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辦公室里,秦桑坐在辦公桌的後面兩眼盯著電腦屏幕呈獃滯狀。
她現在跟周旭堯,到底算怎麼回事?
方才那個親吻之後,她忽然有些厭惡自己,覺得自己跟那些個那人當備胎的女人沒有區別,說不接受他,卻又心安理得的接受他對自己的好,甚至剛才明明可以不管他,又偏偏心軟了。
可是,她就是抗拒不了周旭堯的溫柔啊,面對他的攻勢,她到底還是抱了期待。
秦桑煩躁的捏了捏眉心,趴倒在桌面上,喃喃自語,「這樣根本就工作不下去……」
恰在此時,辦公室的門被敲響,她端坐好身體,「進來。」
席助理推門而進,「小姐,後天晚上有一個商業酒會,你能出席嗎?」
秦桑默了幾秒,「你安排吧。」
事實上,若是允許,她肯定不想參加,不過看席助理的表情,她說不出口,而且她也心知肚明,現在參加這種酒會可以說是有益無害。
席助理得到她肯定的答覆,不由得鬆了一開口氣,講真,他真怕聽到秦桑說不去。
「這些都是跟我們公司合作密切的客戶的一些相關資料,小姐最好是先記住這些人的臉,然後再簡單的了解一下。」席助理把一疊厚厚的資料放桌面上,「我建議這一次的酒會由小姐和項總一起出席。」
席助理有條不紊的分析道,「小姐不擅長跟這些人打交道,但是能以公司總裁的是身份把項總引薦給大家認識,之後的事情可以交給項總處理,如此,既能讓他們放心,不必擔憂盛興會因內部問題影響彼此的合作,又能讓項總儘快跟他們打好關係。」
對內的事情秦桑已經摸到了門路,但是對外,她可以說完全沒有接觸,參加酒會,是最直接簡單能結識各種各樣的人的辦法,秦桑沒有跟這些人打過交道,這一次酒會是個很好的機會。
秦桑盯著那一疊厚厚的資料,有些頭疼,「席助理,兩天之內我記不住這麼多東西。」
她的腦子沒有那麼好使,否則當年秦有天也不用一心一意想著要她找一個靠譜的男人可以幫忙打理公司了。
席助理顯然也考慮到這一點,「小姐你放心,你主要把這些人給記住就好,至於其他的,馮秘書已經跟項總說明了,項總表示沒有問題。」
若是本家的大客戶,連人家的容貌和名字都不知道,那很失禮,甚至會讓人質疑你的誠意。
秦桑深呼吸了一口氣,再不行也只能硬著頭皮上,「好,我會努力的。」
她這段時間的努力,席助理自然也看在眼裡,真的從來沒想過有一天那個嬌滴滴的大小姐能在這種巨大的壓力之下堅持這麼久。
「那你先看,我出去工作了。」
「好。」
……
觥籌交錯的酒會,笑語連連。
因為陸禹行意外事故身亡,外界紛紛猜測盛興集團接下來的變革,絕大多數的人都認為盛興集團大概會朝不保夕,畢竟秦家唯一的兒子是個痴傻,而秦桑是個徒有其表的花瓶,單憑她一個女人,成不了大事。
秦桑也明白目前的形勢,所以今晚的酒會她不再是被強迫的心態,而是無可奈何,不管怎麼說,她現在肩負著責任,必定需要有些犧牲。
在位者的無奈,大抵都是如此,不能肆意妄為,表面功夫該做的,都得做。
秦桑是和項嶼一起出席酒會,會場里的人見她挽著一個陌生男人到場,都不由得露出好奇的目光。
大家都已經知道秦桑和周旭堯結婚的事,卻不知道他們兩人已經離婚,這會兒周公子孤家寡人出現在會場,而秦桑卻陪同陌生男人出席,焉能不讓人八卦好奇?
