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周旭堯的舌尖輕輕舔過口腔內壁,慢條斯理地扭正臉,視線鎖住她慍怒羞憤的眉眼,唇角溢出一道低低的輕笑,字裡行間,均是嘲弄,「被我說中了?」
也只有她才敢三番四次的對他動手。
他並不在意她動手,但他很介意她因為陸禹行那個男人而跟他動手,所以此時說不動怒,那簡直就是異想天開。
秦桑看著他漆黑深邃的眼眸,聲音寡淡清冷,「周旭堯,你真的是讓我感到噁心!」
周旭堯怒極反笑地瞥著她,騰出一隻手慢條斯理地去扯掉他的領帶,修長的手指落在精緻的襯衫紐扣上,一顆一顆解開。
秦桑眼底露出驚慌,下意識地往後挪動著身體與他拉開距離,「你……你想做什麼?」
剛在浴室里他也只是狼吻,並未有其他太過分的舉動,然而現在看著他漸漸裸露出來的肌膚,頓時覺得危機四伏。
周旭堯眯著眼睛微笑,不溫不火盯著她,淡淡啟唇,「你看不出來?」
床褥隨著他雙膝跪下而陷了下去,秦桑一退再退,被他逼至了床頭,再也無處可逃,雙手撐在她的身側,垂首凝著她惶恐的臉,他笑得愈發地溫柔。
秦桑抓過枕頭抱在胸前當成盾,磕磕盼盼地開口說道,「周……周旭堯……你冷靜點……」
周旭堯俯瞰著她緊張得有些泛白的臉色,眼底是深不可測的幽遠,良久都沒有下一步的動作,也沒有說話。
秦桑惴惴不安地窺了他一眼,然後小幅度地往旁側移動,試圖從側面逃離他的囚禁範圍。
周旭堯沒瞎,一張床就那麼點空間,她幅度再小,他也會察覺,然而他沒有任何動作,只是涼涼地睨著她,下顎綳得硬邦邦的,像是在忍耐,又像是要發怒。
忽然,他陰沉沉地開口,「秦桑,你就那麼怕我?」
他甚至什麼都沒有做,她就露出一副見鬼的模樣,彷彿他碰她一下,她就會暴斃身亡,把他視作病毒一般。
秦桑倏地僵脖子盯著他,眼睛細細揣摩著,試圖揣測他此時的心情來回答他的這個問題,免得自己遭受皮肉之苦。
很可惜,她的努力只是徒勞無功。
秦桑抓准了時機,猛地轉身往床邊撲去,連滾帶爬地就要下地逃離他,周旭堯瞬間就發現她的意圖,在她腳丫碰到地板之前,長臂一伸,圈住她的腰輕輕鬆鬆就把她拽了回來。
猝不及防地倒在床褥中央,摔得她腦袋一陣發昏,秦桑嚇得尖叫了一聲,「周旭堯,不要!」
害怕到極致,她發出的尖叫都破了音,甚至帶著哭腔。
周旭堯整個人頓時僵住,心臟好像被什麼狠狠地錘了一記,鈍鈍地生疼。
秦桑緊閉著眼睛,身體在顫抖著,過了很久都沒有任何動作,她黑密而微卷的長睫輕輕顫了顫,掀開眼帘。
只見男人眉宇上瀰漫著一股陰沉的戾氣,深邃幽暗的眼睛盯著她,一動不動。
她的臉色蒼白得略顯透明,瞳孔的焦距漸漸凝聚,小心翼翼地的口吻透著一股濃濃的委屈,「周旭堯……」
她看著他,那謹小慎微的態度,還有眼底透露出的畏怯,無端可憐得好像他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
