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拒絕

  梁家這樣回京,很有點灰溜溜的感覺。


  尤其是,當梁家回到京城的時候,新的忠勇侯府還沒有修建好。完工的日子,最少還得花上三兩個月。


  幸好,田畫的手中,還有空間里收藏的梁家的錢財。她早早的就在自家附近,買下了兩座二進的宅子,其中一座宅子只跟自家隔了兩戶人家,另外一座宅子離得遠了一點,走路也得十來分鐘。


  離得近的那座宅子,打算給小舅舅一家住,遠的就給大舅舅一家。從母親的來信之中得知,大舅母雖然收斂了不少,然而還是尖酸刻薄,讓人生厭。尤其是,暗地裡給母親使了不少絆子,跟外祖母也相處的不好。


  到時候,外祖父和外祖母,可以跟小舅舅一家生活。一家子回到京城了,再給小舅舅找一個心地善良的小舅母,日子就算是圓滿了。


  在梁家的人回到京城之前十天,田畫已經將兩座宅子都布置好了。一應日常用品,全都準備得妥妥貼貼的,無論是家居擺設,還是廚房用具,或者是花圃會客室,全都無可挑剔。


  就連衣服鞋襪,也都按照個人的身高身材,各自準備了兩三套。外祖父外祖母大舅小舅的衣服鞋襪,更是準備了五六套,質地都是上好的,符合三人的身份地位。


  一句話:可以拎包入住。


  而且,不值得很溫馨,也很低調,完全符合梁家如今在世人眼裡的經濟狀況。這個舉措,也為梁家避免了很多麻煩和猜忌,躲過了有一個劫難。


  有好幾家得以平冤召雪的人家,就因為太高調太奢華了,由此引來了有心人的妒忌恨,引來了御史的彈劾,導致了皇上的猜忌,從而再一次的從雲端跌落。


  梁家的人回到京城,除了大舅母和她的女兒之外,每一個人都很感動,很開心,心裡暖暖的。尤其是那些小輩,不知道當初自家的銀錢被田畫收起來許多,以為這買宅子的銀錢,都是田畫自掏腰包的,更是感動得一塌糊塗。


  田畫很是無奈,卻也沒有辦法,總不能將自己有空間的秘密,說給大家聽吧?當初,冒險讓外祖父知道,她已經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當初,若不是情況到了萬分危急的時刻,不是迫不得已,她也不會讓外租房知道。


  罷了,日後就對梁家那些知道感恩的每一個人,都再好一點吧。除了還回去的財寶之外,日後表姐妹成親,她都打算多送一點添妝。跟母親特別親近的,就送一個店鋪、五十畝良田好了。幾個人品不錯的表兄弟,在學業上、官場上,能幫的,她也都盡量的幫一把。


  只是,還沒等她有所行動,沒等她來得及去求人幫忙,宋紹輝就幫她解決了難題。把一個表哥送去了禁衛軍,任職正六品的武官;一個表哥,送去了吏部,擔任正七品的文官;兩個年紀小的,尚未考過功名的,送去了國子監讀書。


  田畫不禁十分的感動,雖然宋紹輝如今地位不低,又被新皇看重,然而要這樣幫助梁家的人,肯定也要花費很大的精力和人情。將來,這筆人情,他肯定是要還給別人的。說不定,還得破費一大筆的銀錢。


  她又欠下了他一個天大的人情了。


  也許,這一輩子,她都無以為報了。


  那麼,是不是,要以身相許呢?

  這個念頭,在心裡一閃而過,她不禁心跳如鼓,臉紅耳赤。


  ******

  毫無疑問,此時的田畫,過上了她想要的幸福生活。家人平安喜樂,有好男人維護疼愛,學業有成,生活富足。有足夠多的家僕伺候,基本上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小日子,就連吃一粒瓜子,貼身大丫鬟都恨不得幫她把瓜子皮給剝了。


  左鄰右舍,朝野上下,對她頗為賞識友善的人,著實不少。有什麼難處,只要她開口,願意幫一把的人,大有人在。


  當然了,田畫也沒有自以為是、驕傲自大,這京都城裡的大人物小人物,心思深沉的人不知凡幾。對於這些人,她可不敢輕視,早就給自己地位好了:從戰略上藐視敵人,從戰術上重視對手。


