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4.第384章 參見公主殿下
第384章 參見公主殿下
練三生獃獃地看著小屋門口那略顯滄桑的老漢。
老漢雖然身體顯得有些瘦弱，但四肢健壯，臉色也非常的不錯。在他看到練三生的那一剎那，唇角忽然就微微地勾了起來，但很快就被收斂了回去。
練三生一度懷疑自己是看錯了，但她又怎麼可能會看錯？
老漢剛才，的確是令人難以察覺地笑了一下。
「你來了。」老漢張口，淡淡地說著，情緒沒有多大的起伏。
然而練三生的心情卻猶如起了波濤駭浪，她猛地大步走到了老漢的面前，呼了一聲「練爺」，眼淚差點就決堤而出，她強忍著淚水：「你……你怎麼會在這裡？我派人找了你很久！一直都沒有找到，還以為你已經……」
這老漢自然就是練三生的恩人，練蒼。
「我沒事。」練蒼搖了搖頭，嘆氣道，「我們十七啊，長大了。」他伸手拍了拍練三生的肩膀，感慨道，「有很多事情，也終於能夠提上來了。」
練三生已經很久沒有聽過「十七」這個小名了，不由覺得更加感慨了。
練三生將目光落在了練蒼的腿上，詫異道：「練爺，你的腿怎麼好了？」練三生身上的復脈還神丹還沒有給練爺呢，而現在練爺的手腳卻已經好了，她竟然覺得有些羞愧。
她在外面拖了實在是太長的時間了。
這時候，戰臨水從後面走了上來，溫言道：「是我醫治好了練爺的傷，你不用太擔心，他的身體狀況也會很快就恢復的。」
練三生回頭看了一眼戰臨水，將眉頭擰了起來。
難不成戰臨水是因為傾心於她，所以打聽到她的身後事，就對練爺這麼好的？
練三生覺得很有可能，不過現在這麼一看，有些事情似乎就浮出了水面，她詫異道：「所以，當初跟你在望風口傳信的人，是練爺？」
「不錯。」戰臨水點頭。
眾人都訝異。
練三生便有些生氣了，她惱火道：「既然你早就有練爺的消息，你為什麼要隱瞞著我？還搞出了那麼多事情！這不是存心給人添堵嗎！」
「十七！」練蒼驀地喚了一聲。
練三生本來還想繼續質問戰臨水的，但現在只能憋了回去。再怎麼說，戰臨水都是對練蒼有恩，並且將練蒼從亂世之中帶到安穩地方的人，她不能對戰臨水太凶。
「練爺……」練三生微微低頭。
練蒼淡淡道：「十七，你不要怪國師沒有告訴你這一切，這都是我的意思。」
哦，是練爺的意思，那就沒有辦法了。
等等！
國師？！
練三生瞪大眼睛，盯著練蒼駭然道：「練……練爺，你剛剛叫戰臨水什麼？」
「國師。」練蒼道。
「國師？！」騰衝山第一個不滿，他叫道，「戰臨水雖然很厲害，我承認，但他算哪門子國師啊？大夏國的國師是夏驚澤啊！練爺！你不要被他騙了！」
「你閉嘴。」練三生瞪了一眼騰衝山。
「可是他——」騰衝山果然在練三生又一個狠厲的眼神后，就閉嘴了。
練三生臉部表情稍微糾結了一下，然後半信半疑地問：「練爺……你說……戰臨水是鬼午國的國師么？」
「不錯。」練蒼輕輕點頭。
練三生頓時就一頭霧水，彷彿墜入了一個由問號組成的汪洋里，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國師？
國師？
戰臨水竟然是鬼午國的國師？
「練……練爺……」練三生糾結道，「我們鬼午國還沒重建起來呢，也沒有確認誰是鬼午國的新皇帝。就算戰臨水對我們有恩，但你就這麼把國師的位置給出去，不太好吧？」
練蒼將蒼老的眼皮微微抬起，看著練三生認真道：「十七，他是國師，並不是我任命的，而是你爹娘任命的。鬼午國的國師乃是世襲，臨水的父親是國師，那麼在他父親故去后，這國師的身份自然就落在了臨水的身上。」
「我……」練三生啞口無言，覺得自己已經被問號海洋給淹沒了進去。
就單單這幾句話裡面，是不是信息量有點大了？
騰衝山小聲嘀咕道：「喬……喬飛，我怎麼感覺事情並不簡單啊……」
喬飛點頭：「非常複雜。」
仇若狂唇角始終噙著一抹從容的笑意，似乎只要不威脅到練三生的性命，那麼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他都能夠坦然自若。他一手抱著小鬼頭，一手抱著悟魚，這兩小傢伙，在他的懷中，並不敢亂動。
寧夜理眉頭緊蹙著，也在等著事態的繼續發展。
而此時，身旁的戰臨水陡然掀動了一下衣擺，然後猛地單膝跪了下去，高聲道：「屬下，參見公主殿下！」
「哈？」練三生被戰臨水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大跳，下意識地往後撤了幾步，手足無措道，「戰臨水！你發什麼瘋！趕緊起來！你這是要折煞我嗎？我好不容易破除了戰怒的詛咒，我還沒有活夠呢，你就削我命數！」
可嘴上這麼說，練三生心裡卻已經猜了個七七八八，明白戰臨水為什麼會這樣做了。
「練……練哥！」騰衝山嚇得都有些口吃了，「戰臨水他……他是不是瘋了？鬼午國都沒有重建起來，他想要搶我的國師位置也就算了，怎麼還叫你公主……公主殿下？」
騰衝山想了想「公主殿下」應該是一個怎麼樣的形象，再看一眼練三生，頓時覺得雞皮疙瘩落了一地，完全無法想像練三生穿著一襲長裙，細著嗓子在那輕聲說話的嬌弱樣子啊！
「你不要瞎想。」練三生瞪著騰衝山，「把他拉出去！」
喬飛很自覺地就抬起一腳，將騰衝山給踹遠了。
練三生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緩了緩氣，沒有理會戰臨水，而是轉頭對練蒼道：「練爺，既然你也說，我已經長大了，也說很多事情該提上來了，那麼我希望今天，練爺能夠將我心裡關於身世所有的困惑全部解開。」
「本該如此，以前只是未到時候。」練蒼望著東邊天際，長長地嘆了口氣，「陛下，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練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