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
「這個連環變態殺手,在一年多前,已經在深圳犯下了五個命案。」
「最早一起案件,是在三年半前。」
「最新的一起案件,則是半個月前,發生在京海鎮的一樁命案。」
「也就是說,這個殺手,有一年多的時間沒有作案,最近不知道為什麼,又發瘋了?還來到了京海鎮?」任非凡總結。
「沒錯!」周淙淙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正是收到了這邊的消息,我才匆匆從深圳趕了過來。」
田原遠任非凡江明哲花安義寶松:這人,真是敬業!
「全國每天都有那麼多人被殺,你怎麼知道就是這個變態殺手乾的?」田原遠問。
「每個被定義為連環殺手案的殺手都有他們各自的特徵,這個殺手也不例外。在這個殺手動手殺人之前,受害者都會收到一首詩或者是一首詩的片段。」
周淙淙從隨身公文包里掏出一疊照片,拿起裡面最新的一張:「這是最新一起命案里受害者收到的詩歌。」
田原遠和任非凡湊過去一看,任非凡叫起來:「啊,這個我們在一個地方見過!」
只見照片上,白底黑字,清清楚楚地顯示著:
順從的鳥兒在籠子里,自由的鳥兒在森林裡。
時間到了,它們會相遇,這是命運的裁決。
「嗯,我也知道,在你們村旁邊一間小學的外牆上有。」周淙淙道:「所以我才叫趙朝陽讓你們協助我展開調查。」
「這個殺手的下一個目標,是在這附近。我們必須儘快鎖定範圍。」
「小學外牆上的這兩句話,來自於泰戈爾《園丁集》里的一首詩歌。這個殺手殺人的第二個特徵,是受害者收到詩歌之後,往往會在三天之內被殺。每個受害者的死亡的方式雖然都不相同,但是都與詩歌的內容有關。比如我剛剛給你們看的那首詩歌,收到這首詩歌的受害者死亡的時候,她的胸骨被做成了一個鳥籠。」
「惡,這麼變態!?」
周淙淙想了想,翻到了現場的照片,就要放出來,被田原遠眼疾手快地阻止了。
「這裡有小孩,稍後我們再看也行。」
「稍後看也不行!那麼噁心的照片,看了晚上一定會做噩夢的!」任非凡一臉驚恐,堅定拒絕。
「嗯,好吧!」周淙淙遺憾地把照片放了回去,掏出另一張照片。「除此以外,殺手還會在受害者的屍骨旁邊,留下一串符號。」
「『5311,i?u』。」
「我們懷疑5311是一個人的名字,但是很可惜的是,我們目前還沒有證據能夠證明這一點,只能初步推測。」
「這個殺手非常囂張,每到一個新地方作案,就會在當地顯眼的地方,用紅色油漆寫上上一次寄給受害者的詩歌片段。」
「這是一個信號,殺手殺人之前的信號。」
「目前我們發現的所有詩歌,都出自泰戈爾這個作家的作品。」
「所以我們將這個變態殺手稱之為——」
「邪惡泰戈爾。」
**
田原遠這裡有一句土話,叫做請神容易送神難。田維家現在就面臨著這種進退維谷的情況。
冬天的時候,田家村的很多男人都被拉去了做壯丁修築圍牆,田維也在此列,當時為了保護家人和魚塘的財產,田維和家裡人商量之後,讓他的兩個兄弟的妻子兒女住到了自己的魚塘。
人多,別人就算想要對魚塘下手,也得先掂量一下自己的武力值夠不夠。
所有人都知道那只是迫於無奈的權宜之計,開春之後田維的兩個他們家是要搬回村子里居住的,誰知道在魚塘住了一小段時間后,田維的兩個兄弟的妻兒,賴著不肯搬走了!