  總而言之,她秉承著「人無遠慮必有近憂」的行為準則,時刻保持清醒的頭腦。驕傲,卻不狂妄;自信,卻絕不自以為是;善良,卻絕不爛好人;正直,卻絕不迂腐。


  兩個弟弟,在自家大姐的言傳身教下,也養成了堅強、開朗、善良、質樸、勤快、上進的個性,並且全然沒有這個時代書獃子的半點迂腐的性情,實打實都是陽光好少年。


  不但如此,就連祖母,也對長興侯府,沒有了半點希冀。對那個便宜祖父,再也沒有了夫妻之情。有的,只是怨恨,只是疏離,只是巴不得撇清關係的思想。祖母對田畫那個父親,也沒有了多少過往曾經思念到寢食難安的地步,有的只是傷痛,只是失望,只是漠然。


  在心裡眼裡,儼然把田棟樑父子倆,都當成了陌生人了。


  很好,在決定要回京城之前,田畫最擔心的,就是祖母被祖父那所謂的情愛所蒙蔽,被那便宜父親那虛假的母子之情所矇騙,而導致祖母被拿捏住,也導致她和弟弟束手束腳,為了祖母,不得不委屈自己,甚至失去尊嚴和自由。


  祖母的不為所動,很好,非常好!


  只是,這樣還遠遠不夠。


  有這麼兩句老話: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也就是說,無論是長興侯府,還是嘉善郡主的娘家,其實都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不過,還有這麼一句話:困難,永遠都沒有辦法多!


  田畫,因為她的睿智,因為她的幾首膾炙人口的詩詞,特別是那一首「憫農」詩,引起了極大的震撼。左鄰右舍,有好些平民百姓的人家,紛紛帶著幼兒前來拜師,希望她可以收下自家的孩子,給孩子做個啟蒙夫子。


  一開始,田畫很是為難:「這不合適,我自己都還是學子,還要去書院上學考功名,如何可以給人做夫子?」


  隔壁六十高齡的老大爺:「田姑娘啊,請不要拒絕,老夫也知道你現在忙得很。老夫別無所求,就是請田姑娘在沐休的時候,花上一兩個時辰,好好引導一下我家的小孫子,讓他懂得做人的道理,掌握好的學習房方法。如此,老夫就滿足了。」


  其餘人紛紛附和:「正是如此,我們也是這樣想的!我們啊,也不求孩子長大了,一定要是什麼棟樑之才,求的是孩子懂事,性情好,有上進心,有孝心。這樣,就知足了。當然了,能成為棟樑之才,那也是求之不得的。反正,一切順其自然,就看孩子本身的悟性了。」


  「是啊,一樣米養百樣人,實在沒法要求孩子們都能成為棟樑之才。能健康長大,學一點做人的道理,不做睜眼瞎,對於我和家裡人來說,其實就沒有什麼遺憾了。」


  「沒錯啊,田姑娘,你不要有什麼心理負擔。孩子們跟著你學習,日後無論有沒有出息,我們都絕對不會有怨言的。」


  田畫默認許久,終於點點頭:「既然如此,那麼我就答應了,不過我有言在先,孩子們的品性我必須考察一番。就以一個月為期,若是發現哪一個孩子為人不行,日後就不要來打擾我了。在將來的日子裡,若是還發現誰的品性有問題的,也一律剝奪跟隨我讀書的資格!到時候,若是要趕走哪一家人的孩子,希望不要對我有什麼怨言。」


  頓了頓,田畫的語氣嚴厲了一些:「另外,我怎麼管教學生,任何人都不要插手。若是覺得我的管教方法,你覺得受不了,可以讓你家的孩子退學就是了!再有,一個孩子一個月學雜費一百文錢子。不過,學習好、品性好的,排名前三的,每個月會發一筆獎金,完全可以抵消這筆學雜費。」


