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第146章 無可救藥的執念
兩個小時之後,林殊也和祁盛來到和沈康倫約好一起吃飯的飯店。
在服務生的帶領下來到包廂,等服務生打開包廂的門時,林殊也見沈康倫、張媛和鞏子衍三人已經坐在桌前了。
大概是化了妝的原因,張媛的氣色不同於以往,看上去很紅潤漂亮。
林殊也和祁盛入了座,還沒開始點菜呢,房裡便響起了沈康倫著急的聲音:「小也,你的臉是怎麼回事兒?」
「……」
霎時間,房裡立刻安靜了下來,空氣都彷彿停止流動了一樣讓人覺得尷尬。
林殊也看著臉上帶著憤怒的沈康倫,正想隨便扯個謊搪塞沈康倫的時候,房裡幽幽響起了祁盛的聲音。
「我爸打的。」
「……」
一瞬間,房間里的氣氛變得更加尷尬了。
林殊也默默地低下了頭,不敢去看在座所有人的眼神,但是她可以很清楚地感覺到坐在對面的三個人正緊盯著她的視線。
就在這個時候,張媛開了口:「祁先生的臉上好像……」
「恩,也是我爸打的。」
「……」
林殊也覺得臉燒燙得厲害,頓時將頭低得更加低了。
拜託,她快要尷尬死了。
斜眸偷偷瞄了一眼坐在自己旁邊的祁盛,林殊也見他依舊毫無反應地端正地坐在椅子上,忍不住有些懷疑祁盛都不會覺得尷尬嗎?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們怎麼會被……」後面的話,沈康倫並沒有說出口。
祁盛翻開了放在自己面前的菜本,雲淡風輕地說:「一邊點菜一邊說吧?不是什麼大事。」
張媛瞧了瞧紅著臉的林殊也,又瞧了瞧正雲淡風輕地翻看著菜本的祁盛,忍不住笑出了聲。
她用手肘輕輕捅了一下坐在旁邊的沈康倫,說:「瞧你,真不懂風情。人家的事情,我們就別問了,相信他們自己可以解決好的。」
沈康倫被張媛隱晦地一提點,立刻就恍然大悟了。
沈康倫一直都挺欣賞祁盛的,可能因為他是在出版界工作的原因,需要與各種各樣的人打過交道,不管是政界人士,還是商業天才,他都來往過不少。
祁盛的眼神雖然透著一股清冽,但是實際暗藏凌厲。以沈康倫的直覺,沈康倫總感覺祁盛並沒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麼簡單。
如果祁盛對林殊也是真心實意的,沈康倫覺得以祁盛的條件應該是可以給林殊也她想要的生活。
如果林殊也能夠找到可以保護她一生的男人,沈康倫也會放心很多,畢竟林殊也一直都是他的心頭肉,從未改變過。
「好!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先點菜,不要聊這些話題了。」
見沈康倫不打算在這件事情上刨根究底了,林殊也暗暗地鬆了一口氣。
再次將視線瞟向祁盛時,林殊也發現祁盛也正看著她,眼神交匯之時兩人不約而同露出了笑容。
鍾靈毓坐在卧房的床上魂不守舍地望著窗外的夜景,雙眸瞧上去有些渙散,也不知道都在想些什麼事情。
傭人推開了她卧房的門,低聲朝她說道:「二小姐,少爺回來看您了。」
鍾靈毓就像是什麼都沒有聽見似的,依舊目不轉睛地望著窗外。
站在房門外的鐘澤禹見鍾靈毓像塊木頭一樣地坐在床上一點兒反應都沒有,走進卧房朝身後的傭人擺了擺手,卧房的門便被退出房間的女傭給關上了。
鍾澤禹望著背對著自己的鐘靈毓,若有所思地走到梳妝台前坐在了凳子上,說:「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沒有告訴我?」
鍾靈毓依舊發愣地望著窗外的夜景,好似靈魂已經不在體內了而是飄向了遠方。
「自打你回國之後,性情就變了。雖說是你在國外生活了有兩三年,但是我相信如果只是平平淡淡地過了兩三年是不足以讓一個人性情大變的。」
緊盯著鍾靈毓的後背,鍾澤禹加重了說話的語氣:「告訴我,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沒有告訴我?還是說,你在留學的那段時間裡遇到了什麼事情?」
看到鍾靈毓很明顯地打了一個哆嗦,鍾澤禹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想。
鍾靈毓從小到大都被爸媽慣著,過著刁蠻公主的生活,而身為哥哥的他更是對她放縱有加,雖然鍾靈毓的性格確實刁蠻任性了些,但是從來沒有做過逾越法律的事情。
三年前,鍾靈毓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了,突然就決定出國留學,不管是祁盛還是他都無法說服鍾靈毓改變主意。
原本以為鍾靈毓出國了也就出國了,等她從美國回來之後,生活該是什麼樣就照什麼樣繼續過下去就可以了。
可是,鍾靈毓回國之後性情大變。她變得偏激、易怒、扭曲、殘忍,不顧人性道德的譴責,無視法律的權威,背地裡偷偷做著一些讓鍾澤禹相當頭疼的事情。
見鍾靈毓終於是對自己的話有了反應,鍾澤禹立刻站起身朝她走了過去。
他半蹲在鍾靈毓面前,伸手捏著她的雙肩。擔心自己會刺激到鍾靈毓原本就不怎麼穩定的情緒,鍾澤禹努力控制著有些著急的心情,盡量將說話的聲音放得溫柔一些:「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鍾靈毓獃滯的雙眸終於有了神彩,她轉動著眼睛,看著半蹲在自己面前的鐘澤禹,眨了眨有些疲倦的雙眸,低聲問道:「聽說祁盛已經離開祁家了?」
「……」
卧房裡在陷入片刻的安靜之後,鍾澤禹還是「恩」了一聲。
「因為林殊也?」
在說到林殊也的時候,鍾靈毓的語氣不像以往那樣的咬牙切齒,語氣中更多的是無力和失落。
「恩。」鍾澤禹除了「恩」之後,也不知道應該怎麼正面回答鍾靈毓的問題。
鍾靈毓慘淡一笑,更像是在自言自語:「是嗎?那還真是沒有辦法。」
「小毓……」
「我聽祁伯父說,祁盛哥承諾了一定會參加訂婚禮的,這是真的嗎?」
鍾澤禹沒想到鍾靈毓對祁盛的執念已經深得無可救藥了,不由地眉頭一擰,無可奈何的眼神中夾雜著難以置信和情不自禁對鍾靈毓流露出的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