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周旭堯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言簡意賅地說道,「我會找到你。」
篤定的口吻,不容置喙。
秦桑蹙眉,微啞的嗓音帶著幾分不滿,「你根本沒回答我的問題。」
周旭堯的視線在她的臉上停頓了幾秒,淡淡低聲道,「桑桑,我不回答假設性的問題。」
男人跟女人天生就結構不一樣,他們眼裡心裡,都是理智佔據主導地位,而女人則是情感動物。
秦桑自然是明白這種假設性的問題很沒營養,真要較真起來,可以沒完沒了,她抿了抿唇,眸色涼涼睨了他一眼,「這種時候,你就不能說兩句好聽的安慰安慰我嗎?」
她就不懂了,一般男人在自己的女人受到驚嚇以後,不應該甜言蜜語一番好哄的么?他就剛才說了兩句順耳的而已。
為什麼秦桑覺得他現在對她的態度還不如從前了?
橘黃色的光線里,周旭堯儒雅的眉目隱約浮著一層暗沉,瞳仁的顏色很黑,無法窺探道他內心的想法。
他忽然低頭就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巴,一記吻,來得又凶又猛又急,彷彿要將她一口生吞了下去一般。
秦桑心口一悸,雙手抵在他的胸前,被迫承受著他的熱烈,一開始還掙扎了幾下,漸漸地就被他蠱惑了,忍不住跟著他一同沉淪下去。
在腦子變得徹底空白之前,秦桑最後閃過的一個念頭就是——
完蛋了。
車內的氣氛很安靜,兩人在車後座吻得火熱,前面開車的那一位,不經意地瞥了一眼,瞬間便臉紅耳赤起來,十分善解人意地,視而不見。
直到她的開始呼吸不順,周旭堯才放過她,額頭抵著他,一雙狹長的眼睛,帶著明顯的情慾,呼吸滾燙幾乎灼傷她的肌膚。
女人緋紅的臉色,遊離的雙眼,一顰一動均是一中無形的誘惑,撓得他的心肝直癢。
周旭堯用指腹輕輕地觸了下她微微紅腫的唇,聲音帶著情動的暗啞低沉,「終於不冷了。」
剛才涼得如同被冰水浸泡一般的她,終於回升了一點溫度。
秦桑的腦子早就已經變成一堆漿糊,哪裡還記得自己方才問他的問題?想到自己剛才主動回應了他的吻,就難為情得恨不得鑽進縫裡去,她撇開臉,避開了他的目光。
周旭堯微不可絕地勾了勾唇,「你先睡一會兒,到家了我再叫你。」
老城區這一段路不好走,所以車速開得比較慢,上了大道,駕駛座上的司機,不聲不響地把車速提高,但是因為下雨天,所以到西井別墅,還是花了四十分鐘。
先是在醫院被周雲靳截堵,之後又意外得知了一些周旭堯的過去,震驚尚未消化完,又被人綁架,一整天下來,她被折騰得夠嗆。
被綁在房間里的時候她雖然又累有困,但壓根就無法安心下來休息,所以在車上,被周旭堯抱著,一直綳著的神經終於鬆弛了下來,沒多久就睡著了過去。
車緩緩停在別墅門口前,周旭堯親自抱她下車,剛動了一下,她就醒了過來,睜開眼,還有些迷糊。
「到家了?」
「嗯,」周旭堯抱著她往屋裡走,垂首溫柔地問道,「想先吃東西還是先洗個澡?」
「洗澡,」她說,頓了頓,又強調了一句,「我自己洗。」
周旭堯輕笑,沒說好也沒說不好,進了大門,保姆就迎過來,「先生,太太。」
「你上來,先幫她洗個澡。」
保姆聞言,跟著周旭堯和秦桑一起上了樓。
