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惡魔天使
小女孩的檢查很快就結束了。因為是急症,所以只是七、八分鐘左右的時間,檢查報告就已經出來了。
婦女上前取過報告,將它遞到了白傾駱的手中,「醫生,請你幫我看一下檢查結果。」對於白傾駱,她還是信任的。
白傾駱點了點頭,接過x光片,將光片對準燈光的方向看去,眼中閃過了一絲詫異,「左前胸第三根肋骨,有著明顯的斷裂痕迹,需要儘快的進行手術。你們快送病人去手術室。」他對著一旁的護士吩咐道。
「好的白醫生!」兩名護士點了點頭,推著手術床快步向著手術室走去。時間就是生命,她們自然不敢耽擱。
趙築聽到白傾駱的話,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等反應過來,他一把搶過白傾駱手中的x光片,對著燈光看了起來,「不可能!怎麼會這樣呢?」不!她們一定是蒙的,對!一定是這樣。
婦女瞪了趙築一眼,便快步跟上了兩名護士。現在最主要的還是女兒的身體,至於賭注,等以後再慢慢跟趙築算。
「我們走吧!」雲非瀟對著一旁的秦陌然兩兄弟說道。既然結果已經出來了,也沒她什麼事了。難道她還真的等趙築向自己道歉不成?
「你不能走!」趙築上前一步,攔住了雲非瀟。她要是走了,那麼自己就真的輸了。要是那名婦女蠻不講理的讓他當眾道歉,那以後讓他在醫院還怎麼混?
雲非瀟挑了挑眉,淡笑著看著趙築,「怎麼?你是想向我道歉嗎?」她當然知道趙築攔下她不是為了這個原因,不過既然他自己要自取其辱,那她就成全他好了。
「你那隻不過是恰巧蒙對了而已,我根本不算輸。」趙築一臉不服氣的說道。
「你這個人到底要不要臉?非瀟沒讓你當眾道歉,已經是放你一馬了。你還這麼不依不饒的幹什麼?真是沒品!」秦陌然鄙夷的說道。
趙築沒有理會秦陌然的嘲諷,目光緊盯著雲非瀟,「除非你能證明,你不是瞎猜的,不然我就不算輸。」
「我為什麼要證明?你輸不輸跟我有關係嗎?好像跟你賭的人不是我吧?」雲非瀟有些無語的說道。從頭到尾她都沒有參與過他們的賭注。
「怎麼跟你沒關係?若不是你正好蒙對,我需要向別人道歉嗎?所以你去跟那女人說,你是蒙對的。不然你就不能走。」趙築有些無賴的說道。
「趙醫生,你鬧夠了沒有?」白傾駱實在看不下去了。
「白醫生,這有關我的名譽,我不能就這樣算了。」趙築決定豁出去了。反正他是絕對不會當眾道歉的。
「這麼說你是不打算讓開了?」雲非瀟那雙狹長的桃花眼微微的眯起,眸中有著一抹危險的幽光。她的忍耐一向都是有限的。
似感覺到了雲非瀟身上所散發出的危險氣息,趙築有些害怕的咽了咽口水,腳步也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我…」
「讓還是不讓?」雲非瀟的聲音再次低沉了幾分。
趙築猶豫片刻,使勁一咬牙道:「不讓!」對方只不過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他有什麼好怕的?他就不信,她真的敢拿自己怎麼樣?
