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官渡大戰
袁紹用筆沿著輿地圖從陳到軍團消失處起向西畫著線條。線條向前延伸,又向下彎去,畫完后,他丟去了筆,他看了許久就是一句話沒有說話。
所有的袁家將領都伸頭看來,人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袁紹:「這是陳到軍團唯一可對我河南之地形成合圍之勢的行軍路線!你們看,有可能嗎?」
袁家所有在場將領都不說話了。
沮授便率先站出來說道:「那就是說,陳到軍團將集中全部兵力從陳到、文丑與韓瓊將軍的轄區間穿過,從東向西橫掃,腰斬我們冀州和官渡之間的軍隊,再向後大迂迴行動…………」
袁家將領們仍不說話,因為他們現在都不能確定這到底有沒有這種可能,有這種可能,意味著這是一次大失敗,不成功,但是現在的陳到軍團又在哪裡呢?
面對這些還是一言不發的將領們,袁紹歇斯底里的大叫道:「說呀!有無這種可能?!」
韓猛站出來,說道:「依陳到上一次對我許昌地區的奇襲,末將以為,有這種可能……陳到對騎兵軍團的機動運用,長程奔襲已不在我袁家、匈奴之下。」
而旁邊不服氣的呂曠說道:「不要神話陳到、上一次許昌失守,完全是因為我主力都在冀州,而且許昌地區的兵力都分散個各個地方,才使陳到有機可乘。再說,上一次陳到只有一萬騎兵,而這一次卻是五萬騎兵。這麼龐大的騎兵軍團作如此遠距離行軍完全不被察覺,難以想象?」
袁紹反問道:「你是說不可能?」
呂曠這次更加堅定的回答道:「完全沒有這樣的可能。」
袁紹質問道這名不知天高地厚的將軍說道:「那你告訴本大將軍,陳到軍團現在何處?說呀!」
突然,被質問的呂曠竟然找不出話來,他便保持了一種沉默,一種低下頭,不相信自己的沉默。
袁紹:「上一次我們分散在許昌周圍,以為敵人最少要一個月之後才會發動進攻,我們一盤灑沙被敵軍擊敗,而這一次,我們這一次沒有做好充足的準備,而被敵軍分散擊敗,兩次的境遇如出一撤,何其相似乃爾!」
袁家將領們面面相覷,面對大將軍的責難,他們竟然一人都不敢上前應話,除了沮授是上將之外,幾乎所有的將軍都是沒有多大品級的將軍,所以他們都不敢迎接袁紹的話。
袁紹用手中的拐杖猛撬地面大聲說道:「我們對楚軍曾經使用過『聲東擊西』的戰術,難道楚軍也對我實行同一計策?」
韓猛提醒道:「大將軍,要不要將我參與設伏的主力,全部撤出,集中調往官渡!」呂曠卻搖頭說道:「談何容易,作如此長距離的調動,既無糧草後勤保證,又無相應作戰準備,倉促調動,必然引發全局混亂。」
袁紹也不禁的感慨道:「是呀,萬一陳到燒掉了黃河浮橋,就是到了南線,也無計可施,我們如果在黃河上造一座浮橋要一個月的時間,如果是一個月的時間,我想十個官渡戰役都打完了!」
而他們一直關注的官渡地區,現在確實發生了驚天動地的大戰。
在官渡戰場上面,陳到的令旗搖動,號令傳下,幾百張強弓硬弩齊齊而射。
無數的支利箭,挾著千鳥振翅的嘯聲,破空而下,如雨點般傾向袁軍。
雖然部分箭矢落空,但是大部分的弓箭穿透了這些毫無準備的袁軍士兵胸膛。
慌亂中的袁軍第二批士兵,忙舉起巨大的盾牌,第二批的弓箭釘釘鐺鐺的被打在了這些盾牌上面,這些羽箭如雨點般被彈落,卻仍有不少穿過大盾的縫隙,射中藏匿於下的袁軍士卒。
慘叫之聲,此起彼伏。
然而,袁軍卻並未因此而放慢前進的腳步,依然無畏的向著楚軍逼來。
俯視著井然有序幕前進的袁軍,陳到大聲喊道:「兄弟們,給我沖,給我殺啊!。」
須臾間,數千袁軍已越過數條河灘和楚軍進行了接戰。
一場肉搏之戰,就在眼前。
陳到劍眉一橫,渾身殺氣迸射,大刀一橫,厲聲喝道:「第二隊,給我殺!」
陳凱歌聽到陳到的將領,便如一支離弦之箭,勇往直前設計出去。
而已經衝鋒出去的楚軍士兵齊聲怒吼。
隆隆的嘯聲,遍傳四野,直令已經疏於防範的袁軍大驚。
幾百步外,抱槍觀戰的文丑,那刀疤臉也不禁微微一變,心中暗想道:「沒有想到這個無名的小子,竟然這樣的瘋狂。」