田維的兩個兄弟田國和田和沒那麼厚的臉皮,不好意思跟著妻子鬧,還是回村裡住。但是他們的妻兒,卻大有在田維家長住不走的勢頭。
住在田維家的這段時間裡,田維的兩個兄弟他們的妻子,可算是嘗到魚塘的好處了。
就拿簡單的洗碗一事來說,現在天氣冷,污漬乾巴巴的黏住碗碟,用冷水半天都洗不幹凈。天氣太冷,手都會凍傷,往年他們往往會燒熱水洗碗。
以前還沒有停電的時候還好,用電熱壺一燒,往洗碗池一澆,再倒些洗潔精泡一泡,隨便刷刷,碗碟筷勺就乾淨了。現在洗碗卻成了一件麻煩事。
柴禾不容易找,他們在村裡的時候,都是先緊著保暖的,洗碗只能用冷水洗,把手伸進冰冷刺骨的冷水裡,洗完碗,人的手也冷得沒知覺了。
偶爾受不了,用柴禾燒一鍋熱水,被丈夫知道了,還會被劈頭蓋腦地罵一頓,砸上幾句「敗家婆娘」。真真是心酸又委屈,還無處訴苦。在村裡,能燒上一鍋熱水洗碗,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在魚塘住,倒好,別說是用柴燒水了,每天連刷牙洗臉都能用上熱水,聽說對面田原遠家還用的是沼氣,人家連柴火都不燒,可把田梅梅的兩個嬸母羨慕壞了,越是住得久,就越是捨不得離開魚塘,回到那個做什麼都不方便的田家村的家裡。
而且,魚塘的好東西特別多。田維一家習慣了,沒覺得有什麼,但看在節衣縮食的兩個伯母眼裡,這小叔子一家平常的吃穿用度可真大方。田梅梅的二伯母是一個特別喜歡藏東西的女人,她對待別人特別吝嗇,什麼好東西都藏著掖著,唯獨對自家子女好,經常偷偷把那些她認為是好東西的物件收起來,私底下給自家人用,偏偏她手段又不高明。
今天田梅梅和她的二伯母大吵了一架,被鄭英蘭罵了一頓,拉著田寶峰到北嶺這邊訴苦來了。
「那個女人真是太過分了!她把奶粉偷偷藏起來,留給她女兒吃,以為我不知道,被我翻出來之後,還反咬一口,說是我藏起來的!」小姑娘顯然氣得狠了,說話的時候氣得渾身發抖。
前些天的時候,田維從相熟的一個養殖戶那裡抱回來了一隻病怏怏的小豬,因為家裡的豬都在那一場寒潮中死了,所以他們家分外寶貝這隻小豬,甚至開了一包小豬奶粉給它喝。
誰知道沒過幾天,小豬奶粉就不見了。鄭英蘭懷疑是不是老鼠拖走了奶粉,田梅梅卻覺得奶粉是被她的二伯母給偷了。
她家的二嬸來到魚塘之後,就經常把一些好東西藏起來,還美其名曰「留到以後沒東西吃的時候吃」,其實私底下偷偷給她的孩子吃,田梅梅早看穿她這種行為了。
但沒證沒據說服不了人,田梅梅就到她二伯母經常在某些鬼鬼祟祟徘徊的地方翻找了一通,真讓她找著了那包小豬奶粉。
結果卻被倒打了一耙,田梅梅可委屈了。
「就是,我媽還罵我姐,說那個女人是我們的伯母,是長輩,我姐怎麼都不應該跟她頂嘴!」田寶峰站在他姐那邊,為她鳴不平,「長輩做錯事,我們連說都不能說嗎?那個女人還說,那隻小豬病怏怏的養不活,奶粉這麼寶貴,用在小豬身上太浪費了!還讓我爸把豬給殺了!她懂什麼呀?!我們那麼小心才讓那隻小豬活下來,怎麼可能讓它就這樣死掉!?」
氣憤地握了握拳頭,他繼續嘟囔,「再說,那麼小的豬,能有什麼肉吃!」都不夠每人一筷子的,塞牙縫都不夠!