「很好!」雲非瀟低低的笑了起來,伸手一把扯住趙築的衣領,就將他一個過肩摔給摔飛了出去。
「砰!」趙築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一下子就給摔懵了。他怎麼也不會想到,雲非瀟竟然真的敢對他動手。
這裡的響動自然引起了周圍眾人的注意,原本坐在位置上,等著拍片的病人們紛紛圍了過來。
「發生了什麼事呀?那個醫生怎麼躺在地上啊?」
「好像是那個少年將醫生給摔飛的,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難道又是因為醫患糾紛?最近這種事可是挺多的。」
「哇!那三個少年好帥啊!那醫生也好帥啊!我得趕快拍下來。」
雲非瀟冷笑著看了地上的趙築一眼,對著一旁笑得幸災樂禍的秦家兩兄弟說道:「我們走吧!」有些人不教訓,是不會長記性的。
秦陌然笑著對雲非瀟豎了豎大拇指,「非瀟你真牛!其實要是你不動手,我都快忍不住了。」
「就是!」秦陌游也笑著贊同道。對付賤人,暴力就是最好解決方式。
「你們不早說,不然我就讓給你們了。」雲非瀟呵呵笑道。
白傾駱若有所思的看著雲非瀟三人離去的背影。現在的雲非瀟,讓他一點也看不透,彷彿蒙著一層神秘的面紗一般。可是越是如此,他就越想去揭開那層面紗。
回到家,雲非瀟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覺。直到白傾駱敲她的門,才迷迷糊糊的醒過來。這幾天在江城,她都沒有好好的睡過。
打開門,只見已經換上了一身家居服的白傾駱正站在門口。
見雲非瀟開門,白傾駱臉上漾起淺淺的優雅笑容,「晚飯已經做好了,下去吃吧。」回來時,感覺到她的氣息,這幾天來的煩躁,突然間就奇迹般的消失了。於是他就去了不遠處的超市買了一些菜回來,做好了晚飯。
雲非瀟慵懶的點了點頭,「我去洗一下臉,你先下去吧。」
來到樓下,只見桌上已經擺好了四菜一湯。雖然簡單,不過看起來卻很美味。
「吃飯吧!」白傾駱從廚房裡走出來,微笑著將一碗飯放到雲非瀟的面前。
「嗯!」雲非瀟點了下頭,也不跟他客氣,拿起筷子就吃了起來。說句實話,白傾駱的確算是個不錯的男人。出得了廳堂,入得了廚房。
「這幾天在外面累嗎?」白傾駱微笑著看著雲非瀟。跟她一起吃飯,他有著一種淡淡的溫馨感,真想能一直都這樣下去。只是他們之間的關係太過生疏了,若是能融洽一點就更好了。
「還好。」雲非瀟簡單的答道。
「明天你要去學校嗎?」
「嗯!」
「馬上就要考試了,你要是有什麼不懂的地方,我可以幫你補習一下。」
「不用了,我想我可以應付的。」對於考試她自然不會擔心,若是連這樣的考試都無法通過的話,那她也太遜了。
「那你需要我幫忙的時候,隨時可以找我。」白傾駱在心中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想要改善他們之間的關係,看來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做到的。
一名白髮蒼蒼的老者,正躺在一張躺椅上休憩著。從他微皺的眉頭可以看出,此時的他心情並不是很好。
房門輕輕的被敲響了,老者緩緩的睜開那雙略顯渾濁的眼睛,聲音沙啞的開口道:「進來吧!」
身穿軍裝的中年男子推門走了進來,他恭敬的對著老者行了一禮,「首長!李政來了。」
老者那雙透著銳利光芒的眼睛,微微的眯了眯,許久他緩緩開口道:「讓他進來。」
「是!」中年男子恭敬的應了一聲,退了出去。
不一會兒,他便帶著一名長相帥氣,渾身卻透著一絲陰戾和悲傷氣息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
「老首長您好!我是李政。」李政恭敬的對著老者彎腰行禮道。他是江城李家的人,也是李炳榮最小的兒子。不過他從小就一直生活在米國,所以很少有人知道他。
這次他是得到了李家覆滅的消息,才從米國趕回來的。可是到了江城后,他查到的所有的線索,都顯示著他父親是因為被查到了犯罪的證據,才被逮捕的。他們李家也是因為這個原因,造成股票狂跌而破產的。但是他知道,這絕對不是事情的真相。所以他只能來京城,找他們李家背後的靠山,他相信一定可以從這裡知道事情的真相。
老者打量著李政,目光中有著一絲淡淡的輕視,「你找我有什麼事?」本來他是不想見李政的,不過在思考了一番后,還是改變了主意。他想看一下李政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值不值得他放心思在他的身上。
「首長!我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我要替家父和我的哥哥們報仇。」李政悲傷的說著,話語中卻滿是絕決。
「報仇?你有資本嗎?」張鄭和目光銳利的注視著李政,毫不客氣的問道。連他都忌憚的勢力,一個小小的李政又有什麼資格提報仇?
