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第86章 紙紮鋪
事情起因是這樣的。
這是一間紙紮鋪,老闆就是駝背周四的一個孿生哥哥,據說兩兄弟出生很不容易。
駝背周四的父親是開紙紮鋪的,有一晚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裡有人說他開紙紮鋪坑人,要遭報應。送子娘娘要送他們一惡鬼來做兒子。
駝背周四老爹驚醒來,暗自后怕。
就在第二天,駝背周四的母親告訴他父親,說自己懷孕了。
這樣,駝背周四的老爹聽了就聯想到那個夢,然後賣來打胎葯,逼迫懷孕的老婆吃掉。
結果孩子沒有打下來,造成大出血,去了醫院檢查。
檢查下來的結果讓他們的父母捶胸頓足後悔不已。肚子里是一對雙胞胎,打胎葯對他們有影響,可卻沒有把孩子打下來,醫生說他們買了假藥。
在幾個月後,其母順產下一對孿生兄弟。
起初這對孿生兄弟長得還不錯,在後來慢慢出了問題。
身材變得畸形,背部長出一個肉瘤(駝子。)
駝背周三繼承了父親的紙紮鋪,駝背周四找不到好的工作,也沒有女人要跟他成家,就去了殯儀館做了一名守屍人。
駝背周四在一個雷雨之夜被雷電擊中死亡。
餘下駝背周三繼續開他的紙紮鋪。
這一天來了一個漂亮的女孩,她說要在這裡等人,要人家老闆別做任何生意。
來紙紮鋪的顧客,大都是因為家裡有喪事,更或者要祭祀去世的親人,來配製親人們所需的紙紮物件。
其中有要美女的,有要洋房氣車的。
紙紮鋪生意一直居高不下。
有錢人為了花錢買平安,募捐做善事捨不得,就這門事出手闊綽。用活人的錢,買死人錢,買死人用的東西,大把大把的錢流入駝背周三的口袋裡,又從他手裡流出一捆一捆的冥幣跟紙紮品。
沒想到這個漂亮的女學生一來,就不讓人家做生意,還在門口胡攪蠻纏,因此發生爭吵。
我跟孫斌闖進來的時候,這個漂亮的女學生眼尖,她竟然看見,嗖地亮出一看似極其普通的口袋,對我們倆一晃,口裡說:「不跟你們扯了,我等的人到了。」
聽聲音怎麼像是賈婷?
我還沒有來得及看清楚,呼地一下,一道巨大的吸力,把我跟孫斌同時吸入進一個黑乎乎的口袋裡,然後就聽她說:「乖乖的,待會就好。」
賈婷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來接應我們?一定是我聽覺出問題了,暗自驚疑中,總覺得身子暖呼呼的,沒有那種無助極冷的感覺。
看孫斌,這孫子真會享受,進了這個袋子里就捲縮身子呼呼大睡起來。
我好似坐在一個巨大的框子里,框子在移動,四周有嘈雜的各種聲音。
賈婷飛快的蹬車,車輪子噠噠噠的轉動聲,過了許久,我聽見咔嚓的響聲。
然後鑰匙串叮叮噹噹的響,身子隨之搖動飄進暗淡的空間。這個空間不陰森,有人氣,還有電子發出的滴滴聲,好像是遊戲廳里。
「有人倒了。」
座椅碰到的聲音,驚呼的聲音,還有跑路的聲音。
我正不知所云的時候,聽見閆妮在喊:「還不出來,待會要把你洗白白了。」
剛才那個是乾坤袋,閆妮竟然附在賈婷身上出現在駝背周三的紙紮鋪里。
閆妮從賈婷身上剝離出來,遭附身的賈婷夠嗆,一下子昏倒,她這是被鬼附體損失了元氣,昏倒的她不定什麼時候才能恢復元氣。
我在閆妮的幫助下回到本體。看很多人圍在賈婷的身邊,就是沒有誰敢上前去幫她。
「讓開我來。」
說話,極力鼓起吃奶的勁攔腰抱住賈婷朝外面跑去。
閆妮叮囑我別耽誤太久,要儘快把孫斌的這一縷魂魄送回去。
我答應著,朝一輛的士招手,然後急促說去學校。
她是被閆妮附身,不能去醫院。
去了也是白去。
的士司機白了我一眼,嘟噥一句說:「現在年輕人真懶,這裡距離學校那麼近,還要打的。」
我沒好氣的回敬道:「大叔,我給你錢,你那麼多廢話幹嘛?」
司機沒有做聲了,起步一分鐘就到了。
孫斌這孫子的魂在我口袋裡。
是閆妮把他變小的。
我把賈婷就這麼摟抱著,在眾目睽睽下朝寢室跑去。
這一下糗大了,好多人跟來,在後面追。
有看熱鬧的,有悄聲議論的,還有幸災樂禍說風涼話的。
「看,羅川這會抱得美人歸。」
「熊廷武好像有事沒有來學校,看羅川乘人之危。」
「握草!有好戲看了,羅川要對這女的用強。」
等等——在眾多好事者當中還有一個比較特別的人物也追來了。
她不是學生,非常氣憤的樣子,捏緊粉拳直奔我而來。
因為她不是學生,所以在人堆里很扎眼。
有跑來的人對她產生好奇心,放慢腳步開始跟她說話。
「美女你找誰?」
「她是怎麼進來的?」有人質疑門口保安失職。
保安也在看熱鬧,你看范長江掂起腳,恨只恨爹媽把自己生下來的時候沒有使勁拉,要不然想看熱鬧還得憋足了勁踮腳。
跑到男生寢室。
陌野、還有張宜友跟另外三好室友都等得不耐煩了。
他們以為我會這麼抱著孫斌回來,卻看見我抱的是賈婷,一個個的眼珠子瞪大跟鴿子蛋似的。
「羅川你這時玩火。」陌野冷著臉,陰陽怪氣道。
張宜友跟其他三,沒有做聲,急忙上前來接應。
「我自己抱。」他們三絕對沒有安好心,想趁機揩油。
我親自抱住賈婷朝樓梯跑去,只感覺懷裡微微一動,接著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直瞪瞪的看著我。我張嘴,強忍住雙腿的酸軟,想解釋——她揚手一揮,毫不費勁,老子的臉上啪挨了一巴掌。
這是我挨賈婷的第三巴掌了。
我真他娘的想把她丟在地上,可是看她那麼虛弱,實在是不忍心,我忍~輕輕把她放在地上,說:「你怎麼老是愛打人的臉?」
「你剛才對我做了什麼?」
「我能對你做什麼,不就是抱著你……」說不清楚了,我抱著她來男生寢室,能安什麼好心?看來,我隨便怎麼解釋都解釋不好了,只能是越描越黑。
終於,賈婷眼淚水擠出眼眶,帶著哭腔道:「你……混蛋,羅川我給你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