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服務生拿著錢匆匆從房間里走出來,顧琳攔住他,「這麼匆忙,是陳總監怎麼了?」
服務生認出她來,知道她和陳眠是一起過來的,也沒有任何設防,「陳總監讓我去幫她買酒精過敏的葯。」
「酒精過敏?」
「應該是那位先生需要。」服務生說道。
顧琳若有所思,淡笑著道,「那你去吧。」
服務生匆匆忙忙進了電梯,顧琳站在原地冷笑,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新閱報社?」
「給你們爆料,中瑞集團的總經理夫人在星輝酒店v2507號房跟男人開房……」
……
陳眠僅僅是楞了那麼一秒鐘,堪堪避開了沈嘉楠滾燙的唇,沈嘉楠便親在了她的脖子上,很用力的一下,有些疼,陳眠被他這個模樣嚇到,抬腳用膝蓋狠狠地頂了一下他的腹部,沈嘉楠悶哼一聲,下一刻,陳眠掄著拳頭一拳砸在了沈嘉楠的右眼上,氣急敗壞第吼,「沈嘉楠!」
沈嘉楠吃疼,單手捂著眼睛清醒了一點,眉頭皺得厲害,單眼看著陳眠的臉有些模糊,「眠眠?」
陳眠不是第一次遇到被男人吃豆腐的情況,在剛出來社會的時候,她經常在應酬場合上被一些男人借酒裝瘋趁機吃豆腐,久而久之,她也學會了一些本領,就是恰如其分地下手,不用客氣。
沈嘉楠只是被她揍了一下眼睛而已,要是換做別人,估計這會兒應該是抱著老二在嬌喘了。
「能自己清醒嗎?不能我幫你。」陳眠捂著被他咬破皮的脖子,面無表情地翻身下床,居高臨下睨著他,「我踹你,或者你自己進浴室冷水解決,我幫你叫醫生。」
身體的燥熱一波接著一波湧來,沈嘉楠若不是喝多了,剛也不至於把陳眠給壓下,現在理智恢復了,他有些吃力地從床上爬起來,「你下手要不要那麼重?」
他的聲音有些嘶啞,下床站著腳步有些虛浮,陳眠也不去管他,「不重你能清醒?」
「shit!」沈嘉楠詛咒,「到底哪個賤人給我下了這玩意。」
媽的!理智存在,身體確實很難受控制的!
陳眠擰著眉頭,「你剛都碰了什麼?」
「就喝酒。」沈嘉楠煩躁地扯開自己身上的衣服,「你趕緊滾!」
然後跌跌撞撞地闖進了浴室,沒一會陳眠就聽見了浴室里傳來水聲。
酒是沒問題的,那種場合之下,誰能給他下那玩意兒?陳眠一時間也沒細想。
她轉身出去外面的冰箱取了些冰塊,重新折回來,「需要給你冰塊?」
裡頭傳來男人粗重的聲音,「你還不如去給我找個小姐!」
陳眠當真就要打電話,她拿起自己的手機,發現已經沒有電了,剛和溫紹庭通話完之後僅存的那麼一點電量已經消耗完畢,手機關機了,她只好用酒店的座機打給了沈易航,「學長。」
不等她說話,沈易航率先開腔,「你家溫先生過來了,說你電話打不通,你人在哪兒?」
「我手機沒電了,」陳眠無奈道,「我在樓上v2507號房,嘉楠被人下了葯,這會兒在浴室里降溫……」
那邊的沈易航低聲咒罵了一句,「那你還呆哪兒?趕緊離開。」
陳眠扶額,「我是要離開,但是總不能丟下他不管吧?你看下讓誰過來照看他一下,我得跟溫先生回家了。」
「哦,對了,顧琳帶你家溫先生過去找你了。」沈易航道。
陳眠還想要說些什麼,卻聽見門口外面一陣吵鬧聲,她拿著手機往外走去,通過可視門禁,看見了門口外面扎了一堆的人,或者說,是一堆的記者,他們圍著剛那個服務生,一直要求他開門,服務生板著臉請求他們離開,然而記者壓根沒理會他,場面有點混亂。