周旭堯盯著她良久,久得秦桑以為他就要道天荒地老,正在此時,他口袋裡的手機突兀地打破了這種尷尬沉默的氣氛。
周旭堯起身坐在一側,同時摸出了手機接起了電話,「喂。」
秦桑也手慌腳亂地爬起來,還不忘用餘光防備著他的動作,也不知道電話那邊的人跟她說了什麼,他扭過頭瞥了她一眼,忽然就起身直接離開了房間。
直到房門咔嚓一下關上,秦桑整個人都還處於一中懵然的狀態。
低著頭,她發現自己的手指不可抑止地顫抖著。
雙手捂住臉,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空氣,這才找到了一點真實感。
秦桑也顧不得太多,從床上爬起來,然後一跳一跳地走到門口,把門反鎖了起來,忽然又想起有備用鑰匙,於是索性就躲到了浴室里。
然而周旭堯離開了很久,房間都沒有任何動靜,她窩囊地躲在浴室里,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浴室的門被敲響。
「太太,你在裡面嗎?」
聽見保姆的聲音,秦桑鬆了一口氣,「周旭堯呢?他走了嗎?」
「太太,先生已經出門了。」
「真的嗎?」她不放心地問了一句,生怕保姆聯合周旭堯一起來騙她。
「先生接完電話直接走了,太太,你出來吧。」
秦桑戰戰兢兢地把門打開了一條縫,從縫隙里往外探去,掃了一圈,確實沒發現周旭堯的身影,這才打開門。
保姆上前扶著她,「太太,你沒事吧?」
周旭堯和她回來的時候兩人的臉色都不太對勁,保姆不放心,上樓在門外隱約聽到兩人的爭吵聲,周旭堯出門之間又交代她看好秦桑,別讓她亂走動,她就更擔心了。
結果上來敲了很多次門,都沒有任何動靜,擔心秦桑出事,不得已就拿備用鑰匙開門擅自進來了。
秦桑虛弱第笑了笑,「沒事。」
大概是神經綳得太緊時間太長,有點累而已。
「太太,你的手機剛才就一直在震動,好像是有誰給你打電話。」
秦桑找到自己的手機看了一眼未接來電,偏偏都是來自於她現在對不想理會的人——陸禹行。
剛在療養院,他到底是不是故意的,秦桑不清楚,但有一點她很明白,那就是陸禹行和周旭堯現在已經扯破了臉皮了。
至於個中的緣由,就不得而知。
沉吟間,手機再一次有電話撥打了進來,她隨意地瞟了一眼,面無表情地把掛斷,這樣還不解氣,索性就把手機關機了。
「對了,」秦桑扔掉手機,轉頭問保姆,「是你告訴周旭堯我去療養院了嗎?」
「沒有,太太說不用告訴先生,所以我沒有說。」
秦桑抿了抿唇,已經猜測到了個大概,應該是保鏢通知的。
無奈地摁了摁太陽穴,他為什麼就掐得那麼準的時間,偏偏在那個時候出現。
雖然她問心無愧,然而這種事情,也是百口莫辯。
秦桑驀地一怔,百口莫辯?
她為什麼要跟他辯解?他都已經跟凌菲糾纏不清了,自己為什麼還要跟他解釋那麼多?
