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因為溫紹庭的漠然和陳眠的出現,顧琳的病情加重了。
溫紹庭說了與他們無關,就當真沒有再理會顧琳,陳眠也沒有再提起……
醫院裡。
韓維看著滿身傷痕的顧琳,一張臉已經陰沉得如同六月的雷雨天,烏雲滿布,電閃雷鳴。
而在韓維的身側站著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金邊框的眼鏡顯得很博學,他說:「顧小姐這樣的情形,服用和注射了大量的藥物,且精神狀態過於糟糕,獻血恐怕不合適。」
「抽血,送去檢測血液質量。」韓維依舊堅持。
「韓先生……」醫生還想要說些什麼,但是被韓維冷冷的打斷了,「現在除了她,我找不到符合的人。」
若是能夠找到合適的人,他又何必費盡心思將顧琳留在身邊?
韓維轉過身,不再看顧琳,「只要血液質量沒有問題,安排抽血存放起來。」
即便這樣做並不符合規定,然而也不見得誰能夠阻止韓維,更何況,在此之前,他和顧琳就達成協議,只要他幫她達成願望,那麼她的血隨他所用,他提出的任何條件她都會滿足。
呵……顧琳要的是溫紹庭和陳眠散了,而他要的,是把溫紹庭所擁有的一點一點摧毀,從某種程度上說,他和顧琳的目標是一致的。
「韓先生,小小姐知道您這麼做,一定不會高興的……」醫生的話還沒說完,韓維一記冷眼堵住了他的嘴。
「如果小小姐知道了,你也不用留下來了。」
醫生后脊背一陣涼意,韓維所謂的不用留下來,並非單純的離開,而是,生命的代價……
「你知道該怎麼做。」
「我明白。」那醫生不敢再多言。
……
初秋的清晨時分,陽光柔和而舒適,陳眠的辦公室大門助手推開,她一臉發白,「總監,中海那邊的項目出問題了。」
陳眠微蹙著眉頭,「什麼問題?」
助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國輝建築公司被曝光建築材料使用了替代材料,現在但凡跟國輝有過合作的公司,都遭到了客戶的質疑,首當其衝的是中瑞集團,他們旗下的房產和大型商場施工隊伍都是國輝一手承包的,中海這個旅遊酒店項目雖然剛開始動工,對客戶群並未造成影響,但是對後期的必定會有存在一定的負面影響,最重要的是,中海那邊……」
助理的話還沒說完,陳眠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她打了手勢,接了起來。
「陳總監,國輝建築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中海在國內的第一家旅遊酒店,前期準備工作做了那麼多,你們新圖就給我們找了這麼一家公司負責?」
電話的聲音,帶著濃重的英倫腔,來電的人是中海項目的負責人之一——eva,那個紳士優雅而嚴謹的男人。
陳眠面露沉凝,中海的施工隊伍是由新圖負責,在萬中挑選,才選中了國輝這個在港城佔據一席之地的大型建築公司,現在出了問題,主要責任自然就是在新圖。
「eva,出了這樣的事情我很抱歉,現在我們的項目剛開始施工,完全可以換掉施工單位……」
「陳總監,現在我們面臨兩個問題,一是換掉公司,需要花時間找新的合作公司,這中間會被耽擱時間,你能保證按時完工嗎?第二點,即便換掉施工單位,我們前提宣傳是綁著施工單位一起宣傳的,為得就是給客戶傳遞我們中海的酒店貫徹著安全健康的理念,現在國輝出了這樣的事情,徹底損害了我們公司的聲譽……」
eva的意思,陳眠已經聽懂了,所以,中海是要新圖作出賠償。
