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

  魔獸山脈是橫亘在大6北方的一道天然屏障,最高的幾座山峰都在千米以上,即使在魔法學院中也能夠看到。 此時山麓已經染上了鮮嫩的綠色,而雪線以上直到峰頂仍是終年雪白,遠遠看去好像一道有名的甜點,於是習慣了魔法學院恆溫環境的布萊特和達科才知道,已到了由春入夏的時節。


  進入夏季,說明這一個學年已經過去了四分之一。魔法學院的生活平淡卻充實,在學習中布萊特很專註,也耐得住寂寞。達科除了經常想起主人以外,再無其它雜念,他們的生活已被魔法學習所填滿。當有了想不通的問題或在學習上的障礙時,布萊特通常會去找保羅交流討論,不過保羅顯然也不是什麼好學員,常常給不出詳細答案,出現這種情況時布萊特就會跑去藏書塔,從書海中尋找答案。宿舍、教室和藏書塔的三點一線,構成了他們的學院生活。


  這一天,布萊特下課後又來到了藏書塔,他今天是想要了解一些關於位面的知識。進入塔內,他又看到了那個金絲眼鏡女學員,此時她依然捧著一本《諸世界》的厚書正看著,其上的副書名是撒拉弗天界。看來那本深淵她已經看完了,布萊特想著。


  布萊特依然到了三層,找到《諸世界》的書架前,抽出了由艾薩克所著的那本書。布萊特覺得,想要了解位面的知識,還是從自己熟悉的地方入手比較容易。而諸世界中的知識已經在地獄里幫了自己大忙,他心底就對這類書產生一種親近感。


  翻開厚重的封皮,布萊特立刻沉浸在了裡面所描述的異彩紛呈的世界中。書中介紹到,阿美西亞位面的力量上限是聖級,而其他的位面力量上限各不相同。一個位面的力量上限,是由這個位面的本源能量多少決定的。而本源能量,又是一切生物和非生命物質的源泉,人們所釋放的魔法、使用的資源、甚至人類自身,都是可以看做是本源能量的不同表現形式。


  長久以來,越來越多的人達到了聖級的瓶頸,他們或多或少熟悉和掌控了空間方面的法則,這些聖級強者們仍然不斷想要突破自己,突破聖級,進而現看似穩定的空間事實上並非一成不變,在位面之外是無盡虛空,虛空當中充斥著暴虐的能量狂潮,那麼阿美西亞位面是否唯一,在遙遠的虛空盡頭會不會有另一片新的世界,那新世界會不會有新的元素,能否提升力量,如果阿美西亞是唯一的,它是否太平庸,還是被人類理解的太簡單?


  在諸神紀元前,那時候的大學者多亞,第一個從哲學理論上討論並嘗試驗證異位面的存在,他相信,應當存在著成千上萬與阿美西亞相同的位面,在當時也是轟動一時。他的理論引起了許多宗教的反對,當然這些宗教在接連不斷有凡人封神的諸神紀元後順理成章的全部消亡。與封神的道路相反更多的強者嘗試深入到虛空中去,尋找異位面證實多亞的猜想。


  直到劍聖阿瑪斯通過以力破法的方式,靠著出位面力量上限的瞬間爆力,打破空間束縛,進入虛空中穿行。他最終到達了一個新的位面中,這個位面的海洋佔了一半的面積,另一半則是極為遼闊的一整片6地,上面生活著各種各樣的低等生物。


  阿瑪斯當時並不了解位面的力量上限之事,他現當他進入了異位面之中,這個位面的所有元素都在對他進行攻擊和排斥,他只能以自身的力量與之相抗。阿瑪斯脾氣火爆,竟妄想以一己之力對抗整個位面。最終當他回到阿美西亞位面時,已經奄奄一息,只來得及公布了異位面坐標就撒手人寰。為了紀念他,這個位面後來被命名為阿瑪斯位面。


  那之後又有多名聖級強者前去阿瑪斯位面進行探索,無一例外的遭遇了阿瑪斯位面的排斥,但他們有所準備並知難而退,沒有造成傷亡。在當時,只有聖級強者可以通過暴擊打破空間的方法進入虛空,深入位面以外的虛空中進行旅行探索。而進入了異位面卻又要遭受到攻擊和排斥,這樣一個無奈的結果讓所有學者們都很頭痛。


  一直到諸神紀元一千年,這個問題才得到解決。那時有一位強大的鍊金術士,也就是後來的空間之神克羅伊,他將自己掌控的空間法則之力融入到傳送魔法法陣當中,使傳送陣實現了跨越位面的傳送。他建立了通往阿瑪斯位面的傳送陣,並招募了各種不同職業、不同種族、不同身材的生物進入到阿瑪斯位面探索,一旦現位面對自身有所排斥就馬上傳送回來。有些人去了能夠毫不受阻的活動,而有些人則遭受到整個位面的排斥攻擊。


  最終,結合大量數據,人們才現位面力量上限的制約,進而推衍出與位面本源能量多少之間的關係。這裡艾薩克用了一個很形象的比喻,就像在池塘里生長不出鯨魚一樣,一個本源能量貧瘠的位面也產生不出越相應等級的強者。至於外界強者的進入,就好像將一頭鯨魚塞進池塘的場景。要麼池塘被破壞,要麼鯨魚死掉。


