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辦公室朝外的那一面牆壁用透明的玻璃所代替,落地帳幔拉開,陽光透過玻璃懶洋洋地照進來,秦桑坐在沙發上,感受著暖和的光,盯著茶几上冒著熱氣的可可發獃。
剛剛周旭堯完全沒有問她的意願,直接吩咐容旌給她送了一杯熱可可進來,這種禮貌性的舉動,其實真沒有什麼好在意。
可偏偏,他不是給她準備茶水或者咖啡,而是熱可可。
秦桑嗜甜,所以天氣冷的時候,喜歡喝熱可可,這一點只有了解她的人才知道,但是她和周旭堯算不上多麼了解。
這種貼心的舉動,總是容易令人多想。
秦桑掐了一下自己的掌心,告訴自己,只不過是湊巧而已。
周旭堯長腿交疊,隨意地坐在秦桑對面的沙發上,襯衫的袖口挽起,露出一小截手臂,手腕上帶著名貴的腕錶,給人一種矜貴慵懶的感覺。
明亮的陽光剪出他輪廓深邃的影子,頗有顛倒眾生的味道。
秦桑的手指不動聲色地輕輕握成拳頭,又慢慢鬆開攤平,掌心覆蓋在光裸的膝蓋上,明媚動人的臉龐上綻放出一抹淺笑,「我們結婚吧。」
女人身高有一米七,在女孩當中已經算是魁梧,然而偏生她擁有一副纖細的骨架,這樣寒涼的天氣里依舊穿著單薄,栗色的發泛著一層迷人的光澤,安靜地坐在沙發里,在靜謐的空間里成為一道蠱惑的風景。
周旭堯抬起眼帘,深眸含著幾分玩味,因為她的直接,「這一次不玩小心思了?」
秦桑溫靜的眸光淡淡地與他對視著,沒有閃躲,沒有逃避。勾唇淺笑的時候,生出一股煙視媚行的味道,「還是你不敢了?」
從一開始,周旭堯跟她提出的條件就是結婚,成為周太太,然而秦桑卻裝傻,上一次去他的別墅里找他,她由始到終不肯提結婚這個問題,那是因為,她寧願做他臨時的女人,也不願意做他的周太太。
周旭堯也是看出她的心思,所以才那般羞辱她的吧。
「我以為你掂量不清楚。」
分明就是名正言順的周太太更划算,多少女人削尖腦袋想要嫁給他。她卻避之不及。
秦桑淡淡道,「我以為,當你的女人,比當你的太太容易太多了。」
前面有凌菲和陶思然兩個先例,秦桑真不覺得以她這樣的身份,周家會接納她的存在,而那個韓悠顯然也是一個野蠻的主,應付起來會很累。
周旭堯徐徐地笑了,「現在呢?」
現在,她沒有選擇了。
「答案我已經給出了,」秦桑嫣然淺笑著,「周公子,你的回答呢?」
周旭堯倏然起身,長腿一邁,跨過茶几,秦桑只覺得自己身側的沙發一邊陷下去,下一刻,男人的氣息已經攏了過來。
周旭堯不不緊不慢,「想知道我的回答?」他垂首逼近她,嗓音暗啞迷人,「我現在就告訴你。」
話音剛落,秦桑的身體便被騰空抱起坐在了男人的腿上,隨即落下來的,是男人溫熱的吻。
秦桑抵在他胸膛前的雙手幾乎是下意識地揪住了他的襯衫,承受著他的掠奪和呼吸。
一記纏綿的深吻以後,他額頭抵著她,「這就是我的答案,明白了?」
兩張臉的距離,近得幾乎沒有,男人鼻息間的呼吸全都灑在她的臉上,灼得她的皮膚泛紅,秦桑的心跳聲突然就失去了控制。
為了掩飾自己的異常,秦桑垂下眼帘,「你對所有的女人都是這麼輕浮的?」
「當然不是,」男人修長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在她嫣紅的唇上淺啄一下,「這是特權,只有周太太可以享有。」
一瞬間,秦桑的心跳頓了半拍。
一些話不會難過大腦思考已經蹦了出來,「騙人!」
男人的薄唇幾乎貼著她的耳骨,「不騙你,」他低聲呢喃,宛若戀人間的親密,「只對你。」
這個世界上有一種男人,明知道他就是裹了蜜的毒,吃了會招致災厄,卻也控不住想要嘗試。
秦桑看著眼前那張毫無破綻的俊臉,將試圖掙脫韁繩的心再一次縛住,五官醞釀出一抹溫涼的笑意,「這種特權我還當真不需要!」
面對她虛偽的笑,隱含的諷意,周旭堯並未動怒,只是挑唇道,「婚禮想要什麼樣,跟馮秘書說。」
他還在真是隨意切換話題沒阻礙,一下子就跳道這種話題上來,她都要跟不上他的節奏。
「婚禮不必了,我不喜歡那些形式。」
「女人一輩子一次結婚,不要婚禮?」
一輩子?