「美國的殺手組織『惡魔天使』未來的當家人,是我的未婚妻。」李政聲音淡淡,卻說了一個讓人震驚的消息。
張鄭和的眼底閃過一絲驚詫,臉上卻依然不動聲色,「若對方是一個你惹不起的勢力,你還要堅持嗎?」自己倒是小看了這個李政。
「無論如何,我都要報仇!」李政目光堅決的說道。
張鄭和微笑著點了點頭,對著一旁的中年男人吩咐道:「風齊,你去將那份資料拿來。」
「是!」風齊應了一聲,走到一旁的書櫃前,拿來了一個文件袋。
在張鄭和眼神的示意下,風齊將文件袋遞給了李政。
李政接過文件袋,打開看了起來,越看他的臉色就越是陰沉,渾身的氣息也變得更加的冷厲。
許久他將所有的文件,再次裝入了文件袋中,他站起身,對著張鄭和行了一禮,「謝謝您!」若不是因為雲非瀟和秦家的關係,雲家不會插手江城的事,那麼他們李家也不會就此覆滅。所以他要讓雲非瀟這個罪魁禍首,付出慘重的代價!
「阿嚏!」雲非瀟正準備吸收吊墜中的能量,突然莫名的打了個噴嚏,她有些奇怪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是有人在罵我嗎?」以她的身體和醫術,是絕對不可能感冒的。
她搖頭笑了笑,握住吊墜,閉上眼睛開始吸收起吊墜中的能量。
一股強大的能量從吊墜中源源不斷的釋放而出,魂戒閃爍著神秘的深紫色光芒。漸漸地那光芒越來越亮,將雲非瀟整個都包裹在了其中。
一種舒服的感覺在雲非瀟的體內升起,她只覺得全身上下所有的毛孔,都在這一刻舒張了開來,讓她不由的呻吟了一聲。
時間快速的流逝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雲非瀟才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主人!魂戒已經升級到了第二階段了呢。主人以後可以直接使用魂戒的力量,攻擊和控制別人的腦電波了。」魂戒興奮的聲音在雲非瀟的腦中響起。
雲非瀟滿意的一笑,「這個技能不錯,改天找個人試試。」用魂戒可以直接控制對方的話,她也懶得再下蠱那麼麻煩了。
站起身,雲非瀟舒服的伸了一個懶腰,向著浴室的方向走去。
隨著中考的臨近,學校的空氣中都透著一種緊張的感覺。
雲非瀟放下筆,將做好的卷子交到講台上后,就走出了教室。現在在學校,每天都是一天一小考,三天一大考。不過雖然有些枯燥,卻也很充實。至少這是她前世從未有過的經歷。
走在古木蒼蒼的林蔭小道上,聽著鳥兒那清脆動聽的叫聲,和不遠處籃球場上傳來的陣陣歡呼聲,雲非瀟的心情不由的輕鬆了幾分。
「雲非瀟,你等我一下。」身後傳來了盧奕奕悅耳輕靈的叫聲。
雲非瀟停住腳步,轉過頭微笑著看向向著自己跑來的盧奕奕。最近的幾次模擬考中,盧奕奕每次都會在自己交卷后,也跟著交卷。所以對於她的出現,她一點都不意外。
盧奕奕來到雲非瀟的身旁,與她一起漫步在小道上,「雲非瀟,你這個星期六有空嗎?」
「有事嗎?」雲非瀟轉過頭,有些好奇的看向盧奕奕。
「這個星期六是我的生日,我想邀請你參加我的生日宴會,你願意嗎?」盧奕奕清麗的小臉上難得的升起了一抹紅暈,明亮的雙眸期待的望著雲非瀟,等待著她的答案。
雲非瀟想了一下,笑著點了點頭,「好吧!到時不介意我帶兩個朋友一起去吧?」
「當然不介意,人多才熱鬧呢。」盧奕奕愉快的答應道。只要雲非瀟願意參加她的生日宴,她就滿足了。
白傾駱剛剛做完一場手術,有些疲憊的斜靠在沙發上休息。
還沒休息幾分鐘,一名戴著口罩的護士就急匆匆的推門走了進來,「白醫生,304號床的病人突發腦溢血,需要緊急手術。」
「病人已經進入手術室了嗎?」白傾駱聞言,連忙站起身問道。
「是的!」護士點頭道。
白傾駱點了下頭,快步就向著門外走去。
還未走出門口,他就感覺到后脖處傳來了一陣刺痛,他回過頭,只見那名護士的手中正拿著一根極細的針筒,她的眼中揚著一抹得逞笑意。
