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7章 五十年前
第二百一十章五十年前
芷月話音剛落，就聽到連綿起伏一陣喉嚨滾動，唾液下滑的聲音。
芷月有些無語。也不知這些人渴求丹藥竟然已經到了如此地步。她不是記得元伯仲就是個煉丹師的嗎？難道說，這個春山派的煉丹師都不能煉丹了嗎？
門主拿著那瓶丹藥，心中再無疑慮，揮揮手，叫那些還傻站在原處的眾人散了，自己則起身，恭敬地請了芷月和墨離進了內室詳談。
眾人眼睜睜看著那四個人消失在了門口，一起望向了躺在地上的那個七竅流血的倒霉蛋。不！應該說是幸運兒，他們如今誰不羨慕他，可以得到一瓶皇階丹藥，這種好事兒，怎麼就沒落到自己的頭上來呢？
不說其他人的心思，單說門主帶著眾人來到了自己清修的所在，一間同樣布了陣法的小院兒。
「門主好雅興，這幾株山竹花開得真是茂盛。」芷月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小院兒之中那幾蹙開得如雲似霧的山竹花，粉粉白白，煞是喜人。
「不值一提，不過是閑來無事打發時間而已。」門主難得露出了幾分羞赧之色。看著一個白鬍子老頭兒這樣子，倒讓芷月有些於心不忍了。
「月仙子，這次的事情，還要多多仰仗二位，伯仲在這兒有禮了。」元伯仲對春山派還是很有感情的，就算是他性格不討喜，人緣也不怎麼好，但事關門派的未來，他還是很在意的。
「四十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墨離一貫不喜歡跟人啰嗦。雖然他的語氣十分生硬冷清，但春山派的兩個人都知道這人實在不是他們惹得起的大神，自是不敢怠慢了。
「四十年前，在鳳鳴山深處發生了一次地龍翻身。那一次，咱們門中賴以生存的三條地脈被毀，門派的防禦陣法遭到了破壞，之後，趁著門中混亂之機，附近三大派的小人勾結門中敗類作亂，那一戰，門中很多高階長老隕落，連當時的太上長老也……加上門中斷了供奉，許多長老離開，到了後來，連春山之中的靈草靈花也都不再生長，到了現在，門中無人也無錢，才會衰敗至此……」
門主說著，眼中的淚水滾滾落下，竟是再也說不下去。
「所以，你才會用祭祀之法種下了那幾株山竹？」墨離的語氣依然冷漠，但聽在門主的耳中，卻不啻於是一道驚雷。
「你……你……」
「你別管我是如何得知，且說說看，這鳳鳴山之中到底藏著什麼樣的秘密，讓你們春山派寧可承受這滅門的危險，也不解除了那已然開始反噬的護山大陣？」
墨離的話好懸沒讓對面的二人嚇死，尤其是一臉灰白的門主，看著墨離的眼神，就像在看怪物一般。
「你們若始終是這個態度，那就當我們沒有來過。」墨離抓了還懵懵懂懂的小妻子的手，站起來就向外面走去。
「慢……慢著……貴客且慢……」
這回的門主是真的害怕了，不是表面上看起來的，是真的從靈魂深處發出的戰慄。他突然間扭頭望向了元伯仲，那眼神狠戾，如狼一般兇殘，將元伯仲嚇了一跳。
「已經到了生死關頭，他又不傻，怎會出去亂說。」墨離的一句話，霎時讓門主打消了滅口的打算。
再抬頭時，他已是苦澀不堪：「仙長真乃神人也。老朽本想將那寶貝賣給兩位，現在看來……」
門主突然撩起了道袍跪地一揖：「若是兩位能救春山派與水火，我洪泉願為二位驅使，絕無虛言。」
芷月倒是聽懂了男人的意思，也想到了些許端倪，可真要到了此刻，卻有些緊張起來。
「這鳳鳴山大陣是不是幾百年前憑空而來，而你們作為守陣之人，每五十年就要迎來一批守陣大軍。而這些大軍的供給，全部都要由你們這四大門派所出，然而因為一次地動，你們各自都有損傷，所以才會出現現在這樣處處捉襟見肘的現狀？」墨離的語氣始終如一的冷漠，但卻讓洪泉嚇出了一頭的冷汗。
「仙長所言，極是。」
「既然如此被動，為何你們不離開春山，就算是鳳鳴山，應該也不會只有春山這一處適合建門立派的地方吧。」芷月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如此費力不討好，只為了守護一座大陣，弄得四家都可憐巴巴，那走就是了，難道這寰宇大陸這麼大，還找不到一處山清水秀有靈脈的所在嗎？
「仙子……」洪泉真是有苦說不出，他又何嘗不想走，他是做夢都想趕快離開這鬼地方：「非是我們不願離開。實在是離不開啊！仙子不知，每隔五十年，四大派都會迎來一次大劫數，每到那時，我們四家頭頂就像是被人開了天眼，什麼都被人看得透徹，有些人莫名其妙一夜暴斃，有些人又會突如其來意外升階。只不過，上一個五十年，天眼卻不知怎的沒有開，反而是起了地動。所以，那三個門派的老傢伙才會起了反叛之心，大概想著從此擺脫了給人奴役的命運。而且，這一次地動帶來的危害甚大，大家情況都不好，才會弄成了現在這副樣子。」
「還有一點你沒有說吧。」墨離似乎想到了什麼，勾唇邪魅一笑：「我猜，你們不是不想逃，而是沒辦法逃，還有一個原因，是你們根本走不了。這大陣是你們守著的不假，但也困住了你們自己。所以，你們想出去就必須先破了自己身邊的這些陣盤，我說的沒錯吧？」
洪泉簡直不知這上門的是何方妖孽，怎麼竟像是將自己看了個透徹，他強自鎮定，這才微微點了頭：「那些死去的門人毫無徵兆，升階的也同樣，這樣完全掌控在別人手中的命運，讓人實在是惶恐不安。」
「那個解鎖陣盤能幫你們破陣嗎？」芷月有些不解，如果那個解鎖陣盤當真管用，這些人又怎麼會不聯合起來，趁著那窺探之人出現漏洞，破陣而出。反而是無聊的在這裡搶來奪去，這不是添亂嗎？
「雖不能完全解除大陣，但確實是能夠破解其中的一小部分。只不過我們的法力不夠，這寶貝，終是無法駕馭。」洪泉有些無奈，他也想儘早破了大陣離了這個鬼地方，可這實在是太難了。相信其他三個門派也是這樣想的，所以才會想著搶了陣盤，只破了自家的部份，早點解脫出去。可是這陣盤雖能解陣，可更是能夠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