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1.第961章 承製雙王
兩千多年過去，一貫風平浪靜的宇世早就平地生浪，而且小浪變大浪、清水變濁水越發讓人摸不透，也預示著行走宇世更加危險。
灰暗的鉛宇中，一條纖細身影頂著一顆粉珠忽隱忽現。如不是肉眼親見，便是天君神王也感知不到它的存在。
泯輕盈潛入既川上界，直奔角山祭殿。
「咦？靈王怎麼把祭殿外面變成這個樣子？」
本來環繞角山外的黑、灰、白三大神環，此時已經變成席天幕地烏黑一團，與四外星光閃爍的天宇相比，角山就是一顆大黑蛋。
泯不敢出聲，對著黑蛋扔出一根鵝黃鳳翎。
幾乎立刻，黑暗中飛出一條線細精火，捲住泯的細腰將它拽了進去。
「呀，靈王，你這是怎麼啦？」
角山祭殿廢墟中響起泯的叫聲，一向神采無雙的鳳凰靈王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兩個大腦袋上的鳳冠、凰冠也有氣無力耷拉著。
鳳凰靈王搖搖頭，巨翅點點不遠處既川神碑旁邊。那邊一座陰陽池，裡面浮著好大一個血球。
泯飛過去捂著小嘴：「是璦暉！」
璦暉是溪湘汀瀾三徒、林琪瑢三師兄。延陵天君認出璦暉是一種上古殺戮靈物的靈核不滅寄生人胎化身成人，林琪瑢更從璦暉身上察覺到角山眾生血的氣機，這才在七千四百年前把一直沒有蘇醒的璦暉送入角山。
最後從鳳凰靈王種種反應中，才知曉璦暉是眾生血靈之身。
泯頭頂地葬珠一閃，林琪瑢和祝小山落在池邊。
「拜見靈王前輩。」
鳳凰靈王對著兩人眨眨大眼。它從陸續在角山外絮絮叨叨的淺唱、虛小王、玉岫神子、既川重黎兩族口中得知祝小山和宗一合出太始嬰，後來卻被林琪瑢搞出來的既川祖威給攪黃了，林琪瑢和祝小山不知所蹤。
兩個鳳凰腦袋緩緩伸到林琪瑢身邊，左右前後……
上次鳳凰靈王就覺察出林琪瑢身上內蘊一種古怪之機，這次更怪，可是仍想不起是什麼氣機。
它是靈王，上古靈王，任何見過的事物都不會忘記，想不起來還有些熟悉的，就只有「聽過沒見過」的東西……是什麼呢？
鳳凰靈王又陷入沉思。過去的兩千多年，它的煩惱太多了。
林琪瑢和祝小山面面相覷，轉頭察看陰陽池飄著的血球。
祝小山道：「這是眾生血胎，璦暉再次出世會徹底化出靈身，恐怕再不是林兄的三師兄了。」
林琪瑢道：「我師傅雖沒主動提過，但是三師兄和九師姐是他從小養大如同親子，這個結果……唉。」
「靈王，不要想了！我們這次偷偷回來，琪瑢和小山有事找你。」泯在鳳凰靈王兩對大眼前跳來跳去。
林琪瑢和祝小山齊道：「我們兄弟欲回既川，還要請靈王指點，這個打算可不可行？」
鳳凰靈王神情一肅。
宇世都在找林琪瑢和祝小山，來既川尋找兩人的小祖王更沒斷過。
既川廣大無邊，藏幾個人還不是小事一樁？
林琪瑢和祝小山特意來角山一趟，希望得到它默許才是真。
這兩個傢伙是怕它徹底投靠了既川小王……
哼，鬼點子不少！
鳳凰靈王左側鳳首上的威嚴雙目露出一絲不滿；右側凰首上的溫和凰眼則現無奈，點點凰首。
雖然鳳凰靈王雙首隻有一個腦袋答應，林琪瑢和祝小山還是十分感激，這代表這尊上古靈王答應繼續維護二人。
突然，鳳首兩眼一立，左側鳳翅一揮，林琪瑢和祝小山面前生出一面光鏡，中間神光一閃現出兩個身著鳳凰黑甲的人影，黑甲繚繞在七彩神光里威勢如獄。
「虛小王和玉岫神子，居然一人得了一套承製神甲！！」祝小山湊到光鏡面前低呼。伴隨承製神甲的必定還有一套化源甲。
既川雙王。
兩尊承製小王並世……
泯好奇問：「靈王，這是什麼意思？」
鳳翅指指林琪瑢、祝小山，然後神翅一張便把光鏡按落祭殿廢墟。
「靈王要讓琪瑢和小山把虛小王和玉岫打倒？」右側凰翅撲到，一下也把多嘴的泯蛇摁到在鳳月神柱下……
「唔……唔唔……」神翅下方傳來泯的叫聲。
鳳凰靈王雙首鄭重看著林琪瑢、祝小山。