好吧,其實他並不是在意宰豬這件事本身,而是覺得宰早了。
花安義深表同情:「是啊,小豬怎麼能殺呢!」必須得養成大豬才殺呀!
不然哪裡有肉吃!
「汪!」一隻毛茸茸的狗頭湊到花安義的面前,爪子搭著他的膝蓋,哈嗤哈嗤著,似乎也在表達贊同之意。
「瞧,貂蟬也在反對,你們的伯母真不是一個好人。」花安義握住狗爪子,掰著貂蟬的狗頭,一臉認真地朝田寶峰兩姐弟道。
田寶峰無語地看著他,田梅梅卻很興奮:「那個女人是個好人?哈,簡直就是侮辱了『好人』這個詞好嗎?我媽明知道她們是什麼樣的人,卻老是讓我們要尊敬她們,說她們是長輩。我真是受夠了!」
三個人蹲在大鐵門後面,嘀嘀咕咕。經過一冬的考驗,順利活下來的四隻小狗長成了威風凜凜的成年犬,貂蟬這幾天似乎發、情了,田原遠讓花安義把繩子解開,讓貂蟬到院子外圍四處走走,看能不能順利勾搭到一隻公狗回來。
不然,公狗勾搭不了,生一窩毛茸茸嫩乎乎的小狗仔也不錯呀!
一聽到貂蟬要找狗丈夫,田寶峰和田梅梅就來了興緻。
「周琴嬸家裡有很多公狗呀!大型犬、小型犬,全部都有,」田寶峰抱著貂蟬,摸著厚厚的毛皮,啊,好溫暖。「雖然可能在冬天死了不少,但應該有活下來的。我爸都打算去她家抱一隻小狗回來。」
田寶峰所說的周琴嬸,其實也是養殖戶,就生活在北嶺後面的一座山的背面。
周琴,用五大三粗,熊腰虎背等等形容詞來形容她的外表都不為過的女人。但是這個女人,所有認識她的男人都不敢小覷。
「對了,羊羊哥他們呢?」田寶峰後知後覺地問。好安靜啊!羊羊哥他們不在家嗎?
「羊羊哥他們回村裡去了。」
「我大姐和我媽我爸也回村裡去了!」田寶峰神神秘秘地道:「說是帶我姐姐回去相親。」
「欸,真的?」花安義學著他的樣子壓低聲音,「跟誰呀?」
「我們村的,叫做田之煥。」田梅梅也湊過來,「長得不算帥,但挺有魅力的,是一個熟男大叔。」
「什麼叫熟男大叔?」花安義和田寶峰彼此對視一眼,齊齊問田梅梅。
田梅梅呵呵笑:「就是那種身上沉澱著歲月的痕迹,不見老態,反而越來越有魅力的大齡男人。」
「哦哦哦,梅梅你很懂這個嘛!」
「當然,為了在未來找一個好老公,我可是認真研究過的!」
「厲害,那你說說,我應該找什麼樣的老婆好?」花安義期待地看著她。
田梅梅:==
「怎麼啦?」花安義摸摸自己的腦袋,十分不解。
「你是說真的?」
「……當然。」
「你猶豫了半秒鐘哦!」
「……那個有什麼關係!快說!」
「好吧,在此之前,問你一個問題:這個問題,你有沒有問過江老師?」
「啊?」花安義撓撓腦袋,「江大哥叫我不要著急。」
「就是,江老師都不著急,你急什麼?」田梅梅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不是我不幫你啊花大哥,只是幫了你我可能會得罪江老師。
「對哦!」花安義眼睛一亮,「江大哥年齡比我大了好幾歲,當然是他先找老婆!梅梅,」花安義按著田梅梅的肩膀,認真地道:「你說說,什麼樣的女孩子適合江大哥呢?說出來,我們一起參考參考!」
田梅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