周旭堯徑直就把她抱進了浴室,把她放在浴缸旁邊的椅子上,隨即起身,「你腿上有傷,沐浴一下就好,別泡浴,嗯?」
「知道了。」
周旭堯一邊退出主卧,一邊用手機撥下了周雲靳的號碼,幾乎在電話接通的同時,他沉聲說道,「季以旋是你的親姐,也是她的親生女兒,要怎麼處置,隨便你們。」
周雲靳剛從周家的別墅開車出來,聽到周旭堯這麼一說,一腳猛地踩住了剎車,聲音微微泛涼,「所以你是不肯收手了?」
他不知道季海瓊綁了秦桑,因此心底隱隱動怒,「周旭堯,你非要把所有人逼上絕路嗎?」
周旭堯往走廊的盡頭走去,陽台上有雨水飄進來,打濕了地板,他站在夜色下,整個人禹那一片黑融為一體。
溢出低低的嗤笑,他淡無痕的聲音更冷了,「話我帶到了,該怎麼做,那是你的問題。」
話音落下,他切斷了通話,中間甚至沒有停頓,電話撥通給了溫紹庭。
「人找回來了?」
「嗯,」周旭堯一手抄進褲袋裡,另一隻手拿著手機,言簡意賅地說了四個字,「交出去吧。」
溫紹庭默了默,「考慮清楚了?」頓了頓,又道,「季以旋不管了?」
周旭堯眉梢動了動,有那麼一秒鐘的遲疑,「周雲靳會處理好。」
也,周雲靳早已經做好了一切的安排,之所以找上他,無非就是想要保住季海瓊,到底是親生血緣的關係,即使季海瓊再過分,周雲靳也是不忍心看見她晚年落魄受罪。
「知道了,」溫紹庭沒有繼續深究這個問題,隨口問道,「她人怎麼樣了?」
「沒什麼大問題。」
周旭堯沒主動多說什麼,溫紹庭自然也不會再過多詢問,「人沒事就好。」
「嗯。」
掛了電話,又站在陽台上抽了一支煙,抬手看了眼時間,估計得差不多了,他轉身回去重新推開了卧室的門。
卧室里很暖和,燈光也很柔和,秦桑披著一件粉色的浴袍,腰帶松垮垮地綁了個結,坐在床邊上任由保姆幫她擦頭髮。
秦桑有赤腳在房間里走動的習慣,周旭堯擔心受寒,所以地板上一直都鋪著乾淨的地毯,他踩步上前,悄無聲息地靠近。
保姆看見他走了進來,正要開口說話,卻被他抬手一個動作給打斷了,隨即伸手從保姆手裡接過毛巾,示意她退出去。
秦桑一直閉著眼睛,壓根沒發現身邊的人換了,直到頭上傳來不一樣的力道,她才倏然掀開眼帘,看見周旭堯頎長的身形楞了楞,「怎麼是你?阿姨呢?」
「我讓她下去了。」他扔掉毛巾,插上電吹風,五指張開插進她的髮根撩起,順著她的頭髮吹乾。
就是有人天生麗質,也離開不後天的保養,秦桑對自己的容貌,皮膚,頭髮,都有一套保養之道,所以即使她現在是一頭捲髮,發質也柔順富蠻光澤。
男人的動作很輕柔,秦桑舒服得都快睡著了。
吹乾了頭髮,盯著她昏昏欲睡的模樣,轉身去拿了一套居家服,細心地替她換上,「下去吃飯還是讓阿姨端上來?」
「嗯,下去吧。」
周旭堯聞言一聲不吭地把她橫抱了起來,秦桑這段時間總是被他這樣抱進抱出,倒也習慣了,圈著他的脖子,忽然想起一個問題,「韓悠你要怎麼處置啊?」
剛才在現場,她就顧著,壓根沒注意聽周旭堯說了什麼。
他抱著她輕鬆得如同抱著一隻布偶娃娃,步履沉穩而從容,出了卧室一路下樓,神色寡淡地道,「交給警察處理,」語罷,又掃了她一眼,「還是你想要抓她過來打一頓出氣?我讓人把她帶過來。」
秦桑咬了咬唇,用眼睛剜他,「你說得我好像有多殘暴似的。」
她確實喜歡以牙還牙,不過並不代表她什麼都喜歡用暴力解決,一般她動手都是因為對方一臉欠抽。