……
it部的辦公室里。
周旭堯一手夾著煙,一手兜在褲袋裡,頎長的身姿站在計算機技術員的身後,眼睛盯著電腦屏幕,臉色不是一般的難看。
而站在周旭堯身側it部的部門經理,冷汗涔涔,「雖然已經修復了漏洞,不過公司內部的一些數據已經泄露,我們反追蹤過去,不過很快就被對方發現了,所以沒有成功,也追查不到ip……」
容旌聽了it經理的話,頓覺一個頭兩個大,公司內部網路安全系統被黑,這意味著內部的一些機密被盜,問題可大可小。
最近他已經忙得夠嗆了,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恨不得掰成四十八小時來用,結果現在又鬧出這樣的問題。
周旭堯彈了彈手中的煙灰,面沉如水,淡淡地說道,「加強資料庫的安全性,其他的不用理會。」
it經理聞言是既鬆了一口氣,又壓了一塊石頭,畢竟這事關重大,關乎到公司的未來,「周總,需要報警嗎?」
「不用。」扔下著這兩個字,他扭頭就走了出去。
「容助理,這……萬一造成公司嚴重的虧損,不報警真的沒問題嗎?」
容旌滿臉疲憊地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當真以為警察萬能的?放心吧,老闆都發話了,你們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以後別再出現這種問題。」
話是那麼說,不過誰又能保證得了不再出現類似的問題?畢竟世界那麼大,各種超出正常人範圍的人還是大有存在,沒準哪天又被攻擊了。
容旌一邊含笑著跟遇上的人打招呼,追上周旭堯的步伐,「周總,你是知道誰幹的了?」
周旭堯淡淡地嗯了一聲,話音剛落下,他的手機就響了。
他甚至沒看屏幕上的來電顯示,面容寡淡地接通,直接開口,「想跟我談條件?」
周雲靳眉骨跳了跳,「旭堯,這樣已經夠了吧。」
夠了?
他今天是第二回聽到這個詞,怎麼聽就怎麼刺耳,扎得他周身不舒服。
「周雲靳。」他連名帶姓地叫出了一個名字,一旁的容旌不由得抬眸看向了周旭堯,單單一個側臉,依然能感覺到他由內而外散發出的寒氣。
周旭堯也不惱,淡淡地開口,「看在以旋的份上,這一回我不予追究,至於你手頭上拿到的那些東西,你自己應該知道該怎麼處理。」
「旭堯,你身上也留著一半周家的血,周家現在已經這副光景了,難道還不夠嗎?」
周旭堯吸了一口煙,唇齒和鼻息緩緩瀰漫著青白的煙霧,立體的五官朦朧不清,「我身上這一半血早就還清了,難不成你記性不好,忘記了?至於周家的下場,這也是他們該付出的代價,造成這般光景的人不是我,是周家人自己。」
他笑了笑,不緊不慢地開口,「你也覺得解脫了,不是么?」
周雲靳沒馬上回答他的問題,默了幾秒才繼續道,「旭堯,我媽……」
「四哥,」周旭堯打斷了他的話,「當年季海瓊可是沒管我就只有我媽一個親人,把她給逼死了。」
電話那端,周雲靳的聲音略略低沉暗啞,疲憊的音色隱約帶著一抹淡笑,「我媽現在還在醫院躺著,你應該知道,就算被判刑了,她那樣的狀態,也是可以保外就醫。」
「既然如此,」周旭堯衾薄的唇瓣勾勒出幾分邪冷的弧度,漠漠開口,「你又何必多此一舉?」
周雲靳默了默,須臾,他說道,「因為是你,有的是辦法讓她帶病待在那種地方里。」
醫學檢查報告,上面的檢查結果,真真假假,就得看個人的本事。
周旭堯推開辦公室的大門踱步進去,走到辦公桌后坐下,後背靠在椅子上,骨節分明的五指在冰涼的辦公桌上富有節奏地輕叩,沉吟低笑,「有我沒她,有她沒我,我想她應該也是這個想法。」
季海瓊只怕對他是恨之入骨,一門心思都想堯置他於死地,這樣一枚定時炸彈不清除,他如何能安心?
