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情愫涌動(4)
「痕祭,你醒了?」
謝雪塵十分興奮,看見歐陽痕祭緩慢睜開眼,她終於鬆了口氣,可是轉念一想,自己是在擔心他嗎?謝雪塵很快一笑而過,擔心?當然擔心!如果不是他,自己可能還在倉庫待著,為了自己而受傷,怎麼說謝雪塵也覺得愧疚。
歐陽痕祭睜開眼,看見謝雪塵興奮的笑容,他也忍不住笑,「終於捨得叫我痕祭了?」
謝雪塵一怔,木訥地看著歐陽痕祭。
「哎,我還真是看不出你有『趁人之危』這本領,趁我昏迷的時間占我便宜。說,佔了我多少便宜了?」歐陽痕祭這一醒來就不正經了,露出他那痞子般的笑容,讓謝雪塵為他擔心的那個小心臟頓時碎成渣。
「誰,誰占你便宜了?」謝雪塵瞪了歐陽痕祭一眼。
歐陽痕祭吐了吐舌頭,才發覺嘴巴一陣苦味,「哇你剛才給我餵了什麼?那麼苦的味道!」
「葯。」謝雪塵拿起帕子走進衛生間去洗帕子。她真不知道繼續待在歐陽痕祭面前自己是不是又不「道德」起來。
帕子一會兒就洗干,謝雪塵收拾乾淨就出來了。出來的時候又看見歐陽痕祭不老實地左顧右看,謝雪塵無奈道:「都給你打鎮定劑了你竟然也能那麼早就醒,一醒來還不老實。傷口再裂開我可不管你。」
「你不管我誰管我?」
謝雪塵脫口而出:「血猴啊。」
血猴?歐陽痕祭的眼睛眯成一條線,他現在才發現周圍沒了血猴的影子。這傢伙,竟然說自己不能碰同性!什麼意思?本少爺健康得很哪來這些怪毛病!「但血猴,不在啊。」
謝雪塵也才發現血猴不在了,奇怪的同時也不忘毒舌一句:「那你自生自滅吧。」
歐陽痕祭嘴角再抽,「拜託,我可是你救命恩人哎!哪有你這麼對待救命恩人的。」這一說他反倒正經起來,「哦對了,他們查到消息了嗎?這綁架幕後人是誰?」
謝雪塵一點都不想提及這個「幕後人」,可是總有人哪壺不開提哪壺。想來也是,讓這「痞子少爺」挨了一槍在醫院待了一星期,是個人都要找出是誰幹的。謝雪塵坐在病床旁,回答道:「血猴說還沒查到。」後面問題不需回答,沒查到自然而然就不知道誰做的了。
歐陽痕祭那凜冽的眉頭皺起,他突然看向謝雪塵,「那你知道是誰么?」
謝雪塵一愣,不知怎麼回事她立即搖頭,「不知道。」果然不敢承認。
「說的也是,你怎麼會知道。」歐陽痕祭也不太在意,「綁架你引我去,那目的很明顯,就是要我的命。要我的命自然是我的仇家,你肯定不知道。不過也真是委屈你,讓你上一下鏡頭竟然招來禍端。」
謝雪塵心頭一熱,他竟然..將責任攬在自己身上。「歐陽痕祭..」
「嗯?」歐陽痕祭應著,好看的眉頭剛鬆開又皺起,「叫我痕祭。」
謝雪塵只當歐陽痕祭耍小孩脾氣,這大少爺她可琢磨不透。「痕祭,為什麼要救我?」
歐陽痕祭並沒有反應過來,木訥地看著謝雪塵。
「我不值得你這麼做..你看,你這又中槍又住院的……」
「傻!」
謝雪塵腦袋突然被一拍,她茫然地看著歐陽痕祭。
歐陽痕祭被她茫然的表情逗樂了,雖說她有著不可告人的過去,有著一身厲害的功夫,但是這社會已經將她磨練地很普通了。一個人按照劇情,千金淪落普通人,本應該金絲雀蛻變大黑狼,對待事情應該利索、漠然、冷酷,可謝雪塵並沒有。她該笑就笑,該冷漠就冷漠,傲氣不是沒有是已經銘刻在骨子裡,這讓她似普通人卻總和普通人有一絲不同,讓人難以捉摸。「你是我下屬兼朋友,我歐陽痕祭是個仗義的人,自然要相救。」
謝雪塵聽到「下屬」這個詞突然有些失望,但聽到「朋友」這個詞她卻更加茫然了。突然她想起那天……
沒有什麼一無所有!雪塵你還有我啊!我是你朋友啊!
你還沒完成我和蝶殤交給你的任務,你不能這麼輕易倒下!
「朋友..」謝雪塵獨自喃喃道。
「我們是朋友,所以你要叫我痕祭,我就要叫你雪塵。」歐陽痕祭故作嚴肅道,「懂了沒有?」
謝雪塵臉上寫的兩個字很明顯——不懂。
本來就不懂啊……朋友和名字有什麼關係?
歐陽痕祭扶額,他問道:「你有朋友嗎?」
謝雪塵一聽這問題,卻思考了很久。朋友?我有朋友嗎?雖說和普通人一樣擁有越來越多的喜怒哀樂,但畢竟有著隔閡,總喜歡保持距離,這是謝雪塵在冷氏受到的教育,生怕被人來一刀。如果說真的,把她當朋友的,也只有一人吧。「蝶殤..算不算?」謝蝶殤是她離家五年後的一切,當妹妹關愛、當子女愛護、當朋友傾訴。
「所以啊,」歐陽痕祭一拍手,「你看你叫謝蝶殤為『蝶殤』,不也沒帶姓嗎?所以就那麼簡單。」
謝雪塵總覺得不對勁,也說不出什麼不對勁,只得點頭。
「不過,現在在你『朋友』這個框里,添上一個『歐陽痕祭』,知道嗎?」
謝雪塵繼續點頭。
歐陽痕祭笑得很開心,他用手撫摸著謝雪塵的頭髮,謝雪塵這種拒人千里之外的人也不反抗。也許是因為朋友吧,謝雪塵倒覺得,更多的是因為對歐陽痕祭有著更多的熟悉感吧。曾經謝雪塵也是這麼撫摸謝蝶殤的頭髮,謝蝶殤就喜歡將頭靠在自己腿上或者肩上,說這樣可以讓她覺得可以無限依賴自己這個姐姐。謝雪塵回想起與謝蝶殤的點點滴滴,頭也不由自主靠在歐陽痕祭旁,這讓歐陽痕祭心跳突然加速。
怎,怎麼了?
感覺到歐陽痕祭撫摸的動作突然滯留了一下,謝雪塵也才從回憶中醒來,她抬頭對上歐陽痕祭的視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
「雪塵,」歐陽痕祭根本停不了撫摸謝雪塵頭髮的動作,他很喜歡謝雪塵的頭髮,細細的、軟軟的,很舒服,「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笑起來很好看?」
謝雪塵一怔,搖頭。好看?就如自己的名字一樣,曾經貴為冬天飄落的雪,如今成為塵世中不起眼的塵埃。誰會覺得塵埃好看?
歐陽痕祭更開心了,他用手指捲起謝雪塵一縷髮絲,笑道:「那你要記住,歐陽痕祭是第一個說謝雪塵笑起來很好看的人。」
再次對視,可誰都沒發現兩人眼中的情愫。
血猴提著飯盒在病房外激動,有戲!有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