秦桑雖然有參加過幾回這種商業酒會,但是每次都是作為單純的女伴出席,純粹就是當個擺設,除了負責好自己的行為禮儀,什麼可以不用管。
然而現在不一樣,她現在的身份是盛興集團的總裁,披著這個頭銜,就得承受它的重量。
項嶼低頭側眸看了一眼秦桑,唇角噙著淡淡的笑意,低聲道,「你在緊張?」
她挽著他臂彎的手指已經揪住了他的西裝袖子,動作也有些不自然的僵硬。
秦桑抬眸,很坦然的承認,「我怕自己搞砸了。」
這兩天,她為了記住那些人,甚至不惜喝毀皮膚的咖啡來提神,但是現在她還是免不了有些擔心。
項嶼低聲安撫她,「你應該跟那邊那位女士學習學習,自信一點,不用這麼緊張。」
秦桑順著他的目光望去,項嶼說的那位女士不是別人,正是慕雅集團的慕雅秋。
不得不承認,慕雅秋這個女人站在一群男人當中,也絲毫不遜色,舉手投足之間都透著一股優雅的自信,遊刃有餘。
秦桑幽幽的說道,「我跟她不一樣,她自幼就是被當成領導人在培養,我爸從小就是把我當寵物養,而且我沒有她那麼聰明厲害的頭腦。」
她天生就不是經商這塊料,也沒有什麼羞於承認,關於這點,秦桑很有自知之明,也從不勉強,現在站在這兒,也是迫不得已。
項嶼挺欣賞秦桑這種坦率的性子,不矯揉做作,「不用太多顧慮,你不是還有我在嗎?」
項嶼的父親是曾經是外交官,事派駐英國的外交人員,結識很多英國上流社會的人,也時常出席各種聚會,偶爾也會帶著項嶼一起出席,而成年後的項嶼,更是經常出席各種規格的聚會交流場合。
現在這個酒會都是他不認識的人,不過對他影響不大,人與人,都是從陌生到熟悉的,他已經千錘百鍊。
站在不遠處的周旭堯正和人在攀談,眼角餘光瞥見秦桑和項嶼親密交談的樣子,英挺的眉宇幾不可察的輕蹙了下,他跟對方淡淡的打了招呼,然後去甜品區取了一塊草莓蛋糕,又折身抬步朝秦桑和項嶼走了過去。
周旭堯走到秦桑的面前停住,動作自然的將手裡的蛋糕遞過去,「先吃點東西墊胃再喝酒,不然容易醉。」
他的嗓音又沉又溫柔,親昵的語氣更是讓兩人瞧著親密無間。
一旁的項嶼倒是笑得意味深長,「醉了,不正好方便你借酒逞凶嗎?」
秦桑接蛋糕的動作頓了頓,周旭堯不等她說話,眼神寡淡的看著項嶼道,「我倒不是不知道你中文水平這麼高。」
「沒辦法,我愛國。」
秦桑斯斯文文的吃了一口草莓蛋糕,入口即化的味道很符合她的口感,眉頭上的皺褶也因此舒展了幾分,溫溫淡淡的打斷了這兩人綿里藏針的交談,「我們還得跟幾個老總打招呼,你不用管我。」
最後一句,顯然是跟周旭堯說的。
周旭堯看著女人明艷動人的臉龐,「不用我幫你?」
秦桑討厭冗長的文字而無趣的文字,這兩天周旭堯發現她比平時堯心浮氣躁許多,一問之下才得知她為了了解客戶需要看很多資料,看得整個人都要崩潰了。
於是周旭堯就陪著她一起,親自陳述介紹免得她一個人看資料犯困,所以說他已經幫了她不少。
「不用了,畢竟你不是盛興集團的人,你這樣插手,不知情的還以為盛興集團歸你管了。」秦桑淡淡的拒絕了他。
項嶼保持沉默,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尋梭。
