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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熙白低低一笑,美人傾城之笑猶如沉魚般空前,其聲更似銀鈴般清脆,如花百媚,烙在人心。饒是此刻因為鍾熙白的一句戲言而羞窘無比的冷子江也看痴了去……


  「荒謬?」鍾熙白道:「你輕薄了人家這是事實,怎麼現在想不認賬了?」


  冷子江回過神來,不由緊擰起了眉頭,陷入了沉思。


  倒不是因為鍾熙白的這句話,冷子江是在想為何自己的反應會如此奇怪。


  冷子江能很清楚的感覺到,在剛剛的那一瞬間他明明對眼前的這名女子心動了,可是卻沒有那方面想法,這若是放在以前並沒有什麼奇怪的,他本身就是個清心寡欲之人。可是,他現在只要想到剛剛藥性發作時的不自控就會有了異常的反應,而對方明明是個少年!

  如今他心中有佳人,而他的身體卻記下了之前與一個少年肌膚相親時的感覺,這明顯不正常!


  他也曾有聽聞過分桃斷袖之癖,若是他對面前這個清秀的少年心動到不能自已他也就認栽了,可是他現在對這個清秀的少年分明只有身體的欲-望,這怎麼能行?這完全是對對方的侮辱!


  鍾熙白看著冷子江臉上的神色,心底暗暗地笑了。到底是還沒有採到名器,所以並非已是深陷其中再難自拔。這也讓冷子江保留下了他的思考能力,不是一味的聽從名器的召喚。


  就在這時,一直被冷落在旁的尚銀庭忽然站起了身,朝冷子江哀怨的看了眼,然後扭身就跑。


  冷子江似乎被尚銀庭的那一眼攝了心魄,連忙的追了上去。


  鍾熙白望著他們一前一後消失在林間,不由嘖嘖了兩聲。為什麼人高馬大的大俠追不上一個弱小單薄的少年?鍾熙白猜測,可能是這個少年腳下踏了風火輪的緣故……


  鍾熙白慢慢地朝他們消失的方向走去,他覺得自己這樣不好,因為他又要去攪人好事了。


  不出鍾熙白所料的那般,等到鍾熙白尋到了他們后毫不意外的見到了那抵在樹上忘情親吻的兩人,


  這可真是……乾柴遇上烈火,一點就著。


  鍾熙白揮鞭,狠狠地抽在了冷子江的背上,冷子江頓時吃痛的悶哼了一聲,兩人的激吻也隨之停下。


  鍾熙白並沒有留手,所以這樣一鞭下去,冷子江身上穿著的那件裡衣破裂,絲絲血液從皮肉里滲出,一條鞭痕赫然出現在了冷子江的後背。


  若是換做以往,鍾熙白這樣的一鞭冷子江能輕而易舉的拿下,但是失去了理智的冷子江連背後有人都未察覺到,又怎麼可能躲過鍾熙白的那一鞭?

  還沉浸在口齒相交的美妙之中的尚銀庭在冷子江停下后不由滿臉迷茫了起來,好似一時半會兒還無法從那飄然若仙的感覺中抽離出來一樣。


  鍾熙白的這個位置剛好可以見到尚銀庭的臉,所以他把尚銀庭此刻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不過他現在可沒有功夫理他。


  鍾熙白抬起手,又是一鞭向冷子江抽了過去,一條血痕再次出現在了冷子江的背上。


  冷子江一抖,又發出了一聲壓抑的悶哼。


  鍾熙白又是一揮,一條新的血痕與之前的血痕交錯在了一起。


  一直忍著痛的冷子江已是滿頭的冷汗……


  可不要小看鐘熙白的鞭子,畢竟鍾熙白的這一鞭可是有內力在上面的,抽在人的身上完全可以讓人痛不欲生!而冷子江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竟是完全沒有用內力相抗衡。