文丑心中驚奇難定,一身的戰意似乎在漸漸消彌。
本來,想撤退的文丑,卻突然被一支飛來的羽箭而射中,直接栽於馬下。
旁邊的顏良將軍看到自己的兄弟被射殺了,大聲喊道「兄弟,兄弟。」
他暗暗咬牙,冷哼一聲:「我們隨同袁大將軍縱橫天下,我們怕過誰。」
說罷,顏良躍下馬來,幾步衝到鼓陣處,一把奪過一名鼓手的木錘。
他挽起袖子,一雙渾圓如碗口粗的鐵臂,掄將起來奮力的擂鼓,為部下將士助威。
麾下的數千部眾,眼見顏良親自為他們擂鼓,受此激勵,士氣大振,喊殺之聲震天而起,漸漸的從混亂之中變得清醒。
無數的燃燒瓶紛紛的被楚軍士兵直接甩出,燃起一道道洵爛的火花。
慘嚎聲中,一名名頭破血流的敵人,從馬上摔落下去,或者永遠的沉睡在自己的大地上面。
雖然,偶然間,袁軍也有弓箭弓箭,但是他們還是被無情的擊殺。
密集的箭雨中,不斷有縱馬衝鋒中的楚軍騎兵中箭重重的摔下戰馬,有的落下戰馬直接喪命,有的則摔下之後被戰馬生生的拖死,楚軍的屍體和敵人的屍體混成一團。
北面處,已經有部分袁軍已經撕開了楚軍的包圍圈,開始了逃跑撤退。
陳到駐馬見得此狀,厲聲喝道:「軍司馬,軍司馬……」
處於亂中之中的陳凱歌應聲答道:「末將在。」
「給我統統射殺那些逃跑之敵。」
陳凱歌,一馬當先,率領自己的剽悍騎兵一馬追擊,射殺那些逃跑之敵。
在賓士中、在怒吼聲中,大刀如車輪般狂掃而出。
無數的袁軍士卒,竟生生的被斬飛出去。
在亂軍之中,無數人的生命划傷了一個句號。
…………
經過大約四個時辰的激戰,戰場曠古的大戰最終還是落寞了。
一片人馬的屍首,楚軍軍士正在收斂已亡的犧牲者,這些犧牲者不僅僅包括楚軍士兵,還包括那些袁家士兵。
天空中傳出烏鴉的叫聲,這些黑色的精靈充滿了對血腥的敏銳。
幾百上千的繳械后的袁家士兵列隊,由楚軍押解著經過陳到的馬前。
陳到沉默地打量著他們。
袁家的俘虜都低頭,也有抬眼沮喪地看向陳到。
陳凱歌策馬一身血跡地過來,向陳到報告道:「將軍,袁尚、袁熙兩兄弟帶領少量親兵向北逃竄,此外顏良也死於亂中之中,文丑也被射殺,河北四庭柱已經折損兩根!」
又一支人馬過來,為首的是張綉軍團中的前鋒將軍胡車兒,胡車兒看到陳到之後將軍之後,便立即下馬,向陳到報告張綉軍團的戰績說道:
「官渡守軍除逃逸者外,均全部肅清,繳獲他們全部的戰車、輜重和牲畜財產,其中馬、牛、羊計一百多萬頭……此外,我們還順便擊敗了張頜,高覽兩路大軍,不過他們並沒有向北歸去,而是向西逃竄。」
陳到問道:「向西逃竄,看來,我們在未來還有一場大戰要打,這絕對是一個麻煩事情?」
旁邊的陳凱歌請示道:「將軍,我們是不是要追擊袁熙、袁尚兩路潰軍,他們率領著最少也有數萬兵馬逃離官渡城。」
陳到不懈的說道:「不用了,一個只知道逃跑的將軍,已經不值得我們追擊了。」
陳到一搏戰馬厲聲問道:「傳令官何在?」
傳令官忙跑過來應聲回答道:「末將在,請將軍吩咐。」
「我們多久沒有向楚王報告信息了。」
「啟稟將軍,已經十天沒有通報了。」
陳到忙命令道「派出鴻翎急使,向楚王報捷。全軍各部,清掃戰場,構築防禦,修整備戰……」
此時陳到派出的信使在大道上進行來回的賓士,他們陳到的騎兵兵團卻在急行軍,竟然一刻都沒有停下來。
經過一天的征途,他們最終還是停下來進行了短暫的休息。
就這樣,夜的黑幕籠罩住了整座大營,這個時候夜像個沉睡的嬰兒,又像個不被污染的森林。
天空是畢加索剛揮抹上去的普藍,還保持著水份,正蒸發在一片凈土當中,細細的滋潤著靜土上的每一個熟睡的生靈,包括所有或者楚軍士兵的心田,他們好像帶動而楚軍的思緒。
陳到漫步在黑夜之中,在馨風起舞的時間。滿滿地享受著這個黑夜。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陳到也接到了大軍原地待命的軍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