林琪瑢道：「前輩之意是讓我們兄弟不能與兩位既川小王朝面？」
鳳凰靈王點頭。
不朝面代表不找麻煩、不內鬥、不互殺。但是他們承諾容易，難道虛小王和玉岫找上門來也要不斷後退么？
祭王司南金勺飛出傳意道：「鳳凰靈王，琪瑢和小山不找這兩人麻煩可以，但是兩個既川小王會主動來找他們。一味退讓不是你、也不是我的行事之道。所以他們只能答應不主動見面、不主動出手，其它不能保證。」
鳳凰靈王沉默良久終於答應，泯和光鏡重新從神翅底下放出來，鳳凰靈王看著鏡中兩人兩大神甲，四眼一閉兩顆大腦袋一歪，再現頭痛欲裂之色。
「他們都來遊說過靈王前輩？」林琪瑢問。
鳳凰靈王腦袋再垂，不言而喻。
祭王司南道：「淺唱支持哪個？」
鳳翅一點鏡中虛小王。
祝小山道：「重崢和黎道西也來過？」
鳳翅又一點虛小王，既川重黎二族還是支持虛小王。
泯道：「可是玉岫有王留下的祖神兵……」
聞聽祖神兵，鳳凰靈王兩首使勁連點三下，原來讓這尊上古靈王也愁掉毛的就是兩尊既川小王勢均力敵，都想迎得它的支持。
祭王司南沉吟片刻緩緩問道：「靈王更看好哪個？」
鳳凰靈王沉默。
林琪瑢抬手點指其中一人：「晚輩更看好他。」
鳳凰靈王腦袋倏地抽動一下，四眼睜開一條細縫，目視林琪瑢所指那人意味深長……
泯和祝小山也是細看。
泯道：「玉岫神子原來不是神祖王族血脈，還是後來不知從哪得到的機會莫名其妙被渡入神祖嫡裔，怎麼會比本就是神祖血脈的虛小王更有希望？」
林琪瑢道：「幾次交手，玉岫行事暗藏久在尊位俯視蒼生之勢，這麼低的境界便有宇世共尊之相，虛小王境界雖高，但在氣勢上晚輩始終覺得他差玉岫良多。」
鳳凰靈王難得對林琪瑢投來一抹讚賞。
祝小山饒有興味道：「我們見到的玉岫，不是罵咧咧就是色厲內荏，與虛小王的謹慎老辣全然不同，但是一舉一動大開大闔，縱橫張弛無不如意，比較之下虛小王倒顯然拘謹，呵，那麼個一碰就炸的傢伙，倒有點意思。不過……」
祝小山話風一轉：「前輩看好玉岫肯定不是只因為表面這點似是而非吧？」
鳳凰靈王神色更加沉重……
玉岫身上還有秘密，還是讓鳳凰靈王大為看重的隱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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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琪瑢和祝小山終於回到鑽天島，茜葉、郭大寶、方原兄弟、郭夫人、恭寶聖尊一片歡騰，接風喝酒自不用提。
隨後各敘別後情景，林、祝二人方知二人離開兩千多年，既川神域也迎來巨變。
茜葉道：「因為虛小王沒有參加奪神決戰，自動失去構生新神域的優先權，這樣一來他就不能與其它小祖王搶奪各大神域的殘餘神陸，而既川又是無祖殘域，既川上界十四大皇域全是上古既川主神陸殘餘，所以承天測神之後方天、古人、左伯、右西幾位小祖王都來既川，想要瓜分上界十四大皇域主陸。
但是虛小王不能與這些人搶奪同一塊殘陸，不代表本就屬於他的皇域也要拱手讓人，而既川下界萬域被玉岫視為囊中之物，這樣兩人還在同一天都得到承製神甲認可成了承製小王，怎麼可能讓外人在既川內部做亂？
最後，來犯四小王中的哪一個都不是既川兩尊承製小王對手，搶奪既川殘陸的事就不了了之。可是兩小王之間又打了起來。
虛小王人多勢眾，不但有十四皇域歸附，還得到淺唱和兩大王族的支持；
而玉岫小王人單勢孤，手裡卻有一根玉笄，聽說還是上古既川神祖留下來的祖神兵。兩個承製小王打過七回，一直沒分勝負。
不過，近年來玉岫小王運轉玉笄越發厲害，哪天此寶威能全開，虛小王即使人多，怕也敵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