周旭堯也尊重她的想法,不過在離開之前,涼颼颼的看了他一眼,眼神十分不善,項嶼表示他很無辜,同時覺得周公子吃醋的樣子有點無法直視。
秦桑堆著公式化的笑容,和項嶼一起上前與人打招呼,社交禮儀對她而言並非難事,難的是面對那些男人眼底玩味的目光。
怪她長得美麗,笑起來明媚耀眼,一般的男人在對待她這樣的美人,第一時間注意到的並非她的努力或者能力,而是她的外表。
秦桑是盛興集團名正言順的繼承人,而她已經跟周旭堯結婚,按道理,以周旭堯的能力,幫她接管盛興集團應該不在話下,但偏偏她從國外聘請了一個ceo,這個中深意令人玩味。
況且秦桑在港城消失了那麼長時間,她和周旭堯離婚雖然並未對外宣布,然而這個圈子就那麼小,終究會紙包不住火,一些流言蜚語不經意的就流傳開了。
於是有人開口問道,「最近這段時間聽到一個關於秦總和周公子的傳言,聽說二位已經離婚了?」
此話一出,另外幾個男人的目光也變得意味深長,一陣噁心感從心頭漫過,秦桑微斂著眸子,臉頰上仍掛著溫純的笑,然而眼底的色調很涼,捏著酒杯的手指因為用力而微泛白色。
秦桑沒有馬上否認,氣氛變得有那麼點微妙。
項嶼是個細心的人,視線敏銳的撲捉到秦桑情緒微末的浮動,從容不迫的替她圓場,「難道還有其他人在期待著秦總跟周公子離婚?我還以為就我巴不得他們離婚呢,可惜他們二位感情好得令人嫉妒。」
以調侃的口吻,雲淡風輕的把這個問題一帶而過,否認了他們離婚的事實。
「呵呵,我就說不可能,那些人就是整天胡說八道,秦總你別介意。」
秦桑抿著淡笑,「不會。」
「你們大家先聊,我去一去洗手間,先失陪一會兒。」秦桑說罷,在轉身的瞬間,唇角上的笑容一下子全部落了下來,緋唇微抿成了一道直線,清秀的眉宇上泠泠一片。
推開洗手間的門,偏偏裡面有一位她不太樂意單獨相處的女人。
秦桑面不改的走到盥洗台前,擰開水龍頭洗了一把手,而後慢條斯理的從包包里掏出化妝盒對著一塵不染的鏡子補妝。
身側的慕雅秋塗好唇蜜,輕抿了下唇,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淡淡的開腔,「聽說你跟旭堯已經離婚了。」
秦桑不說話,也不看她。
她已經很久不在港城的公眾場合出現了,現在難得出席一個商業酒會都被頻頻關心她和周旭堯的婚姻問題,這些人到底是有多在意他們?
慕雅秋倒並不介意秦桑的漠視,側過身,悠然自得的看著秦桑,「旭堯打算跟你重歸於好,你拒絕了,介意我問問你拒絕的理由嗎?」
秦桑合上化妝盒,轉過頭淡淡的看向慕雅秋,講真,秦桑對這個女人並沒有太大的反感或者其他的情緒,起碼比起那些只會耍陰的女人,慕雅秋對於自己心動的男人採取的手段還算光明正大。
大概是因為她有那個自信,也有足夠的資本,所以能夠理直氣壯。
只是,秦桑跟她的性格合不來,僅此而已。
「不介意,」秦桑不慌不忙的啟唇,似笑非笑,「不過,我不想回答。」
慕雅秋聞言也不動怒,一如既往笑得得體優雅,「你的性格確實很直率,但是這種直率容易得罪人,說白了就是傲慢,所以我一直都不太能理解他選擇你的理由。」
為了秦桑,他甚至不惜放棄了跟慕雅集團的合作,就是想要跟她撇清關係,這樣真的值得嗎?
