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 我要去搶親
清流澗是穹朔州老牌勢力之一,位於穹朔州東北方,現今盤踞海州城,與萬妖宮結盟,使得萬妖宮終於在穹朔州立足。
有了萬妖宮的扶助,清流澗這個過去不大不小的宗門正在逐漸興起,其當代的幾位天才更是受到了全族的培養,修為成長之迅速,已經躍身為同代一流天才之行列。
而作為穹朔州第一大勢力的淮山要與清流澗聯姻,其中的意味,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明眼人都知道,淮山看來是要準備放棄與萬妖宮之間的抵抗,而轉投到萬妖宮陣營了。
而若是淮山立場轉變,整個穹朔州的聯盟也就自然崩潰了,穹朔州就會落入萬妖宮的掌控之中。
這其中自然有萬壑山大局時北方宗門受到重點狙擊導致實力受損的緣故,但是更多的卻還是出於其他的考量。
這種考量,楚風隱隱約約可以猜到,那就是大家都意識到了萬壑山大局之後的平靜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平靜,那只是暴風雨來之前的寧靜而已。
在這個時候,已經沒有必要去為了爭奪一些無意義的勢力範圍而浪費資源和精神了,現在應該做的是與強者結盟,使得自己的宗門能夠渡過一場風雨。
這是極其現實,也是極其必要極其正確的考量,而淮山正是通過聯姻這一手段來實現這個目的。
不過讓楚風有些鄙夷的也正是於此,因為之前的衝突拉不下顏面,就讓族內的女子犧牲自己去換回關係緩和和利益的關聯,這真的是讓楚風無法理解的東西。
都是所謂的成名的宗師,卻還要犧牲晚輩,而不管晚輩的意願,想想也真是可笑。
而清流澗的反應更是可笑,婚事都還只是在商議階段,八字連一撇都沒有,聽聞了此事之後竟然宣稱這是清流澗的奇恥大辱,要把這對姦夫淫婦就地斬殺以雪恥。
但是嘯月渙連婚約都還沒有立下,與你清流澗究竟又有什麼干係,她要做什麼那是她的自由,又談得上什麼奇恥大辱?
淮山好歹還有宗族的名分,清流澗又憑的是什麼?
難道是因為有萬妖宮撐腰,所以近些年來野心膨脹得連自己的斤兩都給忘了?
不過這些話楚風也只能在腹中隨便說說,不會拿去質問清流澗的人——因為質問了也是白問。
有些人總是有些莫名其妙的面子觀念,什麼都能牽扯到自己的面子上,想想的確未免有些可笑。
楚風聞了聞葯香,覺得火候已經差不多了,便將丹爐之下的柴火盡數撤去了,而後便掀開了丹爐,將丹爐中所煉的丹藥全數拿出,裝入了自己隨身攜帶的瓷瓶之中。
楚風裝了兩個瓷瓶,想了想,將其中一個瓷瓶扔給了嘯月渙。
嘯月渙結果瓷瓶,打開瓶塞取出一枚略微咬下一些,皺了皺眉才道:「你到底是什麼來歷,這種級別的丹藥都隨便送人。」
楚風尷尬地撓了撓頭道:「我煉丹不行……」
楚風在說實話,他一直是個理論家,因為他身邊有個煉藥專家楚紫兒在,又哪裡用得著他煉藥?
只不過現在楚紫兒不在他身邊,他也只能硬著頭皮自己上了。
他所煉的丹藥都是一些品級不低的丹藥,但是這主要歸功於他所用的藥材都是一些很好的藥材。
若是換了尋常人煉丹的藥材,他只怕早已煉廢了無數爐了。
這個時候,他就無比想念楚紫兒的在丹藥蠱毒上的驚人天賦了,同樣的藥材在她手裡,只怕會煉出藥力更強大的丹藥來。
嘯月渙皺了皺眉,她也只是能知道這些丹藥的作用,卻沒有分辨出這些丹藥的藥材,所以不知道楚風真的沒有謙虛。
不過她也見慣了這種人,所以沒有多說,就毫不客氣地把瓷瓶裝了起來,才繼續道:「那現在呢,我們要怎麼辦?」
楚風略略一怔,沉默了片刻才道:「躲啊,還能怎麼樣?」
「躲?」嘯月渙眉頭微微一挑。
楚風點了點頭才道:「自然只能躲了,昨天那個人沒有能夠回去,所以這片區域已經被封堵住了。我們只能先在山裡躲一躲,再看看有沒有機會。」
楚風昨天本來想立即就逃跑的,但是考慮到嘯月渙的傷勢還是不能拖,所以就先找了地方幫嘯月渙療傷。
結果這一療傷就直接導致了這片區域直接被人給封堵死了,加派了很多人手進行搜尋。
搜尋的人楚風倒不怎麼害怕,但是卻來了三個八階的修士坐鎮,其中一個淮山的老頭,一個清流澗的老頭,還有一個就不得而知了。
