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11.6
「是!」肖靈山領命。
「把衛東派回來吧。」冷子江道。
衛東便是冷子江之前派去監視鍾熙白和尚銀庭的人。
肖靈山略一遲疑,「公子,我發現衛東的樣子有些奇怪。」
「恩?」冷子江有些訝異,「衛東怎麼了?」
「衛東……他可能患了相思。」肖靈山語氣含糊的道。
冷子江眉頭一皺:「難道是尚銀庭?」
現在冷子江只要一遇到可能與尚銀庭有關的事神經都緊繃了,也是頭疼。
肖靈山搖頭,「不是,是鍾姑娘。」
「若對象是鍾姑娘也不奇怪,只是可惜了,如今鍾姑娘已經離去,怕是無緣了。」冷子江沉吟道。
畢竟,他曾經也對那位鍾姑娘有過剎那的心動,衛東日夜看守那位鍾姑娘,從而對那位鍾姑娘產生些別的心思也是不足為奇。
總之,只要不是尚銀庭就好。
肖靈山沉默。
「衛東的事不用去管,他知道分寸的。」冷子江對肖靈山說。
「恩,我明白。」肖靈山點頭回道。
這邊,出了別院的鐘熙白和尚銀庭走在路上。
「你打算去哪裡?」鍾熙白問。
「我想回家。」尚銀庭回。
「恩,那你帶路吧。」
尚銀庭低聲道「「可是我不知道我的家在哪裡。」
「……」
所以這個尚銀庭離家后根本就沒有去記自己走過的路線嗎?!鍾熙白簡直是無言以對。
兩人又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走了會,在路過清風樓的時候鍾熙白停了下來,對尚銀庭道:「還是先吃點東西吧。」
「恩。」
本身也餓了的尚銀庭毫不猶豫的點下了頭,和鍾熙白一起走進了清風樓。
因為鍾熙白太過引人注目,所以店裡的小二很機靈的把兩人帶進了包廂中,隔絕了外面那些人的視線。
鍾熙白隨意的點了幾樣清風樓的招牌菜,小二記下了菜名也就出了包廂。
「我說,你該知道在外面吃飯是要用銀子的吧?」鍾熙白漫不經心的問道。
尚銀庭慌忙道:「這個我知道……」
為了證明自己是真知道的尚銀庭從自己的包袱里掏出了一個荷包,拉開了荷包向鍾熙白遞了過去。
鍾熙白往荷包里一看,眸光不由閃爍了起來。因為這個荷包里竟然全是金珠金葉子之物。
嘖嘖,看不出來這個傢伙居然是個小財主。
不過這個傢伙也是最適合劫財的對象。
鍾熙白從尚銀庭的荷包里取了幾粒金珠和幾片金葉子,「這些就當我日後保護你不被劫財又劫色的費用,可以吧?」
尚銀庭臉一紅,結結巴巴的說道:「可、可以。」
雖然尚銀庭知道在外面需要用金子銀子的,但是他到底還是對金錢沒有概念的,所以自然是不介意鍾熙白取多少了。
鍾熙白笑了笑,收起了手裡的金珠金葉子,對尚銀庭說:「好了,你也把你的荷包收起來吧,以後我沒有叫你拿出來你可千萬不要拿出來。」
不懂人心險惡的尚銀庭自然不明白鍾熙白這話是何意,不過他還是乖乖的聽鍾熙白的話把荷包收進了包袱中。
兩人吃飽喝足后,便決定先在這裡住下來。
尚銀庭連東南西北都不知道,他們又還能往哪裡走?