秦桑不可置否,「誰知道呢?大概……周公子的口味比較獨特,就喜歡我這種口味。」
秦桑想,慕雅秋不能理解的,大概是她居然輸給了一個出了一張臉方方面面不如她優秀的女人。
「你放心,我並不打算繼續在一個沒眼光的男人身上浪費時間。」慕雅秋雖然在微笑,但語氣卻隱晦的透著一股嘲弄,「你大可不必這麼忌諱我。」
她和周旭堯相識,是因為一次偶然的機會,他幫迷路的雨雨找到了她,溫柔的男人不少,但是溫柔且有魄力的不多,周旭堯恰好就對了她的口味,又深得雨雨的喜歡,所以她才想要跟他一起。
她為了周旭堯濫用了私權,所以公司里有很大一部分人對此感到不滿,引發了一場小騷亂,雖然不足以撼動她的地位,但周旭堯對秦桑那種次迷得態度,讓她明白自己可以適可而止。
作為一個對感情理智的女人,她允許自己去爭取他,但不會允許自己盲目拋棄自尊去跪舔。
而他,心不在她這裡。
所以,她及時止損,優雅大方的自動退出這場無意義的角逐,保全她的自尊和驕傲。
秦桑抬眸,低低的溢出一聲輕笑,懶洋洋的說道,「抱歉,我從來沒忌諱過,」頓了頓,「另外需要糾正你一點,他的眼光並不差,相反,他就是因為有好眼光,才會這麼對我窮追不捨,畢竟像我這麼有趣的女人,已經不多了。」
……防盜字數,明早替換……
周旭堯黑眸凝著秦桑的笑,瞳孔漸縮成一點,發現了女人的眼睛里,那一抹意味深長,像個惡作劇的孩子,等著看他出糗,頑劣俏皮。
周旭堯波瀾不驚地道,「我們結婚了。」
凌菲錯愕地看著他,震驚地睜大雙眼,不可置信地說道,「結婚?」
「嗯,」周旭堯淡淡地應聲,對秦桑道,「怎麼過來了?」
秦桑眨了眨眼睛,「過來找你……陪我吃飯呀!」
二十八歲的女人,撒起嬌來一點也不遜色,絲毫不會令人覺得反感,反而令人覺得她是在惡趣味,卻使得你不能拒絕。
「我以為你不想搭理我。」
「怎麼會?」
「是么?」周旭堯看她一眼,「那你想吃什麼?」
「嗯?我想想,」秦桑認真地沉吟片刻,「可是外面在下雨,天氣又冷,我不想出門了,怎麼辦?」
今天的秦桑很不同,周旭堯大概也知道她的那點小心思,不過無妨,既然她都找到這裡來了,配合她一下倒也沒關係,「叫外賣送過來,在公司吃?」
秦桑聽到他這麼說,心底有些撼然,畢竟凌菲這個女人對他的意義非凡吧,他居然這麼配合,挽唇淺笑到,「好呀,那就這麼決定了!」
兩人若無其事地交談起來,周圍的人就這樣被無視掉。
凌菲說不出自己到底有一種什麼樣的感受,宛若吞下了千根銀針。
她是了解周旭堯的,即使這些年不在他的身邊,也知道他辦公的地方一向不喜歡有女人來打擾,曾經那些交往的對象,不管是誰,也不管他待她們如何溫柔,都輕易不能出入他工作的地方。
大概就是為了確保自己的暗地下培養的權勢不外露。
可秦桑出現在這裡,他不但沒有不悅,反而如此縱容她?
凌菲壓下心底翻湧而上的異樣,深呼吸一口氣,「你們,什麼時候結婚的?為什麼……都沒有你提起過?」
周旭堯視線落在她的臉上,漫不經心道,「前幾天,我們只是領證結婚,因為她不想舉辦婚禮,也沒必要刻意通知誰了。」
到底是因為沒必要,還是因為不想有人阻撓他們結婚?
