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從她的口中聽到凌菲這個名字,周旭堯的眼神驟然一凜,眉宇之間聚攏了一層駭人的冷氣,整個病房的空氣彷彿凝結了一層冰。


  容旌真是不知該說韓悠這大小姐太過單純還是太過愚蠢,每個人都有一個雷區,正常人明知道前面是一個地雷,都會知道繞到而行,她倒好,直接一腳踩上上去!

  雖然不知道凌菲這個人現在在周旭堯的心底還佔有多少分量,但是很明確的一點,韓悠最不合適提到凌菲這個名字的人之一,畢竟當年凌菲和周旭堯走到那一步,這個大小姐在背後可是沒少使勁。


  病房裡忽然響起了玻璃落地的聲音,容旌全身的的神經都倏然繃緊,而韓悠盯著腳邊的玻璃更是臉色發白。


  周旭堯成年以後,給人的第一印象都是十分好說話,尤其是對女人,紳士體貼,容旌跟在他身邊這麼多年,當真是第一次見到他對著一個女人露出這種面無表情的神色。


  周旭堯淡定從容地站起來,韓悠被他冷冽駭然的氣場嚇得往後退了一步,卻不料周旭堯一手揪住了她的衣領,二話不說拽著她往房外走去。


  「周……周旭堯,你要幹什麼?」韓悠說話都結巴,眼底露出了怯意。


  周旭堯拉開門,好不憐香惜玉地一甩,將韓悠輕而易舉地甩出了出去,像一個布娃娃,整個人都趴倒在地上。


  「別再出現在我面前,否則下一次就不是這麼簡單了。」男人冷冰冰地拋下一句,用力甩上了門。


  站在病房外面,跟著韓悠一起過來的保鏢忙上前將韓悠扶起來,「小姐,您沒事吧?」


  走廊里其他人也被這一幕嚇到,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韓悠青白著一張臉,一把甩掉保鏢的手,「滾開!別碰我!」


  她已經被氣得哭不出來,整個胸腔都是一股燃燒的恨,頭頂都氣得冒煙了。


  保鏢退到一旁,不敢再說話。


  「我要見凌菲那個女人,立刻!馬上!」


  「是!」


  周旭堯剛那麼一個動作,後背的傷口又撕裂了,容旌看著染上紅色的紗布,默默地把醫生叫了過來。


  重新將傷口包紮好,溫紹庭他們也正好過來了。


  溫紹庭一如既往板著一張臉,周旭堯淡掃了他一眼,「你不是跟陳眠陷入愛河了,怎麼還是這麼一張死臉?」


  溫紹庭漠漠道,「我有必要對你露出笑臉嗎?」


  周旭堯後背疼得要命,又被韓悠那個神經病來鬧了一番,現在還要面對著好友一副棺材臉,實在是鬱悶。


  秦彥堔笑了出來,「你也不是陳眠,別指望他對你笑了。」


  溫紹庭長腿交疊,靠坐在沙發上,「怎麼到現在還要挨你家老頭子的揍?」


  周旭堯後背的傷,除了他親生的爹能抽出來,沒有人做得到,這些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不過上一次,應該是很多年以前了吧,成年以後,是第一次。


  秦彥堔也問:「這次又是因為什麼事情?」


  周旭堯冷笑,「還能因為什麼?」


  「然後呢?把我叫來這裡幹嘛?」溫紹庭不冷不熱的態度。


  「我需要你幫忙。」


  「說吧,打算怎麼做。」


  周旭堯下巴比了比放在茶几上文件,「周家盤根很深,加上韓家的關係,想要動,不是那麼容易,這些資料他們想要扣押下來太容易了,所以需要你交給可靠的人去辦。」


  「打算動手了?你有幾成把握?」溫紹庭對周旭堯的目標是清楚的,他一直想要擺脫周家的束縛,或者說,想要摧毀這個陰暗的家族,這些年一直都在努力著。


  在國外這幾年,表面上他依舊像個放浪子,以至於周家的人都對他放任不管,認定了他一無所成,可實際上,周旭堯私下一直都在謀划著,準備著。


  當年那個差點被害得染上毒癮的少年,早已經脫胎換骨。


  「五成吧。」


  秦彥堔是醫生,對商場上的事情可以說是一竅不通,也不感興趣,不過倒是有委託周旭堯幫他在做一些投資,所以他只是在一旁悠哉地當個旁觀者,唯一能幫忙的,大概就是他們死傷的時候給他們紮上一針。