  說完,就目光炯炯的掃過眾人。


  「好,就應該這樣!田姑娘,謝謝你啊!」


  「嗯,沒有問題,我同意!是啊,田姑娘,你真是個好人,非常的感謝啊!」


  一個月一百文錢,確實不多,一般的私塾一個月至少都得三百文錢。如果是去書院的話,就算是最差的書院,一個月沒有個一兩銀子,想都不用想去。


  君子喻於義,小人喻於利。


  看來,田姑娘,果然是個品性高潔的好人啊。


  ******

  師生關係,在這個時代,是比聯姻還要牢固。


  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這可不是說笑的。雖然,確實要比真正的父子要差一些,然而卻也不會差到哪裡去。對於那些真正善良正直的人來說,絕對是會一輩子,都把自己的恩師放在心裡一個很重要的位置上。就連那些殲臣,在表面上,也不得不要用心的維護一下師生的關係。


  很順利的,田畫就招收到了三十個五到十歲的學生,在招生的過程之中,已經把那些一看就品性不咋樣的的人給剔除。其餘的人,一個月之後,肯定也要剔除一部分。


  寧缺毋濫。在她的計劃里,這一批學生,只要有五個人最終會留下來,成為她的得意門生,一輩子都不會背叛她,就足夠了!

  田畫花大價錢,把附近某個鄰居家的宅子買了下來,那是一座二進的宅院,命名為榮園。前院改造成了學堂,後院作為宿舍,學生可以選擇在榮園住宿吃飯。有的學生家裡住宿條件很差,有的學生的家離學堂稍微遠了一點,颳風下雨上下學不方便,住在學堂再好不過了。


  榮園,顧名思義,是希望學生們日後可以成才,給自己和家人帶來榮耀。


  宋紹輝得知,竟然也送來了三個孩子,分別為七歲、九歲和十一歲。


  「這是我的族人,父母雙亡,在老家已經沒有可以依靠的人了。這三個孩子,我打算資助他們上學,給他們生活費,一直到他們十八歲為止。」宋紹輝跟田畫解釋。


  田畫點頭:「好,我知道了,日後就讓他們在學堂住宿吃飯。你不用擔心,我會把他們三人安排在一個宿舍里,也會對他們多留意一點。」


  宋紹輝大喜:「畫兒,謝謝你,給你添麻煩了!」


  他喜歡的姑娘,果然是個品性高潔的,沒有讓他失望。若是一般的姑娘,聽說他白白撫養三個孩子,還要管到十八歲,估計應該會很不高興,不贊同。


  畢竟,他已經明裡暗裡的,對她表白過。而且,她也是喜歡他的。二人之間,其實就差一層窗戶紙沒有捅破,而外人看他們倆,儼然就是一對璧人了。要不是父母還沒有答應,他早就跟田畫的祖母提親了。


  這個是個讓他頭疼的事情。


  田畫,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棄的!


  實在不行,他就放棄世子的身份,以換取父母的支持。他那個母親啊,早就恨不得把這世子之位,從他手裡奪過去,好給她那小兒子那個心肝肉。父親,在這幾年裡,也偏向小兒子宋紹榮。


  宋紹輝的母親,是繼母。他有一個一母同胞的弟弟,叫做宋紹恆,三弟宋紹榮是繼母的兒子。


  相比宋紹輝,祈安就沒有這方面的煩惱了。


  祈家的人,莫名的,十分贊成他娶田畫為妻。


  祈安心花怒放,速速請了媒人去提親。


  祖母很高興,巴不得立馬答應下來,不過想起田畫有言在先,說她的婚事必須她自己答應。沒有辦法,只好跟媒人說:「這事情,我答應過我孫女,要她自己滿意才行。不如這樣好了,三天後,你再來一次,我要先跟我孫女商議一下。」


  「唉,也好,那麼三天之後,我再來聽消息了。」


  媒婆搖搖頭,無奈的走了。


  這家人,也不知道咋想的,祈安的條件那麼好,怎麼還要考慮呢?在這京城內外,想要嫁給他的年輕貌美家世又很好的人,都不知道多少。


  當晚,田畫回到家裡,聽了祖母的話,當即就堅決的否決了:「不行,那人不行!絕對不行!」


  祖母試探的問道:「莫非,你是因為宋世子?」


  田畫:「這不是主要原因,最重要的原因,是好馬不吃回頭草!」


  祖母:「可是,我聽說宋世子的家人看不上你。還在啊,長輩不祝福的婚姻,那是不會幸福的。」


  田畫不以為然:「這是宋大哥的問題,如果他可以很好的解決這個問題,那麼即便長輩不祝福,也沒啥大不了的!」


  比如,分家單過,這其實就是一個很好的結果。


  只是,他作為世子,分家單過,似乎不太現實啊!

