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
當布萊特與達科達成協議的時候,窗外已經蒙蒙亮了,達科披上斗篷走出宿舍,在宿舍門口等候。 保羅則是八點鐘準時出現,嘴裡還塞著半塊沒吃完的牛排,在賣力地咀嚼。
保羅見到達科朝他招手,愣了一下才認出,「嗨!達科,昨晚睡的怎麼樣?你這件斗篷不錯啊,比光禿禿一個骨架低調多了。」
「在喬治導師的房間睡的很好。」達科自動忽略了對自己身體的評價,然後躍躍欲試地問,「我們現在就去進行魔法測試吧?」
「嗯,跟我來。」保羅一邊走一邊用手將剩餘的牛排塞進嘴裡,路上又不知從哪掏出了兩個煎蛋和一個漢堡全部消滅掉,「你不用吃飯的是吧?真是可惜,學院的食堂伙食還不錯的。」
不多時達科就看到前方出現了一個三層樓左右高度的圓頂建築,佔地面積卻是極大,比宿舍樓大出了幾倍的樣子。這個建築在魔法學院中並不算顯眼,但此時卻不斷有大量的學員進進出出,很是熱鬧。
「這裡就是奧術殿了,魔法測試就是在這裡。每個學期開學都要進行一次的,平常也可以來測試,只不過是收費的。奧術殿還有一個用處就是進行魔法對練,裡面有十個對練場,平常的魔法對練以及偶爾會有決鬥都在這裡面進行,當然對你來說那些都很遙遠的。」保羅總算還記得自己的職責,吃東西之餘沒忘記向達科介紹各種信息。
達科進入了殿堂,看到了一片極大的場地,這場地按照蛇形尾隨的順序布置了十多個測試點,每個測試點的測試內容都不一樣。殿堂中的魔法擴音設備不時地叫出一個個人名,將不同的學員引導至不同的測試點進行測試,使得秩序井然,雖然人頭攢動,但在每一個測試點的學員都不必等多久就能接受測試。
門口有一處登記處,坐著一個四十多歲的事務導師。保羅將達科斗篷上佩戴的學徒徽章拿去,在那裡進行登記。事務導師將二人的徽章在一個魔法陣上過了一下,就又還給了他們。
走進殿內,達科現雖然名為魔法測試,但事實上其中充斥了大量與魔法無關的內容。保羅看出達科的不解,解釋著,「這些測試項目里,與魔法相關的只有六項。其他的都當做是體檢就好了。」
達科奇怪的問,「這些測試內容有什麼用呢?」
「當然有用了,你看那邊拉弓的,那是臂力測試。你要知道,有很多人受天賦所限,無論魔法還是武技,都無法修鍊到高級,但又都有些功底。魔弓手這個職業就大都是這樣類型的,既需要一定的臂力拉弓射箭,又可以給箭支進行魔法加持,在戰場上魔弓手成編隊出現時可是敵方的噩夢。還有那邊,測身高體重的,你要知道,有些公會和貴族會直接到魔法學院來招募魔法師,人家用來撐門面,自然想要人高馬大英俊威武的看起來上檔次些。還有那裡看起來是測試腕力和握力,其實是同輔助職業有關聯的,無論是銘文師抄寫雕文還是附魔師進行附魔,這些輔助技能的成功與否,一半是與魔法有關,另一半完全看手是不是足夠穩定有力。還有……」
達科一邊聽著一邊四處轉動目光,看著一項項測試,覺這魔法學院果真名副其實,連一個入學魔法測試都弄得如此完善。
「像你一樣的老學員還不少呢,你們也要進行魔法測試?」達科粗略掃過一眼,看到了很多中、高級魔法師甚至大魔法師。
「也要的,不過測試項目比較少而已。因為有些項目的測試的是先天屬性,是不會變化的,比如精神力、魔法天賦、元素親和力等,只需要在入學第一年測試就好了;但還有些是後天屬性,會隨著年齡增長和修鍊不斷變化,像魔法力總量、魔法控制力這類就是每年都要測一遍。當然有些老學員不喜歡入學這幾天一起排隊測試,他們會在開學之後來進行測試,不過那是要自費的。」保羅已經是四年期的老生,對諸多事宜都了如指掌,如數家珍地像達科一一講解著,「其實這也都是簡單的測試,像魔法抗性、血脈能力之類的複雜測試都沒有。那些測試不但花費巨大,而且與魔法學院培養學員的方向判定沒有太多關係,就都免掉了。」