  「五成?只有一半的機會,你就要放手一搏了?」


  「他們已經有所察覺了,再不動手,連五成機會都沒有了。」周旭堯道,「不過有個人扣押幫我把成功的機會提高,所以你們不用擔心。」


  「誰?」溫紹庭是不感興趣,但是秦彥堔卻很八卦。


  周旭堯瞟了一眼溫紹庭,最後朝秦彥堔淡淡道,「你沒必要知道。」


  「……呿!」


  ——


  秦桑直接回了秦家,「林嫂,我爸呢?」


  林嫂擔憂地看了一眼樓上,「在樓上書房和二爺在談事情。」


  秦桑蹙眉,「陸禹行在家?」


  「早上回家的,一回來,兩人就進了書房。」


  「多久了?」


  「半個多小時了吧。」


  秦桑往樓上走去,「我上去看看。」


  「誒,小姐……」


  秦桑微微一笑,「放心,我只是去看看。」


  可秦桑剛轉身,就與凌菲的視線撞了個正著。


  凌菲懷裡抱著孩子,沖她微笑著,「桑桑,你回來了?」


  四目相對。


  秦桑看著她懷裡正著一雙黑亮眼睛的嬰兒有瞬間的失神。


  「我跟你關係還沒有好到可以那麼親昵的地步,你這麼叫我的名字,讓我有點噁心。」秦桑撩著長發,眉目上染上涼薄的笑意。


  「名義上,我依舊是你的嬸嬸,不管你承不承認,」凌菲淡淡的笑著,「一家人自然不應該那麼生分。」


  秦桑淡瞥她一眼,沉默了片刻,在凌菲再一次開口之前忽然露出了一抹笑意,深藏著一抹惡意的味道,「凌菲,我忽然很想問你一個問題。」


  凌菲楞了一下,「什麼問題?」


  「你到底是愛陸禹行呢,還是愛周旭堯?」


  始料未及的問題,讓凌菲著實一愣,蹙眉道,「你什麼意思?」


  秦桑清脆的嗓音均是綿延無盡的諷意,「私底下調查陶思然,卻又跟我口口聲聲說自己對陸禹行么多在意,抱歉,我這個人腦子比較簡單,麻煩你告訴我一下,你這個到底是什麼意思?」


  凌菲瞥了一眼杵在一旁的林嫂,把孩子塞進了林嫂的懷裡,微笑著道,「林嫂,麻煩你去沖泡牛奶喂一下孩子。」


  林嫂猶豫在原地,看著秦桑又看看凌菲,欲言又止,秦桑朝她到,「林嫂,沒事,你去喂孩子吧。」


  客廳里只剩下兩人,秦桑腳上踩著十公分的高跟鞋站得累,轉了個身往沙發上走去,隨意地坐了下來。


  凌菲跟過去,「秦桑,我和周旭堯之間清清白白,不要妄圖利用這個挑撥我和禹行的關係。」


  凌菲給自己倒了一杯溫水,潤了潤喉嚨,慢條斯理道,「清白啊……」


  「我和周旭堯確實有過一段感情,不過那時候年紀小,分開就分開了,現在我和他只是朋友關係。」


  「你跟我解釋這麼多做什麼?」秦桑冷不防道。


  「你不是問我到底愛誰嗎?我不過是在回答你的問題而已。」


  「凌菲,我真心是瞧不上你這樣的女人,」秦桑臉上淺淡的笑容此時已經蕩然無存,「你以為別人眼瞎,不代表我也瞎,以為我看不出來么?」


  有時候,對於一些事情,秦桑真是想拆穿都難。


  「你不過是把陸禹行當做救命稻草,死拽著他不過就是他給你提供了你想要的生活,而在你的心裡,其實是最周旭堯念念不忘吧?」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秦桑仰起臉龐,笑意清冷,「不懂呀?那麼,我這麼跟你說吧,」她頓了頓,「我現在跟周旭堯在交往,如果沒有意外,應該會跟他結婚,以後呢,他會叫你一聲嬸嬸,你覺得怎麼樣?」


