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張頜高覽
高覽將軍營地
守衛在大寨門口的軍士大聲呵斥道:「站住……」
帶了騎衛的張郃將軍大聲回復道:「是我,快傳你們的將軍,我有要事相商!」
守衛的校尉忙命令軍士向大寨裡面進去稟告,進去不久之後,便回來了,說到:「高覽將軍請張郃將軍入帳……」
但是守衛的校尉卻將張郃將軍的幾名侍衛擋在了營外,張頜一個人便邁步走進了高覽將軍的中軍大帳之中。
高覽將軍大帳之中
帳內,高覽將軍背著手在帳中踱步。
帳外的士兵大聲傳報道:「張郃將軍到……」
張郃將軍進帳,走到高覽將軍面前。
張郃將軍說道:「兄弟我派往洛陽的使者已經回來了,一切都談妥了,兄弟請看,這是楚軍大王聶澤風親手托使者帶回的楚王符節……」
張郃將軍把黃燦燦的符節擺在了高覽將軍的面前。
高覽將軍雙手取在手上,驚詫的問道:「是給我的?」
張郃將軍略微想了想說道:「也算是吧!」
高覽將軍不解的問道:「什麼叫『也算是』?」
張郃將軍有點故意無奈的說道:「難就難在就這一隻嘛!」
高覽將軍有點懷疑的問道:「就一隻?唉,我說張郃將軍,咱倆同樣為將軍,軍隊的人數也大致相當,你可不能背著我獨佔鰲頭呀?」
張郃將軍解釋道:「天地良心,大將軍要殺得是我們倆個,我們是一根線上的兩隻螞蚱,我怎麼會……」
高覽將軍也有點諷刺的回復道:「大將軍是不是要殺我等,也是只有你那邊傳來的消息……」
張郃將軍急了,忙解釋道:「兄弟,你可不能變卦,楚軍大王把一切都準備下了,甚至比你我當初提出的條件還要優越……」
高覽將軍也站起來說道:「兄弟,實話告訴你,這幾天我又仔細地想了想,當了一輩子勝利將軍,過不了降將的日子,我勸你也不要降了。」
張郃將軍質問道:「可是大將軍能容得下你我嗎?」
高覽將軍收起了符節,笑笑說道:「我把這個交給大將軍,當然還有你的腦袋,我想大將軍會與我一筆勾銷舊賬的。」
張郃將軍沉默了。
高覽將軍立即高聲叫道:「侍衛長,繳了張郃將軍的佩劍!把他關起來!」
侍衛長走過來,伸出手來,不由分說的先把張頜的佩劍解掉,然後身後的兩個士兵便拔出長劍對向張頜將軍,面對這樣的突變,張頜將軍竟然沒有還擊力量。
張郃將軍最終無奈的摘下佩劍交給侍衛長,同時看向高覽將軍說道:「兄弟,你不要後悔!」
高覽將軍不屑的問道:「我後悔什麼?啊!」
說時遲那時快,張郃將軍的袖中突然伸出一柄尖矛,迸力刺入侍衛長胸膛前面。侍衛長倒地的同時,張郃將軍用腳勾起正在落地的佩劍,在瞬間,他拔出手中的長劍,只見得白刃一閃,血光四濺。
高覽將軍被當場刺死。
張郃將軍脫掉外衣,露出裡面的全身鎧甲,同時也隨手一抬劍把後面的兩個士兵也砍殺掉,張頜望了一眼四具死屍,冷冷地走出了王帳。
高覽將軍王帳外面。
走出王帳的張郃將軍,則把手中的信號炮一舉打到空中,接著一聲巨響在空中響起。
就在大營之中的高覽將軍的士兵在驚慌之中,此時營寨外傳來了響徹雲天的馬蹄聲,聲浪表明整營寨已經被張郃將軍的軍隊團團圍住。
高覽將軍的十幾名裨將分別從不同的方向趕來,而且人人手中揮動著長刀。
張郃將軍大喝地呵斥道:「你們都聽著,大將軍派刺客殺了高覽將軍,我已將刺客正法,你們不要擔心,都隨我去投降楚軍,這是你們將軍生前就與我計劃好的!」說話間,張郃將軍的騎兵已經衝進了營寨,直接賓士到大帳前。
十幾名裨將你看我,我看你,似乎默認了眼前的全部事實,然後默默的低下頭,因為這些還未上馬的將軍,根本就不是這些全身戎裝的騎兵對手。
這個時候已經有侍衛將馬牽了過來,翻身上馬的張郃將軍,高喊地:「兩軍將士聽令……全體上馬!即刻拔寨出發!」
并州南部的狂野之上。
旌旗飄拂,曠野上排著楚軍威嚴的騎兵戰陣。
將旗下,陳到立馬觀察著對面。
遠處,列陣而來的張郃將軍帶領的張頜、高覽兩軍,黑壓壓,叩擊著地平線。
陳到問道旁邊的軍司馬「怎麼沒見到高覽將軍旗?」
趙破奴仔細看了看,然後回復道:「確實沒有!」
