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周旭堯盯著她因為糾結而緊蹙起來的眉頭,輕嘆了一聲,用拇指輕輕替她撫平眉心的皺褶,「別想了,我會看著處理,盡量不讓她出事,這樣行了嗎?」
他該感到欣慰了,本以為她會像以往那般,果斷地開口要求他求人,而完全不顧及他的立場和處境,可是她遲疑了。
雖然能猜測到她一定是更偏心於季以旋,不過她這一點點的遲疑和猶豫,已經說明她並非全然不在意他。
周旭堯這話其實算得上是含糊其詞,或者是投機取巧,他說盡量,那麼就是在對他有利的情況下考慮另一方,如果不利,那麼就是不作考慮,這樣一來,即便最後他捨棄了季以旋繼續自己的計劃,秦桑也無從指責他,畢竟他沒有做過任何實質性的承諾。
秦桑又怎麼會不懂。
然而,她也明白,這已經是他最大程度的讓步了。
秦桑撇了撇嘴,斜睨了他一眼,「周公子,你很會給自己台階下。」
周旭堯一把將她抱在了腿上,低頭在她唇角上輕吻著,低沉的嗓音夾著淺淺淡淡的笑意,「周太太,其實你可以得寸進尺的,不過你放棄這個機會了。」
剛才決定權交給了她,他的心底已經盤算好了,只要她開口要求,那麼他會答應她,不過很可惜,她動搖了。
秦桑單手抵著他的額頭,不讓他作亂,稍稍離開了幾公分距離,「有一件事我想問你。」
他抓下她的手,又親上了她的手背,「說。」
秦桑顰眉,被他抓住的手縮了縮,想要掙開他的手,「你這樣讓我怎麼說?」
以前怎麼沒發現他是親吻狂魔?
周旭堯不以為意,「怎麼樣?」
秦桑有些無語,索性任由他去,否則會沒完沒了,「周雲岳吸毒,你說是你誘導的。」
「嗯,有問題?」
她抿唇,靜了幾秒,素凈的臉蛋一下子變得極為嚴肅認真,「周旭堯,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沾了不該沾的東西?」
相比她過於較真的臉色,反而顯得他懶散隨意,不咸不淡地口吻問道,「哪種東西?」
他滿不在乎的模樣讓秦桑有些不悅,整得她像個傻瓜似的,她猛然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板著臉蛋,「周旭堯,你給我認真點!」
周旭堯挑著眉睨著她,唇邊沉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啞聲問道,「你先告訴我,是因為擔心我嗎?」
擔心他?
秦桑沉吟,一下子陷入了深思,是因為擔心他,所以當時才會那麼焦躁?
盯著男人一副嘚瑟的模樣,秦桑忽然不太想承認,她癟了下唇,涼涼道,「我還擔心你爸。」
「……周太太,女人當成你這樣,也真是不可愛。」
秦桑抿出一抹淡笑,「我不可愛,周公子不也迷得不要不要的。」
墨描的細眉之下,一雙過分漆黑的眼睛大而水靈,說話的時候自然而然的傲嬌模樣,讓周旭堯心頭又軟又癢。
她的與眾不同的風情嫵媚,令人難以抗拒,甚至想要將她狠狠蹂躪一番。
周旭堯輕笑一聲,捏了一下她的腮幫,「不知羞。」
秦桑撇開臉,橫了他一眼,略帶不耐,「你趕緊回答我的問題。」
「沒有。」
「真的沒有?」她不信任地試探。
夜庄這種地方屬於黑白不明的模糊地帶,雖然是正經八百兒營業的地方,不過自從上次陳眠被無辜牽扯上一宗命案,死者還是在夜庄,秦桑就覺得那種地方還有隱情。
她懷疑周旭堯不是沒有道理。
周旭堯挑眉,「我惜命,那種玩意我不碰。」
秦桑看他也不像在說謊,想了想,暫時相信了他的話,「還有一個問題。」
