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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姐妹撕逼

  鎮子里開始失控。


  被蚊子叮咬而發燒死去的人越來越多。一旦患病,從發燒到死亡的時間很短,發燒的病人大量出汗,高溫不退,最多三天時間就會因為高熱而心臟負擔過重衰竭死亡。送進醫院裡的病人越來越多,可是從來沒有人能從醫院裡痊癒出去。


  這種疾病已經確認為一種新型病毒,它經由蚊蟲叮咬傳播,發病率極高,一旦患病便無葯可醫,等於打上了死亡的標籤。而國家到目前為止都沒有研製出任何行之有效的疫苗或藥劑。現在,人們已經不敢把患病的家人送入醫院了,田家村幾戶家中有人患病的村民把病人留在家裡,尋找各種土方,然後全憑病人的個人意志,熬得過去就活,熬不過去就是命。


  有些得了病的患者知道這種情況之後,從醫院裡逃了出來;有些病人則瘋狂地打砸街道上的店鋪,像是享受臨死前最後的放肆;一些混混趁機混入人群,偷竊、搶劫時有發生。


  「吃飯了!」田原遠端著飯菜走進房間。


  房間里,任非凡坐在床上閉目修鍊。他的床已經被田原遠搬到了房間中央,周圍擺著一圈一圈的石頭陣,最裡面的是幾個玉石陣,有玉佩,有玉鐲,還有一些碎玉。


  這幾天,田原遠把任非凡拘在房間的聚靈陣里,不讓他離開一步,像是牢頭一樣牢牢地看著任非凡這個罪犯。


  任非凡聽到聲音睜開眼睛,一臉的挫敗。


  「別心急,慢慢來,我當初也是花了好長時間才感覺到經脈里的氣流的。」田原遠一看就知道是個什麼狀況了。


  任非凡:「哎,要不是知道這本書真的是一本秘籍,這麼枯燥的修鍊,我可能早就堅持不下來了。」他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這幾天他真的被那本書給折騰慘了。


  田原遠一聽就緊張了:「要不我再給你引導一次?」


  任非凡眼睛一亮:「好啊!」靈氣從身上流過的感覺可舒服了,任非凡感受過一次之後就念念不忘。可惜他病好之後,除了第一次用靈氣注入他的身體給他示範運功氣流走向,田原遠就開始忙於弄聚靈陣,忙著教導任非凡認書上的字、背口訣和記運功路線圖,任非凡一直沒有機會感受第二次。


  那一天把自己的修真者身份暴露出來之後,田原遠就像一隻勤勞的小蜜蜂一樣忙得團團轉,偏偏任非凡被他命令待在床上不許走出房間,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方在自己的床邊擺放一圈圈奇怪的石頭、玉石,把自己圍了起來,還往自己身上貼了好幾張黃色的符籙——據田原遠說,這些是聚靈陣和聚靈符。而靈氣有助於他恢復身體生機,抵禦病毒。


  對於這些任非凡半信半疑,不過看著田原遠圍著自己噓寒問暖,他心裡樂得很,就任由對方折騰。不管什麼要求,自己一律乖乖聽話,讓幹啥就幹啥,溫順得不得了。


  而他的聽話顯然讓牢頭田非常滿意,具體表現在這幾天的飯菜質量直線上升。


  就是修鍊一事讓任非凡煩惱不已。他一直無法進入狀態,對於田原遠說的氣流,更是完全感受不到,若不是田原遠引導的時候他的確是感受到了氣體的流動,他還真堅持不下去了。修鍊真不是人乾的,連著七八天坐在同一個地方不挪窩,丹田經脈內啥動靜都沒有,心情煩躁卻還是得靜下心來運功。任非凡只得自我勸慰,偶爾發發牢騷,然後繼續堅持。


  田原遠坐在他對面,握著他雙手手腕。任非凡就感到一股暖烘烘的氣流從手腕開始沿著小臂往上流動。


  他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怎麼了?」他的表情實在太明顯,田原遠不由得奇怪。


  「額,不是應該雙掌放在我後背的么?」任非凡無辜地反問,電視上不都是那樣演的么?那些受傷/中毒/被傳功/療傷的人盤腿坐在前面,後面一高手雙手抵在他的後背,「喝」的一聲,雙掌猛然發力,前面的人渾身一震,頓時吐出一口毒血/頭冒白煙/臉色由蒼白變紅潤/精神百倍……等等。


  田原遠好笑:「誰說的?我現在用我的靈氣在你體內遊走一圈,把你要修練的心法路徑標記出來,自然是怎麼方便怎麼來,用雙手在後背運功,那是五臟六腑都中毒了而後背是最靠近□□最快速逼出毒素的位置。「


  是這樣啊……


  任非凡閉眼感受著田原遠的引導。靈氣流過經脈,慢慢洗滌著裡面沉澱的污垢,從來沒有過的舒爽。


  田原遠看到任非凡一臉蕩漾的表情,心塞了一下。很快他又釋懷了,麻,這傢伙好不容易撿回了一條命,隨他吧!自己當初也是練了好久才感覺到氣流的存在的。修鍊的事情,慢慢來,急不得。


  田原遠和任非凡兩個人在魚塘屋過著相對隔絕的生活,依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外界的紛紛擾擾似乎都與他們無關。但是兩人都知道,平靜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


  半夜裡,隔著兩個山頭,田原遠和任非凡經常能夠聽到風中隱隱約約傳來的嗩吶吹打聲和哭嚎聲,第二天的時候,他們就會在路上見到出殯的送葬隊伍。送葬的村民們披麻戴孝,空氣中瀰漫著灰暗絕望的氣息。