  凌菲溫柔的眼眸瞬息萬變,「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秦桑笑得天真無邪,「既然你跟他是朋友,我又是你的小侄女,肥水不流外人田,你應該替我們高興才是。」


  「周旭堯不可能會跟交往。」凌菲篤定道。


  秦桑扶著額頭笑了,事實上,周旭堯剛剛還跟她談及了結婚,不過是被她拒絕了而已,畢竟她其實並不喜歡招惹一些複雜的事情。


  「那麼,你拭目以待。」秦桑站起來,「凌菲,我秦桑確實不聰明,但是勾引男人的本事倒是不小,你不是清楚么?畢竟當年你安排過來接觸的那些男人都被我成功策反了不是么?」


  「你覺得憑你,能斗得過周家那位女主人?」凌菲冷笑了一聲。


  「只要我秦桑願意,我還當真沒怕過誰。」


  ……


  秦桑站在書房門外,抬手正要敲門,卻被人從裡面拉開,一道高大的身影,伴著熟悉的氣息出現在她的面前。


  男人的眼神又錯愕一閃而過,快得來不及捕捉,居高臨下看著秦桑。


  秦桑眼眸沁涼,視線從他手裡的文件緩緩移到了他的臉上,「你手裡拿著什麼?」


  男人抿著唇不說話,秦桑一把將他手中的文件搶了過來,白皙的手指翻開,黑色的醒目的字體映入眼底。


  「你不是看見了,」平靜的語氣不加修飾,「股權轉讓書」


  而這簡簡單單的五個字,代表了什麼,秦桑自然也是清清楚楚。


  秦桑推開他,跑進了書房,「爸!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並未秦桑捨不得這個公司,而是她擔心一旦失去這些,陸禹行對對他們趕盡殺絕,逼得秦有天走上絕路!