楚風自信心再爆棚也不敢與三個八階的老頭去交手,那只是自尋死路而已。所以楚風就沒有逃跑,而是將自己療傷時隨手布下的陣法再次加深,精細化之後,躲藏了起來。
九年的靜修,楚風在陣法、功法與藥理之上的造詣也已經今非昔比,在陣法上楚風雖然不敢自稱宗師,但是若是說已經有了一流大師的水平卻絕對沒有任何懸念。
楚風有自信如果沒有特彆強大的陣法大師甚至於陣法宗師在此的話,自己的陣法不會被破。所以對於躲藏楚風還是很有信心。
嘯月渙眨了眨眼睛,才道:「你打不過?」
「我怎麼打得過?」楚風反問,有些驚訝於嘯月渙對自己的信心還真是有些高得過分。
「你宗門裡的人不會來尋找你嗎?」嘯月渙又問。
楚風這下愣了愣,他算宗門的話,有三個。
第一個宗門是三妙宮,這個宗門已經完全覆滅了,門內弟子沒有留下幾個。
第二個是東南顏家,不過他師承的顏天君早已經被顏家列為叛逆。
第三個則是鳳鳴山莊了,鳳鳴山莊不在這個時候來殺他就好了,幫助什麼的就別提了。
所以楚風沉默了片刻,才訥訥地道:「我沒有宗門,我現在算是散修。」
「十年前就是?」嘯月渙睜大了眼睛,有些難以置信。
楚風仔細地想了想自己的修行生涯,才道:「絕大多數時候都是,雖然運氣好受過一些前輩的庇佑,但是這些前輩也沒有工夫專門管我的事情。」
嘯月渙沉默了片刻,才道:「散修能修行到你這程度,已經很不容易了。」
散修,是有別於宗族與門派修行的獨特修行方式,修士沒有宗族沒有門派可以依靠,凡事都只能依靠自己。
他們的修行路上,往往沒有前輩指點教導,也沒有人為他們提供庇佑保護,更沒有丹藥一類的供應,就連功法有可能都要自己尋找。
散修的路很艱難,很不好走,所以有資質修行的人,無論如何都願意拜入一個山門修行,哪怕只是一個小小的山門,但是至少比沒有的好。
因此散修的人數極其稀少,他們手裡的功法也往往是意外得到,因為這些功法大多數時候都未必與他們的體質相互配合,所以散修能夠走到這樣的地步,已經算是古之罕有了。
楚風想想把自己完全歸於散修似乎也不合適,因為那些指點他的人隨隨便便拿一個出來都是了不得的人物,有的是在道行上,有的則是在心性上,都有著驚人的造詣。
他們對自己的指點,雖然不多,但都是值得深思,值得反覆咀嚼的。
不過這些話,楚風也不準備向嘯月渙解釋,所以他只是點了點頭道:「還好吧。」
「沒有什麼背景,卻敢得罪淮山和清流澗,你膽子可真不小。」嘯月渙一邊看著楚風從芥子囊中倒出一隻虎頭鹿身野獸,熟練地放血剝皮,隨著其筋骨構架將整隻野獸拆卸為無數塊,而後架在火上開始炙烤,一邊道。
楚風取出了調料,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問道:「你喜歡吃什麼口味?」
嘯月渙愣了愣,才冷笑道:「我要吃有點甜有點咸有點酸有點辣有點苦的口味。」
楚風翻了翻白眼,才道:「……這我哪裡做得出來。」
「那你隨便吧。」嘯月渙隨口答道,看著楚風那一副認真嚴肅全神貫注的樣子,卻很好奇楚風到底是不是會烤肉。
楚風觀察著烤肉色澤的變化,一邊漫不經心地問道:「一切結束了之後你要去哪裡?」
嘯月渙瞪了楚風一眼,才道:「你管得著嗎?」
楚風撇了撇嘴,看烤肉色澤已經變得金黃誘人,油脂更是閃爍著淡淡的光芒。
楚風略微捏了捏烤肉的肉質,點了點頭,確信已經恰到好處,才憑空喚出一枝桃花,將烤肉串了,遞給了嘯月渙。
嘯月渙接過烤肉,很是文雅地微微撕咬下一小口,而後眉頭微蹙,緩緩地咀嚼而下,才道:「手藝還不錯。」
「其實我最擅長的還是蒸炒煎煮,炙烤這種事我沒學過,只是按照以前的經驗推行的而已。」楚風答道,酒樓里很少會有賣這樣的烤肉,他父親自然也就無從教他。
嘯月渙冷哼一聲,覺得這個人怎麼這麼臭屁,隨便誇兩句便尾巴翹上了天,還要故作謙虛。
嘯月渙又吃完一塊肉,才道:「你呢,完了又想去哪?」
楚風沉默了片刻,才很堅定地道:「我要去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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