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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 人渣

  誰能這麼富有,一個人便擁有四件法器,而且每件法器的材質和淬鍊手段都各自不同,這是一個很值得人深思的問題。


  但是這五個人卻沒有太多的時間深思,因為他們必須在第一時間做出選擇,是逃還是戰?


  是趁著那個人沒有走近,在連對方的修為情況都不知道的狀況下,就被他的坐騎與法器所嚇退,還是留下來賭一賭那個人是不是在虛張聲勢?


  這個選擇很艱難,因為艱難,所以他們一時都沒有決定,留在了原地,不得不去硬扛那砸下來的法器。


  法器根據其材料的選用可以分為兩種。


  一種法器可以反覆使用,而法器的威力則很依賴於操縱法器之人的修為以及與法器的相通程度,如果能夠如臂使指,那麼法器才能真正發揮出其材料中所蘊含的力量。


  而另外一種則是一次性的法器,這種法器只需要一點真氣催發,催發之後材料之中所積蓄的力量就會全部釋放而出,與使用法器之人的修為高低,全無瓜葛,但是使用過後這件法器的材料也就從此淪為廢料。


  幾人都看得出那祭起的四件法器都是前一種,所以他們想試一試,試一試自己是否承受得住這些法器,如果能夠與之抗衡,說明對方的修為遠遠不如自己,如果不能,那就即刻遁走,若不能遁走,那便只有死戰!


  在他們參與到這個行動之中來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準備。


  飛劍呼嘯,鏡光洞照,白塔旋轉,鼎爐倒罩,一縷縷光芒投射而下,各自瞄準著一人,不肯放過。


  飛劍飛過,第一人全力運轉法訣,一股念力頓時便纏繞而上,要將那飛劍包裹纏繞,想要切斷飛劍與其主人之間的聯繫,但是只是劍身藍光一翻,那人的念力便被劍光所斬,那人吐出一口黑血,念力受損,對修念力之人而言,遠比**受損更加嚴重。


  **易復,念力難回!

  鏡光筆直,一絲一毫的曲折都不曾有,轉眼便已經到了第二人的跟前。


  第二人早已嚴陣以待,右手拍出,凝聚在其掌中的是一團雷光,堪堪抵擋住這股平緩的橙色光芒,饒是如此,卻也被橙光中所夾帶的強大力道直接逼得後退了幾步。


  白塔旋轉著朝第三人頭頂鎮壓而去,其旋轉所產生的風龍怒吼著把第三人禁錮在風暴之中,除了直面白塔鎮壓下來的塔底,他別無選擇。


  他怒吼一聲,雙手猛然緊握成拳,指縫間露出一縷縷光芒,對著白塔龐大的塔底,直接一拳就對轟了上去。


  白塔隨之轟鳴,一聲聲嗡響宛若黃鐘大呂齊鳴,使得群山之中回蕩起了響應的鐘聲,千萬聲重重疊疊,震耳欲聾。


  鼎爐倒罩而下,其黝黑的洞口產生了一股股難以抗拒的吸引力,使得鼎口周圍的空間都因此而扭曲成為螺旋狀,一直蔓延進入到幽黑不知深淺的鼎爐腹中。


  第四人是五人之中唯一一個有法器的人,他掏出了一把油紙傘,傘面一撐,便定住了他油紙傘下的空間,他也不再被那股吸引的力量所牽扯。


  但是即便如此,他也不敢過於靠近那口鼎,那口鼎的材質遠非他手中這把油紙傘可比,若是靠得太近,只怕自己的油紙傘會活生生被這座鼎爐直接摧毀。


  四件法器力敵住四人,中間被圍困的二人頓時便有了生機,他們合力纏鬥餘下來的第五人,頓時將第五人逼得手足無措,只有招架之力,毫無還手之功。


  此時四件法器雖然暫時纏住了對方四人,但是這卻又並不真的意味著戰場的局勢發生了變化。


  實際上,只有最清楚那四件法器能力的楚風知道,目前的僵局只是因為那四人還不熟悉這四件法器而被四件法器一時糾纏所導致的。


  一旦這四件法器與四人纏鬥的時間稍長一些,這些人慢慢熟悉了這些法器,與這些法器並不熟悉的離綰將根本無能為力,他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局勢重新回到那五人的掌控之中。


  因此,必須在那五人重新掌控局面之前,結束這場戰鬥,或者將其逼退,或者將其擒下,或者將其斬殺。


  楚風沒有多餘的選擇,儘管有可能要殺人,但是楚風此刻心中卻沒有太多的負罪感,畢竟他早已不是當初那個有些懦弱,忌憚著太多的楚風了。


  既然參與設局殺死了那麼多人,那自己也應該隨時準備好被殺吧?


  如果已經做了手染鮮血之事卻還毫無愧疚之心,還跟這些人談什麼善良,談什麼寬恕?

