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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章 琴聲14

  倪葉心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然後就在他還沒說出話來的時候,就聽到「嘩啦」一聲,是慕容長情拽動鐵鏈子的聲音。


  然後陸延好像哼都沒有哼一聲,可是倪葉心感覺有熱/乎/乎的東西噴到了自己的臉上。


  倪葉心都要嚇傻了,用手一摸,果然是血!


  倪葉心就差跳腳了,說:「大俠,你弄我一身都是血!」


  「鐵鉤子穿在他骨頭和肉里,拔/出來當然會噴血,你應該往後站一些。」慕容長情說。


  倪葉心說:「可是你比我站的還要往前,你身上一滴血也沒有。」


  慕容長情笑了,說:「我站的位置比較好。」


  倪葉心非常不滿意,他被噴了滿臉的血,感覺汗毛都要豎/起來了,用手一摸臉,手上也都黏糊糊的。


  倪葉心立刻動作迅捷的往慕容長情一抹,不過慕容長情躲得更快,沒叫他把血抹在自己身上。


  慕容長情指著地上的陸延,說:「再不走他就要變成一具屍體了。」


  「你威脅我嗎?」倪葉心氣哼哼的說。


  不過倪葉心還是蹲下去看了看陸延,這一看不得了,嚇壞了,說:「大大大俠,他不是已經變屍體了罷!」


  陸延沒有哼一聲,是因為他昏死過去了,倪葉心摸了一下陸延的鼻息,感覺什麼也沒有。


  慕容長情蹲下來探了一下他的脈搏,說:「還沒死透,我們走。」


  因為陸延身上都是血,而且還在源源不斷的流/血,所以倪葉心只好背著陸延,畢竟倪葉心身上已經都是血了,不怕再弄髒。


  他們趕忙從地牢里走出來,走的時候倪葉心還指揮著慕容長情善後,讓慕容長情把血跡擦了,然後把灰土再抹平了。


  因為陸延被穿了右肩的琵琶骨,所以手上腳上的鐵鏈子只是捆著,並沒有鎖著,石大俠似乎覺得這樣已經很安全了。


  慕容長情拽掉了琵琶骨鉤,直接就把人給帶走了,好歹省下劈鐵鏈的工序。


  兩個人出來,往前走了一段就看到了仇無序、仇無一和谷兆荊。三個人早就把莊子翻了一遍,什麼也沒找到回來等他們,等的都有些著急。


  仇無序看到他們背著一個人,吃了一驚,說:「這是誰啊,都快去見閻/王了。」


  倪葉心說:「沉死了,這個就是陸延啊。」


  谷兆荊也吃了已經,說:「怎麼傷的這麼重。」


  倪葉心說:「嗨,回去再說,你們在後面清理一下血跡,別叫別人發現了。」


  谷兆荊連忙答應,他比較心細,跟著仇無序一起清理血跡,然後仇無一給他們開路。


  都快走到客房院子里,倪葉心才說道:「哎呀,還有牧少俠呢,他是不是還撅著屁/股呢,咱們把他給忘了。」


  仇無一說:「我去把他弄回來就成了,很快的。」


  仇無一去解救牧少俠了,飛奔而去,然後他們等了也就一小會兒,就看到仇無一扛著牧少俠回來了。


  牧少俠仍然不能動,被仇無一那麼一點的小孩抗在肩膀上,不過仇無一絲毫不覺得吃力,一竄一跳的就回來了。


  而不能動的牧南亭就慘了,他臉色慘白,不能動已經很難受了,這會兒又上下不停的顛簸,顛簸的他差點吐出來。


  最慘的是,牧南亭可比仇無一高的多了,仇無一還是扛著他,他的頭和腳垂下去,一上一下的顛簸著,每一次都差點腦袋和地面親/密接/觸,這要是一接/觸,非要磕傻了不可。


  倪葉心瞧著覺得好玩,不過沒工夫了,招呼這仇無一把人帶進客房院子里。


  倪葉心本來想把人帶進自己的房間,但是一想,慕容大俠有潔癖,陸延還在流/血,帶進屋裡慕容大俠又要不高興了。


  索性倪葉心眼珠子一轉,就把陸延給扛進了牧南亭的屋裡去。


  其他人也全都擠進了牧南亭的屋裡,然後把房門關好。


  慕容長情很大方的給牧南亭解/開了穴/道,不過牧南亭解/開穴/道之後全身都麻軟的動不了,說話都費勁兒,只能那眼睛瞪著幾個人。


  倪葉心直接把陸延放在了牧南亭的床/上,仇無一開始給陸延止血療傷。


