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6章 新的訪客
「你連你是什麼時候被人盯上的都不知道?」沈瑕思惱火地看著對面的青年,道。
青年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一邊打著呵欠,一邊道:「那你也不是沒有發現么,凶我幹什麼啊?」
沈瑕思一翻白眼,實在是氣不打一處來,深呼吸了一口氣,才說道:「說起來,一個九階中段的修士來盯梢,是不是……有些太浪費了?」
楚風想了想,然後點了點頭道:「他身上還帶著隱匿氣息的法器,所以你們才沒有發覺他。」
「你怎麼就能發覺啊?」沈瑕思翻了翻白眼,也不等楚風給出一個答案,因為她知道那個答案會讓她很生氣,所以她繼續說道,「現在是不是該討論討論怎麼去救你的寶貝徒弟啦?」
楚風一怔,才道:「有什麼好討論的,直接進皇城不就好了嗎?」
沈瑕思愣了片刻,那青年卻道:「好主意,我支持,直來直去,不像有些男人婆,肚子里全是花花腸子。」
「沈瑜思你是不是該注意自己的嘴?」沈瑕思惱火地道。
沈瑜思一攤手,滿臉無奈地道:「在那之前某人是不是該注意一下自己的胸?」
沈瑕思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勃然大怒道:「本姑娘胸小怎麼了,胸小就不是姑娘了嗎!」
沈瑜思點了點頭,繼而嘲諷道:「某人不是把自己當爺們嗎,什麼時候這麼在乎自己是不是姑娘了?」
「我揍死你個……」沈瑕思一挽袖子,手中握住了一桿長槍,頓時呼嘯著刺向了沈瑜思。
沈瑜思翻了翻白眼,順手翻出了一張漆黑的長弓,擋在了自己的跟前,完全不把沈瑕思遞來的一槍放在眼裡。
「咳咳。」楚風乾咳了幾聲,一手按在了沈瑜思拿出的長弓上,一手握住了沈瑕思的槍桿,有些狐疑地道,「沈瑜思?沈瑕思?」
沈瑕思收回了自己的長槍,我在手裡,斜覷著沈瑜思說道:「對啊,他叫沈瑜思。」
「兄妹?姐弟?」楚風滿是困惑地問道。
「誰跟這種人是兄妹姐弟!」沈瑜思和沈瑕思幾乎是同時指著彼此大喊。
楚風尷尬地咳了幾聲,道:「那是朋友?」
「勉強吧。」沈瑕思冷哼了一聲,才繼續說道,「楚風啊,就算你修為深厚,你直接衝進魔焰國皇城是不是太招搖了一些啊,更何況,魔焰國皇城的大陣……可是一個極其古老的陣法,守護了魔焰國無數的歲月,從來不曾被人撼動過,傳說就連大帝都會在其中殞身,你覺得你有把握直衝魔焰國的大陣?」
楚風沉默了片刻,才道:「魔焰國的大陣我一路上都在查閱古籍,拼湊了一些零散的訊息,約略推測出了幾分,如果推測不錯的話,我有把握能夠做出一些布置,讓這個大陣在一段時間之內陷入癱瘓之中,無法運轉起來。」
沈瑜思頓時一怔,以一種看怪物的眼光看著楚風,上下打量了楚風許久,才說道:「你不是開玩笑的吧,那可是別人的祖傳大陣……」
楚風笑了笑道:「越是複雜精密的東西,就越是薄弱不穩。只要擾亂了其中的一環,所有與之相連的環節也都會隨之崩潰。因為其自身的複雜與環環相扣,這麼多年來只怕也無人敢對陣法進行改良修整,其中陣法變數遠遠不及現在的陣法變數之眾多,手段只怕也就只有很是古老的那幾種手法。因此,越是古老的大陣,雖然威力也難以預料,但是同時破綻也更為巨大,畢竟……我們一代又一代地活下來,對各種各樣的東西提出理論,進行發展,可不是為了承認我們遠遠比不上那些老前輩的。」
沈瑜思想了想,道:「有點意思。」然後頓了頓,看著沈瑕思道,「看到沒,跟人學著點,這就叫境界。」
「就你廢話多!」沈瑕思惱火地道。
楚風見這二人是開口就要吵架的趨勢,頓時乾咳了幾聲,才說道:「好了好了,我們接著說……」
沈瑜思眉頭忽然不禁得一挑,將口裡叼著的雜草吐了出來,這個動作沈瑕思再熟悉不過了,立即問道:「怎麼了?」
「有人靠近。」沈瑜思說道,石安齋是他的地盤,地下也埋著他的陣法,只要有人靠近石安齋一定距離,他都可以通過陣法察覺到。
這並不是罕見的東西,幾乎每個有能力的人都會這麼做,不然很難確保自己的安全,連在睡夢中被人殺了都不知曉。