下了樓,穿過客廳進入餐廳,把她抱到餐桌前,他淡淡道,「別管她了,不是餓了嗎?先吃飯。」
保姆端著菜從廚房裡走出來,看著秦桑道,「太太,這些都是我們老家那邊受驚了以後吃的菜,我根據你的口味調整了一下,你吃吃看。」
保姆的丈夫走得早,她自己一個人拉車大了一個女兒,後來女兒嫁到了外地,又移民出了國,後來周旭堯招來這裡照顧秦桑,得知秦桑年幼喪母,母性使然,讓她把秦桑當做半個女兒來照顧。
秦桑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拾起筷子嘗了嘗,「嗯,很好吃。」
「那就好。」保姆眉眼展開了笑。
嘗了兩口,秦桑忽然朝保姆說道,「阿姨,你也坐下來吃吧。」
保姆一愣,看了一眼周旭堯,猛地搖頭,「不了不了,我已經吃過了。」
平時周旭堯不在家,秦桑都會把她拉著一起在同桌吃飯,不過周旭堯在的時候,保姆還是很注意主僕的身份。
周旭堯也基本上一天沒有吃過東西,這會兒也餓了,他坐在秦桑的身旁用餐,還不忘替她夾菜,淡淡地說道,「坐下來,陪她一起吃吧。」
事實上,他從未主動強調過什麼,也並沒有周家那種落後思想,覺得傭人不能上桌吃飯,只是保姆個人的想法而已。
他對秦桑的關心超出秦桑的認知範圍,自然她和保姆的關係,他也瞭然於心,知道她是為今天的意外連累了保姆而心存愧疚,所以也順著她的意思勸保姆。
保姆聽見周旭堯的話還是感到很意外,又看了看秦桑,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坐了下來。
飯吃到一半,k他們回來了,跟著他一起進來的,還有秦彥堔。
秦桑抬頭就瞧見k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不由得怔楞了幾秒,「k,你的臉是怎麼回事?」
怎麼跟白天的時候比起來,他像是被人狠狠地修理了,明明臉上應該沒有傷口才對。
k聞言,下意識地瞥了一眼秦桑身側面容溫漠的周旭堯,聲音不起波瀾地說了兩個不痛不癢的字,「沒事。」
周旭堯吃雖在照顧秦桑用餐,但他還是吃得很快,抽了紙巾,動作矜貴優雅地擦拭了嘴巴,淡然起身,「你繼續吃。」
語罷,抬步離開餐廳,經過k和秦彥堔的時候,淡淡說道,「小四,你留下來,一會幫她檢查一下傷口,k跟我來。」
k轉身之前,又瞟了一眼秦桑,動了動唇,欲言又止,不過最後仍舊是什麼也沒說,跟著追上了周旭堯的步伐離開了。
外面的雨夏的有點大,秦彥堔黑色的西裝外套也淋濕了一片,身上裹著濕氣,他隨手撥了一把短髮,然後把西裝脫了下來,隨意搭在一張椅子上。
一邊解開襯衫的袖扣挽起半截袖子,一邊走到餐桌旁,也沒徵求秦桑的同意,徑自拉開椅子坐了下來,抬起臉笑得幾分痞氣,「我還沒吃飯,正好也餓了,不介意我一起?」
保姆起身,「我去給你拿碗筷。」
秦彥堔一張俊臉笑得彷彿開了花,「謝謝,」爾後又轉眸看向了秦桑,過分好看的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我說大小姐,這一回又是傷著哪兒了?被貓抓了,還是被狗咬了?」
周旭堯就一通電話急匆匆的說秦桑受了傷,也沒細說,不等他發問就強行切斷了通話,害得他咬牙切齒地從醫院趕過來,結果這兩人在這慢條斯理地吃得老香,到底哪兒像傷患了?