無可厚非。
這個事情,將一眾房產商都打了個措手不及,被受牽連的公司飽含了港城所有的大型企業,客戶群的負面情緒一涌而來。
陳眠最擔心的倒不是自己手頭上負責的中海項目,這個只要宣傳工作做得好,後期影響不會很大,主要就是耽誤了項目的進度,會造成一定的損失,加重成本,至於eva所說的聲譽問題,倒是其次,畢竟項目完成以後,時間已經過去了,人們是健忘的動物,等到竣工,施工隊伍又忘記了,還有誰會去深究之前的問題,加之換施工公司的時候,再做一波宣傳和承諾保障,做出姿態來,問題不大。
她現在擔心的是溫紹庭。
中瑞所有的房產和大型商場的施工單位,幾乎都是國輝,完工銷售投入使用的,正在施工的,統統無可避免。
陳眠給他打電話,他的手機一直在佔線,聯繫嚴特助,也是同樣的情況。
……
陳眠這邊召開緊急會議,一整天,所有人的都在忙碌,需要再最短的時間裡找到最優秀的施工單位,並且需要中海那邊配合準備一個新聞發布會,每一件事情都很緊急,陳眠忙起來別說吃飯,連水都來不及喝一口。
從會議開始以後,她的手機就被遺忘在一旁,就在這樣忙到了夜裡十二點,散會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的喉嚨乾澀得像是裡面燒了一把火,燎得疼。
從公司里走出來,一片漆黑下,霓虹閃爍昏暗,公司門口對面的馬路上,停靠著一輛熟悉的車,一道偉岸的身軀靠在車頭上,左手手指夾著一直燃燒到一半的煙,青煙繚繞升騰散開,橘黃色的路燈下,煙霧將男人的側影籠罩得愈發模糊不清。
陳眠快步迎過去,走近的時候才聽到了男人在打電話,低沉的嗓音暈散在茫茫夜色里。
「秦氏電子公司的股份分開拋出去給他們,對,那邊的進度加快,在中海那邊發現我們的目標之前必須完成……」
陳眠站定在幾步之遙的位置,抬眸看著男人的側影,溫漠而肅穆,與此夜色幾乎要融為一體,深沉而內斂。
陳眠聽著他一來二去的用電話跟人下達命令處理事情,身邊無一人,竟也從他的身上看到了面前一片人海,而他站在高處指點江山從容不迫的模樣。
男人白襯衫黑西褲,幾分隨意地靠著車,慵懶而清貴,兀自成為夜色里一抹風景,街燈下的剪影。
夜色迷人,他,比這夜色更迷人。
懸了一天的心,終於在看見他的這一刻,緩緩回到原來的位置,不再驚慌。
顯示有感應一般,溫紹庭倏然轉身,逆光而站,頎長的身軀被光線在地板上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落在了陳眠的腳邊。
深邃的眼眸灼灼看著她,下一刻,他直接把電話掛了,長腿邁開朝她走來,站定在她的面前,低頭看著她,「還好?」
陳眠怔然,忙了一天的腦袋有些發漲,思維有些遲鈍的了解到他這簡單的兩個字來自何處。
心底狠狠的一顫。
這個男人,分明他面臨的問題比她還要嚴重不知道多少倍,卻還惦記著她的處境。
「恩,還好,問題不是很大。」陳眠說,「你來很久了?」
溫紹庭將手裡的煙蒂扔在地上用腳碾熄,「不久,走吧,我們回家。」
陳眠的目光掠過不遠處的那一地的煙蒂,清淺的眸色微深。
雖然他說不久,但是那些煙蒂已經證明他待了很長的時間,可是他不說。
真正愛你的人,不會說很多愛你的話,但是會做很多愛你的事,更多的時候,都是在背後靜默無聲的付出,而且他永遠不會告訴你。
他愛你,只想對你好,這些好不用你的回報和負疚,只是單純的,想要付出而已,所以你才會不知道。
比如他明明等了你半個小時,一個小時,又或者是兩個小時甚至更久,但每次都告訴你,不久。
這種事情,有多少人會注意到呢?