楚風也跟著皺了皺眉,微微瞑目,道:「這個人修為似乎並不算高,大概在八階中段。」
沈瑜思聞言也是一怔,剛想說話,楚風卻已經用手指凝聚著彩色的光芒在空氣中描繪下了一個人像。
沈瑜思看著那個青年男子頓時一驚,道:「是他!」
沈瑕思微微眨了眨眼,道:「這個人你認識?他是什麼人?」
「安國的皇子晏危,現在效命於炎族皇室,統領皇室衛隊。」沈瑜思暗自皺眉,「這是一個很危險的人,與他的修為不同,他很精於謀算,被他的謀算玩弄到死卻不自知的人比比皆是。」
沈瑕思不屑地撇了撇嘴道:「我沒記錯的話,滅亡安國的……似乎就是魔焰國吧。」
「你可以不屑他屈膝事敵,置國讎家恨於不顧,但是你卻不得不承認一點……他以這麼敏感的身份,卻能夠深得破軍炎的信任,在魔焰國坐到如此高位,甚至統領最精銳的皇室衛隊,必然有其過人之處。」沈瑜思正色道。
沈瑕思當然也明白這一點,因此也不辯駁,只是有些不悅地不說話。
「他似乎是專程來找我們的啊。」沈瑜思冷笑了幾聲,活動了一下筋骨,才道,「你們就在這裡呆著……」
「不用,我去和他見面就好了。」楚風站起身,說道。
楚風說完也不等沈瑜思接話,就自行走出了小院,而後走進了正堂,不假思索地打開大門,便見晏危倒負著手站在門前,一身白衣在黑夜之中尤為顯眼。
「哈,先生真是好久不見了啊。」晏危微微笑著說道。
楚風乾笑了幾聲,他跟晏危可以說是素不相識,唯一的一次交集便是東海之事,那一次的正面交鋒可不是什麼愉快的記憶。
「收到線報說你來了,所以……我就專程來拜訪了。」晏危自顧自地說道,似乎也沒有要讓楚風回話的意思。
楚風想了想,而後側過身道:「請。」
楚風等晏危進了門,便又將大門關上,一轉身便見晏危已經在正堂里挑選圈椅,儘管沈瑕思與沈瑜思二人鋒銳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但是他卻渾然不覺,很是淡定,彷彿站在他身後威脅著他的性命的兩個人根本就不值得他一顧一般。
「不得不說,你們的行動真慢啊。」晏危半躬著身子,伸手將圈椅上的灰塵慢慢撣去,微微蹙眉道,「老闆,你該雇個勤快一點的夥計了,椅子這麼臟,怎麼可能有客人呢?難怪這個石安齋好些年都沒有什麼客人了,如果不是你還有點家底,早就傾家蕩產了吧?」
沈瑜思嘴裡咬著一根新的野草,半眯著眼,看著晏危,嘴角高高揚起道:「喲,那還真是讓王子殿下您費心了。」
「哈,往事就不要再提了,什麼王子殿下,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晏危面不改色地坐了下來,「還是按照現在的習慣,稱呼我為軍師比較好。」
「王子殿下這麼做,真是讓人寒心。」沈瑜思冷冷地說道。
晏危看著沈瑜思笑了笑,擺了擺手,才道:「我這次來,不是來找你的。」晏危一邊說著,一邊看向了楚風,道,「風先生,我等你等了好久了。」
楚風在晏危的對面坐了下來,看著晏危,問道:「不知道軍師您找我,是有什麼事?」
晏危輕輕一笑,道:「我想問風先生現在修為如何。」
楚風沉默了片刻,才道:「你想要聽實話,還是想要聽假話?」
「自然是實話。」晏危說道。
楚風笑了笑,才平緩地答道:「大帝。」
楚風一語方出,沈瑜思的臉色頓時一變,沈瑕思雖然心裡早已有了確信,但是聽到楚風親口承認,卻也不禁微微變色。
「真是諷刺,人人都以為無法修行的風先生,竟然已經達到了大帝的境界。而那些所謂的天才,卻還在苦苦的掙扎,哈哈。」晏危笑了幾聲,道。
「軍師謬讚了,給他們同樣的東西,他們會做得比我更好。」楚風答道。
晏危眯起了眼睛,沒有立刻答話,而是沉默了片刻,才道:「既然你是大帝,那就好辦多了。」
楚風微怔,道:「看起來軍師是有什麼事情要我去做?」
晏危笑著點了點頭道:「那是自然。」
「不知道是什麼事情讓軍師這麼確信我一定會去做?」楚風問道。
晏危看了看自己修長的手指,才淡淡地答道:「自然是救出七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