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873章 絕望希望
王浩飛身進入神殿,懸在頭頂的舍利亦隨王浩一起進入內中。
剛剛步入神殿,迎面而來的氣息,讓王浩心中一凜,這氣息他只遇到過一次,卻讓他終身難忘。
那是虛空之中的絕望之氣,這裡不是帝釋天神殿嗎?為何會有這種氣息,難不成真的上當了,這裡根本不是帝釋天神殿,而是,還在幻覺之中。
此時,一直在王浩頭頂懸浮的舍利子飛進了絕望之氣之中,雖然光華大盛,但也難以將絕望之氣壓制住。
「我終於等到你了,有緣的人……」這是帝釋天的聲音,正從前方的絕望之氣中傳來。
王浩驚覺,帝釋天的顯像正出現在前方的絕望之氣當中,而舍利子仍然還是舍利子,並沒有化成帝釋天,難不成,帝釋天還活著,多少歲月了,怎麼可能呢!
「有緣之人,貧僧早已逝去多時……」帝釋天說道。
王浩一聽,開啟黃金瞳,透過絕望之氣,王浩看到了符文印刻,那是帝釋天的至尊刻印,將他時光最後的一段時光留了下來,他是想告知得到十八顆舍利的有緣之人一些什麼。
「佛祖請將,王浩洗耳恭聽。」既然舍利子的顯像能夠與之論道,那麼想、帝釋天所留下的印刻所顯化的佛身,應該也能夠與他對話。
「王浩,你經受一百零八階之時,可否已經見過虛空入侵之情景?」帝釋天問道,聲音平和,沒有喜怒哀樂。
「我已近過,並且在先前也同樣接觸過虛空。」王浩拱手答道,以示對帝釋天的尊敬。
「貧僧與虛空對峙十萬四千年,阻止虛空入侵神域九九八十一次,最終不敵虛空之主,不得已之下,潛入神殿地宮,而虛空之主卻也以絕望之氣將貧困死在此地。」
聽帝釋天講完,王浩意識到了虛空之主的恐怖,竟然能將一位至尊困死。
還有就是,虛空之主會否就是他打入虛空那時,那雙看他一眼就讓他覺得毛骨悚然的那雙眼睛的主人。
「虛空,的確是迄今為止,神域最大的威脅。」王浩說道:「不知佛祖可留下什麼辦法。」
不見回答,絕望之氣湧向王浩,王浩一驚,退後半步,便停住了,因為他知道自己絕不能退卻,如果接受不了這絕望之氣的考驗,那麼在未來,幻境之中所發生的一切就可能會變成現實。
王浩正面直迎絕望之氣,而絕望之氣也在最快的速度纏上了他,記得上一次,被這氣息纏住,他斬斷了部分神力和神魂,才得以脫身。
但那是為了神域的安危,這一次,他只能硬挺過去,他也堅信,總有辦法能夠對付著絕望之氣的。
漆黑,眼前雖然是明亮的,但內心一片黑暗,這種感覺更勝於眼睛所看到的黑暗。
光明自在眼前,卻心處黑暗,難以觸碰……然而,絕望並不只有黑暗。
在無形之中,這股氣息在逐漸剝奪著王浩的意志,此時的王浩修為雖在,卻是全身無力,不迅速剝除,真的就無法破解這股絕望之氣嗎?
再這樣無所作為,如是耽擱久了,那麼便會被侵蝕的連剝除神力與神魂都做不到了。
此刻,王浩正面臨一個抉擇,是立刻剝除受侵蝕的神力與神魂,還是要繼續堅持下去,做這種對抗呢!
這個抉擇很難,然而越是難得抉擇,就需要越快抉擇,一個瞬間,王浩便決定放棄再次剝除絕望之氣。
若是自己不能找到戰勝絕望之氣的方法,那,等到虛空入侵的那一天,恐怕就算是自己也是無力回天,所以他必須堅持下去,不成功便成仁。
絕望之氣侵蝕的速度很快,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便以侵蝕了王浩的全身神力,神魂亦被全部侵蝕,修為雖未被禁錮,但王浩卻無意使用,那是因為絕望。
對一切都已經絕望,便什麼都不想做了,什麼都不想做自然就失去了鬥志,這就是絕望之氣力量。
王浩在神魂被侵蝕的一瞬間,這個世界都靜了,天地不語,是謂靜,花鳥不語,是為靜,萬千生靈皆無聲,是為寂……舉世皆寂,是為……絕望。
「你所體驗到的,便是虛空之主的禁絕之招。」帝釋天的聲音適時響起,原來這也是帝釋天安排的,絕望之氣便是虛空之主的禁絕之招。
在王浩那次打入虛空之時,他便以出手了,只是沒有這般的強。
但是事情似乎已經超出了帝釋天的預料,王浩並沒有即時自絕望之中醒來,還是沉浸在絕望之中,舉世皆寂。
「施主,快快醒來吧!」帝釋天的聲音,傳入王浩耳中,但王浩還是不為所動。
「時也,命也……直至死亡貧僧也未能徹底悟通虛空之主的禁絕之招,沒能幫到後人,反倒害了後人。」帝釋天說完便閉上了眼睛。
