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昨天是我的生日(楠山生快!)
此時的高燚,為了把自己的死演的更真實些,甚至將大營從梁縣拔出,數千人悄然進駐了梁縣西面的廣成關。
廣成關為洛陽八關最南面的一關,地理這裡世稱」兩山夾一川」,其東北有長蟲山、娘娘山、和尚山、白雲山、盤龍山,西南有大馬山、大虎嶺,自古是通往汝穎的要塞。
這裡附近有廣成澤,周圍四百里,水出狼皋山中,東南流入汝水。由汝穎一帶北上京洛,廣成關是必經之地。
而郭嘉與陳鯤駐守的太谷關則是嵩山與龍門山間的峪谷,可埋伏重兵,斷絕南北交通,為歷代兵爭將奪的古戰場。
現在高燚的人馬將廣成關與太谷關兩座要塞牢牢控制,已經完全處於進可向洛陽,退可守南陽的地步,像是一把尖刀,高懸在每一個想要覬覦這裡的人頭上。
田豐知道高燚的意思,洛陽此刻已經被葉十七佔得先機,這個時候即使帶兵前去,也是得不到什麼好處,倒不如佔據有利地形,暫時按兵不動,等待董卓和葉十七拼出個你死我活之後再出馬,坐收漁翁之利。
於是田豐放心地只留了陳鯤與郭嘉帶三千人馬守備太谷關,自己則帶著一萬大軍前來廣成關同高燚會合,雖然如此,為防二人獨力難支,田豐還是授命裴元紹統領游擊軍剩餘人馬,駐紮在太谷關附近,一旦有變,與關門陳鯤軍互相救應,同時以軍師命令調遣徐晃帶兵前來,留文聘獨守筑陽。
田豐知道,依照高燚的性格,不可能讓徐晃這個人才浪費在守城上面。
一座靈堂在高燚的假戲真做下,在廣成關內被大張旗鼓地蓋了起來,自然是用了田豐的名義,整座關卡內外,每個士兵都穿上了白衣白甲,一批又一批地撲倒靈堂內為高燚「哭喪」,持續了多日依舊不散,那形狀就連裝扮成平民的高燚都有一種自己真的已經死掉的錯覺了,他看著靈堂內那口黑漆漆的棺材,甚至有種打開跳到裡面去睡上一覺的衝動。
「主公,有必要這麼做嗎?」徐晃從遠處走來,到了高燚身邊使了個眼色,低聲問道。
高燚呵呵一笑,也同樣低聲道:「現在還不知道,不過最近這段時間,可能要麻煩公明辛苦一點了,敵人可能不會相信我已經死去,估計會派人前來驗明正身,畢竟,我的死訊也不是第一次傳出了!」
「這個是末將的本份,一定不會怠慢!」徐晃點點頭,突然想到了什麼,「主公是要離開一段時間嗎?」
高燚嗯了一聲,然後道:「是的,我得回宛城去,玥兒的百歲酒我可不能錯過,還有我也答應了夫人要給她補一個婚事的,人嘛要說話算話,不然我會寢食難安的!」
徐晃打了一個激靈,有些不自然道:「主公你其實不必同末將說這些話的!」
「是嗎?但是已經說出口了,我可收不回來了!」高燚說著,起身便要離開,同時不忘補充一句道,「不要忘了,我說過的,高家軍的每一個將士都是我高燚的兄弟,你徐公明也不例外,即使——你一直都很想殺我為王越老前輩報仇!」
徐晃似乎被高燚說中了心事,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確實,他不像他的師兄徐庶一樣能兌仇恨看得很開,他是一個愛憎分明的人,他只知道,師傅王越是因為高燚而死的,他同意加入高家軍,就是為了能有一個機會接近高燚,然後殺掉,為死去的王越報仇。
可是為什麼現在,看著仇人在眼前,徐晃卻疑惑自己居然沒有了當初的恨意,難道只因為高燚那一句高家軍的每一個將士都是兄弟?
甚至於,高燚是知道徐晃的心思的,知道徐晃要殺他的,卻依然如此鎮定自若,這自信是從何而來?
