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療

  洞穴之中,達科和溫蒂在靜靜地觀看著遠處的戰鬥,當暴風教皇飛遠、vitn追去后,就遠離了他們的視野。 達科還在伸長脖子等待後續展時,忽然現洞內亮起了紅色亮光,這亮度極為耀眼,一直射到洞穴外面。達科猛地回過頭,正看見溫蒂面前出現了一個符文,強烈的光亮正是從這個符文上面出的。


  通常來說,法則契約都是要符合格式才能成功簽訂的,但不同的法則契約之間也會有所不同。越是嚴謹並與法則契合,契約也就越是牢固,從符文的光亮上面就能夠體現出來。之前達科也曾簽過法則契約,但從未有哪個能出溫蒂面前這麼亮的光芒來。


  「這是什麼?」


  「是與維他命公會的契約,看來愛德華已經死了。」溫蒂沒有多少欣喜,反倒是有些失落。


  「愛德華死了!」達科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忽然真實生了還是感到十分震驚,「暴風教皇死了!位面中的聖級強者只剩下九個了!」


  溫蒂點點頭,又凝重地看向洞外,「這不是最重要的,我也沒想到這個契約符文光芒會如此強烈,不知道會不會被別人注意到。」


  「啊,維他命公會那兩個人還在外面,他們有可能看到這裡的光芒了,我們快離開這裡!」達科大驚失色,想要站起身卻一下子沒站穩又仰倒在地上,全身上下隱隱作痛。他這才想起,自己經歷過了與暴風教皇的一場大戰,已經滿身的明傷暗傷,根本連走路都費力了,而溫蒂恐怕也不比他好多少。


  達科正焦急萬分地想辦法,卻忽然看到一個鳴爆彈悠忽飛進洞中,在洞內轉了一圈后就停在了洞口處。達科這才看清,鳴爆彈的構造竟是一隻眼球,他甚至都能看到自己在那眼球之中的倒影。


  達科驚訝地張大了嘴,他沒想到竟然有人能將魔法的內部弄出這麼複雜的細節來,這需要多麼強的魔法控制力?


  「如果沒猜錯,這個鳴爆彈應當是vitq的耳目,他大概也快要過來了。」溫蒂解釋了達科的疑惑,卻是讓達科頓時寒毛炸立。


  達科正自不知所措,就聽到遠處傳來了說話的聲音,那聲音從遠至近變化得極快,從中聽出對方的飛行非常迅。達科轉頭看向洞外,正看到兩個身影落在洞外十米的位置,接著又徒步走過來。


  「……總之跟你一起出來做任務,肯定是賺不到什麼好處的,只好從vitx那裡打探點情報來增加收入了……就當做是以個人身份幫助一下路人嘛,我們又不知道他們是僱主的……」


  vitn從洞口走進,看到達科和溫蒂后,眼中露出笑意,旋即伸手向前方一抓,達科和溫蒂的精神力就被不由自主地引導出來。達科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vitn就拿出一張命譜來,將抓住的精神力直接按在了上面,那兩縷精神力跳了跳,就在vitn的壓迫下分別游到了兩處,將兩個名字點亮。


  「哈,原來是溫蒂·羅伯茨,達科·耐克瑞蒙斯。」vitn似乎對於現別人身份感到十分開心,笑得非常高興,但她馬上就奇怪地揚起眉毛,「達科·耐克瑞蒙斯?這個名字有點熟悉……啊!是你!幹掉了vitk4和vitb12的那個達科!」


  達科猛然一驚,急忙向後跳出,後背靠上了牆壁,並做出防禦姿態。但他忽然又想到,對方可是兩位大魔導師,連暴風教皇都能三下五除二地幹掉,自己又憑藉什麼來反抗?