更多的女人,可能都會覺得男人這樣做是應該,是理所當然,甚至不會放在心上。
然而事實上,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那些細節里的用心,就能看出你的用情有多深,這種微末的細節,不是鑽戒玫瑰,不是浪漫驚喜所能比擬的。
陳眠不知道別的男人愛一個女人是怎麼樣的,但是她知到溫紹庭就是那種靜默無聲的人,他給她的感情和重量,恰如其分是她所能承受的分量,不多不少,剛剛好。
陳眠微仰著頭,盯著男人深邃的俊臉,忽然伸手摟住了他精壯的腰。
溫紹庭微怔,單手摟著她,不自覺的放柔了聲音問:「怎麼了?」
陳眠聞著他身上的薄荷煙草氣息,「沒。」
車窗外的夜色不斷地倒退,陳眠側首問:「中瑞的情況還好嗎?國輝一直都是你們長期合作的公司……」
溫紹庭轉頭看了她一眼,很快又重新注視著前方的路況,淡淡的聲音聽不出任何多起伏的情緒,「影響一定有,但還好,問題出現了總會有解決辦法。」
他說的風輕雲淡,彷彿那不過是小事一樁,但陳眠在一個圈子裡混久了,又這麼會不諳其中風險和危機,他只是不想告訴她而已。
中瑞集團的主要事業版圖就是三塊,房產、商場和電子產品,現在商場倒是還好,主要就是房產這一塊。
施工單位的材料出現問題,代表著房子的安全性能不可靠,危樓是房產業的大忌,而中瑞集團幾乎所有房產都面臨這個問題。
怎麼可能那麼輕鬆。
溫紹庭雙手握著方向盤,餘光睨見陳眠擔憂的神色,勾唇輕笑一聲,「別擔心,國輝這一次被查出這種問題,只是在這一個項目上,其他的不見得都是如此,他們不至於愚蠢成那樣,只要檢測報告一出來,問題基本能結解決,問題樓房肯定會有,但是一定不會多,解決起來不會很難。」
只怕難就難在,有人在背後使了手段,檢測局那邊的不輕易鬆口。
其實這些材料問題,是一直都存在,替換摻和使用,使用的東西一定都是符合規定和要求的,只是等級沒有達到那麼高而已,所以樓房並不會成為所謂的樓房事件。
而商家只不過是抓住了消費者的心理,把所有的東西都說成是最好,以此來推動銷售,但實際中到底用了多少當初承諾的材料,就不得而知了。
存在欺詐的嫌疑,但不存在害命這種危言聳聽的東西。
然而消費者更多的時候都盲目的,又或者說,即便知道兩種材料的功能一樣,依舊會更傾向於等級更好的,潛意識就認為另外的會造成影響,這個時候,檢測報告自然不能實話實說,只能說一半。
所以現在,難就難在,檢測局那邊似乎有些不受控制。
商場上,陰招損招層出不窮,這種事情再正常不過了,只是這幕後的黑手不揪出來,始終是個問題。
「不過最近我會很忙,明天開始下班我會安排司機接你,」溫紹庭道,「如果要加班,別因為怕麻煩了司機就把他打發走,明白?」
陳眠淡淡道,「你都吩咐過了,就算我叫他走,他也不會走啊。」
「這是為了你的安全。」
雖然有些杞人憂天,不過他既然不放心,陳眠自然回接受,「我明白。」
……
溫紹庭果然是忙得分身乏術,連續好幾天夜裡都是凌晨才回家,還是帶著一身酒氣,雖然他盡量試圖不吵醒陳眠,但少了他在身側,陳眠睡眠質量也直線下降。
所以一旦他帶著酒氣回來,陳眠便會主動起身去給他煮醒酒茶。
工作上的事情,她插手不了,只能在他回家的時候端個茶,放個洗澡水。
不管他身上帶著多少酒氣或者香水味,這種時候,陳眠都特別能理解,有些時候都是在所難免,何況,陳眠相信溫紹庭。