他眯著眼睛,似笑非笑,「周太太,你現在問題特別多。」
從昨晚開始,像十萬個為什麼,一個接著一個,頻繁得令他起疑。
秦桑的視線飄了飄,「有嗎?」
他騰出一隻手勾起她的下顎,「你在盤算什麼?」
秦桑垂下眼帘,避開了他審視的目光,「好奇,不行嗎?」說著,她伸出雙手主動圈住了他的脖子,聲音濡軟酥麻,「還是周公子怕我知道得太多?」
她剛才應該是洗澡了,身上有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周旭堯幽暗的眼底露出一抹危險的光芒,啞聲低語,「桑桑,別玩火。」
若不是他的傷口未癒合,她的腿又骨折,周旭堯早就把她壓在沙發上了,然而情況不允許,他只能警告她。
她溢出清脆的笑聲,「那你要不要回答我的問題?」
看著他隱忍的模樣,秦桑非常有成就感。
「好。」
「聽說你當初跟凌菲分手,墮落到吸毒,是真的嗎?」
聞言,他頓了頓,瞥了她一眼,秦桑馬上開口,「不準不回答!」
「不是。」
「那為什麼大家都那麼說?」
當初凌菲和陸禹行結婚的時候,秦桑可是聽到了很多人都在竊竊私語,都是關於周旭堯多麼深情,現在想起來,她忽然覺得有點不爽。
「會碰上那種玩意,是周雲岳下的套,只不過那時候正好跟她分手了而已。」
跟凌菲分手的時候確實難過了一陣子,天天泡在酒吧里頹靡墮落,不過他只是喝酒而已,沒有嚴重需要用那種不幹凈的東西來麻痹自己。
而周雲岳一直都看他不順眼,高中以後更甚,周旭堯那時候一不小心就中了他的圈套碰了不該碰的東西。
秦桑倒是沒想到真相會是這樣,「所以你現在才用同樣的方式對周雲岳?」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提到周雲岳,周旭堯的神色很寡淡,眸色更是涼薄,扳過她的臉蛋,低頭想要吻她。
秦桑發現他的企圖,側開臉,他的唇就落在她的臉頰上,「我還沒問完呢!」
「今天就道這裡,我們做點別的事情。」男人的唇來回輕掃,若即若離的,一陣陣輕癢傳來,秦桑忍不住笑了出來,邊躲邊罵,「周旭堯,這樣很癢!」
「這樣呢?」周旭堯遒勁的手臂微微用力,唇齒往下落在她的脖頸上,故意挑著她怕癢的位置下手,微垂的眸色漸漸深濃。
「不要!」秦桑掙扎不開,又避不了,只能像蛹般蠕動,笑得岔氣,眼睛微潤,「周……旭堯,等……等一下……」
周旭堯抬起頭,秦桑趴在他的懷裡微喘著氣息,她這樣柔軟無力地軟在自己懷裡的模樣,撓得心臟痒痒的。
呼吸漸漸平穩,她揚起臉,雙眼迷茫,「那你還喜歡凌菲嗎?」
男人盯著她的眼眸,心頭微動,雙眸含著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下一秒,低頭精準地捕捉住她的唇瓣,深深地吻了下去。
她這個問題,他是覺得自己活得不耐煩了才會去回答,因為不管什麼樣的回答,都不見得她會高興。
這些陳年舊事,扯起來會沒完沒了,尤其是秦桑對於某些事情計較起來,連雞毛都不放過。
……
陳眠抬頭看著坐在她對面的女人第n次神遊太虛,白皙的手指伸到她的面前輕扣桌面,「回神了。」
秦桑眨了眨眼,茫然地看著陳眠。
陳眠揉了揉額角,「大小姐,你叫我過來就是為了看你發獃?」
她現在有多忙,秦桑又不是不知道,工作和家庭,還要照顧溫睿那個小屁孩,好不容易擠出時間應她要求過來看看她,結果她也不說話。
「不是。」
早上的時候,最終她也沒得到周旭堯的回復,他吻得她七葷八素之後,接了個電話就匆忙出門了。
他到底是喜歡呢?還是不喜歡呢?