秦桑倒是楞了一下,盯著周旭堯的臉半響,竟回答不出來。
周旭堯的手掌滑落在她的腿上,沉聲道,「還是你以為,反正都會離婚,所以不必了?嗯?」
秦桑整個人有點僵住,她確實是這麼想的,但是她敢肯定,只要她敢回答一個是字,周旭堯絕對會當場撕碎她。
這種感覺很微妙。
秦桑一把擒住他在作惡的手,低聲道,「不是。」
「那是什麼?」
秦桑抿著唇盯著他,眼底露出一抹涼,反問他,「周公子,你愛我嗎?」
周旭堯頓住了動作,眼睛一動不動注視著她,保持著緘默。
「既然不愛,就不必整一出深情的戲碼給別人看,不需要,」秦桑冷靜而理智地道,「再者,婚禮很累,我不喜歡,所以,我們兩人領證就行,其餘的什麼都不需要。」
「婚禮應該是相愛的表達儀式,既然我們之間的婚姻建立在合作共贏上,就不要去製造莫須有的假象,」秦桑頓住,輕輕道,「我怕我會誤會了。」
誤會一場情深。陷入不切實際的未來幻想,最後又碎了一地,如果是那樣,她願意一輩子守著一顆心枯竭到死,也不會玩一份虛假的感情遊戲。
既然是目的性,那就保持著目的性就行,各取所需。
秦桑說完,從他的腿上掙紮下來,拿過自己的衣服和手提包,「什麼時候領證,你告訴我一聲就行,你還有工作,我不打擾了。」
高跟鞋的聲音漸遠。隨著厚重的門被合上,辦公室里驟然沉寂下來。
周旭堯保持著一個動作巋然不動。
太過安靜,以至於他的耳邊一直迴響著女人清脆果敢的聲音。
他應該笑她天真,可不知道為何,剛對上她認真嚴肅的黑眸,他諷刺不出來。
明明她也是一份感情刺傷的人,卻依舊憧憬著相愛的美滿和幸福,那雙澄澈無垢的眼睛,與他的玩世不恭是不同的。
秦桑從電梯里走出來,卻意外看見了站在她公寓門口處的沈嘉楠,自從上一次以後,兩人再也沒有見過面,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再見面,氣氛顯得有些尷尬。
「嘉楠,找我有事嗎?」秦桑先打破了沉默,盡量讓自己笑得自然。
「桑桑,我們談談。」
秦桑開了門讓他走了進去,「你要喝什麼?」
「不用了。」沈嘉楠道,「我不渴。」
「坐下來說吧。」
有些話,不說清楚確實對誰都不好,秦桑也覺得自己不能將他困縛住了。
沈嘉楠卻倏然單膝跪地,把秦桑驚得直接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你這是做什麼!」
秦桑伸手想要將他拉起來,卻被他一把握住手腕,阻止了她的動作,然後就看見他從衣兜里掏出了一個紅色的錦盒,打開,那一枚精緻的戒指在燈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桑桑,嫁給我。」
秦桑重重的閉上眼睛,在他跪下那一刻,已經猜測到接下來的劇情,如果可以,秦桑真不想面對這樣的場景。
她深呼吸,睜開眼蹲下身子,與沈嘉楠平視,「嘉楠,對不起,我不能接受。」
秦桑沒有逃避,她很認真的看著沈嘉楠。慎重地將那個錦盒重新合上,微微一笑,「我真的很感謝你,可是,我真的不能接受你。」