直到某天清晨,在彼此都忙得焦頭爛額的時候,陳眠看見報紙上,溫紹庭和一個女人的臉佔據了整一塊版面,心情就很難美妙起來了,最糟糕的是,陳眠收到了一個視頻。
那個女人坐在溫紹庭的腿上,做著極具挑逗的動作。
說不生氣不難受,那真是操蛋。
陳眠第一個念頭就是甩溫紹庭幾巴掌,再把那女的給撕了。
到底已經是年近三十,又經歷滄桑的人,衝動僅僅在一瞬間,陳眠的理智又壓下了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她沒有找溫紹庭,而是自己安靜,一遍一遍給自己心理建設,免得跟他談起來的時候會情緒失控。
中瑞集團總經理辦公室,氣氛壓抑得如同大氣的缺氧層。
嚴特助站在檀色的辦公桌前,大氣不敢喘,小心翼翼地一動不動。
溫紹庭英俊的五官寒霜滿布,「這家報社,我不想再看到。」
這個報社的下場,是意料之中,嚴特助早已明白,「已經吩咐下去。」
傳媒那邊之所以一直都忌憚著溫紹庭,僅僅憑身份地位和中瑞集團這個聲號是不夠的,要想更好的把控住這些專門挖掘隱私的媒體,唯一的辦法就是拿捏住他們的軟肋,所以在港城的幾家大型媒體,溫紹庭的手裡都是有拿捏著他們的致命把柄,而那些小嘍啰只要有錢就能解決。
這一家報社,是港城的四大報社之一,看來他們是以為溫紹庭只是嚇唬人,才這麼肆無忌憚的老虎頭上撓須。
溫紹庭起身一把抓過椅子后的衣服,又拿過車鑰匙,「會議往後推,我出去一趟。」
「是。」這個會議很重要,但是嚴特助依舊沒有攔溫紹庭,因為他明白,在老闆眼裡,現下最緊急的事情,是陳眠。
溫紹庭出現在新圖的時候,所有的新圖員工都驚呆了,直到他暢通無阻地進入了陳眠的辦公室,外面頓時炸開了鍋。
顯然,爆炸性的新聞總是八卦的源頭。
陳眠站在窗前,陽光透過百葉窗投進來,把一身深沉黑色的陳眠的背影襯托得愈發瘦小而孤單,她的右手一隻捏著手機,很大力氣,青筋都凸出來了,骨指微微泛著白色。
她在等溫紹庭的電話,結果一個小時過去了,手機依舊是一片安靜,陳眠在想著各種他不主動電話來解釋的原因,然後又一遍遍地推翻。
說好的要冷靜,但是她的忍耐力快到爆發的邊緣了。
遊走的思緒被身後的動靜打斷,陳眠驀然轉身邊,看見溫紹庭那張英俊的臉的一瞬間,愣住了,呼吸都剎那變輕起來。
直到男人踱步至她的跟前站定,居高臨下睨著她的眼睛,陳眠才吶吶的開口,「你怎麼會在這裡?」
溫紹庭睨了一眼她手裡緊緊攥著的手機,挑眉低聲道,「在等我電話?」
「所以,你是過來解釋的?」
她神色清冷,倒是沒有撒潑,這麼理智的模樣,溫紹庭這個罪犯倒是先不悅了起來,「你怎麼看著一點兒也不生氣?」
陳眠懵了一秒,「溫先生,你想聽實話么?」
溫紹庭盯著她的眼睛不說話。
陳眠勾唇冷笑了一記,「事實上,我此時此刻最想做的,就是用什麼東西砸穿你的腦袋,發泄完以後你再給我解釋,也許我還會不接受。」
男人的臉微微下壓,四目相對之間,兩人之間的距離隔得很近,彼此的呼吸都能感受到,纏繞在一起,有些滾燙。
陳眠不避不閃,目光清涼。
溫紹庭眼底蘊著一抹極淺的笑,唇角在展示著他的愉悅,陳眠覺得那笑意格外的刺眼,「你還笑得出來?」
「恩,」他低低聲應著,「你知道你什麼時候最可愛么?」
「……」
溫紹庭似呢喃地耳語道,「吃醋的時候。」
「溫紹庭!」
他跑來她公司,難道不是急著來解釋的么?怎麼就變成了調情!