雖然把尚銀庭帶回魔教也不是不可,但是鍾熙白擔心尚銀庭可能會在魔教中被人暗算到生不如死的地步,所以還是作罷吧。
尚銀庭的情緒有些低落,因為他擔心自己這一輩子都再見不到自己的師父和師兄了。
鍾熙白見尚銀庭愁眉苦臉的模樣不禁有些無奈,只好向小二打聽了這個鎮上有名的地方,然後就帶著尚銀庭去散心了。
鍾熙白和尚銀庭剛剛走出清風樓,一隻白色的鳥就落在了尚銀庭的頭上。
鍾熙白和尚銀庭都不由停下了腳步,鍾熙白指著尚銀庭頭頂道:「有隻鳥在你的頭上,我懷疑它是把你頭當成它的鳥巢了。」
尚銀庭一臉呆愣的模樣……
「銀庭。」一道清冷的聲音從他們的身後響起。
尚銀庭渾身一僵。
鍾熙白轉過了頭去,便對上了一雙古井無波的漆黑雙目,他的外表正如他的聲音般清冷淡漠,仿若天上那觸不可及的高月一般。
僅僅一眼,鍾熙白便知道這人的身份了,這樣的模樣與氣質,在這個世界里也只有他了。
那就是尚銀庭的師父,郗玄請。
這時,尚銀庭師父身邊被鍾熙白忽略了過去的男子朝他們沖了過來,緊緊地抱住了鍾熙白身邊的尚銀庭。
「師弟,我終於找到你了……」
鍾熙白這才把視線移到了那個抱著尚銀庭的男子身上。
毫無疑問,這人便是尚銀庭的師兄,姬無忌。
作為主角攻之一,這個姬無忌自然也是擁有顏活兩項的。
「師兄……」
被姬無忌抱住的尚銀庭頓時潸然淚下。
鍾熙白別過了頭,又把視線移到了飛在他面前的那隻白色的鳥上面。
這隻鳥為什麼能這樣白呢?鍾熙白默默地沉思著。
鍾熙白還沒有想出個一二三,那隻飛在鍾熙白面前的白鳥忽然飛近了鍾熙白,在他的頭上啄了一下。
鍾熙白:「……」
鍾熙白抬起手揮了揮,趕走了這隻白鳥。
離了鍾熙白的白鳥飛回到了他的主人那裡,穩穩的落在了郗玄清的肩上。
看了眼那隻白鳥,鍾熙白又把雙目移到了郗玄清的面上,鍾熙白再一次的被郗玄清的那雙眼睛更吸引了去。
鍾熙白心中莫名一動。
「你們現在住在哪裡?」郗玄清開口問道。
鍾熙白指了指離自己不遠的清風樓。
「去房間,帶路。」
「……」
鍾熙白指向那已然忘記自己置身在何處的兩人,問:「他們怎麼辦?」
郗玄清只淡淡的注視著鍾熙白,並未回應。
在郗玄清的這個目光下,鍾熙白感覺自己似乎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
於是鍾熙白默默地收回了自己的手,給郗玄清帶路了。
郗玄清走在鍾熙白的身邊,和他一起進了清風樓。
從始至終他這個師父都沒有看他的兩個徒弟一眼,彷彿他的那兩個徒弟與他沒有任何關係一樣。
「再開兩間房。」站在櫃檯前的鐘熙白對掌柜說道。
「不必。」郗玄清看著鍾熙白。
鍾熙白恍然,又對掌柜道:「再開一間就行了。」
「不必。」
「……」鍾熙白無語的看向了郗玄清。
「你我一間。」
鍾熙白和掌柜的臉瞬間怪異了起來……
鍾熙白不理郗玄清,又轉望向掌柜,執意的說:「掌柜,你再給我開一間吧。」
「不,沒錢。」郗玄清神情未變的道。
呵呵,你在逗我?你沒有錢那尚銀庭身上的那些錢是怎麼來得?偷來的嗎!
鍾熙白也懶得和郗玄清爭辯,只道:「我有。」
「你真有?」
「當然!」鍾熙白微微揚起了頭,把手移到了自己的腰間,然後鍾熙白就怔住了。
「走吧。」
郗玄清走了兩步,發現鍾熙白沒有跟上后便回過了頭,望向了鍾熙白,也不再說話。
鍾熙白臉色變幻不定。
他發現他錯了,尚銀庭的那些錢還真有可能是偷來的。這探囊取物的手法連他都察覺不到,這人還又什麼偷不來的?!
最後,鍾熙白和還是帶著郗玄清往他開的那間房走去……
一進房間,鍾熙白就對郗玄清質問道:「我的錢呢?」
郗玄清慢條斯理的為自己倒了一杯茶,抿了口似乎覺得口味不對,又把茶杯放在了桌上。
「我的錢是不是被你給順走了?」鍾熙白再次問道。
郗玄清抬眼,「恩。」
「恩?你還好意思恩?」鍾熙白莫名的動了肝火,手往桌上一拍,「你知不知道你的這個行為我可以報官?!」
「他們抓不到。」
郗玄清的視線落在了那被鍾熙白的掌力給震倒的茶杯,茶水順著桌面的紋路滑下,濕了鍾熙白的手。
鍾熙白皺了皺眉,把自己的手從這灘水裡抬了起來,正要從自己的衣袖裡抽出手帕突然想起手帕已經在昨日給尚銀庭擦眼淚了。
就在這時,他的手腕被人握住,一張純色的手帕覆在了他沾了水的手上。
鍾熙白愣住了,因為這個清冷如月的男子正微垂著眼,細心的為他擦著手。
一時間,鍾熙白竟然忘了反應,任由郗玄清為自己效勞著。
片刻后,為鍾熙白擦乾了手的郗玄清收回了自己的手帕,鍾熙白也才清醒過來。
「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男女授受不親?」鍾熙白握住了自己的手,朝郗玄清瞪眼,「你摸了我手這事我就不計較了,你快點把錢還給我,我去給你開一間房。」
「可以計較。」
「恩?」
「可以計較。」郗玄清認真的看著鍾熙白,「我可以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