秦桑猜不透他的真實想法,雖然他能很坦然地當著凌菲的面對她做出一些體貼的舉動,好像完全不在意凌菲的模樣,不過在他表白之前,她一直都認為他那是故意演戲給凌菲看,想要刺激凌菲而已。
喜歡一個人的時候,經常把會做些蠢事,她以前也做過類似的事情去刺激陸禹行。
所以得不到他正面的回答,她無法確定。
陳眠覺得自己不開口的話,秦桑又要陷入自己的世界里,「說吧,你跟周旭堯又怎麼了?」
秦桑看著她,「你怎麼知道我跟他……」
「你整張臉都清清楚楚地寫著,」陳眠托著下巴,一針見血,「要我拿鏡子給你照照?」
秦桑摸了摸自己的臉,低聲喃語,「有那麼明顯嗎?」
陳眠笑眯眯地說道,「嗯,一副春心蕩漾的模樣。」
秦桑,「……」
「他是做了什麼讓你感動的事情?」
秦桑抿了抿唇,磨磨嘰嘰地,「算是跟我表白吧。」
陳眠盯著秦桑幾秒鐘沒有反應,半響以後,忽然開口,「我沒有理解錯吧?你的意思是他跟你表白?」
秦桑點了點頭。
陳眠溫淡的視線深沉了幾度,若有所思地沉吟了片刻,最後落在秦桑不甚自在的臉蛋上,淡淡啟唇,「他對你動了真心,不是很好么?你怎麼看著焦躁不安?」
秦桑抿著唇不說話。
「是因為心裡還放不下陸禹行?」
同為過來人,陳眠自然是能理解秦桑心底的感受,畢竟是自己情竇初開又心心念念十幾年的人,那種執念,輕易是無法消散的,否則她當初也不會咬著牙根都要嫁給袁東晉了。
秦桑悶悶地說了一句,「不是。」
她也一直覺得要把陸禹行從心底驅趕出去是一件很難的事情,然而現在他的身影已經漸漸變淡了,大概是看著凌菲為他生了一個孩子,而她又跟周旭堯在一起了吧,沒有了盼頭以後,一些感情就變淡了。
「那就是懷疑不相信周旭堯對你是真心的。」陳眠淡淡地陳述道。
好像是心思一下子被戳中,秦桑尷尬了一秒。
纖細白皙的手指微微捲曲,她的聲音透著疑惑,「男人對自己的初戀都是念念不忘的吧?瞧袁東晉就能知道。」
都說男人其實比女人更加長情,因為女人只要別人對她好,她就會移情別戀重新開始,而男人則是一直會對舊人牽挂。
說得難聽一點,就是男人更喜歡犯賤,總喜歡去追逐已經失去的,所以批判女人重振旗鼓是涼薄。
提到袁東晉,陳眠臉色微微變了變,不過很快又恢復了平靜,溫軟道,「是不是念念不忘我不知道,也不能一竹竿打死一船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問他。」
秦桑撇了撇嘴,微微惱怒,「我問他還喜不喜歡凌菲,他沒回答我。」
「桑桑,你是不是喜歡周旭堯了啊?」陳眠忽然問她。
秦桑錯愕,皺著眉頭反駁,「怎麼可能!」
「那你為什麼要那麼介意他過去的感情?」
秦桑先是一愣,心底斟酌了一番,還是把話跟陳眠說了,「我爸最多只有一年的時間了,他應該也知道這個事情了,所以跟我說想要看著我的孩子出生。」
「說實話,我沒想過會跟周旭堯一直在一起這種問題,不過如果想要孩子的話,我還是要慎重,畢竟孩子不應該成為一種工具,如果可以,我當然想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
陳眠接著她的話說下去,「所以你這麼糾結,全部都是在糾結該不該要孩子?」
秦桑沒有否認。
「秦桑,你腦子是不是秀逗了?」陳眠忽然冷了臉色,「以前你當著我的面都能若無其事的跟周旭堯調情的時候,我就很想問你,那樣做到底累不累。」
分明就不喜歡那個人,還要裝得很甜蜜,演給誰看呢?