  隨著鍾熙白的第三鞭落在了冷子江的身上,尚銀庭也總算是清醒了過來,意識到現在正在發生什麼事。


  當鍾熙白再次舉起鞭子的時候,尚銀庭立馬大叫道:「住手!」


  鍾熙白正要揮鞭的手頓住,然後垂下了手,長鞭落到了地上。


  尚銀庭扶著連中三鞭的冷子江坐了下來,因為他後背受傷,所以不能讓他靠在樹上。


  「你怎麼能這樣?」尚銀庭對鍾熙白怒道。


  「我怎麼樣了?」鍾熙白無辜的反問道。


  「你怎麼能隨便動手打人?」尚銀庭這隻小兔子證明了自己也會生氣的。若是逼急了,還可能會咬人的。


  鍾熙白的臉上更加無辜了,「咦?難道你是自己願意的嗎?抱歉啊,我眼神比較差,所以沒有看出來,我現在就走,你們繼續……」


  說著,鍾熙白就轉過了身去,將要離開的模樣……


  「等等!」冷子江沖著鍾熙白的背影叫道。


  鍾熙白回過頭,一臉歉意的道:「我不知道你們是兩情相悅,所以多管閑事了。還抽了你幾鞭,真是抱歉了。」


  尚銀庭聽到鍾熙白的這些話不禁害羞了起來,似乎並沒有覺得有哪裡不對。


  「不用對我道歉,我該多謝你的這幾鞭才是。」冷子江對鍾熙白道。


  隨後,冷子江便推開了貼著自己的尚銀庭,自己扶著樹站了起身,用力的甩了下自己的頭。


  被冷子江推開了的尚銀庭有些發愣,下一刻眼眶竟然濕潤了起來,就好像受了極大的委屈一樣。


  鍾熙白的雙眼落到了尚銀庭的身上,調笑道:「嘖嘖,把人欺負哭了啊。」


  冷子江一愣,這才轉望向了身邊的尚銀庭,一向看不慣男人哭唧唧模樣的冷子江這個時候竟然反常的心疼了起來,想要把人抱在懷裡好好的疼愛一番。


  但冷子江僅存的理智讓他強制壓下了這個衝動,沒有去安撫尚銀庭。


  冷子江撫上了自己的額頭,說:「我身上的藥性還沒有過,我還是再去溪水裡泡一泡吧。」


  鍾熙白笑而不語,他覺得冷子江的這個藥性恐怕永遠都過不了了,只是他怎麼可能讓這兩人到最後一步?想想他也真是操碎了心。


  冷子江用手不斷地捶打著自己的額頭,一步步地往溪水的方向走去。


  尚銀庭自然也跟在冷子江的身後,想要和他一起到溪水邊上去。


  鍾熙白往旁邊移了一步擋住了他。


  「你攔著我做什麼?」尚銀庭語氣不怎麼好的說道。似乎已經對鍾熙白產生了嫌惡。


  鍾熙白並沒有在意尚銀庭的態度,滿含深意的目光在尚銀庭的身上遊走,「你的這個樣子真的沒有問題嗎?」


  尚銀庭聞言低下了頭去,在發現自己身上未著寸縷后愣了愣,慌忙的躲進了旁邊的草叢裡,用這種方式遮羞。


  鍾熙白嘖嘖稱奇,這個尚銀庭還是有身為人類的羞恥之心的,只是不知道這個羞恥心還剩下多少,畢竟剛剛他的那副模樣可不再是被人強迫的了,那分明是自願在這個地方和人野合!

  「需要我幫忙嗎?」鍾熙白問道。


  「要。」微弱的聲音從草叢裡傳出。


  「那你在這裡等我一會兒。」


  「恩……」


  過了會,鍾熙白回到了這裡,對草叢裡的尚銀庭道:「你出來吧。」


  草叢裡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躲在草叢裡的尚銀庭也鑽了出來,扭扭捏捏站在原地不肯再靠近鍾熙白一步,兩手還不忘捂著自己重要的部位。


  鍾熙白走了過去,把手裡的東西遞了過去,笑道:「你拿去穿上吧。」


  尚銀庭見到鍾熙白手裡之物時不禁一愣,「這個要怎麼穿?」


  鍾熙白眼裡飛快閃過一絲狡黠,抖了抖手裡用草編織的裙子,笑道:「把這個圍在腰上就行了。」


  尚銀庭滿臉的不願,明顯他的內心是拒絕的。


  「沒有辦法,這個杳無人煙的地方我不可能幫你找一套衣服過來,所以你也只能將就穿這個了。」鍾熙白解釋道。


  「我有個包袱裡面有……」


  「可是我不知道你的包袱在哪裡啊。」


  尚銀庭無言了,因為他現在也不知道他的包袱掉落到何處了。


  鍾熙白眨了下眼,繼續勸說道:「你還是先把這個穿上吧,你快些穿上我們也好快些過去看看那位公子的情況如何了。」


  果然,尚銀庭在聽到他們要去找冷子江后就不再顧忌草裙之事了,伸手去接鍾熙白手裡的草裙。


  等到尚銀庭接過了鍾熙白手上的草裙后,鍾熙白又舉起了手裡剩下的那件只有兩片葉子的東西說:「這個穿上胸上的,能遮胸口的兩點,因為不知道你的胸寬多少,所以我把這兩片葉子做成了能移動的葉子,這樣你就不用擔心位置不對了。」


  尚銀庭又不自然了起來,低下頭嚅囁的道:「哦,我知道了。」


  等到尚銀庭穿好后,在確認該遮的地方都已經遮住了,便一改之前的羞澀,對鍾熙白說道:「那我們現在過去找那位公子吧,也不知道他那邊有沒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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