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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肅清門派(2)

  冷氏「亡命派」的分部,魑。


  「魑,魑……魅、魍、魎的傢伙說的也沒錯,魑魑魑,痴痴痴,就是愚忠。」那張代表著掌門人的座椅上,謝雪塵翹起來的二郎腿不停晃蕩,在陰暗的會議室里,她的側臉蒼白中帶著一絲鬼魅,「不過啊,冷氏需要的,就是你們這些愚忠的東西,會露利齒的狗,冷氏向來會處理得毫不猶豫,乾脆利落。」


  下座上,比謝雪塵年齡大的不下五個,上五旬的都有兩個,他們是掌管魑的元老級人物。魑魅魍魎沒有所謂的掌門人,因為一直以來他們都是一體的,是下屬,要做的是效忠,而效忠的人就是冷氏最高層的人物——從冷鋒,到冷黎明,現在看樣子,要變冷黎雪了。


  僅僅是冷黎雪。與謝雪塵無關。


  儘管如此,這些元老級人物對冷黎雪的話十分不滿。誰喜歡聽到上司說自己愚忠?他們又不是冷氏的傀儡,他們有思想的,他們也可以向魅魍魎那般背叛冷氏,如今遲遲不動,還不是念著冷鋒的恩情,冷黎明所說的「會有人來挽回」——不想還好,冷黎明,如今的冷氏總裁,他派來解決問題的,竟然是五年前名字對他們來說如雷貫耳,冷黎雪。對冷黎雪的名字如此熟悉,不是怕她,而是她五年前走的太過落魄了,作為冷氏嫡出的千金。如今不過是挽回萊西的損失,創建塵痕給冷氏帶來商機,竟然對黑/道之事妄自菲薄,她真以為這兩樣能混淆?元老們不以為然。


  「你們可能覺得,我冷黎雪,一個才成人的小屁孩,還是個女的,十二歲還遭遺棄,有什麼資格跟你們說話,冷黎明對你們,都是和顏悅色的,我又有什麼資格跟你們擺臉色。」謝雪塵自然不會遺漏元老們的臉色,而她毫不保留地將他們心中所想給倒出,「我冷黎雪,是才成人,可我幼年染血這事也不是蓋的;至於是個女人,你們就沒想過一個女人狠起來,絲毫不弱於男人;十二歲遭遺棄,『亡命派』和『嗜冷幫』關係緊密,如今你們也該知道了,當初冷夫人冷落於我的原因,不就是稀罕她前夫的女兒么?可現在呢,老爺夫人大勢已去,冷氏我同父異母的哥哥掌權,我和他異母又怎麼?也是有血緣關係,怎麼能和繼母的女兒比?冷黎明讓我管這事,他心中有數,信任我,我如今回來了,就是冷家嫡出千金,有權有勢,就有資格和你們說話,就有資格跟你們擺臉色。」


  元老們一陣不吭聲,反倒是更底下那些沉不住氣的漢子們叫了起來:「沒有我們你們冷家哪來的勢?你們把我們當使喚的狗,我們繼續效忠又何必!」


  那些元老們混的久,心裡明白得很,也贊同得很,不過他們才不願意當頭炮。這會兒看謝雪塵的臉色帶著些挑釁。


  謝雪塵不怒反笑,笑得陰冷:「魑魅魍魎,按照順序,魑是分部中實力最大的,向來就是『亡命派』的老大。老大就得有個老大的樣子,跟在後面的小弟背叛的背叛溜的溜,自己不做出挽回並制止發生的行動,還想讓我們這些供你們吃穿的上司來感激你們,呵!我們冷家,是,衰敗了,可勢也是被你們這些蛀蟲給衰敗的!你們這些蛀蟲有我們什麼可依仗的?狗,什麼叫狗?愚忠不是狗,露利齒的、背叛的,那才叫狗!」


  剛才囔囔的漢子臉色一寒。


  站在謝雪塵旁邊的燐一個眼色使過去,佇立在門口的黑衣保鏢立馬上前將漢子拖走。


  黑衣保鏢是拼不過這些混黑的漢子,不過只要被拖下去的漢子敢反抗,他們就會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


  那漢子還識相。


  幾秒過後,一切恢復寧靜。


  元老們依舊不吭聲,不過現在就把自己的脖子給縮著了。


  「『愚忠』這詞啊,看來還得我來解釋解釋……」謝雪塵放下二郎腿,意味深長道,「愚忠,不是要你們當肉盾,也不是濫竽充數的火焰,要的是,對上級的命令,沒有任何異議,只管一閉眼一睜眼,照做便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在座的人紛紛打了個寒顫。


  謝雪塵對這個反應十分滿意,玩弄起自己的手指,「我來之前,定然是對你們做了足足的功課了。你們不要以為這些年,冷黎明沒有管你們,他既然說了會有人管,自然不會讓你們亂過火,魑近年的情況可是一滴不漏呢,在我手裡。」


  這「亂過火」一出口,在場的人臉色一僵,以兩位高齡的元老起身開頭,眾人紛紛跟隨:「一切聽從冷小姐。」


  謝雪塵點點頭,示意眾人坐下,「也是跟了冷氏這麼多年了,心裡都明白,只要在冷氏,不管功有多大,只要遵守『愚忠』,好處誰都少不了。魑的勢力不如當年,也不過是從去年開始的,一切還來得及。」


  說起這個五旬元老其一聲音變得哽咽:「黑/道本就混亂,在魍魎這種掀不起大風浪的小分部有些什麼小動作我們大部分都採取綏靖計策,不鬧大就好,冷老爺子落得痴獃這種下場,我們哪敢使勁打壓呀。野心縱容會大,打壓也會大,我們能做的,就是讓損失減小而已。而去年大元老逝世,魅的大主教就忍不住啦,他們一打前鋒,魍魎本就有異心的爵士和騎士全都忍不住啦,第一個反,接著就第二個,然後第三個……反就反吧,只要不造成損失就好,冷氏遭不起這種打擊了……好不容易,冷小姐,你給冷氏帶來了新生,結果,這真是三年來的重創啊!死傷過百……小姐,這裡你也不能怪我們管不了這些傢伙啊,冷氏不如以前,供他們的利益變小,他們沒理由留下來啊!要不是我們是分部官最高的,利益還有的拿,魑要反早晚都得……」


  「二長老!禍從口出啊!」另一個五旬元老起身痛斥道,他是魑里僅有三個長老里排名最末的一個。


  「這是禍,也是事實!」二長老說著直接對謝雪塵跪了下去,「老翁這年紀擺在平常人眼裡,不過剛入老年,可是在黑/道混能活那麼久,早是不容易了。我心裡也追求安穩啊,可是這趟水在年輕時淌了進來,就再也抹不幹了!這裡的人誰會追求安穩啊,不過是為了活著,活著!冷少派冷小姐掌管,我們的命就握在冷小姐手中,你就是我們的耶穌,我們不求洗去罪惡,只為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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