「為什麼?」沈嘉楠的聲音沙啞,彷彿要哭出來一般。
「我不愛你。」
沈嘉楠低笑一聲,然後垂著頭道,「桑桑,你還真是直接,連委婉的拒絕都不願意了。」
這一幕如此相似,以至於沈嘉楠不可抑制地回想起來。
沈嘉楠和秦桑是高中同學,同一屆,同一班,開學第一天,沈嘉楠因為不小心撞翻了秦桑的鋼筆墨水,將秦桑的一本相冊給毀了。
那個相冊,是秦桑和陸禹行難得的合照收集本,看著被染黑掉的照片,秦桑氣得直接用那墨水瓶砸在了沈嘉楠的頭上,玻璃的瓶子,很硬,沈嘉楠腦袋被砸出了血。
兩人的認識就是一場雞飛狗跳的開始。
本是兩個仇家,沈嘉楠卻在高二那一年表白,表白的方式很震撼,很感人,當然,對於秦桑來說這是災難,因為他竟然在全校廣播通告。
所有人都熱血沸騰,畢竟沈嘉楠在學校是一個風雲男子,受眾女生仰慕,而秦桑是出了名的美,兩人又經常打鬧,彷彿走到一起是再合適不過。
可老師炸肺了,這事屬於早戀,還那麼明目張胆的利用廣播來通告全校,沈嘉楠這個優等生自然不會被怎麼,秦桑就不好受了,被教導主任揪到教導處語重心長,又暗諷帶刺地教育了一下午。
無非就是說她成績不好也不能拖累了優秀的沈嘉楠之類,把秦桑氣得差點當場抱脾氣。
然後秦桑的回禮,就是去廣播室里全校通告,她拒絕沈嘉楠這個蠢貨的表白。
年少那時候總是那麼轟烈地付出自己滿腔的喜歡,得不到回應也鍥而不懈的想要爭取,秦桑如此,沈嘉楠如此。
現在求婚亦然。
秦桑從來沒有變過,喜不喜歡,她都會明明白白,從不含糊。
她也說過,愛就轟轟烈烈,不愛就徹徹底底。
「真的不考慮我一下嗎?反正你和他都不可能了,我是真心對你的,不是么?」沈嘉楠問。
秦桑笑。「嘉楠,正是因為你付出了真心,所以我才不你踐踏。」
不接受,是因為珍惜。
她不是陸禹行那種人,做不來踐踏人家真心的事情,如果不能給予同等的愛,那就不要利用別人的感情來驅散自己的孤獨和害怕。
沈嘉楠收回戒指,抬頭看向她,露出了他慣有的笑,「可以讓我抱一下嗎?」
秦桑點頭。
沈嘉楠摟著她,下巴擱在她纖細的肩膀上,耳邊傳來秦桑輕柔的聲音,「嘉楠,我要結婚了。」
沈嘉楠身體微僵,摟住她的力道漸漸加重,呼吸也沉了下來,澀啞地問,「和誰?」
「周旭堯。」
「什麼?」沈嘉楠一把推開她,「你說誰?」
大概知道他為什麼會這麼震驚,秦桑淺笑了一下,解釋道,「季以旋是他的姐姐,親生的。」
知道周旭堯有一個姐姐,不過大家都不知道她是隨母姓,如果不是周旭堯說,她也想不到這一層關係。
不過秦桑倒是明白了一點。也確定了那天自己的感覺沒有錯,季以旋喜歡的人,只怕就是沈嘉楠。
可惜,沈嘉楠似乎並不知道,又或者根本就沒有去注意這一點。
沈嘉楠蹙眉,「你該不會早就跟姓周的有牽扯,他已經幼稚到利用自己的姐姐來氣你吧?」
對於沈嘉楠的遲鈍,秦桑有點無奈,不過感情的事情,她似乎並不適合去干涉,「不是你想的那樣。」
「好了,打算跪道什麼時候?起來吧。」
氣氛沒有變的尷尬,反而輕鬆了幾分。
沈嘉楠站起來。整理了身上的衣服,「走了,明天我又得出差了。」
