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第130章 我沒有死
跟在民警身邊的是一小女孩。她就坐在巡邏警察的後車里,車子停下,她下來——很驚秫的舉動飄到我跟前,嘻嘻一笑道:「大哥哥你能看見我?」
女孩是新魂。
所謂的新魂,其形體還沒有完全成型,只是虛幻就像透明的影子那樣。當然這是以我的能力看見的樣子,一般人是看不見的,見我沒有搭理她在彪子耳畔吹氣,彪子打了一個激靈,縮縮脖子不明就裡。
她又飄到巡邏民警身邊,伸出手去摸他還算俊俏的臉蛋。
巡邏民警,皺皺眉頭,本能的扭頭看。沒有風,怎麼感覺有風在臉上颳了一下,這種輕微肉眼不可見的動靜,讓他心裡發毛,心虛的朝我這邊靠了一步過來繼續問我們這麼多人要去那,要做什麼?
「警察哥哥,你還是把帽子戴上,別夾在胳肢窩下了。」
巡邏民警不好意思的笑笑,俊臉上平添了一抹淡紅。看得出這是剛剛從警校畢業的實習民警,剛出道的雛警,年輕氣盛想邀功掙表現,要不然就我們這屁大的事,也不會前來興師問罪吧!
巡邏民警把帽子戴上,女孩畏懼的嗷一聲叫,一閃身不見了。
有我在,彪子一直沒吭聲。
我回答巡邏民警的話道:「今天沒事哥幾個去玩玩,我們可是良好市民,堅決不會做違法亂紀的事。」
巡邏民警狐疑的盯著我,看其他人。
彪子急忙靠前遞給他一支煙說:「這個我敢作證,我川哥絕對是一頂一的好人。」
或許是彪子一聲痞子氣,令巡邏民警質疑,居然問他要身份證:
「你身份證給我看看。」
彪子動動嘴想罵人,顧忌我在,莫奈之下只好規規矩矩的拿出身份證遞上。
巡邏民警看身份證看彪子足足看了好幾秒鐘,然後對他行禮還身份證,發動巡邏摩托車突突的離開了。
「艹!」
彪子伸出一半的不雅手指,在我的注視下急忙縮回。
我們去了旅館。
老媽正焦急不安的在門口左顧右盼。
看見我,她驚訝喜上眉梢的喊一聲:「川兒,你現在怎麼回事?」
「沒有什麼啊!」
我把彪子他們都留在外面一茶鋪里,我獨自一人來見老媽,也不打算告訴她我已經被學校開除的事。在得知她來找我是因為菊兒的事,心裡鬆了口氣。
菊兒要結婚了。
怎麼這麼巧?
記得彪子說熊廷武要結婚,菊兒也要結婚?
不過天下事巧合的事多了去,在沒有真憑實據前,我不能瞎猜。
接下來的談話,我才真的覺得兩件本就不可能扯到一起的事,跟兩個完全不相干的人真的發生了火星撞地球這種千年難遇的巧合事。
老媽說菊兒有福氣,找到了一比我們家條件好上幾萬倍的人家。這家人的孩子模樣兒也長得不賴,家裡的條件沒得說,菊兒還疑心自己在做夢,憑她土裡土氣的樣子,怎能找到如此好的男朋友。
可是事實上,對方只是象徵性的見了她一面,然後就從沒有露面來跟她聯繫,直到對方提出就近完婚的事,老媽這才來找我,希望參加菊兒的婚禮,去見見那個有錢的表妹夫,說不定以後還能幫襯幫襯咱家也說不定。
「你知道要跟菊兒結婚的人姓甚名誰?」
「好像姓熊……對就是姓熊。」
熊廷武我跟你真是冤家,我要了你未婚妻的身子,你要娶我水靈靈天真無邪,超可愛的小表妹簡直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你想玩,哥陪你玩!哼哼……
「川兒你到底去不去?」
「去……咱小表妹結婚我怎麼不去!」
「那就好,你去見到表妹夫一定要好好說話,別沒大沒小的得罪人。」老媽啰里啰嗦的碎碎念,我一個勁的點頭,無論她說好還是壞我都沒有意見。
送走老媽去車站。轉身,看見一個「人」。
她就是那個出現在巡邏摩托車上的女孩。
「大哥哥你看得見我是不是?」
閆妮說過,無論的新魂,還是其他鬼魅,只要我假裝沒有看見他們,他們就不會糾纏我。
這樣我就無視女孩,一直朝前走。想儘快的拉開跟她的距離,我走得快,女孩追得快。
「大哥哥幫幫我,別人都不理睬我,就你看得見我,所以求你幫幫我。」
追了好大一截路,女孩嚶嚶哭泣起來,我轉身看她。
瘦俏的肩膀一顫一顫的,哭得稀里嘩啦,眼睛都哭腫了。
想起自己的命運,我不由得鼻子一酸,實在是不忍心拒絕她。
「小妹妹你別哭,有什麼事告訴我,看我能不能幫助你。」
正在哭泣的小女孩聽我這麼一說,破涕為笑道:「大哥哥,我想回家,我想爸爸媽媽。」
「你……」我不忍心告訴她,她已經死了,想要回家不是不可以,只是再也不能看見他們了。
陰陽相隔,這個可不是空穴來風的。
除非死者知道自己死了,心甘情願讓人看見她,還得保證不能嚇到對方的情況下才能看。
小女孩顯然不知道自己死了。
她不明白周圍看見的人,為什麼不理睬自己。
其實在鬼的世界里真的很孤獨,看見的都是跟自己同類型的生物,那就是魂體。小女孩還沒有轉變成鬼,以鬼的形象出來,那就是她死亡那一刻的樣子。
我是不知道小女孩怎麼死的,所以也不了解情況是怎麼發生的,在無知的見解分析下,我最終咬咬牙告訴她:「其實,你已經死了,所以不能怨別人不理睬你。」
聽我這麼一說,女孩怔住,然後——雙眼出血,身形扭曲,渾身染血活脫脫就像一剛剛從血色染缸里提出來的染布。
「我沒有死,我沒有死啊我要爸爸媽媽。」
凄厲的叫聲響徹在我跟她的世界里,沒有誰知道在我前面站著一個如此猙獰,還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小女孩。
「你在騙我是不是,我怎麼可能死,我是去給爸爸送飯的……」
怕女孩變成厲鬼,我急忙念叨靜心咒,安頓好她就打聽她在死亡那一刻都在做什麼事。
小女孩叫蘇寧。
蘇寧跟爸爸媽媽都不是本市人,他們老家在很偏遠的山區。爸爸跟曾經是伐木工人,因為一次意外受傷,雙腿被重壓骨折,從此以後不能幹重活。
蘇寧爸爸只好來這裡當保安。
媽媽做了一名電機工人,縫製衣服。
她記得的就這麼多,出事那一晚的事,她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