跟不愛的人結婚,做著最親密的事情,含笑調情,現在甚至想要生孩子,無視自己的感受和想法,那樣活著不累么?
「我只有一句話,不喜歡他就別生孩子。」她一聲不吭那樣跟周旭堯結婚也就算了,但是為了完成秦有天的心愿而選擇要孩子,她不贊同,「除非你也對他有感情。」
孩子應該是一個家庭最好的禮物,而不應該為了某些動機不純而存在,就像當初她得知自己懷孕以後,也不曾動過用孩子來挽留袁東晉的念頭一樣。
「那你跟溫紹庭呢?也是沒有喜歡上他的話,就不要孩子嗎?」
「當然!」陳眠回答得毫不猶豫。
秦桑被陳眠嚴肅的表情給震住,也不敢反駁,只是有些煩躁地問,「但是我的情況跟你不一樣啊,你說我要怎麼辦?」
「沒有怎麼辦,你爸也不會希望你那麼做,別犯蠢了,」頓了頓,陳眠繼續有條不紊地分析,「現在他和周家那邊斗得如火如荼,你趁這段時間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心,搞清楚自己的想法再說。」
陳眠抬起手腕瞟了一眼時間,隨即拿起放在一旁的包,「我該去接溫睿放學了,你就好好想一想,你對周旭堯,到底存了什麼心思吧。」
說完,她起身,也不理會秦桑哀怨的眼神,乾脆果斷地離開。
本以為跟陳眠談一談能找得到答案,結果她的腦子更亂了。
……
辦公室里,周旭堯半倚在落地窗前,手裡夾著點燃的煙,俯首睨著大廈下方宛若螻蟻的行人和車輛。
陽光從正面灑落進來,他的臉一半明媚一半陰暗。
而在另外一側,一個身形相當的男人,單手抄在褲袋裡,另外一手夾著煙擱在唇邊抽著,吞雲吐霧間,清潤的輪廓有幾分冷貴。
他正是周雲靳。
「收手吧。」周雲靳率先打破了沉默,沉穩的聲音略顯冷淡。
周旭堯維持著一個動作沒有動,甚至連眼皮都不抬一眼,唇角的弧度也勾勒得正好,「我還以為你不會插手進來。」
周雲靳吐出一口白色的煙霧,濃霧散開,愈發模糊了輪廓,「我也是周家人。」
沒有什麼感情,他只是在陳述一件事實。
周旭堯終於有了動作,他輕輕彈了一下手裡的煙蒂,抖落煙灰,然後把煙含在唇里,緩緩西了一口,又不疾不徐地吐息,唇齒和鼻息之間溢出青白的煙霧徐徐散開,薄唇瀰漫著一抹譏誚,「我差點忘記了這個事實。」
是的,他是周家人,所以絕對不會袖手旁觀。
周雲靳微微側首,面容乾淨俊朗,絲毫不介意周旭堯話里的諷刺,「已經夠了,繼續下去對你也不會有什麼好處,你忘記你母親的事情了?」
提起自己的母親,周旭堯眸色倏然幽暗,眉宇上更像是攏了一陣黑色的風暴,凝向周雲靳的眼神都想凝結了一層薄冰,唇角的弧度愈深,「可惜我已經不是當年的周旭堯。」
周雲靳默了默,「你有十足的把握嗎?你能百分百確認這麼下去,你在乎的人不會出什麼意外嗎?」他字字句句都落在了周旭堯的痛處上,「當年你覺得自己能護得住凌菲,結局呢?」
周旭堯的薄唇倏地抿成一道直線,緘默不言。
「秦桑挺好的,」周雲靳錯開了視線,落在窗戶外面的天空上,忽然淡淡地開口,「你應該好好想想。」
「你們動不了她。」周旭堯的聲音相識淬了冰。
周雲靳卻笑了,他沒有法波周旭堯的話,而是平靜地說道,「旭堯,韓家的婚約無效了,周家現在這個樣子,以你的能力,也輕易動不了你了,難道還不足夠嗎?」