「4993-692號,達科,請到十五號測試點排隊等候測試。」
「4989-47號,保羅,請到四號測試點排隊等候測試。」
……
「每一項測試用時都不一樣,你看到人少的地方未必是最快的。按魔法擴音的引導去排隊,肯定用時最少。」保羅推了推達科,「去吧,結束了我在殿堂門口等你。」
達科便獨自向著十五號測試點走去,當到達這裡達科現,十五號測試點正是四項魔法測試之一,遠遠就看見一個白色的光屏,其上映襯著顏色各異的魔法。相比其他測試點,這處的排隊人數比較少,看來是測試程序比較麻煩,用時很長。
達科走到近處,現前面排著兩個學員,最前面的一個剛剛收回了手中的魔法能量,那個白色光屏上的色彩也隨之消失。
站在光屏旁的也是個年紀很大的事務導師,他對著前面的學員說,「水火氣土四系比例為4o.6%,21.3%,19.5%,18.6%,水火複合的雷係為42.6%,最適合雷系魔法,其次為水系,天賦等級為f。」
同時這光屏中吐出一張羊皮紙來,上面記錄著測試結果,原來這光屏也是一件煉金器械。事務導師將測試結果的羊皮紙遞給接受測試的學員,那學員大概也覺得自己天賦較差,低落的離去。
接下來一個學員在指導下,也吟誦咒語,在手掌中引導出一團魔法能量來。而那白色光屏上也隨即出現一片投影,仔細看去竟與學員手中的魔法團相同。學員手中那團能量的多種顏色不停地相互融合分解著,但光屏上的投影卻不變化,而是漸漸將複合元素分解為單元素,最終成為只有四種顏色的一個圓形,每種顏色都佔據著一個扇面。
事務導師手持一個煉金器具,將每種顏色佔據的角度量出,經過計算就得出一個比例來,「水火氣土比例9.4%,12.1%,15.o%,63.5%,最適合土系魔法,天賦等級d。」
事務導師多看了這名學員幾眼,稱讚著,「不錯,擁有d級的天賦,要努力修鍊。」
這學員顯然也對自己的土系天賦很滿意,高興地點了點頭。
看了前面兩個人的測試,達科明白了這項測試的內容。每個人的身體對各個元素的親和性都有差異,而且與生俱來不能通過後天努力來改變。如果一份魔力中所含的某種元素最多,那麼相應魔法的威力就越強大。就如同達科現在的體質,同樣一份一級魔法的魔力,用來釋放火球術的威力極小,但如果釋放的是冰月術,殺傷力就會大很多倍。
這個測試點就是所謂的元素天賦測試,由於複合魔法是由兩種元素共同揮作用,複合魔法的天賦判定,是兩種元素中含量較少的元素比例的兩倍。
接下來輪到達科,他上前抬起右手,手心向上,「guia」。
由於達科經常練習冰系魔法,此時引導出來的魔法光團中晶瑩的冰元素佔據了絕對的主導。如此純粹的冰元素將老魔法師都嚇了一跳,轉身看向光屏,只見光屏上的魔法陣正漸漸將冰元素的量換算成為單元素。半晌過後,終於變成了四個色彩。
事務導師有些顫抖地測量著角度,緊張的都有些把持不牢那並不沉重的煉金器械。計算后,他擦了擦汗,深深看了看達科,「天賦等級b。」
「水火氣土,四系元素占身體總魔法元素的比例分別為,44.6%,6.o%,45.1%,4.3%。複合成為冰元素,比例為89.2%。可惜了,差一點就過9o%。如果天賦等級評定為a,就會有很多額外的特權了,可惜啊!」
這個事務導師顯然自己年輕時很不得志,現在看到達科差一點點沒能達到a級,也不知是惋惜還是幸災樂禍。達科對此並不在意,拿過記載結果的羊皮紙就離開了。