徐晃理不清自己的思緒,然而他抬頭之時,高燚已經離開了。
高燚回到了一處不起眼的宅子里,這是他與田豐會見之處,就是不想讓城裡的敵人細作發現,即使如此,高燚還是發現了幾個可疑的人物,幸虧高燚的手段高明,加之還有陳鯤留下的那五百人也不是吃素的,各個也扮做了販夫走卒,用著各種法子迷惑那些細作,所以高燚幾乎不費什麼功夫就甩掉了對方。
而此時,同樣打扮成了不起眼的平民的田豐已經等候在宅子里了。
「見過主公!」確認沒有人跟蹤之後,田豐開了門,將高燚迎進了屋內,同時門外也有幾個下人來來往往不停,其實就是為了幫助盯梢。
「呵呵,在自己的地盤演戲給人看等人上鉤,也是蠻有意思的!呵呵,軍師的辦事效率果然很快!」高燚除去了偽裝,呵呵笑著,伸手湊到碳爐面前取暖,爐內的木炭生得極旺,把整個屋子都給烤暖和了。
田豐卻是忽然噗通一聲跪到了地下去,把高燚吃了一驚,立即便去扶田豐,田豐卻是不肯起來,語氣羞愧道:「田豐此來,已經做完了該做的事情,特來辭去軍師之位,還望主公允准!」
高燚莫名其妙了一通,不解問道:「軍師這是唱得哪一出?我得軍師,可謂是如虎添翼,如魚得水,此次巧計誘敵破之,全賴軍師功勞!」
「剛娃子死了!」田豐皺著眉頭,說了出來。
「什麼?」高燚以為田豐是在開玩笑,剛娃子是高燚打算培育成未來特種作戰部隊的隊長人選,所以才派到田豐這裡來的,現在田豐卻告訴高燚人死了?
田豐知道剛娃子這個人在高燚心中佔據的分量,自責道:「是屬下的過錯,不該讓他去出戰那個太谷關守將沙鄙,雖然陳鯤將軍已經為剛娃子報仇了,可是人死不能復生,屬下知人而不善任,請求主公責罰!」
高燚擺擺手:「這怎麼能怪軍師,要怪也是該怪我,根本不該派他來這裡,讓軍師為難!現在正是用人之計,豈可因一小過錯而擅自更換軍師?何況我們的誘敵之計,少不了軍師的配合!」
田豐向前一步道:「郭嘉此人來做軍師最最合適不過,屬下願讓出軍師之位來,還望主公成全!」
高燚有些怒了:「軍師再這樣,我可要生氣了,軍令如山,豈可朝令夕改?此事不必再多說,軍師與徐晃將軍在此,一定要嚴加防範,這幾日敵人可能會派很多高手前來,看看我是否真的死掉了,咱們的誘敵計策一定要天衣無縫!」
田豐諾了一聲,平靜了自己的情緒,垂手道:「這個主公盡可放心,這一次屬下一定不負厚望!」
言說之間,突然地面一陣鬆動,石磚錯轉,出現一個方形洞口來,一名士兵從洞中鑽出,對這高燚與田豐行了一禮道:「主公,軍師,俘虜的敵將董旻與陶升已經安置在此處地牢了,主公與軍師要不要前去看一看?」
此前高燚已經命人在廣成關內挖了好多密集錯亂交織的地道,將好多糧倉,軍械庫,民居,議事廳,醫館甚至地牢都連接了起來,就是為了傳遞消息方便,而且還可以隱蔽身份,特別適合高燚這種已經宣稱死亡而暗中可以觀察事態發展的身份。
「好啊,正好沒有事情可做,軍師你先去忙別的事情,我去地牢見見那兩個傢伙,看看能不能套出什麼東西來!」高燚突然來了興緻,嘿嘿一笑,不等田豐答應,自己就跳進了地洞裡面。
地洞狹長而黑暗,幸好每隔數丈就會點著一支火把,高燚跟著自己的士兵們往前走著走著,腦海中泛起的卻是看過的許多恐怖片的鏡頭,想起來森然可怖,就像是這種漆黑的地道一樣,不知道前面會有什麼東西出現。
「弟兄們,你們怕不怕?」高燚突然問道。
幾個士兵愣了一下,繼而個個笑道:「有主公在這裡,有什麼好怕的?」
高燚笑了,是啊,有什麼好怕的,鬼怪都是人心自己胡思亂想的產物,身正不怕影子斜,想到這裡,他突然一個激靈,拍著腦門嘆息道:「哎呀,壞了?」
幾人不明所以,忙停下來問高燚:「主公什麼壞了?」
高燚身子靠在洞壁上,摳著裡面的土塊跺著腳大呼可惜:「昨天是我的生日啊,本來還打算好好過一次的,結果忙著給自己布置靈堂給一時忘記了,年年記得別人生日,每次到自己都會忘記,本來還想討點禮物呢!」
眾人也是跟久了高燚的機靈鬼,聽到高燚這樣抱怨,立即想到是夫人落月不在身邊的緣故,有幾個機靈鬼趁機道:「主公何必煩惱,不過正好,就當少加一歲,還是十七歲好了!」
「好傢夥,就會拍馬屁!」高燚登時就樂開了花,看向說話那幾人,目光突然變得嚴肅,手摸上了腰間佩劍,厲聲質問道:「不對,你們是什麼人?」
忽地兩聲巨響,高燚前後落下兩道石門來,把高燚堵死在了裡面。
「呵呵,費了一番周折,總算得手了,弟兄們,我們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