陳眠的腦海一閃,短暫的懵然之後,很多事情一下子就連貫了起來,她冷笑了一聲,「學長,我需要你幫我個忙了。」
「怎麼了?」
「房間門外現在堵著一群記者,你現在馬上上來……」
……
顧琳帶著溫紹庭乘坐電梯直接上25樓,兩人剛不出電梯,就看見了不遠處的那些記者,鬧哄哄的一片。
溫紹庭沉聲,「這是怎麼回事?」
顧琳微微斂住神色,「我也不清楚。」
一堆人,不知道誰眼尖先發現了溫紹庭的存在,一聲驚叫之後,原本圍著服務生的記者迅速往溫紹庭和顧琳圍攏了過去。
長槍短炮,鎂光閃爍。
「溫先生,我們接到爆料說您的太太在這裡跟男人開房,請問您出現在這裡是要抓姦嗎?」
溫紹庭身上是剪裁修身的白色襯衫,一塵不染,搭配著一成不變的,熨燙得筆挺的黑色西裝褲,眼角挑出冷意,淡淡然地掃過那個開口說話的記者。
溫紹庭在港城一直成一個謎,他從未出現在公共場合,然而在他結婚的時候,高調而熱烈,成為港城一時的佳話,在婚禮之後,他又低調沉寂下去,他似乎沒任何話題只得被人去深究。
然而就是這麼一個毫無話題的大人物,忽然被人爆料妻子出軌,當初高調轟動的婚禮最終落不到一個好結果,無疑就是打臉,這話題不能再勁爆了。
可他依舊淡然溫漠得令人難以接近,淡淡的說道,「你知道我可以控告你誹謗罪。」
那個記者被他的眼神看得毛骨悚然,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傻住了在原地。
「溫先生,」有不怕死的記者將麥伸到他的前面,「如果溫太太真的沒有出軌,請您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溫紹庭一眼瞟過去,只消那麼淡漠的一眼,卻讓那個記者不寒而粟,拿著麥克風的手明顯抖了一下。
「你們這些記者,是不是除了抓姦出軌之類的事情,已經沒有其他東西能寫了?」他冷寂的氣場實在是太過強大,其餘的記者都不敢再貿然上前。
顧琳就那麼一直安靜地站在溫紹庭的身側,原先那一頭棕色的捲髮已經變成了長發飄飄的黑色,嫵媚漂亮又不落俗。
那些記者不敢攻擊溫紹庭轉而便對準了看似簡單的顧琳,「這位小姐,請問你和溫先生是什麼關係?」
「裡面的有你的認識的人?」
更甚至,有人腦洞大開地問:「是否溫太太出軌的對象是你的老公?」
「你是哪家報社的?」驀地,溫紹庭眉目之間已然覆蓋著一層陰鷙,視線落在記者的工作牌上,「我記住你了。」
那個女記者臉色發白,下意識地捂著自己的記者證,然而並沒有什麼用,太晚了。
能讓溫紹庭這麼一號人物記住,該感到無比的慶幸,可這女記者,只想哭,因為接下來代表著,她可能要失業了,嚴重的話,甚至無法繼續在記者這一行繼續呆下去了。
顧琳淡然一笑,扯了一下溫紹庭的袖子,輕聲道,「我們光明坦蕩的,我們讓人開門,直接讓這些記者看一眼不就完事了么?眼睛看到的他們就該無話可說了。」
溫紹庭眼角的餘光瞥向她,諱莫如深,「我憑什麼要證明給他們看?」
他的私事和他的女人,還輪不到這些人來胡言亂語,「每個懷疑的人我都要去證實一遍,我很有時間?」
顧琳愕然,有些尷尬地杵著,「可是你現在這樣,他們也會亂寫……」
溫紹庭高大的身軀,鶴立雞群,他視線淡淡掠過,「你們誰喜歡寫的就寫,但是惹我和我太太不高興了,我不介意中瑞接觸傳媒這一塊。」
風輕雲淡的威脅,很惡劣,卻又讓在座的人心有戚戚,即使溫紹庭一直為人低調,但是在傳媒里呆的人,多少都聽說過他的作風裡凌厲果斷,手腕了得。