元素天賦測試5o14-692達科
水44.6%,f
火6.o%,j
氣45.1%,f
土4.3%,j
炎8.6%,j
冰89.2%,b
光12.o%,i
暗8.6%,j
雷12.o%,i
綠8.6%,j
請到六號測試點排隊等候測試。
達科看了看自己的天賦,單元素的自不必說,水和風都是f級的評價。使得兩者複合成的冰元素達到了89.2%的高比例。b級的天賦,雖然算不上最好,但也是比較厲害了。從歷史上來看,那些天賦等級高的未必都能功成名就,但那些功成名就的卻一定都是天賦優秀的。
達科現這張羊皮紙最後還標註著讓自己去的下一個測試點,稍有些驚奇,看來這裡的每個測試點的煉金器械都有特定的魔法訊息相連通,能夠在給出測試結果的同時,為學員們做出下一項測試的引導。
六號測試點的人數很多,他們圍在一個巨大滾輪周圍,似乎在等待著什麼。當達科到這裡的時候,負責測試的事務導師宣布了測試開始,總共二十個人全部被綁在滾輪中的座位上,達科也在其中一個位子上坐定,腰間被綁上了一根結實的束帶,脖子上還莫名其妙地被掛了一個袋子。事務導師讓每一個人都在掌心引導出魔法能量,並告訴大家盡全力維持住手心中的魔法,接著滾輪轉了起來。
達科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滾動了起來,體內魔法力到處胡亂竄動,手心的那團魔法能量也隨之劇烈波動著。滾輪上的二十個學員,有些人是入學多年的老學員,還能儘力維持著手中的魔法,但有些新入學的新學員,現自己整個轉起來時驚慌失措,手中的魔法瞬間就散掉了。
達科也算是心志堅毅,挺過了開始時的忙亂,已經重新掌控了體內魔法的引導,竭盡全力維繫著掌心中的那團魔法能量的穩定。只是,滾輪的轉卻是越來越快!這個滾輪好似一個巨大的手鐲,它的轉動引起了巨大的風暴,而二十個學員手中閃爍的魔法能量就像鑲嵌在手鐲上的鑽石,這些鑽石的光芒正隨著風暴的不斷而加強依次破碎,最終完全熄滅……
當滾輪停下來的時候,達科終於知道了掛在脖子上袋子的作用,一陣陣乾嘔起來。雖然達科不曾吃東西,也根本沒有食道,但神經卻將身體的不適忠實地傳達給他,令他以乾嘔作為緩解這種不適的方法。
相比達科,其他學員要慘很多,有些人將隔夜的飯菜都吐了出來。滾輪緩緩停下,將一圈的學員都放了下來,拿到測試結果的羊皮紙,達科現自己在這些學員中算是比較優秀的,將手中的魔法保持了31秒,評定等級為c。而另外幾個比自己時間長的,很明顯都是多年前入學的老學員,有過相關經驗。
這項測試的名稱叫做旋轉測試,是為了測試學員騎乘獅鷲時施放魔法的能力。除去氣系魔法師能夠施展飛行術,其他任何職業都無法在聖級之前憑藉自己的力量升空。於是騎乘獅鷲作戰成為了一個極為有用的技能,由此可見魔法學院在對學員的培養中十分注重實戰能力的提升。
「喂,布萊特,真沒想到弄個魔法測試也要這麼痛苦。」達科在意識中與布萊特進行著交流,剛剛的乾嘔讓他覺得比受傷還痛苦,如果有臉的話,達科的臉色肯定會很差。
「你之所以痛苦,是因為在你記憶當中沒有更痛苦的記憶。」布萊特先是無良地評論了一句,然後試探著說,「你如果不適的話,就由我來控制身體好了。」
「哼,那就給你控制權,我等著看你笑話哦。」達科將身體控制權移交給布萊特。
布萊特無奈地搖了搖頭,根據羊皮紙的指引又來到了十三號測試點,他立時被人潮湧動的景象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