自尊也絕望了,哪怕是只是印刻,也帶了至尊的情緒,這是帝釋天最後的情緒,絕望,他人生最後時間便是與絕望之氣糾纏,甚至連此印刻都是留在了絕望之氣中。
最後,帝釋天死於絕望之氣中,佛,本是無欲無求,心中無我,這樣的修者,也是無法對抗絕望之氣,可見,虛空之主的禁絕之招是多麼的可怕。
只是不知當年身為諸神之王的神龍,是否也是被這一招所襲,跌落王座。
此時的王浩正在與絕望之氣對抗,而他的情況並不樂觀,他並沒有想出任何辦法抵抗這種絕望之氣。
其實,他並沒有想,絕望之氣的侵蝕,已經讓王浩不想思考,如此只能在此蹉跎歲月,如此一切都會被絕望的歲月所消磨,一絲不存。
王浩好似睡著了,經歷了無數個寒暑交替,無數個春夏秋冬,雖然對時間的流逝無感,但這一覺確實睡了很久很久,就要這樣睡下去,一直睡下去,再也醒不過來的時候。
在舉世皆寂的夢境之中,滴下了一吸水,滋潤了乾澀的土壤,少頃此處竟然生出一點綠色,那是植物的嫩芽。
不久后,嫩芽開花結果,這個寂靜而絕望的世界有了第一株綠植,生機,這是生機的開始。
即便在夢中,也猶如屍體一般的王浩,終於被這一抹生機吸引,眼睛動了動,轉向了這一株綠植。
原來生命,是如此美好,感受到生機的美好,王浩終於動了,經歷了無盡的絕望歲月的靜坐,這是他第一次身動,心動,來到這株綠植之前,伸手輕輕撫摸,感受著這一點點的生氣。
還真是美好無比,這是與這個世界截然不同的氣息,這是,這生機代表這希望,生命是希望的源泉。
一瞬間,王浩醒悟了,在無邊無盡的絕望之中醒了過來,也是在一瞬之間劍道大義湧出,生機噴薄,這是劍道大義的創世之道。
絕望之氣帶來的絕望之意無邊無盡,創世之道帶帶來的事希望之意,同樣無邊無盡。
無盡死寂和無盡生機,在王浩的夢境之中肆意對抗,絕望希望在此相互侵蝕,混合在一起,竟然是勢均力敵。
混合之後的世界,絕望希望參半,死寂生機參半,但是,希望卻算得上已經贏了,因為這個世界,雖然還有死寂之氣,但也有了春暖花開,生機盎然。
勢均力敵,雙方品均的那一刻,王浩自夢境之中醒來了,夢境之中的對抗尚未結束,但是,王浩卻已經衝破了絕望之氣,擺脫了絕望之氣的糾纏。
而王浩已經懂得了對抗絕望之氣的方法,絕望希望,正是如此,二者對立,正好互為敵對,天生便是對立的兩種道意,而王浩的大道劍意中的創世之意便能夠引動無邊生機。
王浩一揮手,便有無邊劍意噴涌而出,沖向殿中絕望之氣,之間無邊劍意閃耀,生機一片。
絕望之氣,被衝散,王浩一喜,有效果,希望可以對抗絕望。
片刻之後,被衝散的絕望之氣竟然有凝聚了起來,怎麼回事,王浩震驚,不明就裡。
他又發出一道劍意,抱含更多的生機,然而,這次確實連將絕望之氣打散也沒有,難道失去效果了,王浩不能相信這樣的結果,無論如何都不能相信。
「到底是何原因?」王浩自語道,這話卻被帝釋天印刻聽到了,他出聲說道。
「絕望之氣,散而不滅……貧僧曾經也嘗試過以生機對抗的方法,也失敗了。」
王浩一凜,原來帝釋天也曾經嘗試過,倒也不失不可能,萬年的歲月,他怎麼會一直無法可想,只不過為什麼,在夢境之中就能使生機勃發呢!
王浩思索,卻怎麼也想不通。
「王浩,那是因為,劍道大義的創世之道尚缺一個引子,在絕望之中種植生機。」一個女聲在王浩的腦海當中響起,這是系統,系統提醒了王浩。
在夢境之中的時候,有一滴水落在了土壤之上,然後,有一株綠植長出,開花結果,才讓一片絕望的世界有了第一絲生機,雖然小,卻不可忽視。
那抹生機卻並不是王浩的劍道大義的創世之道所賦予打的,到底是如何出現的。
「系統……」王浩的話尚未講完,系統便已經知道王浩所要說的是什麼了,誠如王浩,他知道系統一定知道這抹生機的來處,若不然,她興許不會注意到它。
「你還記得放在系統之中的那枚世界種子碎片嗎?」系統說完,王浩一驚,沒想到,他竟然有如此強勁的力量。
心念一動,世界種子碎片被王浩從系統之中取出,這一刻,單單是將它握在手中,便已經感覺到磅礴的生機。
有救了,一切都有就了,既然它能夠對抗絕望之氣,那麼整個世界都有舊了。
王浩當即催動世界種子碎片,一股原始的生機勃發,當即沖向絕望之氣……
「嘩……」竟是流水之聲,生機的本源難道是水嗎?是的,水生萬物,萬千生靈的生存都離不開水,在夢境之中,一滴水,喚醒了生機,現在,也是流水,在無邊絕望之中,注入了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