  不過,這也沒啥,大不了不嫁就是了!

  還是那句話:寧缺毋濫。


  生活中的煩惱,彷彿總是沒有盡頭。


  這年頭,無權無勢的老百姓日子不好過,只要稍微有一點權勢的人,就可以把你弄得家破人亡。在有權有勢之前,手中哪怕有再多的好秘方,她也不敢拿出來,免得招來殺身之禍。


  這不,就那稻香村糕點鋪的方子,田棟樑依然還惦記著呢。明明知道,宋紹輝也是大股東,卻依然賊心不改。田畫不禁要想,如果這個糕點鋪子僅僅是她自己的話,到底會有多少撥權貴人家想要搶奪了去?

  田棟樑找上門來,糾纏了好久,田畫依然不鬆口。


  田棟樑惱羞成怒:「梁莉莉,看你生的好女兒,對自己的父親也能這樣不孝!再怎麼說,我也是個男人,也是她的父親,這樣不給我臉面,實在是太過分了!」


  田畫根本就不搭理,讓人把他給趕了出去。


  田棟樑真的生氣了,更加不甘心了,在某個賞花會的現場,再次對梁莉莉發難,說了很多有的沒的。


  這一次,他特意布置了一番,找了幾個臭味相投的好友做托。這不,他的話音剛落,就有好幾個人紛紛附和。


  梁莉莉滿臉煞白,田畫只好為她撐腰,對那些人怒目而視,把田棟樑噎得啞口無言,只好求助的看向那幾個托兒。那幾個人之中,有兩人是特別能說的,無理都能說出花來。


  「唉,這叫什麼事啊?做女兒的,怎麼可以這樣忤逆自己的父親?要說我的女兒敢這麼對我,我肯定打斷她的腿!」


  「就是啊,一日夫妻百日恩,梁氏也是個無情無義的女人。她流放過,也一把年紀了,長興侯世子不要嫌棄她,還想著她,她就該感恩了。這作為女人,這樣對待自己的男人,實在是太過沒有廉恥了!」


  各種聲音,不絕於耳。


  梁莉莉滿臉煞白,身子搖搖欲墜。此情此景,不是她這樣一個土生土長的、內心還不夠堅強的女子,可以應付的。


  田畫又心疼又憤怒,挺身而出,滿臉寒霜的冷笑道:「真正的大丈夫,不應該是以欺女人來獲得那所謂的尊嚴和臉面,那其實是懦夫的行為!真正的好男人,有擔當的大丈夫,應該學會尊重女人,這是做人一個人的一種修養,一種素質!那些滿腦子的男主女卑,滿口的唯女子以小人難養也的酸儒,實在是迂腐的很,也十分的自私涼薄!為了自己那所謂的臉面和那一點可憐的自尊心,就要把女人踩在腳底下,好像他的母親和姐妹,都不是女子似的!又好像,他不是娘生養的,是男人生養的一般,實在是可笑之極!」


  「我的母親,早在梁家出事的時候,就已經被梁棟樑給拋棄了,被田家給趕出了家門!不但如此,就連我和兩個弟弟,也被田棟樑趕出了家門。更過分的是,我的祖母,田棟樑的生母,他也從來就沒有盡一個兒子的本分,相反的是還任由侯府里的一個小妾,對自己的母親各種欺辱毒害。」


  「大家可要擦亮眼睛,他的生母,我的祖母,可是長興侯名正言順的正妻,並不是什麼小妾和側室。也就是說,他的生母,也是嫡母。可是,他是怎樣做的?幾十年以來,竟然將父親的側室視為嫡母,反而全然無視自己的生母。原因,也很簡單,無非就是我那祖父*妾滅妻,對正妻全然沒有夫妻之情罷了!」


  「現在,田棟樑的言行舉止,不過是惺惺作態,想要獲取利益,是一種極端自私自利的行為!大家試想一下,如果今時今日,嘉善郡主的娘家依然風光無限,而我和弟弟的身上沒有任何的光環的話,他還會認我這個女兒,還會對我母親有半點關心么?」