秦桑咬著筷子,整副心思都在想著k最後那欲言又止到底是想要跟她說些什麼,根本沒空去搭秦彥堔,所以一個字兒也沒聽進去。
倒是拿著碗筷走回來的保姆解釋道,「腿上的傷口好像被碰到了,還有后腰的位置也淤青了一大塊。」
秦彥堔,「……」
這種問題,擦點葯就能解決了好么!為什麼要十萬火急地把他召喚過來?
不過周旭堯他是大爺,他有錢他任性。
秦彥堔默默地開始吃東西,免得一會兒沒吃飽被周旭堯給氣飽了。
……
周旭堯仍舊是白天那一身裝扮,只不過白色襯衫已經不再平整,略起皺褶,配黑色的長西褲,就那麼站在書房裡,冷貴的氣勢壓傾倒壓下,嗓音淡得沒有一絲起伏,「都處理好了嗎?」
k站在乾淨而略顯得沉悶的書房裡,腦袋微垂,「處理好了,警方那邊會根據他們的口供展開行動,不過——」
周旭堯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不過什麼。」
「警方已經通知了韓家韓悠被抓的事情,負責出面的處理的人好像是韓震。」
男人眉宇上隱匿著一道寒芒,眼底掠過凜冽冷光,「跟那些人交代,替我好好關照一下韓小姐。」
「是。」
「另外,讓秦家那邊的人防備一下陸禹行動向。」
「好。」
周旭堯摁了摁眉心,淡淡的道,「沒什麼了,你先回去吧。」
k站著不動,猶豫了一會兒,慢吞吞地開口,「老大,那我……」
男人眼眸微動,神色寡淡地看了看他臉上的傷口,漠漠道,「臉上的傷好之前,別在她面前晃。」
k聞言,眼底掠過一抹類似於驚喜的情緒,點了點頭,聲音雖然依舊沒有什麼情緒,但卻能感覺得到比以往多了一點溫度,「是,我知道了。」
只要不是把他趕回英國,什麼他都照辦。
裝潢奢華而不失溫馨的客廳里,秦桑坐在沙發上,
兩人從樓上下來,秦桑已經坐在客廳里讓秦彥堔檢查腳上的傷口,也不知道她是因為太過疼還是怎麼了,臉上露出天塌的表情。
周旭堯微微側臉,對k道,「你帶他們先回去。」
k沉默地頷首,離開之前還是忍不住多看了秦桑一眼。
周旭堯走過去,正要開口問話,就聽見秦彥堔耐著快被磨光的性子說道,「大小姐,這傷在腿上,又不是毀容,你用得著這麼在意嗎?再說了,這疤痕會慢慢變淡的。」
保姆發現周旭堯,叫了一聲,「先生。」
秦彥堔如獲大赦,扭過頭看著周旭堯,將他拉過來,「你自己的女人,你自己哄!」
媽的!他都快被煩死了,腿上留下一道疤痕又不是在她的臉上,是會死人還是怎麼樣?居然這麼在意,這女人到底是有多愛美!
秦桑涼涼地罵了一句,「庸醫!」
秦彥堔被氣得差點沒炸了肺,他好好一個兒科醫生,多少人都讚譽他是個好醫生,結果因為告訴秦桑她腿上的傷會留疤,就被她貶為庸醫!
「你……」秦彥堔剛抬起手指著秦桑想要開罵,就被周旭堯攔了下來,他淡淡問道,「傷口沒問題吧?」
「周旭堯,我到底是不是你兄弟!」不說兄弟情義,看在他像條狗一樣不顧風雨為他奔波而來,好歹也關心一下他為什麼要生氣好嗎?