他說接觸傳媒,潛台詞就是搞垮你,讓你混不下去。
那些記者一個個噤若寒蟬,面面相窺。
就在他們要打退堂鼓的時候,房間的門卻華麗麗的打開了。
陳眠穿著白襯衫黑套裙,工工整整,端莊優雅地盤著發,高挑纖細的身材杵在門口,眉目清淺地看著外面的一眾人。
隔著這些人,她淡定從容地看著溫紹庭,淺淺一笑,「你來啦?」
溫紹庭邁開長腿,朝她走去,記者主動讓出一條路來。
「喝多了?」
陳眠臉頰泛著粉色,白皙的肌膚在燈光下看著愈發嬌艷動人,「唔,我還好,就是裡面有個人不太好。」
溫紹庭垂眸,淡淡睨著她。
陳眠主動挽著他的手臂上,淺笑嫣然的模樣絲毫沒有驚慌失措,那些記者倒是先懵了,大概是料不到會是這樣的情形,但是接到爆料的他們,不死心地往門口那邊涌去,伸長了脖子往裡探。
陳眠見狀,緩緩地笑了,「各位記者是想要看什麼?」
「恩?」陳眠見他們都懵逼了,眼角挑出笑意,「怎麼都不說話了?」
她這麼淡定的模樣,老公在身側了都無所畏懼,他們還要說什麼?
可不問個徹底,到底是不能死心,「那個,溫太太,請問裡面還有什麼人嗎?」
陳眠挑唇,「恩,一個帥哥,你們要看嗎?不過他可能不太喜歡看見男人。」
一群人頓時嘩然,「所以溫太太你是真的跟男人開房了?」
「是啊。」清裊裊地聲音,又是讓記者一愣。
沒人被抓姦了還會這麼坦然的承認吧?尤其是,她老公還在身邊呢!
「所以,溫太太,你真的出軌了?」
陳眠楞了楞,驀地發出一陣笑聲,「這位記者,在你腦子裡,為什麼就不能幹凈點呢?」
「難道你老婆和別人在外面開個房,就一定是出軌么?還是你深有體會了,所以才開口閉口都只能想到這點關係了?思想不要太齷齪哦!」
她諷刺的話語,與溫紹庭驚人的相似,那記者一時語塞,被說得臉一陣青一陣白。
正說著,那邊電梯的門打開了,步出電梯的正是沈易航,以及酒店的經理,身後還跟著一群保安。
聽到動靜,記者紛紛回頭,只見沈易航噙著溫潤的笑意看著陳眠,「需要把這些無關的人都丟出去?」
沈易航的話剛落,那邊酒店的經理一個手勢的動動作,那些保安已經一擁而上,將一群記者團團圍住,有記者架著相機猛拍照,大聲叫嚷著,「我們會曝光你們酒店對我們的暴行!」
那經理倒是樂了,「隨意,我還會感謝你們對我們酒店進行免費的宣傳。」
這家酒店,平時招待的基本上都是一些有身份地位的人,普通人不會來這裡燒錢,所以那些人叫囂得再厲害,對他們的影響實在不大,相反,他們曝光酒店對他們的不客氣,更能證明酒店對客人隱私的重視。
而且,人性挺賤的,你越是說不好的,越會多人心理變態想要過來體驗一下,以此證明自己觀點是正確的,或者就是任性地要挑出毛病來,說到底,對酒店損害不大。
「如果你們繼續這麼糾纏下去,我們酒店甚至能夠報警。」
經理嚇唬人的本事也是一套套的。
現實溫紹庭,再是沈易航,再加上這家酒店,加之陳眠的坦蕩,那些記者繼續無理糾纏的話,顯然是對自己沒有好處,他們喜歡爆料,不代表他們可以肆無忌憚的爆料,否則多少人的隱私都不復存在了。
輕重權衡,記者就那樣無功而返。
礙事的人已經消失了,陳眠似而非地笑看著顧琳。
顧琳鐵青著臉色,知道自己計劃的一切都已經泡湯了,她顯然是估錯了陳眠和溫紹庭之間的信任度。
由始至終,溫紹庭都保持沉默,縱容著陳眠,維護著陳眠。
走廊里終於安靜下來,陳眠依舊挽著溫紹庭的手,親昵而依賴,淡笑著問,「溫先生,我可以任意處置顧小姐么?」
溫紹庭垂眸凝著她,輕啟薄唇,吐出兩個不輕不重的字,「可以。」