陳眠又氣又惱,終於是憋不住,把手機收到的視頻打開,金屬外殼的手機狠狠砸中了男人帶笑的臉,「你別告訴我,上面那個男人不是你!」
如果單是報紙,她還能說是ps合成,然而這視頻,一點痕迹都看不出是偽造的!
手機砸得臉有點疼,溫紹庭接住了她的手機,低頭看見那一段沒有聲音的視頻,眼底的眸色驟然一沉,再看向陳眠的時候,已然恢復了柔和。
「視頻是真的。」
陳眠只覺得自己一口氣沒有提上來,全身倏然一陣顫抖,那一陣顫意識從心尖迅速蔓延開的,無論如何也抑制不住。
那是一種很複雜的感覺,說不清道不明,她翕動著嘴唇,然而喉嚨像是被塞了一團棉花,發不出聲音來。
很難受,腦中卻又一片空白,那一瞬間,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想到了什麼,又想要做什麼,只能呆愣地站著。
溫紹庭繼續道,「視頻是真的,不過我跟她什麼都沒發生。」
陳眠下意識地冷笑,「這樣抱在一起,還叫什麼都沒有發生?」
男人和女人的底線,區別有那麼大?
「那是不是應該等著你們脫光了躺在床上才叫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不會!」
陳眠深呼吸,又深呼吸,但奈何怎麼呼吸都無用,理智和冷靜似乎不夠用,她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又低估了溫紹庭在她心底的重要性,「你別告訴我這是逢場作戲,溫紹庭,這個房間里只一看就知道只有你們!」
「她是韓維的人。」
「我管她是什麼人的人……」陳眠驀地頓住,「你說什麼?」
「國輝之所以被人盯上,是因為韓維在背後動了手腳,」溫紹庭看著她獃滯的眼睛,低沉而緩慢地說道,像是擔心她漏聽了什麼信息一般,「他的目標一直都是我,包括接近你。」
「什麼意思?」
「韓維曾經參與過販毒,與販毒頭目是同卵兄弟,兩人有時候會交換身份辦事,所以曾經有過一次跟我交鋒,有一個女孩子替他擋過我的一槍,雖然子彈有所偏差,但是距離心臟的位置極近,當時我以為那個女孩子已經死了,現在我才知道,她沒死,被救了下來,她現在的身份是韓維的未婚妻。」
這一點,溫紹庭也是剛得知不久,如果不是這個女孩子現在成了韓維的未婚妻,又被韓維寶貝著,他根本不會想到那一次的人是韓維本人。
陳眠覺得這種警匪片一般的事情,聽著都懸,「所以,他回來是為了報仇?」
「也不算,他這個人心理比較奇怪,凡事打敗過他的人,都會被他視為對手,並且一定會回頭再戰,他現在回來,大概就是要把我搞垮。」
不能用槍殺人玩犯罪遊戲,在商場上便狹路相逢。
這些猜測,是通過顧琳那些話,以及韓維最近的行為,大概推斷出來的,韓維跟他那個兄弟一樣,犯罪的目的不是錢,而是在於刺激,喜歡把那些所謂正義的人耍得團團轉,以此為樂,溫紹庭可以說是他們難得遇到的旗鼓相當的對手,也是他們一直想要戰敗的人,當年韓維的兄弟失敗了,被逮捕槍決,而韓維相安無事,卻依舊惦記著當年幾乎要了他命的那一槍。
失敗了,他就是想要贏回來,當然,另一方面,是為了他那位未婚妻,聽說中槍以後,那個女孩子身體一直不太好。
「所以呢?」陳眠道,「這些跟你和這個女人調情有半點關係?」
溫紹庭哂然,「你是被氣得智商都退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