  秦有天坐在沙發上,淡笑著說道,「桑桑,把東西給他。」


  「爸!」


  「沒事,給他。」


  秦桑的手指幾乎堯摳破那紙張,她轉身朝陸禹行道,「我們談談。」


  「桑桑,回來!」秦有天威嚴下令,秦桑卻有自己的固執和堅持,「我有事情要跟他說。」


  陸禹行跟著秦桑出了書房,走到了二樓的露天陽台上。


  地上有一層積雪,腳踩上去有一陣輕微的聲響。


  秦桑剛進家門已經把大衣給脫了下來,身上穿著不多,有點單薄,站在一片白色里,越是顯得嬌弱。


  她輕聲問道:「陸禹行,你想做到什麼程度?」


  「你昨晚去哪兒了?」


  秦桑被他這一句話問得一愣,秀氣的眉蹙起,「什麼?」


  陸禹行單手抄在褲兜里,身軀挺拔而氣息冷峻,陰柔的輪廓又透著冷硬的漠然,「你是打算出賣自己的肉體,跟我斗么?」


  莫名其妙的話,秦桑理不清楚,但是男人語氣里的諷刺,她是聽出來了,倒是露出一聲輕浮的笑,「陸禹行,我怎麼聽著你語氣有種酸味?」


  陸禹行的眼神色調暗沉,「我只是想提醒你,不要做無謂的掙扎。」


  秦桑緋色的唇漾開一抹笑,涼涼的嗓音飄散在空氣里,「是不是一定要血債血償你才會滿意?」


  「如果我說是呢?」


  「你覺得你沾染了人命,能繼續逍遙下去?」


  「你似乎忘記了你爺爺是靠什麼起家了,」陸禹行漠漠道,「你以為黑洗白,有那麼容易?」


  「秦家擁有的一切,都給你,可以讓你心裡舒服點嗎?還是你想要我們怎麼做,才可以舒服點?」


  其實秦桑心疼他的,一想到他人生的悲劇是爺爺造成的,就總想為他做點什麼,減少一點恨意,也為秦家贖罪。


  陸禹行走到她的面前站定,修長的手指挑起了她的下巴,強迫她與自己實現持平,「你爸的命不需要我動手也活不久了,但是你弟的命,由你來決定。」


  男人的手指那麼冰涼,一點一點侵入她的皮膚,兩人隔得那麼近,彼此的呼吸都糾纏在一起,可是兩顆心卻那麼遠,「你想我怎麼做?」


  陸禹行的指腹輕輕摩挲著,陰沉低柔的語調令人不寒而粟,「留在我身邊,做我的女人。」


  一句話,將秦桑推入了地獄。


  秦桑的手指捲曲攥成拳,緩緩地闔上眼帘,唇邊溢出了凄涼而諷刺的笑。


  這個她不顧尊嚴愛了十幾年的男人,真的是足夠了解她,提刀捅下的位置都是她的致命痛。


  她又睜開眼睛,黑色的眸子已經是一片清明,聲音沙啞,輕聲道,「當你的情婦,是這個意思?」


  有一瞬間,陸禹行幾乎就要心軟,然而轉念想道昨晚,又冷硬了下來,「是。」


  「我記得你以前一直很厭惡我糾纏你,你也承認你愛的是凌菲,」心麻木了,秦桑的腦子變得異常冷靜而清明,「現在為什麼又要留我在你身邊?不怕凌菲吃醋么?」


  「大概是,想你被我折磨的模樣。」


  秦桑低聲笑了出來,「陸禹行,你真的這麼想?是個一個變態?還是你其實喜歡我,想要留住我?」


  男人的力道驟然加重,秦桑感覺自己的下巴都要被他捏脫臼了,疼得她眼淚都逼上了眼眶,卻死咬著牙一聲不吭。


  「秦桑,不要把自己太當一回事。」


  陸禹行從她的手中拿迴文件,鬆開了她的下巴,「你還有時間考慮,不過我沒有多少耐心。」


  他走了,秦桑一直在雪地里站了很久,忽然想起陳眠的話,露出了苦笑。


  她沒有陳眠那麼勇敢,沒有陳眠那麼乾脆果斷,她說放棄說了那麼多年都做不到,她想,若是時光可重來,她一定,一定選擇不認識陸禹行,不會出現在他的世界里。


  ……


  人生有很多抉擇,但是有時候環境逼得你做出一些選擇的時候,連你自己都不知道味道到底會變成什麼樣。


  秦桑去了一趟療養院看了秦揚,負責照顧秦揚的人告訴秦桑,前兩天有個很英俊的男人來找秦揚,了解了一下秦揚的病情,因為看他面生而且又不怎麼友善,所以再三猶豫,還是覺得應該跟秦桑說一下。


