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55章 遭開瓢了
噠噠噠——一萬匹草泥馬奔來,把我踐踏在鐵蹄下,魂兒飛了,身子也輕飄飄的。睜開眼,一束異常的幽光闖入視線,一有著隱形疤痕的手,從一個張口的大口裡緩慢取出一樣東西。
此物似曾相識。
晶瑩剔透的血紅色,就像血液,一陣鬼祟的呢喃,那物件被裝入一個黑色的袋子里。
我一拍腦袋,想起那物件就是我丟失了許久的血玉。
我機械的動了一下,發現在身邊有很多人。
只是他們在睡覺,一動不動,跟睡死過去那樣。
我起來,四周黑漆漆的。
奇怪的是,我的眼睛卻能適應這種詭異的暗黑空間。能把四周的情景看得清清楚楚,就是因為看得太清楚,所以心裡有一種莫名的恐懼。
我看向那張大口。
黑乎乎的,平坦的姿勢在地上,就像一具沒有了主心骨的皮囊。
我掙紮起來,踉踉蹌蹌朝皮囊走去。
附身看向這具皮囊。
一股惡臭很真實的撲鼻而來,這是我在殯儀館停屍間嗅聞到的氣息,也是來自夏天身上那股難聞也刺鼻的味道。
死人的字眼,跳躍式的冒出腦海。
暗自驚疑中,也嚇得嘴裡接連罵娘。
環顧四周,本能的想離開這具腐臭的屍體,冷不丁一束冰冷,一把鉗住我的手腕。冰冷宛如爬行的蛇,順著手臂爬向全身。
牙齒打顫,本能的低頭一看。
握草!
皮囊活了,腐爛的手抓住我的手腕,那雙塌陷的眼眶一閃綠光,大口一張一合說話:「找到孫正。」
孫正的名字就像一道霹靂閃電,一下子把我震醒。
醒來的第一感覺就不好。
這裡好像是山洞,地上太潮濕,渾身冷森森的,感覺衣服濕潤,手摸到一把堅韌的地面,才明白剛才是做了一個噩夢。
我是睡在地上做了剛才的噩夢。
動動嘴,有點麻木沒有知覺。同時也感到渾身無力,動了幾次,才用手臂死撐住地面,緩慢站起來。一個不小心,踩了什麼東西,軟綿綿的,下意識的伸手一摸。握草!地上睡的全是人。
是死人還是活人?我摸到此人,他沒有動,也沒有聽見呼吸聲。
如同死去那樣,難道我還在做噩夢?
萬分驚異中,記憶閥門打開,想起在亂墳崗的事,想起出走的熊廷武,還想起賈婷。
頭暈乎乎的疼,最疼的地方就是左耳根及太陽穴的位置。
伸手抹了一下,有東西黏糊糊的沾滿手指。
是血!
打我的人是賈婷。
對了,我還夢見了血玉墜。
那具屍骨張口喊我找孫正。
孫正把我跟很多人丟在一起,他想幹嘛?
我起身來,回頭看,驚得下巴差點掉了。
在地上還有一個我。
捲曲的姿勢,被擠壓在很多人的中間。
「小子。」
鬼道長?我看向喊我的「人」,果真是他,還是老樣子。只是作為一類魂靈,他的眼睛特別異常的亮。
在鬼道長的身邊,還跟了有我不認識的人。
他們均是黑衣黑帽,站得筆直,就像我們軍訓時,訓導員站立的姿勢。
「師父。」
「嗯,你這是魂魄出竅,得想法回去才行,否則原體被壞蛋搞壞了就不好。」
「我怎麼回去?」
「唉!我現在是一縷精魂,他們是來帶我離開的鬼差,所以師父不能幫你,一切都得看你自己的造化。」鬼道長在說話的時候,跟來的幾個黑衣人騷動了一下,嘁嘁喳喳,說的是什麼鬼話,我聽不明白。
「他們在催我了。」
「師父,我還有很多問題要問你,你不能離開。」我耍賴,撒嬌也沒有用,就在我想抓住師父的時候,憑空一閃一道莫名的金光,師父跟黑衣人全部都不見了。
什麼師父,狗屁不是,來無影去無蹤的出現,也沒有教我什麼本事,說走就走,這算哪門子事?
我心裡罵,在尋思著怎麼順回身體里。
可當我接觸到身體時,來自身體一道弧光把我彈飛,最後掉在地上。
日哦!
我在許久之前好像經歷過這種事。
記得在二奶奶家,我跟狗娃同時被搞得靈魂出竅,也不知道是哪個龜孫子把哥脖子上貼了一道符,搞得哥好幾次都不能順利回去,最後還是我老媽無意間撕掉那張符紙才回到身體里的。
兩次的事,都一樣。
上次那件事孫泉在。
難道這件事也是孫泉做的?要是這樣的話,那可真是不好。孫泉死而復生?還是借屍還魂!不得而知,現在他對我下手,無非就是想霸佔我的身體。
以前有老媽心疼我,才會無意間撕掉那張抗魂符。
現在我去找誰幫忙!
突然我靈光一閃,想到兩個人。
一個是閆妮。
另一個就是賈婷。
賈婷不會也在這裡吧!
孫正畫她的影子,就是邪術中的一種畫影移魂法。
哥夠聰明吧!就二大爺留的那本乏黃,沒有人要的破書,簡略的看了一下也懂得畫影移魂法。只是知道得太晚了點,要是早點想起,就不會發生賈婷用半截磚頭開瓢的事。
其實她用磚頭砸我,是被人控制了心智,失去自我理智才會砸我的。哥很大度,不會怪她,現在擔心的是她的安危。
目前我只有找到賈婷,幫她恢復神智,才能救我自己。
如果賈婷沒有在這裡,那麼她會在什麼地方?
孫泉以前的茶鋪,還有二奶奶的家。
我最後決定去茶鋪看看。
在去茶鋪的時候,找到閆妮。
可是在一想不對,死妮子一直對我不死心。要是知道我魂魄出竅,還不開心死,說不定就拉住我去了陰曹地府跟她成親。
如此一想,乾脆就不去二奶奶家,直接朝茶鋪跑去。
事多了就亂,跑幾步,想想不對。
剛才那麼多人,就沒有查看一下有沒有我的父母?
回到剛才的地方,我摸索模式,挨個的看。
翻找了一會,舉目四望,暗自心寒。真夠嗆!這麼多人,就像人鋪的地毯。密密麻麻,一個挨著一個,要是挨個的找,不知道會耽誤多少時間。
如果我沒有估計錯的話,天一亮,這些人就會醒來。
我說的醒來,不是正常醒來,而是被驅使醒來做事。
再一想也不對,記得發生事的時候,是霧氣籠罩羅家村的時候。如果天空晴朗,有強光——嗨!還別說,記得我回羅家村的時候,就沒有看見誰在亂墳崗。
也就是霧氣籠罩的時候,他們出現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