  如果這樣的人都可以寬恕,那與縱容他們濫殺,甚至自己親手殺人,又還有什麼區別?

  「準備切斷與法器之間的連接,換一次性法器。」楚風輕聲吩咐離綰道。


  離綰臉色有些蒼白,渾身在微微顫抖,如果不是楚風抱著她,穩定了她的身體,她只怕早已從火雲背上墜落了下去。


  同時操控四件法器,而且每一件自己都只是才刻下了自己的烙印,根本沒有任何的互相熟悉親和可言,這對只有六階巔峰的離綰來說,消耗實在太大,大得她的身體早已在超負荷運轉。


  過度的運轉功法使得她氣血已經有些失控,開始逆行,甚至於她的氣海也因為不堪重負而開始翻湧,這來自四件法器的反噬,實在超出了她可以承受的範圍。


  但是楚風抱著她,所以她強忍著,強忍著那讓她快要崩潰的痛苦。


  她不願意在這個時候變現得很孱弱,連他吩咐的一些事情都做不好——更何況,她之所以要做這些事情,是為了自己。


  他為了自己,連命都賭進來了,這種膽氣,自己,怎麼又怎麼能夠沒有?


  自己,也必須要變得更堅強才行!


  而楚風緊貼她的耳朵的一陣低語,讓她頓時鬆了一口氣,這樣的痛苦,她終於不用忍受更多了。


  離綰旋即點了點頭,靜下心神來,等著楚風的吩咐。


  楚風靜靜地看著戰場,四件法器已經漸漸失去了優勢,操縱法器之人的修為深淺以及法器各自的特性也終於被那四人逐漸摸透,四人已然展開了有序的反攻,甚至在嘗試著奪取這四件材料極其高級,卻被操縱人因為不夠純熟而糟蹋的法器。


  第一人不顧一切地將肉掌一抓,把將他割得渾身鮮血淋漓的藍色飛劍陡然抓在手中,任飛劍如何掙扎都無法再從他手中逃脫。


  第二人的手中雷光轟鳴,頓時暴起,剎那之間破開了橙色鏡光,赫赫雷電纏繞住了那面黯淡銅鏡,將所有的橙色光芒都約束在了一片雷海之中,無法突出。


  第三人雙拳齊揮,雙拳光芒綻放,直接轟得山巒大小的白塔搖晃不止,塔身開始劇烈顫抖,不僅無法向下鎮壓,甚至開始向著天空倒退而出。


  第四人將手中油紙傘一合,從油紙傘傘柄中抽出一把細長的劍,宛如蜂針一般,向頭頂一刺,刺入了螺旋漩渦的中心,旋即光芒一綻,如同傳說之中的定海神針,定住了不斷扭曲旋轉的空間。


  「就是現在!」楚風大喊一聲,離綰當即根本不管切斷與法器之間的聯繫也會遭到巨大的反噬便把自己與法器之間才建立了不久的聯繫徹底抹去,而後順手便運氣祭起早已抓在手中的四件一次性法器,一一指定了目標,而後便扔了出去。


  楚風根本就不去看法器扔出去到底發生了什麼,因為他根本沒有時間去看,在他說話的同時他直接就把早已準備好的草藥握在了手裡,等離綰一扔出法器,等離綰一大口血噴出,左手環住離綰的小腹輕輕勒緊,使得離綰身體向前傾倒,將咽喉中堵塞的淤血盡數吐出。


  「火雲,幫她調理氣血!」楚風大喊一聲,見離綰不再吐血,直接便把藥草想要塞進離綰的嘴裡。


  但是楚風萬萬沒有想到離綰竟然已經陷入了昏迷之中,想來是負擔還超出了他的意料,他只能把心一橫,屏著呼吸,把藥材塞進自己嘴裡咀嚼碎,將所有的藥力包在口中,使得藥力沒有隨著他的呼吸進入自己體內,也沒有向外逸散,而是在他口腔之中聚集徘徊。


  楚風憋著一口氣,勉強將離綰窈窕的身軀橫了過來,抱在懷裡,一隻手拖住離綰的脊背,一隻手捏開離綰的下頜,將自己的嘴湊了上去,將咀嚼碎的藥材和口裡所包含的藥力一點不剩地渡進離綰口中,而後將離綰的下頜合上,才抬起頭。


  楚風一抬起頭,就看到了自己和離綰的兩個舊識。


  楚風沒有想到,之前被困著圍殺的人竟然是他們倆。


  而他們倆,還看見了自己對離綰做的這種事……雖然可以說是事急從權,但是……也可以說是趁人之危。


  不過楚風心裡卻很坦然,因為他問心無愧。


  「完了?」女人問。


  楚風點了點頭,道:「完了。」


  「你們在一起了?」女人又問。


  楚風尷尬地撓了撓頭,道:「沒有。」


  「哦,人渣。」女人道。


  給讀者的話:

  遇到點煩心事,有點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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