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結下這麼深的梁子

  明家的事，顧家的人不好說什麼，但是明月從兩個表哥對視一眼那神情看來，其實表哥們也是不大讚同包辦婚姻的。


  雨後，空氣里有著潮濕的味道，霧氣涔涔，猶如明月當下的心情。


  明月關了機，沒人找得到她，她在顧家安安心心的吃了頓飯。


  接近十點，顧家司機把顧越生接回來了。


  顧越生見外孫女來了，意外之於更多的是驚喜。


  大表姐顧家勤經常都吃明月的醋，覺得爺爺疼明月比疼他們幾個多，這會兒爺爺拉著明月在那兒噓寒問暖，顧家勤站在一旁翻白眼。


  「所以你是想外公出來幫你說句話兒？解除跟黎家的婚約？」


  顧越生面色嚴肅的端著蓋碗兒茶，翻動幾下蓋子，吹著茶水，末了抬眸看明月。


  明月有些緊張，雙手緊握放在腿上，重重的點頭，「外公，如果只是我跟他兩個人的事情倒還好辦，但這件事牽涉到兩家人，我爺爺又那麼固執，總覺得欠了黎敘爺爺一條腿，欠了他們家人情，非要我嫁給黎敘。」


  「那個狗/雜/種也就這點能耐，哼，自己欠的人情要我外孫女去還，要臉不要！」


  顧越生和明振中年輕時原本感情極好，但是在明振中橫刀奪愛跟傅念慈結婚以後，這兩個人就不對盤了，老死不相往來的那種，要不是明月的母親顧瑞華當年非要嫁給明子高，這兩家又怎麼可能攀得上親家？


  顧越生手一伸，對站在旁邊的兒子顧瑞陽說，「手機給老子拿來，老子要打給那個雜/種！」


  **

  夜裡十一點，明家司機將車子駛出了明家院子。


  車上坐著明月的爺爺奶奶明振中和傅念慈，以及明月的爸爸阿姨明子高和陶淑媛，這是要去顧家把明月給帶回來。


  剛剛在電話里，明振中和顧越生已經隔空對罵了好半天，傅念慈在一旁撫額，表示罵得之難聽，完全聽不下去了。


  顧越生在那頭吼那麼大聲，罵的什麼傅念慈聽得一清二楚。當年傅念慈在和顧越生談戀愛期間愛上了顧越生的老戰友明振中，後來和明振中結婚，要不是因為這事兒，兩個人之間哪能結下這麼深的梁子！


  男人之間一旦扯上女人，事情就變得複雜了。


  傅念慈都有點無地自容了，她不想跟明月爺爺去顧家的，但她又怕一會兒明振中和顧越生兩個八/九十歲的人動起了手，傷著哪一方都是禍事啊，只得叫上兒子兒媳一同前往。


  **

  深夜，顧家院子燈火通明。


  明月坐在外公身邊，雙手放在腿上，低著頭，眼前就是兩家人的對峙，明月心知自己可能闖了大禍，但是闖禍也沒辦法，要是外公不出手，她嫁給黎敘就是無法改變的事情了。


  耳邊是外公鏗鏘有力的聲音，「姓明的，你憑什麼要我外孫女替你還這個人情？你他娘的說個理由出來！」


  跟著是爺爺：「姓顧的，小七她跟我姓，是我的孫女，我是她親爺爺，我還沒有資格決定她要嫁給誰？」


  「笑話，小七是你生的？難道她不是我女兒十月懷胎生下來的？」


  「他媽的難道沒有子高的種，你女兒肚子自己就能大起來？你能說這話也他媽是個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