十八歲的時候,他說想要跟她結婚,告知了周家,雖然意志堅定,但勢力單薄終究難逃厄運,之後他要和陶思然結婚,決定大辦婚禮,甚至請帖都發了出去,鬧得整個圈子都知道,最後卻又是無疾而終。
現在,他卻毫無徵兆地說和秦桑結婚了,僅僅是領證結婚,誰也沒有通知,那麼猝不及防,是連周家都不知道吧?所以才會那麼順利。
到底是為什麼?
為什麼兩個原本沒有交集的人,會忽然就決定了結婚,那麼果斷乾脆?
秦桑為何會成為這種特別?
凌菲看著溫潤卻冷貴的臉龐,發現自己沒有去質問的資格。
女人的臉色灰白了一層。
秦桑忽然抓起了周旭堯的手,眉頭輕蹙,嗓音濡軟帶著幾許不悅,「周公子,你讓我戴著婚戒,自己卻沒有自覺嗎?」
女人柔軟的手指滑過男人骨節分明的粗糲。
凌菲的眼睛注意到秦桑白皙的無名指上那一枚銀色的光澤,輕輕摁了摁眉心,遮擋住她眼底的破碎。
幾天前才領證結婚,但是他給秦桑的那一枚婚戒,卻是訂做的款式。
她想看不出來都很難,她在memo最新發布的產品當中看到過它的設計,屬於訂做系列的產品。
所以,他是一早就已經計劃著跟秦桑結婚了。
「工作的時候不方便,所以沒有戴,回頭我戴上。」
凌菲看著他們的互動,淡淡笑道,「抱歉,因為不知道你們結婚,所以沒辦送禮物了。」
秦桑落落大方地笑著,「沒事,禮物什麼的我們也不在意。」
「不過,」秦桑抬眸凝神,笑容溫婉客氣,「周公子和嬸嬸有什麼工作上的來往嗎?嬸嬸為什麼會在這裡?」
兜了一圈,秦桑忽然拋出這麼一個問題,凌菲也愣住了。
「以前一些朋友都從國外回來了,說要聚一聚,我是過來問問旭堯有沒有空參加。」
秦桑挑起唇角,「這樣啊,那嬸嬸真是有心了,電話通知一聲就好了,還要你專門跑一趟,看來周公子真是不好伺候。」
凌菲對周旭堯到底安了什麼心思,真是要路人皆知了。
清婉的嗓音漫不經心的,卻又帶著一抹淺藏的嘲諷抨擊著凌菲,還不忘給周旭堯台階下。
這個女人牙齒伶俐得一般人難以管控。
分明溫順,卻咄咄逼人,連一旁的容旌他們都能感受得到她話裡帶著的刺。
周旭堯握住她的手,指腹在她的掌心輕撓一下,微沉的語調里有一抹警告的意味,「凌菲只是正好經過我公司,所以就順便來跟我說這個事情而已,乖,不是要我陪你吃飯?想想堯吃什麼,讓容旌去訂。」
秦桑轉頭看著他的臉,精緻的下巴微抬起,對上男人內斂暗沉的眸子,輕慢地笑了,「吃什麼還要我想,有點費腦力,這個任務還是交給你吧。」
「好,」周旭堯平靜地接下她的話,「我先送凌菲下去,你在辦公室等我一下,嗯?」
「嘿!周公子,跟我結婚以後,你的輩分堯被壓一輩了,直呼長輩的名字不太禮貌哦,你應該叫——嬸嬸。」
「嬸嬸」兩個字,秦桑咬得特別重。
看不慣他表面平靜,實際上又暗地裡幫著凌菲的姿態,秦桑故意提出了這一茬,提醒著他,也提醒了凌菲,他們之間的關係。
凌菲的呼吸有些紊亂,這種關係對她來說,要接受只怕不容易,尤其是被秦桑這麼赤裸直白地指出,「桑桑,我和旭堯是朋友,又是同齡,這種稱呼沒必要。」
「怎麼會沒有必要?」秦桑眉眼看似溫和,眼神卻犀利,「畢竟嬸嬸和周公子的過去大家都知道,如今難道不應該避諱一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