  「喂喂,你緊張什麼?」看到達科的反應,vitn無奈地搖搖頭,「你的追殺時限已經過期了,你該驕傲才對,好好享受你自己爭取來的餘生吧!」


  經過提醒,達科這才想起來追殺時限的事情。但即便追殺時限已過,他依然難以釋懷其中的恐懼。只要是與維他命公會相關的風吹草動,他都會被嚇得不輕。達科這才意識到,vitb12已經依靠那一年的追殺,成功給他製造了一片心理陰影,而且這陰影恐怕是要跟隨他很多年了。


  看到達科不再那麼緊張了,vitn也繼續說道,「這一期的命譜已經過期好幾個月了,2o16還是你幹掉b12之前,身為高級魔法師時的排名。如果按照現在的大魔法師等級么……讓我算算……」


  「你怎麼知道我已經是大魔法師了?」達科一陣震驚,他從見面開始就一招未放,對方是怎樣辨別出了他的等級?達科忽然覺得在vitn的注視下他有種赤身**的感覺。


  vitn作出兩個剪刀手的手勢,將雙眼夾在中間,「我的血脈能力,能夠看出任何事物的秩序程度。嗯,這個信息有很多人都知道,我就不收你費用了。」


  達科一陣愕然,他想起來確實是提升等級的過程就是在增加秩序層次,卻現在觀測等級的方面,vitn的這個能力比因果之瞳還要實用,看起來因果之瞳也並非是獨一無二的血脈能力。


  「下一期命譜你大概會排在第1ooo位,嗯,就這麼決定了。」vitn拳掌相擊,完成了一個重要決策。


  達科一驚,脫口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會排在第1ooo位?」


  「喂喂,不要小看人好吧,人家可是維他命公會席估價師哦。」vitn將下巴揚了起來,「而且你的事迹我已經了解過了,很能幹的嘛,b12可是高級職業者裡面的席,真想看看他任務失敗時是什麼樣子呢。嘻嘻……哦,對了,說起來,你呆過的那座精金監獄,裡面的規矩還是我制定的呢。現在怎麼樣?安東尼奧有沒有長進一點?」


  「你就是那個估價師?」達科忽然覺得今天一天當中他震驚的次數實在是多了些,以至於再聽到什麼勁爆的消息都不會太驚訝了。


  「嘿!幹嘛這樣的眼神看著人家?你這是**裸的質疑嘛。」


  在達科與vitn說話期間,溫蒂卻在關注著vitq,身為同系的法師,剛剛vitq給了她太多的震撼,不由得就將關注點全都落在對方身上。vitq看到溫蒂,眼中也同樣透出興奮的光芒,急忙跑到溫蒂面前,張牙舞爪地做著手勢。達科正想衝過去保護溫蒂,卻見溫蒂對他微微搖頭,接著又轉向vitq問,「你的意思是?六級魔法?鳴爆彈?你現在不能說話了?哦,好的,那我放個鳴爆彈給你。」


  溫蒂施法了一個鳴爆彈出來,就看到vitq眼中透出欣喜神色,以手指在上面輕輕點了一下。溫蒂忽然就現自己與魔法之間的精神連接被強行中斷,然後那個鳴爆彈就到了vitq的手中,這團壓縮空氣在vitq的操控下折射出的景物劇烈扭曲,似乎內部結構生了變化。


  溫蒂想起來,之前的戰鬥中vitq也曾用過這個能力來奪取暴風教皇的鳴爆彈,但那時由於距離太遠,她並沒有弄清狀況。直到此時,她親身體驗下終於能夠確定,那個能力就是極為罕見的真名能力——掠奪。溫蒂不由得暗自慶幸,自己沒有對vitq出手,若是以氣系魔法對他進行攻擊,恐怕下一刻就會被奪去控制權,並反過來攻擊她自己。


  「非常感謝,美麗的羅伯茨小姐。」vitq手中的鳴爆彈出了那個磁性的男聲,「為了感謝你的幫助,我的同伴會給你進行療傷。」


  溫蒂吃驚地看著剛剛由自己釋放的鳴爆彈,現在卻已經變成了一個會說話的魔法。即便溫蒂已經從剛剛的觀戰中了解了vitq的能力,在近距離看到依然是十分地神奇。只有親自深入地了解過鳴爆彈的魔法師,才知道改變內部結構使其震蕩空氣聲的難度有多高,那不但需要強大的魔法控制力,更重要的是精神力對魔法模型的精確模擬。初時溫蒂認為有著目光鎖定這一能力的vitq,不需要精神力來進行鎖定,所以精神力是vitq的短板,然而事實卻並非如此。


