛銀華把兩個杯子放到葉九歌手上,然後空出手來把她拉到月光下可以看到石頭葉九歌和石頭盛銀華的亭子里。
兩人落座后,盛銀華往杯里倒酒,葉九歌忙搶過來諂媚地道:「教主,我來我來!」
「你有兄弟姐妹嗎?」盛銀華問道。
「有,我有一個哥哥。」
「嗯,你入教時稱自幼失去父母……」
「是,屬下自小沒見過父母。是師.……」葉九歌及時打住。
「讓你想起不開心的事了,你到了古淵教,這裡就是你的家,教眾就是你的家人。」
「是。教主!」
「記住,在外面受到任何欺負,古淵教都會為你出頭的。」
「是,屬下銘記!」
原來盛銀華雖表面冷漠,內心卻是個溫暖的人。
「我問你有沒有兄弟姐妹,只是覺得有片刻間你與我認識的一位姑娘有幾分相似。」盛銀華道,「來,喝酒!」
「那位姑娘與教主是有淵源嗎?」葉九歌有意把話題引過來。
「是,你可有喜歡的姑娘?」盛銀華像一個長輩一般反問道。
「屬下沒有。」葉九歌試探性地問,「教主可是喜歡那位姑娘?」
「是。」
葉九歌暗自欣喜,還好黑色的碳粉遮住了部分表情。
「她可是傳聞中的九歌姑娘?」葉九歌繼續探問。
「是。」
「額,教主和九歌姑娘的事,屬下從江湖日報略有所知……」
沉默……
「那教主還喜歡他嗎?」葉九歌繼續問道。
「喜歡。」
「真的嗎?!!」葉九歌異常欣喜。
「你怎麼這麼高興?」
「我,我是替那位姑娘高興……」
「可惜她已經死了……」盛銀華哀傷地道。
葉九歌一臉疑惑:嗯??我還活著啊?
「我親眼看到她中了我父親的三生萬物掌,已經灰飛煙滅了……」盛銀華又喝了一口酒,神情很是感傷。
葉九歌心想:我已經灰飛煙滅了?難道在你眼裡我已經死了?那個是你教的瞬移術啊?可能古淵教和仙門的人練瞬移術表現是不同的,仙門的人練會留下亮晶晶的東西,可能看起來像是魂飛魄散吧。以前我在他面前練習的時候是白天,看不到。
葉九歌捏捏自己的手上的肉,是有感覺的,確定自己不是鬼魂。
「你在幹什麼?」盛銀華看著她怪異的動作。
「哦,教主不要過於哀傷了……」葉九歌勸道,「喝酒喝酒!」
兩人喝酒。
葉九歌已經有點醉醺醺了,托著腮問自己最想知道的一個問題:「那麼教主還恨她嗎?」
「雖然父親說她是假意接近我,可我的直覺告訴我,她一定有苦衷,若她卻有不得已的難處,我不恨她。」
葉九歌已經醉了,迷迷糊糊道:「嗯,那就好。她還活著。」說完「啪」倒下睡著了。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路易,你醒醒!」盛銀華推不醒路易,轉而瘋狂搖她的肩膀,「路易,你給我說清楚!你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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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葉九歌在自己屋裡醒來,而盛銀華已經在門外守了一夜加一個上午,此刻正在門口來回踱步,葉九歌一推開門就看到頂著黑眼圈的盛銀華。
「教主,都怪你昨天拉我喝酒啦,我都遲到了,我馬上去值班。」葉九歌匆忙解釋道。
「你昨天說葉九歌還活著?」盛銀華激動地抓著葉九歌的肩膀。
「啊!有嗎?」
「有!快告訴我,你怎麼知道她還活著?」
葉九歌心想:昨天盛銀華說已經不恨我了,我是不是已經可以表明身份了?
「你快說啊!」
葉九歌思考道:要不要儘快告訴他當時我確有難處?
「你倒是快說啊!」
感覺要被他搖出靈魂來了。
「那個,其實我.……其實我就……」話已經到嘴邊了,可是不知為何,竟沒有膽量告訴他,葉九歌低著頭,思索著怎麼告訴他,「對!我在來時的路上還看到她了。」
「在哪?」
「在七仕鎮。」葉九歌胡謅道。
「走!」盛銀華拉起葉九歌的胳膊就走。「去找她!」
「哎哎哎,教主,我們去找人也要計劃一下的呀,怎麼能說走就走,我毫無心理準備的呀!當時她在七仕鎮,但是現在應該已經不在了!我們出發也要帶點乾糧啊、盤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