「你…」只說了一個字,白傾駱便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雲非瀟正要去車庫取車,手機在這時響了起來。
她拿出手機,只見上面是一個陌生的來電,想了下,還是按下了接聽鍵,「哪位?」
「你是雲非瀟嗎?」電話那頭傳來了一道陰戾的聲音。
「是我,有事嗎?」雲非瀟淡淡的問道。對方既然知道她是誰,絕對不會無緣無故打這個電話來的。
「你的醫生朋友現在在我們的手中,不知道你願不願意來救他呢?」他的話語中有著一絲挑釁和玩味。
雲非瀟一猜就知道,他說的一定是白傾駱。因為在她認識的人中,也只有白傾駱是醫生。
「告訴我地址。」雲非瀟淡淡的說道,話語沒有絲毫慌亂。對方抓白傾駱的目的,應該就是想要將她引過去。若是她不去,豈不是讓他們太失望了?而且白傾駱,她也是一定要救的。
「望江路635號,期待你的大駕。當然你可以報警,不過你的朋友就…哈哈哈…」對方說完,便大笑著將電話給掛了。
雲非瀟並沒有打電話向白傾駱證實,因為她相信對方不會無聊到跟她開這樣的玩笑。當然若是開玩笑,他們也得付得起代價才行。
騎著自行車,慢悠悠的向著對方所說的地方騎去。既然對方的目標是自己,在自己沒有去之前,他們是絕對不會對白傾駱怎麼樣的。
差不多半個小時左右,雲非瀟終於來到對方所說的地方。
這是一棟兩層高的獨立小洋樓,附近雖然也有著其它的房子,不過離這裡的距離卻都不近。步行的話,最起碼也要十分鐘左右。
雲非瀟將自行車停在一旁,便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小洋樓。在她出校園后,就發現有人一直在暗中監視著她。不用猜就知道一定是對方派去的人。那麼對方現在也一定已經知道她來了,她又何必再躲躲藏藏,多此一舉呢?
走進院子,只見院中種滿了各式的花草,隨著微風吹過,陣陣飄香。
「真的好大的膽子啊!」一道陰測測的聲音,在雲非瀟的前方響起。
聽到這個聲音雲非瀟就知道,說話的人就是給自己打電話的那人。
她抬眼望去,只見那是一個身材精瘦,全身散發陰冷的氣息的小老頭。
在老頭說話的同時,十幾個身形高大的外國人也從各自掩藏的地方跑了出來,他們快速的將雲非瀟給團團的圍在了中間。
雲非瀟臉上的神情不變,淡笑著看著老頭,「既然我來了,你們是不是應該放了我朋友呢?」
老頭彷彿聽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話一般,哈哈的大笑了起來,「你以為到了這裡,你還能活著回去嗎?」
雲非瀟眉頭微挑,嘴角揚起一抹邪肆的弧度,「你就這麼確定?」別說就這麼幾個人,就是再加一倍,又能拿她怎麼樣?
「雲非瀟,雖然你的膽量讓人佩服,不過有的時候太過狂傲卻不好。人還是要認清楚面前的形勢的。」老頭嗤笑道。對於雲非瀟,他根本就不看在眼中。這次小姐派他出來對付她,根本就是大材小用。
「你在惡魔天使中連個長老都算不上吧?真不知道你哪來的自信?」雲非瀟淡笑著開口道。曾經在米國執行任務時,也與惡魔天使有過接觸。所以對於惡魔天使,她還是有一定了解的。
老頭目光一凝,有些不敢置信的張大了眼睛,「你怎麼會知道惡魔天使的?」雲非瀟竟然會知道他們的身份,她到底是什麼人?就算她是雲家的人,應該也不會知道這些才對。
「你不用管我是怎麼知道的,要是不想死的話,就把我朋友放出來。不然就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雲非瀟的話語中透著一絲肅殺。正好她的魂戒還沒有開葷,正好拿他們來試試。
「你做夢!大家一起上!」老頭怒喝一聲,身形一閃,攻向了雲非瀟。他的動作極快,只是在空氣中留下了一抹殘影。既然雲非瀟知道惡魔天使,那麼這個人一定不簡單,所以他也不會再小看她了。
雲非瀟不屑的一笑,輕撫手指上的魂戒,魂戒瞬間便如活過來一般,散發出神秘的幽紫色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