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黎明·薔薇（3）

  「歐陽痕祭，你太過分了！你憑什麼槍/殺我的人？！」


  白金伯爵在魅部的地位相當一個公司的副董，僅居董事。這樣的人掌握的情報自然不少，關鍵是——他死了！


  還是被……


  謝雪塵本就氣急，又被歐陽痕祭突然拉出bar，頓時不耐煩，一把甩開歐陽痕祭，怒吼道。


  「你的人？」歐陽痕祭看上去比謝雪塵更生氣，「行，好，你的人，關鍵是，你的人傷了我們的人，我有權利給他一槍！」


  「那也得我決定，我懲罰！」


  歐陽痕祭諷刺一笑：「誰規定的？你把黑/道想成什麼了？自己人處理？開什麼國際玩笑！」


  謝雪塵一噎，是啊，道上混的，得罪別人哪有叫自己上面的人處理？她「亡命派」早就大勢已去，現在誰會看她面子讓她自行處理？再說了……那個人也不是她的人。


  關鍵是……他，他這點「情分」也不講？


  你又在想什麼？謝雪塵猛地拍了一下額頭，歐陽痕祭隨即抓住她的手，蹙眉道：「你幹什麼？」


  謝雪塵一愣，甩開他，後退幾步：「管你什麼事？」無意間看見歐陽痕祭身後，魑部的人在遠處，愣在那裡也不是，向前又被歐陽痕祭的人給攔著。


  歐陽痕祭的人，鐵鷹、雪豹……都在。


  謝雪塵輕笑一聲，問道：「歐陽少爺，你怎麼在這裡？」情緒倒穩定許多，問話就像對……路人問路一般，禮貌而疏離。


  歐陽痕祭顯然對這稱呼不習慣，按下心裡躁動的情緒，回答道：「辦事。湊巧。」


  「剛才鬧事的，是你做的。」與其是疑問，還不如是肯定，陳述，謝雪塵笑，似乎在笑「湊巧」。


  歐陽痕祭嘴角扯了扯，淡然道：「不過是小羅羅和那些人拌嘴不合罷了。」


  「少主在此，還敢和別人拌嘴？」謝雪塵一臉「你繼續編啊」的表情。


  歐陽痕祭乾脆不做聲了。


  「你和我一樣的目標，目的是不同。但好歹都是一個道上混的，開槍不給提醒一聲？」


  謝雪塵將語氣調得十分平緩，避免剛才的情緒失控，而歐陽痕祭語氣倒強烈幾分：「他就一瘋子，槍在手絕對會有很多人誤傷的。」


  「該跑的都跑了，我們又不擔心，你擔心個什麼勁？」


  歐陽痕祭剛想說「你怎麼可以不擔心自己」，話到口很快止住了，換了個角度說道：「用屍體當肉盾……即使在道上混的人，心都是人肉做的，本來在道上生活就困難，更珍視生命與情誼，你讓他們頂著自己兄弟的屍體……這死都不讓人安寧啊。」


  「我需要你教？」謝雪塵覺得搞笑，他歐陽痕祭憑什麼？分手過後，他們連朋友都不是，她一心想挽回，他就躲，不挽回了，他就主動蹦在你面前了，「選擇這條路，就該知道自己有這種結果。歐陽痕祭，我總算知道你為什麼現在越來越處於劣勢了，你是越活越回去了，菩薩轉世吧？」


  歐陽痕祭別過頭，不理睬謝雪塵的嘲諷，自說自的，「你這樣會寒了他們的心，這樣……」


  「不用你操心。」謝雪塵轉身就走，他來就是為了毀滅她即將贏得的一步棋，還有教育她的吧？她才沒那麼多耐心！


  「冷股東。」


  謝雪塵止步。股東，這就是同事之間的關係了嗎？她沒理由不理睬了，轉身道：「有事？」


  歐陽痕祭沉思片刻，開口道：「塵痕運轉得很好。」


  「嗯，現在轉進普通市民的市場了，相信會更好。」


  「這是我們兩個人的第一次合作。」歐陽痕祭垂著的手，手指不停地摩挲，「很成功。」


  謝雪塵一臉洗耳恭聽：「then？」


  「我期待第二次合作。」


  「好。」沒了，轉身就走。


  「現在就可以開始。」


  謝雪塵猛地轉身，「嗯？」


  歐陽痕祭上前，臉上的表情恢復工作場合時的樣子，「我協助你收復亡命派，你……」


  ……


  「小薇。」


  謝雪塵再次回到櫻城，程黎弦不在寢室，打電話也打不通，謝雪塵到處去找。結果碰見秦薇。


  秦薇低著頭走著路，聽見謝雪塵的聲音，止住，抬頭：「雪塵？嗯……黎雪。」


  「不要刻意，」謝雪塵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哪個叫得順口就叫哪個。」現在才發現，她竟然忘了她是謝雪塵的日子裡，陪伴的不光是蝶殤和痕祭，還有小薇。


  秦薇笑了，「嗯……那個，昨晚，沒讓你們難堪吧？」聲音越來越小，顯得小心翼翼。


  謝雪塵搖頭：「這該我問你吧？sorry，我昨天一時心急。」


  「沒……不過你說的也不全對，我……還沒戀愛呢，哪有失戀這一說？」


  謝雪塵抿唇，她此刻竟然為冷黎明感到不平，歐陽楓璽有什麼值得好的？「那個……小薇啊，歐陽楓璽，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要不你重新找個人愛，轉移注意力？你看你，跟白天的孤魂野鬼似的。」


  「啊？有嗎……」秦薇拍拍臉，突然意識道，「你說，重新找個人？」


  「對對對。」


  「誰？」


  「誰都可以啊……再說了，你周圍的名流公子爺會少到哪裡去？」


  秦薇沉思片刻，搖搖頭：「都是些紈絝子弟，哪有楓璽那樣，看似風流倜儻，其實專……」


  「我哥不也是嗎？」


  「你哥？」秦薇一下子沒回過神。


  謝雪塵連忙點頭，跟催眠似的，「嗯嗯嗯，我哥，我哥。」


  「他……」意識到謝雪塵說的是誰，秦薇臉色都變了，「不不不！不行！」


  「怎麼不行了？」謝雪塵就差跳腳，「我哥比歐陽楓璽好多了！」


  「不不不！」秦薇連忙搖頭，眼眶竟然紅了，「他是畜/生！他禽/獸/不/如！不！不！……」


  謝雪塵被秦薇的反應嚇壞了，連忙用手控制住她，嘴裡念著：「好好好，他不比歐陽楓璽好，他差、爛透了……」她還是沒法說出冷黎明畜/生之類的話，至少現在說不出。


  秦薇漸漸冷靜下來，沒有半點生息，她腦袋倚著謝雪塵的肩，嘴裡呢喃道：「黎雪，你說，他為什麼會叫黎明？他明明是黑暗，是魔鬼，是血盆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