這回不用陳眠開口,沈易航直接一個眼神示意,顧琳已經被兩個保安夾住,氣勢洶洶毫無憐惜。
顧琳噎著一口氣,「你們這是幹什麼!」
陳眠輕笑著,「講真,你都這麼下作了,我實在也不需要對你客氣,有句話說得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顧琳,我不喜歡玩陰的,既然你那麼喜歡下藥,那麼就讓你自己親自感受一下吧。」
陳眠語罷,看向了身側的溫紹庭,「溫先生,有意見么?」
「你喜歡。」毫不猶豫的回答。
顧琳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二哥,你不能這麼對我!」
陳眠站到顧琳的面前,神色倨傲冷然,「你搞錯了,這麼對你的不是他,而是我,別搞錯對象了。」
顧琳氣得發抖,「二哥,你別忘記了你曾經答應過祁越什麼!」
祁越。
不等溫紹庭開口,陳眠依然凜著臉道,「顧琳,別試圖用那種無謂的道德來綁架人,你應該很清楚,是你虧欠了他們兩,而不是他們兩並不虧你,你當真以為全世界都是你老媽,誰都得慣著你?」
「你什麼都不知道!」顧琳受不了的大喊,「我當初是因為他才被人佔去了青白!是因為他,我才被韓維綁在了身邊這麼多年!」
有些女人瘋癲起來,整個世界都虧欠了她,顯然,顧琳就是這樣的人。
是,她陳眠不是當局人,不親身經歷沒有資格指責她,在別人眼裡她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可那又如何?
陳眠自認為自己是一個庸俗的凡人,會生氣,會怨恨,她說:「嗯,我是什麼都不知道,那我打個比方吧,你捅了我一刀,最後我沒死,所以我還得考慮你事出有因,從而大方選擇原諒你,這才是一個好人應該做的對不對?」
顧琳冷笑,「是,我承認我試圖給你下藥,但是你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不是么?」
陳眠覺得她這話挺搞笑,「所以,你的意思是,錯在我沒有被別人怎麼樣?顧琳,事情可不是這麼算的。」
「打個比方吧,你捅了我一刀,最後因為我沒死,所以我就得考慮你所謂的事出有因,你就應該被原諒,就應該得到救贖?」
顧琳不說話,因為她找不到一句話可以反駁陳眠。
「你別忘記了,殺人了不死,還有一個殺人未遂的罪名呢?假如不幸我死了呢?再退一步說,我的命該怎麼算?」
在場的人,都被陳眠的這一套說詞給驚到了,溫紹庭意外是覺得陳眠一向喜歡選擇釋事寧人,表面兇狠,內心柔軟,對誰都會留一下餘地,比如袁東晉,比如陶思然,又比如汪予問。
她兇狠不足,善良有餘,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可對顧琳,她似乎態度不太一樣。
「人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錯,就是懲罰不夠大,你一次對溫紹庭下手,二次對我下手,我想大概就是之前溫先生對你太溫柔了,為了讓你記住教訓,我想你應該受到深刻的教訓才不會好了傷疤忘了疼。」
顧琳白著臉,「你想怎麼樣?」
「你很快就會知道。」
溫紹庭忽然開口,「眠眠,不需要這麼做。」
陳眠面露不悅,「溫先生,你剛隨我喜歡的,你現在又要阻止我?」
顧琳因為溫紹庭的或者一句話,露出了一抹希望,激動的眼眶都濕潤了,可是,天堂跌落地獄,是一種什麼體驗?
