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她無法感知疼痛

  車緩緩啟動，開向最近的醫院。


  坐在車上，顧其妙都不知道該如何安放流血的雙手，怕把他的車弄髒了。


  「你怎麼到這邊來了？」


  沈宴塵只是簡單的回答：「來辦點事。」


  「……哦。」


  「你過馬路都不看車嗎？」他的語氣有些惱，差一點，就失去她……


  顧其妙就支支吾吾的解釋：「平時這邊車很少……所以我剛剛……走得太急了……那個……」緊張得語無倫次。


  接著又是沉默，顧其妙緊張得用力握了握手，感到滾燙的液體溢出，才反應過來手上還有玻璃。


  血低落，而她無法感知疼痛。


  醫院。


  他大步流星走在前面，她小跑著跟在後面，兩隻手扎得像刺蝟醫院，連握緊拳頭緩解緊張都不能。


  沒排隊沒挂號，直接找了醫生。


  坐在位子上取玻璃、包紮傷口，全程她都沒有皺一下眉。


  處理好傷口，醫生遞過來一張紙，他抬手落筆，揮下自己的名字，字跡瀟洒。


  「小沈啊，還是第一次見你身邊出現女孩子。」醫生意有所指的笑了笑，「隔兩天來換下藥，不要沾水。」


  他「嗯」了一聲，然後就站起身。


  顧其妙不敢遲疑，立馬起身跟著他，深怕他會嫌她麻煩。


  車停在品尚畫廊前，就是她上班的地方。


  她推開車門下車的時候，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他卻搖下車窗，囑咐她：「手別沾水，也別太用力。」


  他怕她仗著自己感覺不到疼就亂來。


  顧其妙點點頭，心裡別提多高興，就因為他一句關心的話。


  「晚上幾點下班，我來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我辦公交卡了。」已經夠麻煩他的了。


  沈宴塵就不容她拒絕的說：「順路，下班給我電話就行。」說完就開著車離開。


  視線落在他離開的方向，顧其妙不敢久看，轉身走進畫廊，臉上的笑容漾開。


  一個同事看見她進來，立馬就跑過來問：「妙妙！剛剛送畫來的那個帥哥是誰啊？」


  顧其妙這才想起畫的事，扭頭看去，就瞧見牆角那幅畫，換上了新的畫框，完完整整的擺在那裡。


  欣喜的往樓上跑，站在他會經過的那扇窗邊，拉開帘子，看著他的車開在被鏟過雪的街道上。


  窗外的寒風，似乎也變得溫暖了……


  「顧其妙！你才來上幾天班就開始偷懶了？別以為老闆不在你就可以不認真工作！」說話的人是顧其妙的新同事，也是這裡的主管，叫馮雪夢。


  「就是啊，叫你拿去裱框，半路不知道跑哪去偷懶，現在還敢站在那裡看風景？」另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符合道，這人是主管的助理，尤鳳。


  馮雪夢指著角落裡的一堆裱好框的畫說：「拿去掛上！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要開畫展了，你還有時間閑著？」


  顧其妙轉身，看著角落裡的畫框，又低頭瞅了瞅自己包成粽子的手，雖然她感知不到疼，可想到沈宴塵走的時候囑咐她的話，就不卑不亢的對馮雪夢說：「我手受傷了，工傷，我要休假。」


  馮雪夢嗤笑一聲：「你還想休假？！我都半年沒休息了！要休假跟老闆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