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8.第387章 同為替代品
燭九陰消失了，在這仙海戰場間，再也尋不到一絲蹤跡。
聖光當空綻放，光澤華耀整片虛空，陰霾之色被掃的一片敞亮，這一切的光輝，竟都來自於那道人類的軀體，彷彿這副軀體，也將要與聖光一同普照大地。
「冰皇洛無痕！」葉寒失聲驚呼：「那人正是冰皇洛無痕！」
「自然如此，燭龍遺種能帶來的人類，也就只有冰皇那小子。」大怪物這話聽似隨意，卻飽含著滿滿的顧慮，這是它無數次踏入大荒，頭一回見到的異變。
葉寒沒敢再接近，在視線剛好能看清楚這畫面之處停了下來，他再次打量著那位生著四隻黑色羽翼的聖祖，的確沒有眼耳口鼻，身體臃腫像是個大蛤蟆，樣貌醜陋且詭異。
而那光華持續間，帝江聖祖懸停於天地間，遙望著那道人類身影，它震動著四翼，揮動著獸爪，似乎想要做些什麼，可在它的努力下，終究何事都未發生。
漸漸的，光華淡了些。
那人類的模樣也逐漸清晰了許多，原本身著白衣的冰皇洛無痕，卻換上了一襲紅衣，硃紅色的長衫包裹著那副修長的身軀，一眼看過去，氣勢非凡，早已不再是當初那個冰皇身份，像是有一股神秘莫測的氣息在他體內盤踞著，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都大不相同了。
「唰！」
冰皇洛無痕猛然睜開雙目，硃紅色的光芒在雙瞳間放射，透射著無盡聖威，彷彿這天地間的一切，皆逃不過他這一雙眼睛。
「怎會如此！燭九陰，你我已死數萬年之久，今日你竟借用這人類的肉身，你是要逆天而行嗎？」帝江終於開口，在這一刻，它已猜到了十之八九。
「逆天而行？本聖何曾懼過天？反倒是帝江你，死後卻不安分，用這卑劣的手段詆毀本聖聖名，你當真以為本聖只會甘心受你輪迴？而無所作為嗎？」冰皇開口，那聲音並非冰皇之聲，而是燭九陰那位聖祖。
帝江聖祖聖軀再顫，聲音也跟著顫抖，它滿心不解：「你不過是本聖製造出來的替代品，根本不是燭九陰！你所擁有的記憶也都是本聖賦予你的，即便你利用這域外人類的肉身脫離了本聖掌控，可贗品終究只是贗品！」
帝江怒了，這事來的奇怪，從帝江與燭九陰的言語中葉寒大概能通曉些狀況，燭九陰是帝江所製造出來的虛物，帝江隨時都可將之抹去，但它卻利用了冰皇的肉身，將自己的力量和意識全都寄托在冰皇洛無痕身上，以此脫離了帝江掌控。
也許是因為帝江同樣已逝多年，只可對這域內之物進行改變，卻無法左右冰皇這個域外之人。
「哼！怪只怪你製造出來的這片殘境過於真實，本聖的記憶雖模糊，但本聖的遺種卻通曉的多。帝江，你莫不是忘了本聖的能力？你這輪迴的手法在本聖面前，不過如兒戲般，本聖早在千年之前便已破了你的輪迴之法，配合你演了千年的戲啊！」
「燭九陰！」帝江震怒，這整片仙海戰場都為之抖了抖，空間似乎將要破碎一般。
「即便如此，又能如何？本聖只需毀了這人類的身子，將你打入萬劫不復之地，從此你將再無天日！」帝江再語，聖軀直逼冰皇洛無痕而去。
「嘿！」一聲冷笑，冰皇洛無痕的身影竟消失了，空氣中再次傳來燭九陰的聲音：「帝江，你莫不是糊塗了？本聖未道錯的話，這片域已維持了數萬年的光景，你已死了數萬年，方才與本聖一戰，你也消耗的差不多了吧？你拿什麼跟本聖斗？」
帝江一擊落空，停在冰皇洛無痕方才所在的位置，猛然循著燭九陰的聲音所在處望去，冷冷回應：「糊塗的是你！這裡是本聖的域，本聖又怎會被消耗？」
「少自欺欺人了帝江！」冰皇洛無痕竟抽出了那柄長劍，原本支配著冰元素的冰皇，此時那柄長劍上卻是赤焰滾滾，他如閃電般斬向帝江。
「你不是帝江！你同本聖一樣！也只不過是帝江製造出來的替代品！所以，你憑何勝我！」
「嗤啦！」
洛無痕的長劍劃過一道赤芒，劍芒落在了帝江聖軀之上，帝江因燭九陰的這番話，震得當場停頓了片刻，竟白白受了這一劍，那如黃囊般的聖軀破出一道深深的灼痕！
「聖祖的力量，怎得越來越弱了？」葉寒暗暗唏噓，此刻二者的實力雖高過他，卻已沒了那番令人壓抑的感覺。
「燭九陰的力量已經穩定到此了，但帝江只會越來越弱下去，正如燭九陰所言，這帝江也不過是替代品，它沒有實體支撐，維持數萬年的殘境，力量早已所剩無幾，如此下去，它必敗無疑！」
大怪物幫著分析，令葉寒通透了許多。
「這算是玩火自焚，自食其果嗎？」葉寒稍稍遠退了些，避開兩者再度交戰的鋒芒。
「此事非同小可，燭九陰利用了燭龍遺種對它自身前世的了解，填充了它未被賦予健全的記憶，它此時的目的，只怕是要毀了這帝江，毀了這片域，若放冰皇那小子離開，這個假的燭九陰，同樣會釀成大禍！」
葉寒聽得出神，事情的繁瑣程度令他震撼，沒想到帝江製造的一片殘境，竟還能成全了燭九陰，若不是親眼見證，說什麼葉寒都不會相信這等事。
「不妙！」葉寒本想接過大怪物的話，繼續探討，可就在這一瞬，他感覺到了另外一道魂體的接近。
「有人來了。」大怪物也有所發覺。
「不錯，該是那千鈞。」葉寒循著魂體跳動的方向望去，對方正在以極快的速度接近著。
「糟了，那小子體內封印著窮奇的殘魂！快阻止他！」大怪物突然暴喝，語氣正緊的絲毫不容質疑。
葉寒當即做出反應，迎著千鈞接近的路線疾飛了過去。
「唰！」
一道浮沙當即止住飄動，在葉寒前頭立時化作實體，那人正是千鈞的模樣。
葉寒見狀大驚：「這大荒中竟會有第二顆通靈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