周旭堯興緻缺缺吐出煙霧,「季海瓊讓你找我,應該不止這樣吧?」
「我沒跟她說來找你。」
那天,季海瓊讓他想辦法把季以旋接回來,他是有所猶豫的,畢竟就算她不提,他也沒有打算繼續讓周旭堯把周家逼上了死路。
然而季海瓊提了,他能猜到她接下來的打算,與其讓她安排其他人去做這件事情,倒不如他來行動,最起碼,他更能確保季以旋的安危。
周旭堯眉目沉寂,視線移到他的臉上,若有所思。
「我當方面希望你可要就此收手,」周雲靳從容不怕地說道,「這樣對誰都有好處。」
周旭堯笑得高深莫測,「你剛才說了,你是周家人,」語氣平靜,「你認為我會相信你?」
周家人對權利的渴望,難道他會不清楚?他體內也流淌著一半周家人的血,所以也有著類似的本性,不管開始他的目的是什麼,但他這些年一直在追求權利和金錢,這一點他覺不否認。
「哪怕我媽利用姐的命來要挾,你也不打算妥協?」
「以前,以旋對誰最好,我想你比我還要清楚,」周旭堯不慌不忙,「你都不介意,我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又為什麼要那麼在乎?」
手裡的煙已經燃到了盡頭,煋火不小心燙了一下手指,周旭堯手一松,煙蒂掉在了地板上,他抬腳碾熄,「而且她本來可以不參與其中,是你親手把她拉了進去,現在你要跟我討論手足情深?」
從讓幫她逃婚開始,周旭堯就想讓季以旋置身事外,能逃多遠是多遠,結果事與願違,季海瓊的手段果然是夠狠,把她往死路上逼。
現在成了昏迷不醒的植物人,都還不肯放手,身為她的親生母親,剩餘價值一天不榨乾,都誓不罷休,他這個弟弟又能算什麼?
周雲靳因為周旭堯的話而緘默下來,因為周旭堯所說的都是事實,他無從反駁。
「我可以跟你保證她不會有事,不過希望罷手。」
周旭堯轉身往辦公桌前走去,「等你說服了你那位至高無上的媽,再來跟我談這個事情。」
——
盛興集團總裁辦公室。
席助理推門而進,「陸總,鑒定書送過來了。」
他的手裡拿著一個牛皮紙的密封文件袋,說罷就遞給了陸禹行,一副欲言又止。
陸禹行接過,他陰翳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也沒把席助理的猶豫的放在眼裡,鎮定自若地拆開了文件袋,從裡面抽出了一份白色的紙張,薄薄的a4紙,只有三張。
「親子關係鑒定報告」幾個黑色的字體清晰映入眼帘。
男人修長的手指捏著薄紙,找到鑒定結論,溫涼的目光在上面停留了幾秒鐘,爾後涼漠的啟唇,「結果確定沒有問題?」
席助理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小心翼翼地說道,「是委託可靠的人做的鑒定,他確認了全程都是他經手的,所以結果,不會出錯……」
陸禹行眉心冷凝,沉吟了片刻,他忽然開口道,「那個醫生能信任得過嗎?」
「他是我的發小,可信。」
陸禹行抬眸看向席助理,漠漠說道,「那麼,你再委託他做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