秦桑把沈嘉楠送下樓,在他上車之前忽然叫住他,「嘉楠。」
沈嘉楠回過身,看著燈光下的的倩影,等待她說話。
「謝謝你。」
沈嘉楠揮了下手,「天氣冷,回去吧。」
車子消失在夜色里,直至消失不見,秦桑盯著路的盡頭在發獃。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轉身的時候,卻看見不遠處一道頎長的身影半倚靠在車門上。一抹星火明滅,秦桑的腳步頓住,怔怔地看著他。
「你怎麼會在這?」
周旭堯隨意閑適地將視線投來,「我怎麼不能在這?」他邁步朝她走來,「我剛似乎看到了不該看的一幕?」
語氣懶散得有點惡劣,落在耳朵里有點兒刺。
秦桑以為這個世界上的男人只分兩種,一種是花心的弔兒郎當性子,另外一種就像陸禹行那樣的,陰沉內斂,令人猜不透想法,可是接觸了眼前這個看似溫潤的男人以後,秦桑才明白,還有一種看似無害卻危險的動物。
好像永遠猜不准他的喜怒,溫柔的時候亦令人毛骨悚然。
秦桑不懂揣摩人心,尤其是像他這種男人的心思,「是來找我?」
周旭堯的身影站定在她的跟前,高大的身軀將她籠罩在一片暗影里,居高臨下睥睨著她,「剛那個是誰?嗯?」
秦桑蹙眉,「周公子,你很介意嗎?」
「大晚上的,我未來老婆家裡走出一個男人,這很難讓我不介意。」他坦蕩直接道。
秦桑怔了幾秒,遂然一笑,「你放心,我從小就十指不沾陽春水,給你種不來草。」
「所以,他是誰?」
男人的固執出乎秦桑的意料,她轉身,淡淡道,「一個普通朋友,如果沒事,我先回去了。」
秦桑抬步往前走,身後卻有一陣腳步聲不緊不慢地跟著她,秦桑沒有回頭,兀自往前。
一路上的路燈昏暗,一旁的落葉喬木枝頭光禿,夜裡的冷光刮過有幾分蕭索,兩人一前一後地走著,忽長忽短的影子雙行走。
秦桑進了電梯,周旭堯也跟著進來,秦桑淡淡瞥他一眼,然後摁下樓層,誰也沒有說話,直到秦桑停在自家門口,周旭堯站在她的身後,她終於忍不住了。
「你到底想怎麼樣?」
這樣一直跟著她算是怎麼回事?有話能直接說嗎?
「不怎麼樣。」
秦桑眉頭皺出一個川字,忍了忍摁下密碼,下一秒就被一個力道帶進了屋裡,身後的門砰一下關上,他就那樣登堂入室了。
「周旭堯,這裡是我的家!」
「我知道。」
秦桑拉開門。下逐客令,「我要睡覺了,請你離開。」
周旭堯低頭在門口的玄關上看見了有男士換用的棉拖,眸色覆蓋了一層暗芒,直接拖了鞋子踩在地板上就往客廳里走。
「周旭堯!」秦桑被他這態度惹得火氣蹭蹭往上冒。
周旭堯光明正大地坐在了客廳中央的沙發上,視線環顧,將她的公寓打量了一遍,而後勾唇笑了笑,「你喜歡這樣的風格?」
完全的少女風,沒想到她這樣的性格會有一顆少女心。
「」
「我們結婚以後,絕對不能整這種風格。」周旭堯道。
秦桑覺得這個男人不是腦子進水就是被驢踢了,「你到底想要幹嘛?」
周旭堯忽然抬眸盯著她半響,秦桑被那深沉的視線盯著心尖發顫,緊張地咽了咽唾沫,爾後聽見男人性感的嗓音響起,「你是在期待我干點什麼嗎?」
什麼?
