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7章 錦夜過往

  「這……」連念林都安靜了下來，不知該如何開脫他們這些人的罪責。


  誰也無法為他們開脫，他們自己不能，王浩也不能……那麼，他們就只有死了。


  「王浩……」就在王浩為難之際，一個冰冷的聲音傳到了王浩的耳中。


  就在他旁邊，錦夜醒了，這聲音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王浩心中一凜，看來是再也回不去了，他們起初相識的時候。


  「你醒了。」王浩轉頭看向錦夜，他眼神冰冷，讓王浩覺得在地宮之中，他山河命脫手的瞬間，有恢復了以往的氣質，只是他的錯覺。


  錦夜沒說話只是點點頭，反而是念林，似乎沒有注意到錦夜眼神之中的冰冷。


  上去就懇求到：「錦夜，求你……」念林話未落，便被錦夜打斷。


  「讓本座給你們一個不死的理由……」錦夜說話的聲音，實在太過冰冷，讓念林打了一個寒顫。


  他不解的看著王浩，似是在問王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而王浩一直看著錦夜，根本沒工夫理他。


  「他們需要一個活下去的理由，王浩你也需要一個不殺他們的理由嗎？看來帝釋天還真有兩下子。」錦夜說道。


  聽他的語氣，似乎對帝釋天很是不滿，難道，他的前身與帝釋天有什麼瓜葛嗎？不過這都不是王浩現在要考慮的問題。


  他的話，雖然語氣不善，卻也，提醒了王浩，鹿鼎門建在三項派的廢墟之上，而三項派原本就建在佛教至高神殿的地宮之上，這也是佛緣……不如。


  靈光一閃，王浩就有了決斷，雖然地宮之中並沒有佛教傳承，但王浩已經對佛教有了自己的見解，不若按照自己的理解，傳承一脈佛教。


  而鹿鼎門的這些人，正好作為第一批門徒，傳承佛教，多行善事，以贖以往罪孽。


  「好了，我已經決定了，鹿鼎門從此不存，凌拓島從此推行佛法。」王浩說道。


  「推行佛法……我鹿鼎門之中雖有佛法的記載，但是，並不全面，根本無法修習。」念林說道。


  王浩看了念林一眼，心想，他知道還真是挺多的，鹿鼎門的藏書閣被他翻遍了吧！不過一想，還真是這麼回事，他能成為鹿鼎門的核心弟子，是因為什麼，他自己也是十分清楚的。


  所以在想盡方法，反抗尉遲封宇，多看些典籍也是應該的。


  「我自由佛法可傳承，你不必擔心，行我的慈悲之道，從此這裡就是佛門斬業一脈。」王浩說道。


  斬業非斬人，這就是王浩的慈悲之道……在鹿鼎門傳承，興許就是佛緣。


  「尉遲逍遙，最後再問你一次，願不願意傳承我的佛法。」王浩說道，聲音平淡，卻帶有壓迫性。


  尉遲逍遙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思考了一會，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其實，無論他做什麼決定王浩都不會有疑義，雖然是尉遲封宇的兒子，但是也和那些弟子沒有太大的區別，不管他是否真心洗掉自己身上的罪孽，給他一次機會也沒什麼。