  村裡開展了一次又一次的滅蚊行動,幾乎每天一次,可是總有人會被不知道從哪裡鑽出來的蚊子給叮咬到,死亡的人太多,縣裡的火葬場管不過來,村民們就不再遮遮掩掩,家人死後,直接抬著人埋葬在之前就圈好的土地里。


  村裡有幾戶特別有錢的人家死了親人,其喪禮搞得非常隆重,不僅請了哭喪的隊伍,做法事的道士和和尚,還一連七天在村子的巷道里大擺流水筵席。道士的吹吹打打、和尚的念經聲在村子上空回蕩,紙紮的金銀珠寶、冰箱汽車堆滿了整個巷道,村民們呼朋引伴,高聲談笑,大吃大喝。人人言語間都在不斷艷羨著這幾戶人家死去的老人,稱讚他們的子孫孝心可嘉。


  田原遠也被他們打電話過來邀請了。因為去世的是村裡的幾個老人,出於宗族和輩分,於情於理他都得去。於是扔下任非凡一個人在魚塘屋苦苦修鍊,自己回村去了。


  辦喪事的田正輝家就在田原遠以前村裡的房子的下面,他坐在嘻嘻鬧鬧的人群中,抬頭望著那一棟比周圍房屋拔尖了好幾層的新房子,一陣恍惚。不過短短几個月,他竟然覺得過去在那一塊地上的生活如此的陌生,記憶的影像模模糊糊,此刻居然想不起一絲值得念想的片段。


  「啊!你放手!」一個女人的尖叫聲忽然響起。


  突如其來的爭吵引起了參與宴席的人們的注意,田原遠跟著眾人的目光看過去,就見到田富剛的兩個女兒正廝打在一起。


  田曉丹表情猙獰,惡狠狠地扯著田曉楚的頭髮,對她又撓又抓。田曉楚被她抓著頭髮,痛苦地大喊了起來。


  「我打死你這個狐狸精!」田曉丹像是瘋了一樣,不斷地對著她妹妹的臉撓去。「我叫你勾引男人,我叫你勾引男人!你這個婊、子!」


  「你瘋了,誰勾引男人!」田曉丹拚命掙扎,可是田曉丹的力氣大得驚人,一副拚命的架勢,硬是把她壓在了地上,怎麼都掙脫不開。


  李雪梅從屋裡衝出來,眼淚嘩啦啦地流:「作孽,作孽……」她一會兒去拉田曉楚,一會兒又去拉田曉丹。


  「怎麼回事?」


  「這兩姐妹怎麼打起來了?」不知情的村民紛紛問周圍的人。


  「為了爭男人唄!」田亞貴老婆馬上好心地給周圍的人「科普」田曉丹、田曉楚兩姐妹之間的恩怨情仇。


  原來,田家兩姐妹先後看上了她們家隔壁年輕有為的趙朝陽。剛開始的時候,趙朝陽和田曉丹走得很近,,大家都以為兩人好事近了。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趙朝陽卻開始公然追求兩姐妹中的妹妹田曉楚,攻勢猛烈,異常高調,每天鮮花禮物不斷。


  於是村裡人都知道原來人家趙朝陽喜歡的是妹妹而不是姐姐。可是顯然田曉丹並不是這樣認為的,她一心認定她妹妹田曉楚勾引了趙朝陽,才使得對方移情別戀,所以一直不肯死心,每次趙朝陽到田家村的時候都糾纏不休。但是趙朝陽絲毫不為所動,認定了田曉楚,一副非她不可的模樣。


  田曉丹又哭又鬧,卻發現趙朝陽怎麼都不肯回心轉意。田曉丹就覺得,一定是她妹妹田曉楚從中阻撓,說她的壞話,才讓趙朝陽變心,不肯繼續與她在一起。這樣想著,田曉丹自然就恨上了自己的妹妹,開始整天在村裡宣揚田曉楚的無恥行徑,所以也有不少村民認為,是田家小妹不厚道,橫刀奪愛,搶了自己姐姐的男朋友。


  「人家趙朝陽根本就不曾喜歡過你,一直以來都是你在自作多情……」田曉楚掙脫不了田曉丹的桎梏,只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被對方單方面毆打,都快要氣瘋了。


  「你胡說,你胡說,朝陽一直都是喜歡我的,他是喜歡我的,如果不是你勾引他,他是不會離開我的!」


  「你有被害妄想症還是臆想症,誰勾引趙朝陽了!你自己沒有魅力,留不住男人,還好意思把自己的錯怪罪到別人的頭上!」


  田曉楚的話簡直句句戳著田曉丹的心肺。聽了她的話后,田曉丹大喊一聲,抓著田曉楚的頭髮就往堅硬的水泥地面上磕,圍觀的村民見就要鬧出人命,忙上前去把這兩個人拉扯開來。


  「田曉楚,你會遭報應的,你不得好死!」田曉丹披頭散髮,狀若瘋狂,惡毒地詛咒著自己的妹妹。


  「你瘋了!」田曉楚憐憫地看著被幾個強壯的村婦架住的田曉丹。


  「是,我是瘋了,被你逼瘋的!」田曉丹又哭又笑,「你把趙朝陽還給我……」


  「作孽啊……」李雪梅抱住田曉楚,看著田曉丹,聲音哽咽:「曉丹你怎麼就那麼傻……!」


  田曉丹卻大叫起來:「少在這裡惺惺作態,貓哭耗子假慈悲,你們母女都是一夥的!」


  圍觀的村民聽了田曉丹的話,不勝唏噓。瞧瞧她說的是什麼話,有對自己的母親這樣說話的嗎?好好的一個姑娘,因為喜歡的人不要自己,竟然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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