  秦桑聽著描述,大概也知道對方是誰了。


  他在警告她了。


  夜壯里,秦桑直接找到了夜壯的經理,「我要見周旭堯。」


  那經理也認出了秦桑,「周少不在夜壯。」


  「你聯繫他,說我要見他。」


  周旭堯確實不是在夜壯,接到夜壯經理的電話,他讓秦桑接了起來,「怎麼?找我有事?」


  秦桑面對經理審視的目光,面不改色道,「你之前跟我說的提議,還有效嗎?」


  短話那端有短暫的沉默,「改變主意了?」


  「是。」


  「考慮清楚了?」


  「是。」


  「我讓人送你去次的別墅,在那等我,把電話給他。」


  秦桑握著手機的手指驟然用力,還是講手機遞給了那個經理。


  「秦小姐,請跟我來。」那經理掛掉電話,轉身帶著秦桑出了房間。


  秦桑再一次走進這坐別墅,裡面多了一個保姆,「小姐,你來了。」


  「周旭堯呢?」


  「先生還沒有回來,他吩咐我照顧你,需要吃點東西嗎?」


  「不用了,我等他回來就行。」


  「小姐可以先上樓洗個澡,先生說了還需要一些時間才能回來。」


  秦桑捏著包包的手有點發緊,想要拒絕,卻又如鯁在喉,保姆大概是看出了她的猶豫不決,「小姐不用那麼擔心,先生的意思是你可以先洗個澡休息,他回來應該要到很晚了。」


  竟然已經下定了決心,便也沒有什麼好猶豫了。


  周旭堯的卧室在二樓,她跟著保姆順著階梯走上去,保姆把她領導房間門口道,「小姐如果有什麼需要可以叫我,我就在樓下。」


  秦桑推開厚重的門,放眼望去,深褐色的格調布局,寬敞的房間里,最搶眼的位置就是擺放在中間的那張床,很大,空曠得鮮少看見幾樣擺設,落地窗的窗帘也被拉上,這房間感覺不到多少人生活的氣息。


  秦桑走了進去,打量了下房間的布局,末了走到落地窗前拉開了窗帘,打開落地窗,冬天夜裡的寒風呼呼刮過,寒意蝕骨。


  她打了個冷顫,發獃了好久,隨後便走進了浴室。


  洗完澡出來,秦桑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夜裡十二點了,周旭堯還沒有回來,坐在床上,大概是有點累了,躺在床上隨著時間一點一點流失,秦桑睡著了。


  周需要回到別墅,已經是凌晨兩點。


  保姆還沒有睡,聽見動靜便迎了出來,「先生,您回來了。」


  「嗯,她人呢?」


  「在卧室里。」


  周旭堯把衣服遞給保姆,「去休息吧。」


  卧室里燈火通明,周旭堯推門走進去,一眼便看見中央那床上隆起的一團,落地窗打開著,窗紗隨著風飛揚,室內的溫度也因為冷風的原因而變得異常的低。


  周旭堯把窗給關上才踱步至床邊,居高臨下盯著床褥里半邊的睡顏,一頭栗色的捲髮鋪散著,發質好得如同上等的絲綢。


  周旭堯在床邊坐下來,伸出手指壓在了她的眉心處,輕輕撫平她的皺痕,原本閉著的眼睛忽然睜開來。


  像只受驚的麋鹿,一雙鳳眼大而黑,有點迷茫又帶著警惕。


  「吵醒你了?」


  秦桑思維遲鈍了幾秒,然後擁著被子坐了起來,「你回來了?」


  「嗯,抱歉,今晚有點事。」


  男人的態度依舊友好,甚至他的唇邊都噙著溫柔的笑,秦桑有點緊張,「可以談談我們的事情了嗎?」


  周旭堯看她一眼,然後拉過她的手,放在他的薄唇上,慢斯條理的磨蹭著,「我以為我已經說得夠清楚了。」


  秦桑咽了一口唾液,手指輕輕捲曲著,「我有條件。」


  周旭堯似笑非笑地俯身湊到她的面前,盯著她溫靜的秀致的臉龐,「還敢跟我提條件?」他懶洋洋的笑,「我以為你來到這裡,已經做好了覺悟。」


  「我有,但是也有條件,畢竟我不認為你堯跟我結婚,是因為喜歡我,或者說砍傷我的姿色。」


  「說說看。」


  「我要你幫我確保我爸爸和我弟弟的安全。」


  「就這樣?」


  「只有這樣。」


  周旭堯唇角的弧度勾得更深,「沒有其他的了?」


  「我要的只有這個,而你要的,我都答應。」


  「成交。」


  秦桑被他的視線盯著掌心發燙。


  「那麼接下來,」周旭堯的唇貼上了她的唇角,「你知道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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