溫紹庭道,「你的手只需要負責給我做飯就行,這些事情不需要你來碰。」
生不如死,就是你愛的人,將你無情碾碎。
顧琳蓄著的眼淚,無聲滑落,「溫紹庭,我愛你有錯嗎?一個人為了愛情耍手段就十惡不赦?」
「你愛我沒錯,攻於心計也沒錯,但我不愛你,對你狠心,也同樣沒有錯,」溫紹庭對感情一向乾脆利落,對顧琳,已經是極大的縱容,「我說過,下一次,再無情分,顯然你忘記了。」
他甚至沒有問陳眠發生了什麼事情,依然猜得大概,顧琳就像一顆隱形炸彈,隨時會爆炸,她該慶幸陳眠今兒沒事,否則連他自己會做出什麼,他都不知道。
顧琳面如土灰,「你們不能這樣!」
「你們這樣對得起我死去的姐姐嗎?!」
然而,任由她叫喊,溫紹庭和陳眠始終不動如山。
顧琳被強行帶到另外一個房間,被人灌下了一杯東西,曾經某種熟悉而噁心的感覺鋪天蓋地而來,她覺得有男人粗糲的手掐過她的皮膚,那些不堪的回憶,寸寸侵蝕她的神經。
那一夜,也是這樣,她本想和溫紹庭發生什麼,生米煮成熟飯,溫紹庭能基於責任跟她結婚,可不知道為什麼,出現在房間的男人不是溫紹庭,而是一個魔鬼一般的男人,奪走了她的青白,在她身上硌下不堪的痕迹。
顧琳最後昏迷了過去。
幾個男人見她昏迷了,也就沒有繼續下去,什麼都沒有發生。
高尚這種玩意,真心不值幾個錢,什麼都得看對象,否則達不到目的。
但是陳眠對顧琳到底是留了一寸餘地,從一開始她就沒有想過要真對她怎麼樣,即使她不被嚇唬過去,那些男人也會將她敲暈,不會真的下手,她始終覺得那樣會太下作,自己做不出來,適合而止便好。
其實同為女人,陳眠能明白顧琳的感受,有那麼瞬間甚至同情她,但一想到顧琳利用溫睿的感情挑撥是非,曾經又對溫紹庭行為不軌,如今又重蹈覆轍地對自己耍陰,顯然她不是一個能明白事理拿得起放得下的女人,但願這一次,她可以知難而退。
顧琳被帶走了之後,走廊里剩下的是三個男人,和陳眠。
酒店的經理很識趣里離開了,沈易航挑眉看著陳眠,淡淡地道了兩個字,「難得。」
難得她會這麼動真格對付一個女人,以往都是動動嘴皮子而已。
沈易航對溫紹庭也不由得刮目相看,這麼一個女人,在他身邊竟然變成這般模樣,他也是能耐。
陳眠瞥了他一眼,「嘉楠在裡面,交給你了。」
沈易航瞟了一眼溫紹庭,聳了下肩,然後轉身進了房間里。
原本熱鬧的走廊,瞬間變得冷靜空寂。
身側的男人,低頭睨著她,頭頂的光線投下,他的臉被一片陰影籠罩著,居高臨下的姿態,被剪出一抹神秘莫測的味道。
陳眠有些緊張地舔了下唇瓣,「是不是覺得我這個女人心狠手辣?」
利用這種手段對付女人,真是挺下作的,陳眠自己也那麼覺得。
何況,她必須承認一點,顧琳一而再的想要插足在他和溫紹庭之間,令她十分不爽,這麼強烈的佔有慾,連她自己都吃了一驚。
女人善妒起來,真心挺可怕。
溫紹庭彷彿聽不見她的話,目光灼灼落在她白襯衫衣領處隱約可見的那一抹紅痕,眸色一沉再沉,一抹戾氣自眼底蔓延,盯著陳眠莫名發憷。
「溫先生,你剛可是沒有阻止我,該不會是後悔了吧?」陳眠想,他剛說是,她一定會一巴掌賞他的。
溫紹庭的微涼而粗糲的指腹摁上她脖子那一抹紅痕上,淡淡地啟動唇,「告訴我,這個痕迹是怎麼回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