列陣前行的袁家軍隊,一步步的向前前進。
旌旗下策馬慢慢向前的張郃將軍向使者問道:「怎麼陳到列戰陣迎候?」
使者既是一種安慰,同樣也是一種解釋道:「也許楚軍沒想到大王既要投降又要防範高覽將軍所部而列陣前行的。」
楚軍和袁軍兩軍慢慢的接近了。
高度警覺的楚軍官兵,人人都按住手中的武器,有的人甚至已經開始拔出手中的長刀和長劍。
同樣惴惴不安的袁家將士,也都緊緊地握著兵器,以用來防止由於將軍突然發出衝殺的命令而造成措手不及。
兩支大軍在接近,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竟然沒有一個人在高聲喧嘩,所有的人只能聽到馬蹄的蹄聲,聽到了騎兵部隊馬匹上面裝具的撞擊聲,彼此沉默著。袁家的戰陣越來越慢,以至停了下來。
陳到對身邊的副將帶有警惕性的說道:「氣味不對呀!」
高覽將軍的裨將們在馬上彼此用眼光串聯,也有交頭接耳的。
這一切,不由得不引起陳到的注意,陳到這個時候更為警覺了,他目光如劍的注視著前方的景象。
勒住馬的張郃將軍也緊張的一時不知說什麼好了。因為這個時候,只要殺一個人,整個軍團可能就要發生了各種拼殺。
突然,高覽將軍的一名裨將振臂高呼道「弟兄們,我們不能這兒不明不白地往火坑裡跳!」跟我走!高覽將軍的部隊不降!」
張頜、高覽兩軍合在一起的軍陣立時分裂,高覽將軍的軍隊紛紛調頭,張郃將軍的部下試圖阻攔,卻無法控制,陣中一片大亂。
束手無策的張郃將軍孤注的望著這些士兵。
楚軍呼地變幻出戰鬥隊形,重裝騎兵躍入前列。
這早就是事先制定出的戰鬥隊形。
陳到向後大喊道:「等等!」
準備向前進攻的騎兵便停止了進攻的步伐。
陳到一拍自己的戰馬,自己的騎乘獨自從戰陣衝出,直接奔向袁家戰陣,他一直衝到張郃將軍面前,大聲喊道:「張郃將軍,你是真心歸楚嗎?」
張郃將軍一咬牙說道:「真心!可我控制不了高覽將軍的部下!」
陳到則厲聲說道,同時揮動手中的馬鞭說道:「立刻命令你的部屬放下武器,原地不動,其餘的,就交給我吧!」
張郃將軍聽到這一命令之後,回復道:「遵命!」
陳到唰地抽刀大聲喊道:「負隅頑抗者死!放下武器者賞!」
楚軍軍騎隨他軍刀所示的方向撲向了逃遁的高覽將軍所部。
張郃將軍的軍隊都下馬,解下鎧甲,放下軍刀,捲起軍旗,列成徒手隊列。
遠處楚軍軍騎追奔逐北,一路掩殺著那些逃亡的高覽將軍所部。
很快,那些人也紛紛下馬,解下鎧甲,放下軍刀,在一片寒光閃閃的軍刀下跪了下來。
漠漠的荒野,昔日袁家軍團赫赫的戰陣,變成了繳械的操場,遍地鎧甲的兵士,堆集著的兵器,沒有馬鞍的戰馬在四處奔竄,一隻只袁家人的旌旗捲起放倒。
一隻又大又圓的夕陽正在徐徐下落。
只是在短暫的時間內,無數的戰刀被高高舉起,在日光的映襯下,發出說說寒光。
瞬間,滿地的鮮血,便染紅了整個大地。
前進的楚軍騎兵,他們是用手中的長劍,砍向一個個躺在地上的袁軍士兵,然後他們跳動屍體之後,然後向左右望去,左邊的袁軍士兵右臂上插著一支箭,卻用不熟練的左手死命地砍著,面目猙獰;右邊的楚軍殺紅了眼,大聲的吼叫,只在他們的互相呼吸之間,袁軍士兵的嘴角甚至流出血來。
楚軍士兵用衣袖抹抹額頭的汗水,抬頭看看照耀著紅色土地的紅色太陽,耀得睜不開眼來。
楚軍中的將軍在遠方揮舞著戟,彷彿在用鮮血畫畫一般,那顆盔甲下面的永遠不曾低下的頭顱,把所有袁軍的頭顱打破了。
寒光一閃,卻是又是一刀砍到,那一瞬間,那雙凝望著天空的眼睛,卻終究是沒有閉上。
殘陽如血。
陳到出色地平息了騷亂,控制了局面,號稱十萬的袁家軍隊向漢廷繳械投降,整個并州南部成為楚軍的領土。
聶澤風允許這些投降的官兵仍舊保持袁家原有的兵團編製,並且依舊又張頜統領,這次張頜軍團加入楚軍之後,不僅壯大了楚軍的實力,而且還減輕了南線的于禁軍團的壓力,到現在整個時候,聶澤風真正的鞏固了自己的戰爭主動權,真正的鞏固了自己的統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