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第125章 安寧(四)

  收回踩在安寧肚子上的腳,白饒楚蹲在地上,伸手掐著安寧的脖子,硬生生將安寧從地上提了起來。


  他用力太狠,讓安寧以為自己會就這樣被白饒楚這個變態給掐死在這間房裡。


  白饒楚湊近安寧,與他四目相對,一掃臉上的笑容,冷冷地說:「要怪,你就怪你今天運氣不佳好了。」


  話音才剛剛落下,白饒楚朝安寧湊了過去,不由分說地吻住了安寧的唇。


  不得不說,安寧的唇很軟,比他吻過的其他人的唇都要軟,還有一種甜甜的味道。


  斜過眼眸,白饒楚對上了安寧的雙眸,當他看到安寧發紅、驚恐的雙眼時,也不知道為什麼,只感覺胸口一緊,正掐著安寧脖子的手突然就失去了力氣。


  有些事情,白饒楚幻想了好久,總想著如果有一天能夠再讓他遇見這個男人,他一定會讓這個男人生不如死。


  現在這個男人的命就在他手上,只要他的手指再往旁邊移動一點點,在用力一點點,他就可以親手摧毀了這個。


  就算不殺了他,白饒楚也有很多花樣可以玩死這個叫安寧的男人。可是,白饒楚現在好像有點失去想繼續對安寧做些什麼的勇氣了。


  安寧這個男人,現在就像是待宰的羔羊一樣被他綁著,被他像畜生一樣踩在地上,可以任他魚肉。


  他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長時間了,應該感到開心才對。


  可是……


  怎麼回事兒?

  望著丹鳳眸子里已經泛起了淚光的安寧,白饒楚不自覺地回想起了當年他與拍下安寧這個男孩失之交臂時,發了瘋似的追出拍賣會場,在偏廳看到一絲不掛的安寧披著一件西裝外套跪在祁盛面前的情景。


  「你已經被我買下了。我需要你忠心於我,幫我保護一個人。」


  當時,祁盛朝安寧俯下身,再次朝安寧說道:「我讓你去保護一個人,你願意?」


  就在那個時候,白饒楚親眼看見安寧哭了。


  那個時候,安寧用一種就像是在仰望救世主似的眼神看著祁盛,彷彿已經變成了祁盛最虔誠的門徒,他倔強的眼神里閃爍著斑點星光,像是在絕望中找到了重生的入口。


  一滴淚,就一滴淚,從安寧的眼眸中流了出來,順著他因為營養不良而顯得十分蒼白的面頰上緩緩流下。


  也正是安寧的那一滴淚,正正擊中了白饒楚想要撕裂安寧肉體的佔有慾,讓他淪落為了這個人的俘虜,這一淪落就是這麼多年……


  「啊嗤——」


  正當白饒楚盯著安寧那雙流露著恐懼的雙眼恍神的時候,他感覺雙唇傳來一陣劇痛,緊接著口腔內便瀰漫起了一股腥甜。


  白饒楚吃痛地低叫了一聲,下意識放開了安寧。


  讓白饒楚沒想到的是,安寧居然掙脫了領帶的束縛,用力踢了白饒楚一腳,而後伸手抓起放在茶几上的酒瓶就照著白饒楚的頭部敲了過去。


  白饒楚瞧著雙眸發紅得厲害的安寧,思緒並沒有完全集中。他下意識伸出手想擋住安寧揮向他的酒瓶,緊接著便聽到「嗙啷——」一聲,酒瓶破碎得響聲。


  酒瓶的碎片劃破了白饒楚的白襯衫,割進了他的肉里,而他卻不在意,只是手臂上傳來的疼痛讓他在一瞬間清醒了不少。


  垂眸無所謂地瞄了一眼已經被鮮血染紅了的袖子,白饒楚重新抬起頭看著已經從地上撿起了匕首的安寧。


  此時,安寧正手持匕首,一臉戒備地盯著他,生怕他等一下又會做些什麼似的。


  血順著白饒楚的手臂滑落到了他的手指尖,又順著手指尖滴落在了地上,白饒楚饒有興趣地看著已經被他給逼得急紅了眼的安寧,輕輕一挑眉,甩了一下手上的血,朝安寧走近了兩步。


  「你這個樣子,還真是不錯。」


  安寧再一次被白饒楚給挑逗了,他忍不住抽搐了幾下嘴角,咬牙切齒地朝白饒楚罵道:「你可真夠無恥的。」


  白饒楚雙手一攤,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說:「為了你,我還可以更無恥。」


  安寧實在是不安,他緊緊地握著手中唯一可以拿來保護自己的匕首,左右看了看,見陽台的玻璃門沒有關,樓層也不高,直接就豁出去了。


  不斷朝後退卻著,安寧的視線一刻也沒有離開過正笑意盈盈地盯著他的白饒楚。


  「安寧。」


  突然,白饒楚臉上令人作嘔的盈盈笑意消失了,他嚴肅地叫了一聲安寧的名字,認真地說道:「你本來應該是屬於我的。」


  安寧不知道白饒楚為什麼會說這種奇怪的話,但是他不想聽,他甚至不想將自己和這個喜歡男人的男人聯繫在一起,這隻會讓他覺得恐怖。


  眼看著自己離陽台只有幾步之遙,安寧也顧不得什麼了,乾脆轉身快步跑向了陽台,縱身一躍,跳下了樓。


  白饒楚瞧著急著逃跑的安寧,知道以安寧的身手,他房間的這點高度對安寧造不成什麼威脅。


  再說了,受傷的可不是安寧,而是他啊。


  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白饒楚的面頰上卻沾染上了左手上的血。他唇角輕挑,笑意滿眸地望著陽台的方向,面頰上的血色為他的面容增添了不少妖冶之氣。


  低頭看著傷得有些嚴重的左臂,白饒楚自嘲了一句:「看來,我還真是大意了。」


  不過,能讓他見到安寧,受這麼點傷,也算是值了。


  想到祁盛托安寧給他送來的那封信,白饒楚雖然覺得祁盛有的時候實在是麻煩,可還是走到酒櫃前拿出了祁盛給他送過來的那封信。


  白饒楚從來就不擔心有人會打開信件偷看,因為只要是他和祁盛來往的信件,就只有他和祁盛兩個人才能看得懂對方在講些什麼。


  這是他和祁盛唯一共有而別人不會擁有的東西,只屬於他們兩個人的文字,別人是看不懂的。


  打開信件,白饒楚看著信紙上工工整整寫好的奇怪符號,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興奮了。


  本來白饒楚覺得今天已經過得很精彩了,可誰知道祁盛給他送來的大禮除了安寧之外,還有更讓他覺得驚喜的。


  將信紙撕得粉碎,白饒楚一邊撕著信紙,一邊說道:「祁盛終於想起來他一直以來在老爺子身邊安插的人了,果然不簡單呢。他這是過膩了安穩日子了嗎?呵呵,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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