  她的話,是那麼的鏗鏘有力,直擊人心。


  此時此刻的她,站在庭院正中,在那皚皚白雪的映襯下,就宛若那傲雪凌霜的寒梅,鐵骨錚錚,堅忍不拔。


  這一刻的她,氣勢逼人,就如同一把出鞘的寶劍一般。那鋒利的寒芒,彷彿可以穿透雲層。


  這一刻的她,是那麼的驕傲,那麼的信心滿滿。


  這樣的她,美麗的,無與倫比。


  驚艷了,每一個人的眼睛。


  看著這樣的田畫,在場的女子,都不禁生出了一種高山仰止的感覺,對她那叫一個欽佩。


  田棟樑的心情複雜極了,張了張嘴吧,想要說一點什麼,卻發現自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又或者說,竟然感覺到,自己沒有說話的立場。


  長興侯,田畫的便宜祖父,更是啞口無言。目光掃了掃自己的髮妻,心裡的震撼,無法言說。這個他一向瞧不起的妻子,原來竟然這麼好看,原來氣質一點也不亞於側室。


  這幾年,經過靈泉水的調養,田畫的祖母寧氏變得年輕多了。臉色紅潤,肌膚白嫩,精神奕奕。五十多歲的人,看上去就跟只有三十五六歲似的,侯府的那個二夫人,也就是長興侯的二房,比祖母年紀小了十多歲,如今看上去倒是比祖母還要顯老。


  此時的寧氏,愣是被長興侯看呆了去,眼裡閃耀著一種叫做興奮和戀慕的光彩。寧氏,一向被他視為恥辱和包袱的女人,肯定有什麼養生的好法子。就為這一點,日後他也要征服這個女人,把養生法子據為己有。


  他的心思,在田畫眼裡,幾乎是一目了然。


  田畫不禁搖頭。


  這人的臉皮,怎麼就這麼厚呢?


  以前,那樣對待祖母,那樣對待她和弟弟,那樣對待母親梁莉莉。這才過了幾年啊?如今,卻又可以做到這樣,當過去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可真是人才啊。反正,在這方面,她可真是甘拜下風啊。


  田棟樑的心思,也跟長興侯沒有太大的差別,他看著梁莉莉,雙眼裡有著*到露骨的算計,臉上彷彿明晃晃的寫著這麼幾個字:這個女人,是我的,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田畫自然有沒有錯過他眼底的算計,不禁再次搖頭。


  這有些人啊,總是有那麼一點賤賤的。


  比如那祈安,過去他確實從來就沒有把前未婚妻田茉莉放在心上,兩家許下親事也有五六年了。雖然,他長期在邊關,不過在這期間也回過京城兩次。有一次,他還在京城過了一個年,呆了整整有三個月之久。然而,他卻從來就沒有去探望過田茉莉,連給長興侯府的年禮,也是祈府的管事按照京城富貴人家的慣例安排送去的。


  這說到底,不過是因為這門婚事,他壓根就沒有放在眼裡心裡。不然的話,在迎親當日,即便是花轎走到了長興侯府的門口,他這才知道新娘換人了,也會斷然拒絕換新娘,也會堅持要迎娶自己名正言順的未婚妻田茉莉了!

  然而,就算是這樣,如今他見到田畫對他不以為然,對他竟然沒有什麼好感,竟然沒有撲過來跟他訴說思念痛苦等等,心裡也很是不悅。


  在他的眼裡,如今的田畫不過是個可憐的村姑,處境十分的凄慘。有機會見到他,為何不趕緊跟他訴苦,趕緊跟他求助?為何,不撲過來,請他把她帶回府里,給她一個名分?

  如今,就連他屈尊降貴的去提親,她竟然都一口否決了!


  他堂堂的貴公子,本身又是功名赫赫的將軍,她憑啥瞧不起他?她憑啥,看不上他?!她憑啥,就這麼不稀罕他?!無論是他的家世,還是他的背景,又或者是他的才幹能力,為人氣度,哪一樣配不上她?!


  如果田畫得知他的心裡活動的話,估計會狠狠的呸他一口,當即給他很大的沒臉!然後,再告訴他:你這是典型的,只准州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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