周旭堯皺了皺眉頭,面無表情道,「跟她的傷口有關係?」
「……」秦彥堔覺得自己再待下去,保不準會被這對無恥的夫婦氣得血管爆裂,他把一些葯扔給了周旭堯,幾乎是磨牙道,「按照說明給傷口上藥,我走了,不用送了!」
收拾藥箱的時候,動作粗暴得像是拿著刀子在剁肉,保姆蹲下來幫著他一起收拾好,然後又把他送了出門。
秦桑盯著看著秦彥堔消失在門口的背影,問周旭堯,「做醫生的脾氣都這麼大,他是不是經常被病患或者家長投訴?」
周旭堯衾薄的唇勾起一道淺淺的弧痕,「大概只有你能把他氣成那樣。」
也不知道秦彥堔是不是跟秦桑八字不合,在醫院裡,那些小朋友都喜歡往他身上湊,他也是一個極有耐心的人,不知道為什麼對上秦桑,總是隨時就崩潰了。
秦桑皺了皺鼻子,「k呢?」
男人淡淡瞥她一眼,「讓他先回去了。」
他拿起秦彥堔塞過來的葯在看說明書,照著說明書上的指示,幫秦桑上藥。
秦桑低頭盯著男人專註的側臉,莫名的心跳加速起來,因為看的太過專心,所以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忽然響起來,把她嚇了一跳。
神色有幾分慌張地摸過手機,也不看一眼,直接接了起來,「喂。」
「是我。」
陸禹行溫漠的聲音森森的。
秦桑怔了怔,下意識地抬眸睨了一眼周旭堯,發現他也正好在看著她,一時間忘記了開口說話。
那端,男人微涼的聲音又灌了過來,「聽說你被季海瓊綁架了,沒事吧?」
秦桑舔了舔唇,低聲應道,「嗯,沒事。」
陸禹行忽然沉默了下來,良久都沒有說話,秦桑覺得自己周圍的空氣開始冷凝下來,於是開口說道,「還有事嗎?沒事的話,我掛了。」
「他沒跟你說嗎?」陸禹行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
秦桑握著手機,皺眉問道,「誰?說什麼?」
陸禹行頓了一秒,用淡淡的略帶黯啞的嗓音說道,「沒什麼,你沒事就好了,晚上好好休息。」
周旭堯看著垂下腦袋捏著手機安靜坐著發獃的女人,眉宇蹙起,「他說什麼了?」
「就問我有沒有事。」
秦桑總覺得陸禹行今天有點奇怪,但是又說不出哪兒不對勁。
周旭堯旋好藥瓶蓋子,臉上的表情溫溫淡淡的,把她的手機抽走,勾起她的下巴,似笑非笑地說道,「當著我的面跟那個男人聊天也就罷了,聊完以後還露出這麼憂心忡忡的模樣,我會不高興。」
秦桑蹙著秀眉道,「周公子,你這些年一直頻繁換女人的原因,該不會是她們都受不了你這麼大的醋勁吧?」
周旭堯低低沉沉地一笑,沒有說話,扣住她的臉龐,低頭就吻了上去,舌尖撬開女人的唇齒,長驅直入地攻城略地。
秦桑懵住了,不單單是保姆還在客廳里,那些保鏢也有好幾個在,他就這樣肆無忌憚地親吻,瞬間頭皮發麻。
「我只吃你一個人的醋,」察覺到身下的女人像是要窒息過去,他方才退了出來,若即若離地貼著她的唇瓣,嗓音帶著一股說不出的淺淺的性感,「所以,周太太是不是應該收斂一些,別成天給我拈花惹草?」
秦桑整個人都軟了下來,全身的神經像是被注射了麻藥似的麻痹了,涼涼地掃了他一眼,「我應該說一句辛苦你了嗎?」
他笑而不語,把她抱起來,重新回了卧室放在床上,他正要離開床,秦桑翻了個身,叫住他,「周旭堯,你要去哪裡?」
周旭堯盯著隱隱不安的眼神一怔,隨即柔聲道,「我去洗個澡。」
她就剛獲救那會兒哭了一陣子,然後就一直都表現得很平靜,周旭堯還詫異於她的恢復能力,現在看來,她在心裡其實還有陰影,只是沒表現出來而已。
害怕,不是那麼簡簡單單就能消除的。
秦桑這才鬆開他的手,「哦,那你去吧。」
周旭堯親了一下她的眉心,「我很快就回來。」
轉過身,他的臉色驟然一沉,微斂著的眼睛,深處蘊著一抹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