  至於他想為父報仇，那他王浩也是無懼，別說是他尉遲逍遙，就是錦夜，他都沒有趁他倒下殺了他。


  「好，給你們一天的時間，在這裡重建門派，就叫……斬業道。」王浩命令道。


  「是。」鹿鼎門弟子聽到王浩赦免了他們，全部跪下稱是，王浩一看，這哪裡像是佛門，跟土匪窩似的。


  不過王浩現在還沒有空閑去管他們，還有錦夜的事待解決，日後如何，究竟是如何，今日也要有一個定論。


  「這是你的山河命。」王浩將長刀交到了錦夜手中，錦夜也沒說什麼，伸手接過了山河命。


  將山河命收到神識空間之後，他也將一個泛著淡綠色光芒的東西交到了王浩手中，那是，世界種子碎片。


  之前，在王浩和尉遲封宇決戰之時，他怕錦夜出現意外，就將這東西交到了錦夜的手上，當結界用。


  之後便一起渡劫了，再然後就進入地宮，發生了王位相爭的事，沒想到他還會將世界種子碎片，交給自己，這本來應該是他的東西。


  「對手是對手，敵人是虛空。」錦夜說道。


  王浩一笑，明白了錦夜的意思，是的敵人永遠只有虛空，其他的人，不管是錦夜也好，還是修行路上的其他人也好，都是對手，而不是敵人。


  用很的敵人，只有虛空一個罷了……


  「我能知道你的過往嗎？錦夜。」王浩說道。


  「過往，有必要嗎？」錦夜眼神深邃，似乎經歷過一場驚天動地的大事，也很久遠。


  王浩知道，錦夜的前身是山河命的煉製者，那也就是說，他是一位連繫統都不清楚的至尊，現在化成了錦夜，這其中，一定是經歷了很多的波折的。


  「按理說，我本是不該過問，只不過，若是與虛空有關……」王浩說道此處，便停住了，靜待錦夜的回答。


  錦夜也沒有繼續隱瞞下去，而是跟王浩講述了他的故事，一部分，與虛空有關的那部分。


  「當年我確是趕上過虛空動蕩，惡魔入侵各大神域，還有大陸，而我卻並沒有參與。」錦夜說道。


  「什麼，沒有參與……你那個時候什麼修為，還不是至尊嗎？」王浩驚詫的問道。


  「我早已成為至尊多年……」錦夜說道。


  「那你為何，不肯參與，你的一份力量能抵得多少修士用生命換來的戰果。」王浩問道。


  「因為那個時候，我的想法是，關我什麼事。」錦夜平靜的說道。


  「什麼！」王浩騰的站了起來，看著錦夜，虛空入侵，惡魔的殘酷暴行，他當年身為神域至尊竟然視而不見，他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


  如果他真是這樣的人，那他就不配做他王浩的對手，更不配做朋友……


  「我還沒說完，直到虛空之主和帝釋天打到我隱居的地方，擾我清靜，我不得不出手，救下了那老禿。」


  原來，錦夜和帝釋天之前就遇到過，那神殿之中的考驗，是不是帝釋天有意為之呢！


  「自那之後，那老禿成天在我耳邊嘮叨，嘮叨煩了，我將隱居之處讓與了他，自己離開了。」錦夜說道。


  「你，即便這樣你也不肯，為天下蒼生盡一份心力嗎？冷血無情。」王浩說道。


  「哼，我要是不肯，此刻我也不會在這裡，我肯放棄至尊修為，再踏修途，不過就是為了尋找，可以真正對抗虛空，打敗虛空之主的人。」錦夜冷哼一聲，說道。


  「你，真正對抗虛空，打敗虛空之主的人，就是我嗎？」王浩說道。


  錦夜點點頭，繼續說道：「我雖然沒有參加大戰，但最終我還是與虛空之主正面一戰了，歲月大道雖將他重傷，卻並不能真正殺死他，我始終也沒有找到殺死他的辦法，所以只能出此下策。」


  出此下策，什麼叫出此下策，來找自己對付虛空之主是下策，王浩還真是有些生氣了，錦夜未免太過高看他自己了，不過在至尊時期，將虛空之主打成重傷，確實有狂的資本。


  想到虛空之中的那個恐怖存在，王浩頓時壓力倍增，自己的最終目標，是將他擊敗，殺死……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說了這麼半天，你自己的身份，還是半點不願透漏嗎？」王浩問道，他所講都是與虛空有關之事，半點與他自己的身份無關。


  王浩只知他前身是某位功參造化的至尊，卻不知到底是誰。


  「我輝煌的年月太過久遠，那時帝釋天在我看來只不過是個小毛孩罷了，就算我說了，你也未必會知道？」錦夜說道。


  無論是照剛才還是照以前來說，他的話都是有點多，王浩現在也不知道到底哪一個才是錦夜的本來面目。


  「到底哪一個才是你。」王浩問道。


  給錦夜問的一愣，似乎也發現了自己的反常，不過片刻后。


  「哈哈哈……」錦夜哈哈大笑，接著說道：「活了太久的歲月，哪一個是真正的自己，連自己也不清楚了，不過現在我發現，做錦夜才是最好的選擇，至於以前，便永遠是曾經罷了。」


  「早已與現在無關。」錦夜站起身來，看向遠方說道，眼神深邃呢，似乎在與過去的那個自己道別。


  既然這樣，對於他曾經的身份，也不再糾結，他所結實的是現在的錦夜，而不是曾經的至尊。


  思及此處，王浩便不再問了，而是想起，在地宮之中，自己領悟的歲月劍意，此刻想施展一下。


  「歲月……」王浩施展劍意，千道劍芒射出，但是只是劍芒罷了，了無歲月的痕迹。


  「怎麼會這樣。」歲月劍意，不能用了。


  「你是想這樣嗎？」山河命隨即出現在錦夜手中，七尺刀刃散發紅芒。


  王浩隨即發出劍道大義，與山河命的刀光混在一起，在場眾人皆感覺到歲月流逝，在殘破的鹿鼎門之上，刻下了歲月的痕迹。


  歲月，沒經過無盡歲月的沉澱，是無法領悟其中奧義的，王浩還太年少了，這一式，在很長時間內，都會是和錦夜的合招，而不能獨立使用。


  歲次王浩還是感覺有些遺憾，不能獨立使用的招式，如同受到制肘，自己不可能與錦夜一直黏在一起。


  「他早已經不是那位不知是誰的至尊了，歲月之道是在山河命之上的。」女聲自王浩腦海響起，是系統。


  她告知王浩，其實，歲月之道是在錦夜的山河命之上的，但是王浩卻不能因此搶奪山河命。


  那是錦夜的本命道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