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第83章 挖心
是孫斌另一縷魂就對了,他的身體里就剩下一縷魂,剛才跑了一縷,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就眼前這一縷魂,我必須抓著,要完好無損的帶回去。
如此我一改之前對他漠然的態度,努力擠出一絲笑說道:「孫斌咱們上次打賭的事,你可還記得?」
孫斌懶得理睬,他的注意力不在我身上,而是在擔架上。
擔架上覆蓋了一層白布。
我覺得不對——
孫斌已經躬身,好奇的伸手去揭開白布。揭開白布的他,嚇得啊一聲叫,身子後仰,雙手及時撐住座椅腳,才沒有摔倒。
我看到已經揭開白布擔架上的屍體,不由得暗自一驚。
這是一具乾枯形同枯枝的屍骨。
我不是法醫,也不懂怎麼保存屍骨,不過看眼前這具屍骨應該是長期用什麼藥水侵泡變成深褐色,有點相似乾屍。在乾屍上不知道是誰還貼了一張符紙,我覺得這具屍骨眼熟,一時間想不起在那看見過。
看孫斌一臉煞白,伸手去扶他,他蠻橫的甩手拒絕。
我冷哼一聲道:「你拽什麼拽,連死人骨頭都怕,逞什麼能?」
孫斌咬牙,用眼睛狠狠瞪我,臉色還是不好看,但是動作很快的坐穩了,刻意的別開頭,彆扭的姿勢看向前面,再也不看擔架上的屍骨一眼。
我蹲下,仔細回憶之前我跟孫斌的另一縷魂看見的那具屍體。完全就是兩具不一樣的屍骨,暗自感覺到發生這一切太過詭異,一切事物都在實地、實時、永不停歇地發生著。
在發生過程中,有變數。
比如美麗的女屍變成一具乾屍,孫斌是孫斌,卻有著不同的地方。
「看什麼看?」
孫斌惡狠狠的罵我一句,老樣子朝前看。
我迴轉頭看符紙,一個大大敕令潦草粗劣帶著無盡的殺意。
鬼使神差吧!我突然伸手揭掉屍骨上的符紙。
就在我伸手去揭符紙的時候,感覺一股冷氣很真實的從屍骨的嘴裡吐了出來,我神經質的縮回手,屍骨就在我眼皮下發生了變化。
原本是一具如同枯枝的屍骨,瞬間有血有肉,塌陷的地方迅疾就像充氣那般,很快飽滿起來,接著眼睛,鼻子,嘴唇,就跟活生生的人那樣一下子坐了起來。
我定睛一看驚呆,她——太像閆妮了,只是稍微年輕一些,見我看著她,她面色一紅隨手抓起白布胡亂的包住小巧玲瓏的身段。
發生這一幕,孫斌看得目瞪口呆,張大嘴跟木頭人似的呆住。
我也嚇得不輕,本能的站起,朝後靠。
許久,孫斌大喊一聲:「鬼啊!」就拚命的拍打後窗。
我怔怔的看著此女,不知所措。
她也在看著我,突然伸出手來摸我的下巴,然後嬌聲道:「是你解開我的封印,要我怎麼報答你?」
孫斌拍打也是沒用,前面跟後面隔音,除非發生特別重大的事,要不然在前面的駝背周四還有夏天是不會知道後面發生的事。
「不……不要你報答。」我擺動下巴,抗拒來自她身上的那一剎冰冷,白痴樣的搖頭拒絕道。
孫斌見不能喊人,掉轉頭盯著此女,結結巴巴的說:「就是他,他剛才對你有非分之想,你把他給輪了都沒有關係,我閉眼不看。」
這孫子……
我咕嘟吞下一口唾沫,辯解道:「他胡說八道,我哪能對你有非分之想。」口裡這麼講,心裡罵道:日、哥再怎麼饑渴,也不會對一具屍骨產生幻想,再說了,哥還想多活幾年,才不要跟死人發生那種關係。
「你在罵我?」
我不能急,一急就把腦子裡那麼點東西全部忘記乾淨。我想鎮定,卻不能鎮定,想逃脫開此女的束博,卻無法動彈。孫斌這孫子真夠損,說了那番話,當真就把眼睛閉上,看也不看我跟眼前這個鬼女。
我在辯解,此女一臉陰測測的詭笑,長指甲嗖地變長,尖銳得就像刺刀,在我來不及掙脫的情況下,長指甲噗嗤——一陣尖銳的刺痛,我啊一聲叫,她的手指甲已經勾出來一顆鮮紅還在噗通噗通抖動的心臟。
此女獰笑一下,頗為欣慰的口吻道:「看得出你小子沒有齷齪之心,不過,你的心智太愚鈍,為了報答你的恩情,我給你點撥一下,不過你得吃點小苦頭。」
什麼啊!你要對我——
不對,我心臟都被挖出來了,感覺胸口空蕩蕩的,怎麼還能說話?
她看我一臉慘白,安慰道:「別害怕,忍一忍就過去了。」
心臟被挖出來,我還能活嗎?別害怕是吹牛逼的,我看血滴滴的心臟在她手指掌控下,還在大力跳動,嗷一聲昏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是被喊聲驚醒的。
醒來一看,是在一間不大的屋子裡。
屋子裡就我跟孫斌。
我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上上下下的摸,摸到自己渾身上下都完好無損,才鬆了口氣。
開口就問孫斌:「你剛才看見的那個女鬼她去哪了?」
「什麼女鬼在哪?」孫斌低語一句又說:「我沒有看見女鬼,倒是遇到兩個比你還壞的人,他們把我們倆囚禁在這裡出不去了。」
孫斌是真害怕了,再也沒有了之前那囂張跋扈的氣焰。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好像我醒來就有辦法能幫助他出去那樣,對我表現出少有的殷勤態度。
幾秒鐘的猜測,孫斌在演戲吧!他滿臉驚恐的樣子東張西望又不像是在演戲,倒像是真不知道女鬼的事。更是為了目前的困境感到無助,流露出一副絕望的表情。
鬼能清除記憶,閆妮就這樣做過。或許孫斌被清除記憶了,我趔趔趄趄站起來,看屋子裡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氣。
滿屋子裡都是各種刑具。
鐵鉤,針筒,還有鋼鋸,各種表情的臉譜。牆壁上更是血跡斑斑,我們這是來了什麼地方?
「別怕,你假裝溫馴,按照他們說的做。」正在驚疑間,腦子裡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說話的是一個女人。
我震住,想了一下,腦子裡糊裡糊塗。
「你怎麼回事,還不想法出去,在這裡等死?」孫斌急得白眉赤眼的,跟困獸那般在原地團團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