「如果你以為單憑你受傷拿點東西就能威脅得了我,」頓了頓,他意味深長地稱呼了一聲,「四哥,你未免太天真了。」
……
溫紹庭推開家門,一眼便看見了客廳里躺在他家沙發上挺屍裝死的男人,一邊脫下西裝外套一邊往裡走,面無表情地開口,「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周旭堯懶洋洋地掀開眼皮瞥了他一眼,「寂寞空虛,過來找安慰。」
聞言,溫紹庭沉著嗓音施施然開口道,「寂寞空虛就滾回你家找你的女人,別來我家礙眼。」
提到這個,周旭堯的臉色又沉了幾分。
如果可以,他倒是想要回家找他的女人求安慰,可惜他的女人卻跟另外一個男人接吻了,而且見到他如同見到鬼,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該用什麼表情去面對她。
周旭堯從沙發上坐起身,一腿盤在沙發上,一手靠著沙發脊撐著腦袋,視線落在廚房的方向,「老二,自從你隱婚以後,僅剩的那麼一點人性也磨滅了。」
溫紹庭淡聲嗤笑,「你跟我談人性,就跟聾子談音樂,一本正經全扯談。」乾淨的聲音溢出涼涼的笑,「你又跟秦桑鬧彆扭了?」
自從他和秦桑一起以後,看他的臉都能看得出他和秦桑的好壞,三天兩頭鬧,也不嫌累,果然兩哥都是省油的燈,竟喜歡瞎折騰。
聽到某人的名字,周旭堯浮躁的臉色更不耐煩了,他摸到煙,低頭就要點上,卻被溫紹庭給搶了去,「陳眠過敏性咳嗽還沒好。」
周旭堯值得悻悻然地把煙收好。
陳眠從廚房裡走出來,長發綁成馬尾,一身樸素的居家服,雖然還系著一條碎花土包的圍裙,然而她素著的臉蛋白皙而富有光澤,隱隱透著一種養眼的沒,真心瞧不出她有過一次失敗的婚姻,更看不出她已經虛歲三十。
她剛出現,周旭堯就看見溫紹庭像一條搖頭擺尾的忠犬一般,三作兩步湊了過去,二話不說摟住陳眠的腰低頭就在她唇上親了一口,然後用一種令他感到惡寒的寵溺語調說道,「你咳嗽還沒好,不是讓你不要進廚房?」
周旭堯莫名覺得后脊背涼涼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原諒他,真的沒辦法適應溫紹庭這種面癱做出這麼貼心的舉動。
不過,他又忍不住各種羨慕嫉妒恨,他和秦桑已經快半年沒有過夫妻生活不提,現在還梗著一個陸禹行在中間,簡直噁心死他了。
「我說,你們兩個能不能顧忌一下我這個大活人的存在?辣眼睛。」周旭堯酸溜溜地冒了一句。
陳眠尷尬地推了推溫紹庭,示意他注意點。
溫紹庭眉頭一皺,十分不爽地睨向周旭堯,「我沒讓你看。」
這裡是他家,眼前的女人是他老婆,他愛怎麼著就怎麼著,周旭堯就是一個障礙物,完全不受歡迎的那種。
周旭堯,「……」這頭髮春的犬……
陳眠淡淡一笑,對溫紹庭道說:「醬油沒有了,你出去買一下。」
溫紹庭轉過身,居高臨下睨著坐在沙發上自在自得的周旭堯,淡淡掀唇,「想要在我家吃飯,就得付出點勞動,出去給我買醬油回來,記得,要大同的牌子。」
「……」
周旭堯閉了閉眼,他溫紹庭還能更無良一點嗎?他這樣早晚會失去他這個朋友的,一定!
