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4.第443章 老妖王
南疆妖王洞。
坐落於南疆妖域中心地段，在那片年代古老的萬妖之森中，如繁星般數不清的參天古木，將這片萬妖之森點綴的格外幽美。
這片萬妖之森當中，靈氣比起北荒要滋潤的多，古森林當中生長著大量的妖木，妖木藉助著靈氣，吞吐之間轉化出特有的妖之靈，充斥在這片萬妖之森當中，培育著妖王洞前，那一株已不知存活了多少年頭的老妖木。
值得一提的是這一顆老妖樹，它龐大到足需要百人才能合抱過來，樹榦上一圈又一圈的年輪彰顯著它的年代感，從老妖樹的根部看去，完全就像是一樁石柱，它蒼勁有力，卻也飽經風霜。
再往上看去，老妖樹的樹榦，與根部似乎並沒有兩樣，可若往高處看，老妖樹那密密麻麻的枝芽，竟早已枯萎凋零。
放眼整片萬妖之森，唯獨這棵老妖樹一枝獨秀，雖其他古木也有參天之勢，卻都比老妖樹矮了大截，無數個春秋，無數個年輪，老妖樹見證著這片南疆妖域的一點一滴，見證著整片南疆的過往變遷，像是一座永垂不朽的豐碑。
而這座豐碑，卻在不知何時，竟枯萎無度，幾乎面臨垂死。
光禿禿的枝芽，幾乎宣判了這棵老樹的死刑，無數個妖族人每日都會前來此處，虔誠祈禱著老妖樹的再一次復甦，此時老妖樹下，聚集了不少妖族戰士，他們每日都會悉心前來照料這棵老妖樹，用它們從四處提取的妖之靈，給予它養分。
沒有人相信老妖樹會死，就像是妖族依舊主宰著這片南疆妖域一般，只要妖族還在，老妖樹將會一直陪伴著他們。
春末，老妖樹的樹頂上，有幾個妖族小傢伙來回跳竄著，他們動作靈敏，身輕如燕，像是森林裡的野猴子一般，歡快的哼著歌兒。
為何孩子們會如此歡快？因那老妖樹在這一年春時，竟真的發出了嫩芽，從最頂端的枝芽上，冒出了幾點綠意，如今已盛開了新葉，雖葉片不多，但這讓整個妖族重新燃起了希望，老妖樹沒死，老妖樹它要不斷復甦醒來，重新滋養著整片南疆妖域，守護著南疆妖族！
老妖樹所散發出來的妖之靈，足以支撐著整個妖族再次振興，讓妖族沒落萬年的修為力量，重新復甦起來，如同妖樹般，欣欣向榮。
而這一切的希望，皆因不久前，那位公主從北荒回到了南疆。
此時，妖王洞內。
茵茵的妖光照耀著這座妖王洞，洞壁是木質的，因這妖王洞辟在一棵巨木當中，四下立滿了妖族將軍，每一個都體態不一，卻都是經年征戰，經驗豐富的精銳。
那張碩大的王座之上，垂座著一位像是斑駁老木一般的大傢伙，他的身軀，就好似上了年輪的樹榦，枯朽著滿是褶皺，身披著碩大的袍子，粗糙的手骨上捏著一根手杖，坐在王座上，微眯著雙目，一副行將就木，快要咽下最後一口氣的模樣。
老傢伙的臉同樣粗糙恐怖，褶皺的看不出他的模樣，那微眯著的雙瞳中，依舊閃爍著將要熄滅的妖異藍芒，他的嘴角，還掛著最後一根長須，看起來極為單調，絲毫沒有對稱感可言，在人族那該被稱作鬍鬚，但在妖族，那是真正上了年紀的妖，才擁有的觸鬚。
觸鬚象徵著妖的身份，能生出如此長的觸鬚，必定只有老妖王，而這最後一根觸鬚一旦剝落，那便意味著這位老妖王，將要命歸黃土，身歸妖木，魂歸九幽了。
該是要魂歸九幽了吧？所有的妖族人都暗暗揣測和擔憂，老妖王活了太久了，最少也有兩千個年頭了，如今妖族沒落於此，兩千年已是個極限，昔日傳說，妖族最年長的妖王，足足活了數萬個年頭，就如同那棵老妖木那般命長，可那終究只是傳說。
萬年大戰之後，這便真的成了傳說，後輩的妖族人並不清楚傳說是真是假，但他們都願意相信傳說，也相信萬年前妖族鼎盛時期所具備的強大戰力，所以他們將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那棵老妖木之上，同樣也將一切的仇恨，全都算在了人族的頭上，無論何時，都要與那人族廝殺，不共戴天！
「妖王大人，公主遲遲不肯領軍出戰，討伐那卑鄙的人族，如此拖延下去，怕是要錯過了大好時機，我願親自領兵，去會一會那人族，不滅人族，誓死不歸！」
忽然，一個身材魁梧的老將軍，走到妖王坐下，主動請纓，他看上去同樣年邁，也是上了年紀的老妖族人，在整個妖族之中，除卻妖王之外，該是他最為德高望重。
「我也願意追隨烈風長老！去與人族一決生死！」
「我也願意追隨烈風長老！」
……
一時間，整個妖王洞中，在場幾乎大半的妖將，都紛紛複議著，主動請求跟隨那位烈風長老出兵，殺向北荒。
老妖王靜靜打量著王座下的這群妖將，他們都有一腔熱血，為了妖族甘願拋頭顱灑熱血，不畏生死，妖王自然明白他們的心思。
那位烈風長老，是老妖王一直看中的部下，當年與北荒烈帝交手時，烈風就追隨於老妖王身邊，而後又率軍與赤帝周旋過多次，算一算，烈風長老也有一千多歲了。
老妖王遲遲不語，是在回憶著往事，也許是因為上了年紀，便喜歡上了回憶。而他回憶著的並非自己，而是思量著烈風的這一生，這位烈風長老終究沒有做妖王的潛質，都已經老成這副模樣了，興許能比老妖王活的更久些，但老妖王一旦死去，他烈風又能活多久呢？等烈風死後，妖族又能交到誰的手上？
恐怕也正是如此，老妖王才活了這麼久吧，他不甘心死去，更不放心就這麼魂歸九幽。
老妖王的子嗣，皆死在了戰場之上，他沒什麼後人，唯獨還有個資質不錯的女兒，卻遺落在了北荒，與那赤帝結下孽緣，最終死在了赤帝手上，那人便是當年的妖族公主——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