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拔牙
“娘，我覺得小晴說的有道理，您看，我們家現在落魄了，我又是個瞎子，逢年過節也未曾給您添置衣飾，日子依舊緊巴巴，要想光耀門楣，必須得有錢了再說，你看是不是這個理？”駱以澤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希望說動自己的母親。
巴水仙沒想到連兒子也不站在她這邊，對淩小晴更是怨恨，又裝起了可憐。
“我看你這是長大了，翅膀硬了，果真是應了那句話有了媳婦忘了娘。”說著還一邊用袖子假裝擦著眼淚，偷瞄著兒子的反應。
“娘，我隻是就事論事，多一個人掙錢，難道不是能讓咱們的生活過得更好一些嗎？您不想早點享清福去鎮上養老嗎？”駱以澤無奈的搖了搖頭，他自己是不喜歡拘著娘子守那些陳規舊俗的。
“娘，你放心吧，我真的隻是為了咱們的生計著想，沒有別的心思。”
淩小晴見駱以澤那樣苦口婆心的勸解巴水仙，自己雖然不喜歡她，但是適當的給她一個台階下，這個道理她還是懂的，就算是為了自己的夫君，也要硬著頭皮好言相勸。
古代不同於現代，兒子和母親不住在一起，那兒子就是不孝，一旦背上這樣的臭名，抬不起頭做人不說，連仕途都會被影響。
“你給我閉嘴，你這個不孝媳，就是因為你，現在使我們母子反目，要不是你在他麵前挑撥我們母子的關係，我兒子能不聽我的話？”
淩小晴不開口還好，一開口便成了巴水仙攻擊的對象，隻瞧見巴水仙怒瞪著她，一副要將她生吞活剝的模樣。
“娘，我沒有，我隻是想待在家也是待著，還不如出去掙點銀子，孝敬您。”淩小晴雖有怒氣，但很好的控製下去了，若是此時和他爭辯，隻怕是要糾纏下去了。
“哼，鬼知道你出去幹什麽，萬一和哪個癆病鬼去鬼混，天高皇帝遠，誰能管的住你！”巴水仙輕嗤了一句，十分不屑，有多少女人耐不住寂寞，最後汙了婆家的名聲的，她可不傻。
“您看咱家除了一畝三分地，還有什麽東西拿的出手的！你兒子得管一家吃喝，我要管一家用度，我不掙錢，難道您去？”淩小晴實在是受不了，忍不住高聲質問道。
“娘，你就放心吧，我日日接小晴回家，這樣總行了吧？”駱以澤也被巴水仙給磨光了耐性，有些煩躁的出聲。
“好啊，你這狐媚子，現在勾的我兒子處處維護你，不認我這個娘了，你信不信我再給我兒子納個妾，等一年半載，再生孫子休了你這個不要臉的浪蕩貨！”
巴水仙越說越口無遮攔，駱以澤攬著淩小晴隱忍不語，實在是聽不去了，眉頭一緊，對上巴水仙的眼，怒意橫生說道：“行啊，隻要有人願意來你家就行，就現在這個狀況，有人願意來你家裏看一眼嗎？誰願意把姑娘嫁到這麽個破草房來？
話畢，巴水仙和淩小晴皆是一驚，從沒看過發這麽大火的駱以澤，不由得嚇了一跳。
巴水仙見兒子絲毫沒有熄火的征兆，一時僵持在那裏不知如何是好，氣焰也頓時歇了下來，冷哼了一句，扭頭便回了房。
第二日，淩小晴早早的起了床，收拾好東西，便看見駱以澤趕著牛車停在門口，心裏有一絲絲暖意，出村路上村民們都紛紛低頭議論著，駱家的小媳婦要去鎮上給人看病，有的佩服有的嘲諷。
“我說駱家大姑子，你那侄媳可出息了，現在去鎮上看診去了，以後有個小病小災的，可就不用花錢了。”
“嘁，就她？能幹什麽呀，別把人治死就不錯了。”駱霞一邊剝著苞米，一邊輕蔑的笑了笑。
“唉，都說挺神的，不然怎麽會被請到鎮上去？你家那口子不是牙疼嗎？帶去看看唄，興許能好呢？”
聽到這，駱霞心裏一動，反正都是親戚，有便宜不占白不占，她要是治不好，那也省的給他家抹黑，丟人。
說完，便拉著自己男人往鎮上跑。
“下一位，您哪裏不舒服？”淩小晴正低頭認真開著藥方，沒有看來人。
“呦，沒想到啊，小晴，你這大夫做的還像模像樣的，以前我怎麽沒看出來，你還會行醫，幫你姑父看看吧，他牙疼，都是一家人，你要是治不好我也不會怪你的。”駱霞瞧著這醫館裝修華麗，想著自家的孩子還隻是給大戶人家做丫鬟，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淩小晴抬頭便看到駱霞那張尖酸刻薄的臉，有些懶得搭理她，以前她的女兒在大戶人家得了什麽小小賞賜，就村裏村外到處宣揚，真不知這女人腦子裏都裝了些什麽。
“請坐，張開嘴，讓我看看。”淩小晴隻顧做著手上的活，那人一張嘴，濃重的口臭撲麵而來，金黃的牙齒裏麵已經腐爛發黑，有一顆還鬆動了，她用竹條輕輕一碰，男人便疼的哇哇叫。
“是蛀牙，平時不愛幹淨導致的，而且……這牙已經壞死了，上火的厲害，這牙需要拔掉，可能會有點疼。”淩小晴皺了皺眉頭，強忍住不適，她還從沒見過這麽邋遢的人，臭的能熏死一頭牛了，這是多少年沒刷牙漱口了。
“行，怎麽好怎麽來吧，疼死我了。”男人一邊呻吟著，一邊捂著腮幫子。
淩小晴用打造好的鑷子夾緊，一個用力把牙齒給夾了下來。
“啊！！好痛！”
“當家的，你流血了！淩小晴你會不會治？不會治別出來丟人現眼，看看把你姑父弄的，現在牙也沒了，出那麽多血，你必須得給我們一個說法！”駱霞一邊扶著男人，一邊叫罵著。
“就算我不拔，他這個牙也已經壞死了，不解決根本問題，以後你還是得來我找我，而且你讓其他大夫來，也是一樣的做法。淩小晴早知道這倆人不懷好意，可沒想到他竟然會無恥的來這一招。
“你少給我狡辯，你給我賠錢，你看把你姑父都疼成什麽樣了你要是下手再狠一點，他命都沒了。”駱霞抓住機會不放，看著進進出出的人都往這邊看，便更加大聲，想吸引注意力，給淩小晴施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