陳眠懶得理會這兩個男人,兀自轉身回廚房,「快去快回。」
……
吃晚飯的時候,周旭堯坐在餐桌上看著溫紹庭他們一家三口愉快用餐的場景,胃部陣陣地抽搐,他發現自己來這裡吃飯,簡直就是自虐。
一頓飯下來,他也沒吃多少,看都看飽了。
這還不算,吃完飯,溫紹庭和溫睿坐在電視機前一期玩遊戲,他盯著這一對父子玩的不亦樂乎的模樣,還有陳眠貼心地切好水果端道他們面前叨絮的場面,忽然就想奪門而出。
陳眠帶著溫睿上樓洗澡去了,客廳里只剩下他們兩個男人。
溫紹庭懶懶地瞥他一眼,終於肯施捨時間搭理周旭堯了,「要喝酒嗎?」
周旭堯有氣無力地半闔著眼眸,「可以喝?」
溫紹庭沒說話,起身去酒櫃那邊拿著一瓶酒,夾著兩個高腳杯重新回到客廳上。
「現在這樣的生活,你覺得滿意嗎?」周旭堯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搖晃了一下,高腳杯里的紅酒晃動著,映著白熾燈分外的好看。
溫紹庭低頭輕抿一口,淡淡應聲,「嗯。」
周旭堯仰著下巴,一口氣幹了下去,芬芳的酒味微澀,從空腔順滑地一路蔓延進了胃裡,緘默不言。
「又跟她吵架了?」
「嗯,也算不上吵,」周旭堯放下酒杯,整個人往後倒在沙發上,薄唇勾出一抹淺淺的自嘲,「吵架還能和好。」
他和秦桑,甚至是連吵架的資格都找不到,畢竟吵架是因為有感情,她對他沒有感情,又無所謂,哪裡會浪費力氣吵架。
周旭堯閉了閉眼,眼前清晰的浮現出秦桑那漂亮的臉蛋,眉目清涼,神色寡淡的樣子。
想想自己遊走在女人中間,除去凌菲,第一次對一個女人動了那麼深的心思,結果人家卻不屑一顧,也是諷刺。
溫紹庭隨口說道,「這回又是因為什麼?」
周旭堯坐直身子,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沒什麼。」
一口氣,紅酒又見底。
他轉移了話題,「季海瓊的身體檢查報告出來了嗎?」
「嗯,腦部長了一顆腫瘤,惡性。」
周旭堯低低地笑了,「周雲靳黑了我公司的網路系統盜了一些東西,想要我放過季海瓊,」他的煙癮又犯了,可是剛摸到煙盒,對上溫紹庭的視線,他又放棄了,只能繼續喝酒來解悶,「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
溫紹庭用十分不在意的口吻說道:「報告上,她最多只能活五年,不過情況不好的話,也許也就只有兩年,甚至是一年。」
周旭堯蹙眉,「忽然就惡性腫瘤?」
「她應該是早就檢查出來了,只是一直在用藥物控制,」溫紹庭淺啜紅酒,繼續道,「周家這一回的事情,對她的打擊不小,所以病情似乎加快速度惡化了。」
周旭堯寡淡的聲音涼得沒有溫度,「這算是現世報?」
「我不知道你還信鬼神。」溫紹庭吐槽他。
周旭堯並不在意他的嘲笑,眼角餘光瞥見了樓上某道影子,淡淡開口道,「韓悠至今都還沒有把陸禹行供出來,繼續關著韓家那邊也該惱了,差不多就放了吧。」
溫紹庭斜瞥了他一眼,頓了頓,波瀾不驚地開口,「你不打算告訴她陸禹行和季海瓊聯手策劃了這一次綁架?」
「沒必要了,告訴她,她也不會相信,在她眼裡,陸禹行比我可信多了。」
二樓的樓梯拐角上,陳眠聽到他們的對話,倒吸了一口涼氣,扶著額頭無聲地笑了笑。
秦桑被綁架,陸禹行竟然是背後主謀之一。
這個答案,還展示出乎於她的意料。
陳眠沒有下樓,轉身重新走回了房間。
「時間也不早了,我就不留下來礙你眼了。」周旭堯喝下最後一口酒,撈過衣服拿起手機站起來。
溫紹庭的視線往樓梯上掃了一眼,又淡淡地收回,面容清涼地瞥著周旭堯,不溫不火地開腔,「你這種破事,想要告訴秦桑,直接說就好了,別把陳眠扯進去。」
周旭堯看著他,低沉的嗓音染上力薄薄的笑意,不知廉恥地說道,「陳眠腦子比她好使,能分辨得了真假,而陳眠說的話,更有說服力,她會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