看著她發懵的表情,周旭堯的語調染了更深的笑意,「我本想等到新婚之夜,不過你若先提前的話,我會滿足你。」
秦桑這下是聽懂他話里的意思了,一把抄起沙發上的玩偶朝他的臉上砸去,「你給我去死!」
男人溢出低沉好聽的笑聲。
秦桑煩躁地耙了一把頭髮,「你趕緊我回你自己的家去!」
周旭堯將玩偶抱在懷裡,低頭嗅到一陣熟悉的香味,與秦桑身上的味道是一致的,淡淡然宣布,「我今晚住你這兒。」
「」
秦桑的笑里染著怒,「我不同意!」
「我不是在徵求你的同意。」
「你信不信我打電話說你私闖民宅?」
周旭堯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去吧,需要我幫你嗎?」
慵懶隨意的口吻,帶著一抹惡趣味,他根本就不在意!
秦桑覺得一口氣提不上來,全身的血液一股腦的往上沖,垂在身側的手,握了又鬆開,如此反覆幾次,冷聲道,「隨便你!」
就這樣,周旭堯以無賴的辦法留了下來。
秦桑懶得理會那個男人。直接回卧室將小卡拎出來,給它沖泡了牛奶,拿貓食餵了它,然後就回卧室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
晚上吃得太少,這會兒反而覺得有點餓了,聽到客廳外面有電視機的聲音在響,秦桑把浴袍換下來才走出去,直接進廚房從冰箱里拿出一塊草莓慕斯吃了。
重新回到客廳的時候,卻看見男人已經躺在了沙發里,他的身材高大,沙髮根本就容不下他的全體,所以半截腿都搭在了沙發外,而男人的腹部上,趴著一團毛茸茸的東西。
小卡眯著眼睛,像是睡在了自己的貓窩裡,一臉饜足感。
秦桑有些怔然,第一次見到一個男人穿著那麼正式的衣服和一隻貓一起睡覺,卻一點也不違和,反而莫名的令人覺得萌。
這個公寓,也好像因為他的入侵,而變得充實起來。
陸禹行不喜歡動物,尤其是貓這種動物,不過為了滿足她的願望,還是給她買了小卡,可惜他幾乎從不接近小卡,而小卡跟他也不親近。
秦桑身邊的男性,也沒有那個特別喜歡小動物的,所以周旭堯這換個模樣倒是令她莫名的心悸。
站在沙發邊上,視線掠過男人的眉,眼睛,鼻樑,最後落在他菲薄的唇上,某些畫面不受控制地自動浮現在腦海中,她下意識地撫上自己的唇,耳根倏然一熱。
天!她到底在回味個什麼鬼!
狠狠地甩頭,雙手拍了拍臉,喃喃自語,「秦桑,你醒醒!不能被迷惑了!」
「沒事就喜歡自虐?」
驟然一道聲音響起。秦桑被嚇得猛得往後一退,卻撞上身後的茶几,眼見就要往茶几上摔下去,周旭堯眼疾手快地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輕輕一帶,她便改了一個方向,直直撲倒在他的身上。
趴在周旭堯身上的小卡被砸了一下,收到驚嚇,喵一聲豎起全身的毛,鋒利的爪子抓中了周旭堯的手背,然後就落荒而逃。
秦桑緊閉的眼睛掀開一條縫,對上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睛,雙手撐著他的身體想要起來。卻被男人圈住了腰,剛拉開一點距離又重新摔了回去,秦桑的唇擦過男人的耳郭。
一聲悶哼之後,聽見了男人聲音沙啞暗沉,「不是告訴你,想要我做點什麼直接說就好,怎麼就這麼不聽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