  聽到vitq說的話,正在與達科交流的vitn忽然扭過頭,對vitq怒目而視,很顯然對他這種慷他人之慨的行為很是憤怒。vitq見vitn看向自己,慌忙轉過身,將鳴爆彈護在身後,並且其中極地念誦著咒語。


  然後溫蒂和達科就看到了十分壯觀的一幕,鳴爆彈的個數一變二、二變四、四變八……直到三十個才結束,而整個過程的時間只用了不到一分鐘。vitq雙手張開,那些鳴爆彈就像乳燕歸巢一般飛向他的手指,繼而消失不見。這一次達科卻是看清楚了,那些鳴爆彈全部進入了vitq手指上的戒指當中,按照數量計算每個戒指裡面儲存了三個。能夠儲存六級魔法,至少也是史詩級的裝備。而儲存三個六級魔法,雖然是同一種魔法,但也需要傳說級的裝備才能達到這種功能。而這傳說級別的戒指,vitq的手上帶了整整十個!

  鳴爆彈之後,vitq又施法了兩個飛行術儲存在手鐲當中,說明這手鐲也同樣是傳說級的裝備。達科悄悄地將自己背後的暴風雪捲軸收回了空間戒指里,與vitq那種傳說級套裝的魔法儲存量相比,他空間戒指里的幾張四級魔法捲軸,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而溫蒂則是更多想了一層,vitq的全套飾除了戒指和手鐲,還有項鏈和耳墜,之前vitq有使用過了戒指中的鳴爆彈和手鐲中的飛行術,卻還沒有使用過項鏈和耳墜裡面的魔法。聯繫到那個項鏈的體積和其上的魔法波動,溫蒂猜測其中很可能存放的是一個八級氣系魔法。


  達科和溫蒂正自顧自地驚嘆於vitq的強大實力和財力,忽見vitq一仰頭就向後栽倒,摔在地上昏迷了過去。看到vitq胸口大片的血跡,達科才意識到,之前他的傷還沒有治療,現在又用一次性施放了這麼多魔法,於是昏了過去。


  看到vitq昏死過去,vitn也是嚇了一跳,她急忙跑到vitq身前蹲下,雙手按在vitq的心臟上放出縷縷水系魔法的波動來,「趕快給我活過來!若是你死了,我就要做大執政了,那種吃力不討好的位置,我可不要做!」


  隨著vitn的施法,vitq胸口的四道血液被引流術牽引出來,並在半空中匯入血液組成的水團當中。共有四個水團,它們兩兩交叉相連,將血液導出再導入,形成了一個體外的心臟構造。與暴風教皇的戰鬥中,vitq被傷到了心臟,這個魔法正是解了燃眉之急。接著vitn對著其中一個水團輕輕吹出一口氣,vitq就悠悠醒轉。看到自己的情況vitq並未驚訝,只是無奈地嘆了口氣,放出一個鳴爆彈來。


  「這裡!」vitn指著一個水球說。vitq便將鳴爆彈就移動到了那個水球旁邊,與其接觸並不斷一張一縮地吹進空氣,竟是起到了肺部的作用。於是一個體外循環就此構建完畢,就算vitq的心臟和肺被徹底損壞,他也能繼續活下去。


  溫蒂看著vitn這樣精確迅的體外循環構造法,心中驚訝的同時亦不免奇怪,此時只要施放一個生命禮讚,vitq就能夠痊癒了,完全沒必要這樣麻煩的續命。這種方法通常都是用在戰場救急時,命懸一線又沒有綠系魔法師救治,可以由水系魔法師將血液導出,形成體外循環來代替或繞過某個器官。


  「嘿,我們還是抓緊商量點正事吧。生命禮讚對我也是很大的負擔,這個群療魔法又消耗魔法力比較多,所以要幫助你們兩個一起治癒了哦。」vitn拍著手看向溫蒂,接著就將一張契約丟到了她的面前,「喏,把這個簽掉吧。不要心疼錢,你傷的這麼重不馬上治好很可能留下後遺症的,剛好我路過這裡幫你治療,看人家多善良。」