  阿瑪斯位面的本源能量大約為阿美西亞位面的38%,所以其力量上限為高級,也就是說高級職業者及以下等級,都可以在阿瑪斯位面自由活動,但由於位面力量上限的壓制,他們也無法在那裡繼續晉陞等級。若是高級以上職業者進入阿瑪斯位面,就會出位面本源的承載力,因而受到排斥。


  當理論構架已經成型,即進入了開探索階段,即便是高級法職者和戰職者的實力,也足以對阿瑪斯位面落後的原著民形成壓制。其上大量的礦產和奴隸資源被源源不斷地運回到阿美西亞位面來,空間之神克羅伊在凡間的教會也因此成為最為富有的教會,沒有之一。


  既然有力量上限低於阿美西亞位面的異位面,那麼理論上也就同樣存在著高於其力量上限的位面,於是新一輪的探索與現又開始了。


  魔法革命前,由無數強者探索並開的位面已經達到了三個。除去阿瑪斯以外,另外兩個位面也是以現者命名,分別是墨丘利位面和維納斯位面,墨丘利位面的本源能量很少,只有阿美西亞位面的37%,所以它的力量上限也只有高級。


  維納斯位面的本源能量卻是達到了阿美西亞位面的95%,地域面積也不比阿美西亞小。但就是這5%的差距,使得維納斯的力量上限被限制在大魔導師的級別,但維納斯被現的意義卻非同小可,一直以來強者們只能眼巴巴的看著高級以下的職業者去異位面探索征討,而自己只能呆在勢力範圍早已穩定的阿美西亞位面。但維納斯95%的力量上限使得幾乎所有人都能夠進入其中。


  強者們也不是沒有方法進入異位面,這還是從諸神的降臨法術衍化出來的。諸神在封神時已經越了位面的力量上限,從而不能在進入到位面當中。但諸神或多或少都會有些事情需要自己去處理,於是明出了降臨在信徒身上的方法。當然,對於諸神來說,只需要依靠法則之力將自己的靈魂分出一縷,依附在凡人身上即可。因為降臨的只是精神意志,而力量還是那具信徒身體的自身力量,所以並不會被位面所排斥。這些降臨的神明分身也就是聖子或聖女。


  以此方法,諸如靈魂牧師這類精神力強大的職業,只要找到分裂靈魂的方法,就也能夠在次級位面投射自己的意志,前提是能夠找到願意接收自己靈魂分身的人。這樣的做法被稱作投影,但若是投影被毀掉,亦能使強者的靈魂損傷。


  由於信仰的原因,諸神想要在信徒中找到接受自己分身的身體是十分容易的,可以成為聖子或聖女對信徒們來說是絕對榮耀的事情,選拔神明降臨的分身逐漸衍變成了凡間教會中的一項重要儀式。而普通強者想要找到降臨到次級位面中的身體相對困難,因為承載強者意志的凡人,自身的靈魂會被侵蝕,從而失去自我。


  達科看到這裡,突然想到布萊特記憶中的終極理想就是做聖子,他完全不將自身的靈魂被侵蝕理解為自己的毀滅,而是將自己的身體能夠承載神的意志認為是無上榮光。


  「你覺得那樣自己就是神了嗎?布萊特。」達科自言自語道。


  布萊特沉默良久,「信仰就是不去懷疑。真是個容易讓人瘋狂的東西,不過,那已經是前世的我。」


  「溫蒂是將要成為聖女的人,為什麼看起來不是那麼高興呢。」達科忽然想到了溫蒂,調侃道,「布萊特,當初很多人傳言你可能會成為聖子,僅僅如此就足以讓你得意忘形了。」


  「能不再提聖子的事了嗎?」布萊特無奈地壓低聲音吼著,隨即又想起了那個飄在空中的氣系女法師。


  「哈哈。」達科笑了起來,原來還有些事情能引起布萊特的情緒波動,他似乎開始對溫蒂不那麼排斥了。視線又回到書上,心不在焉地繼續看著結尾。


  阿瑪斯、墨丘利、維納斯這三個位面,成為了繼阿美西亞位面之後,各大勢力角逐的平台。在墨丘利和阿瑪斯這樣的次級位面當中,資源同樣豐富。其中墨丘利的礦藏和阿瑪斯的魔晶都是很重要的資源。在那之後,又先後現了五級位面薩圖爾努斯和七級位面朱庇特,並由空間教會建立了相應的傳送門,供人們方便快捷地往返於異位面之間。


  歐拉在他的著作《位面幾何學》中進行過計算,一個位面的本源能量只有在一定範圍之內時才能得到穩定解。如果出這個範圍,那樣的位面中元素將會沸騰,不適合任何生物居住,若低於這個範圍,位面則無法在虛空中維持住自身的基本法則,同樣不能存在。


  至於上限,在歐拉給出的計算結果中,大約相當於阿美西亞位面的112%,這樣的力量上限所產生出的頂級強者,也僅僅比阿美西亞位面高出一個等級,那個等級被稱作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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