  溫蒂這才弄清楚,vitn之所以給vitq弄體外循環,其實是為了拖延一段時間,先與她簽訂治療的契約,再施放生命禮讚一起進行救治。生命禮讚畢竟是八級魔法,vitn也是施放一次就會魔法力見底。


  溫蒂很快看好了契約,卻是有些遲疑,「上面的內容,為什麼寫我需要付出十一萬零八百五十二金幣?我不知道自己身上有沒有這麼多錢。」


  「你買過了剛剛那個老頭兒的命之後,應該還剩了很多金幣吧?餘額就是那個數字了,嘿!你不用數了,我可是請vitx預言的,要相信專業!」vitn看到溫蒂將金幣從空間戒指里傾倒而出,眼中頓時放出了比金幣更亮的光芒。


  溫蒂並非貪財,也願意付出所有的錢請vitn出手幫她療傷,只是對於契約有些疑惑。現在得知了竟是vitx的預言,於是放棄了數錢的打算,直接簽了契約。


  將契約收好,vitn的目光又轉回到達科身上,「預言術對你無效,所以你自己說吧,身上有多少金幣?統統交出來!」


  達科先是一愣,然後馬上在空間戒指當中翻找了一番,隨後拿出了一枚金幣來,「不好意思,我只剩下一枚金幣了。」


  達科身上的金幣還是一年前科斯特納給他的,在墨丘利位面花了一年後,真的只剩下這樣一枚金幣了。聽了達科的話,vitn先是一臉嚴肅地看著他,然後轉向vitq。


  「真話。」vitq點了點頭。得到了vitq的認同,vitn更加失落了。


  「我的運氣怎麼這麼差,跑出來賺錢總是碰到窮鬼,q!一定是你的人品太差了!同你一起的任務就沒賺過幾個錢!」抱怨歸抱怨,vitn依然跳到達科面前一把將那枚金幣搶了過去,接著就舉起魔杖開始施法,施法過程中她還不忘記要怒視著達科,好像達科欠了她很多錢一樣。


  經過半分鐘的吟誦,一條條綠色光紋在vitn的魔杖上流溢起來,形狀有些像虛空裂隙,只是其中蘊涵的並非毀滅而是生機。那綠色的光紋漸漸離開魔杖,並變的越來越大,彷彿一道道匹練,隨著體積的增大其中的顏色也在變淡。當道道綠色匹練幾乎充斥了整個洞穴的時候,達科的全部視野都被綠芒所充斥,偶爾一個沒有綠色的縫隙才變成了難得的景物。


  當綠芒達到飽和時,就忽然迸出一片包涵生機的浪潮來,那生機從達科的傷口和竅孔中鑽入,他能感覺到之前受過的各種傷勢全部在這生機當中飛地恢復,一陣陣麻癢感從他的胸口傳來,達科知道這是那生機在修復他受損的內臟。


  一分鐘后,當綠芒徹底消失時,達科現自己全身上下已經完全恢復了最巔峰的狀態,只有魔法力沒有得到補充。剛剛的過程讓他有種在做夢的感覺,似乎時間倒流了一般。事實上他的肉身也確實比之前要年輕了,在墨丘利這一年中的操勞給皮膚留下的磨痕和暗瘡全部在這次生命禮讚當中治癒,他的身體更像是回到了一年前剛剛獲得肉身時的感覺。


  溫蒂看著自己的手和面部,那裡被暴風教皇造成的所有傷口都在極地結痂,並在轉眼間又掉落,其下的皮膚絲毫不見任何疤痕,反倒如新生兒一般柔嫩,再過片刻就與周圍的皮膚顏色趨於一致,根本看不出曾受過足以致死的重傷。


  vitq則閉著眼睛,他凹陷的胸腔逐漸恢復如常,斷裂的肋骨也一根根復原。口鼻里溢出的鮮血只剩下一層痕迹,用手一抹就不見了蹤影。只是他蒼白的臉色依舊如常,看來他本身就是如此膚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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