  牧南亭緩了好幾口氣,這才口齒利索一些,震/驚的看著床/上的人,說:「這……你們去做什麼了?這是誰啊,別死在我屋裡頭啊!」


  倪葉心說:「這個是陸延啊,你情敵都不認識?」


  牧南亭更是怔愣了,說:「他就是陸延?我就見過他一次,還是好多年/前了,我怎麼認得出來啊。而且他怎麼傷的這麼重啊,不會是要死了罷!」


  仇無一小大人的樣子,說:「死不了的,有我在呢。嗯……撒上這個葯他就死不了了。」


  那藥粉剛撒上,陸延似乎就醒了,身/體像是乾涸的魚一樣,跳動了一下,似乎是因為劇痛,忍不住「嗬」的一聲喊了出來,傷口的血液也在汩/汩的往外/流。


  牧南亭最為迅捷的跑過去,一把捂住了陸延的嘴巴,說:「別叫別叫,再叫大點聲就把人惹來了,你躺在我床/上,這可說不清楚了。」


  牧南亭覺得實在是冤枉,他們一伙人去夜探不帶著自己就算了,現在還把一個傷痕纍纍的人扔在自己床/上,如果有人來了,絕對會以為自己是同/伙的!


  牧南亭正說著,突然「啊」的一聲也喊了出來。


  倪葉心嚇了一跳,說:「你叫什麼啊,閉嘴別叫。」


  牧南亭兩條眉毛都曲里拐彎的了,喘了好幾口氣,說:「他他……他咬我!疼死了!你們倒是讓他松嘴啊!」


  倪葉心一瞧,噗嗤一聲就不/厚道的笑了出來,原來牧南亭去捂陸延的嘴,結果陸延因為太疼了,所以一口就咬住了牧南亭的手。


  仇無一說:「只是疼一點,但是這藥粉的效果很好的。」


  仇無一說話的功夫,陸延似乎好多了,意識也清晰了一些,慢慢的鬆開了咬著牧南亭的力氣。


  他的眼神晃動,看清楚了站在自己跟前的牧南亭,說:「原來是你……」


  牧南亭趕忙把自己的手抽/出來了,就看到手上一個很深的齒痕,都青了,好在沒有流/血。


  牧南亭說:「真是晦氣,看在你要死不活的份兒上,我就不跟你計較了,等你好了,我不咬死你才怪。」


  牧南亭咬牙切齒的,捧著自己的手,看起來是挺疼的。


  陸延一點力氣也沒有,額頭上都是熱汗,呼呼的喘著氣,看清楚周圍的環境才說:「這是哪裡?」


  倪葉心說:「我們把你救出來了,你暫時沒有危險了。」


  牧南亭說:「這是我房間!他沒有危險了,我有危險好不好。伯父把他關起來,結果發現人不見了,然後派人一找,發現在我房間里!呵呵!我死定了。」


  倪葉心笑著說:「真是麻煩你了牧少俠,我就是想到了這一節,所以才把人帶到你屋裡來的。」


  牧南亭:「……」


  牧南亭簡直要被倪葉心給氣死了,倪葉心說話也太直白了。


  牧南亭說:「我說著到底是怎麼搞的啊,你不是才被伯父給抓回來,怎麼就要死不活的了。你這肩膀,嘖嘖……」


  牧南亭看了一眼陸延的肩膀,就覺得頭皮發/麻,渾身遍體生寒的。這麼狠/毒的手法,難道是石大俠弄得?牧南亭感覺都不敢想了。


  倪葉心說:「先讓陸延休息一下,我有話要問牧少俠。」


  仇無序他們還不知道陸延講的那些事情,倪葉心大體的跟他們講了一下。


  大家都很吃驚,沒想到石家竟然有木盒子,而且聽起來牧南亭家裡也是有木盒子的。


  谷兆荊驚訝的說:「但是世伯……上次世伯……」


  之前谷兆荊找過石老,石老給他講了木盒子的傳聞,但是並沒有跟他說,石家有木盒子。


  難道石老實在暗中打探消息?

  牧南亭聽到木盒子的事情,表情就變得很怪異了,不過沒有說話。


  牧南亭打量了好幾眼陸延,說:「你不會是因為想要木盒子,所以才殺了石梅馨的罷?」


  陸延都沒有看他,說:「人不是我殺的。」


  牧南亭說:「那你要如何證明你說的不是假話?」


  陸延終於瞧了他一眼,說:「我為何向你證明?」


  「你……」牧南亭氣得要死。


  雖然牧南亭並不是喜歡石梅馨,不過石梅馨好歹是他未過門的媳婦,而且親都訂了。不過石梅馨喜歡她師/兄陸延,這個牧南亭是知道的。


  牧南亭覺得不服氣啊,情敵見面總是會有些敵意的。


  倪葉心說:「哎呀呀,不要吵了,現在最主要的問題是木盒子丟/了。」


  倪葉心一開口,眾人就都沉默了,的確如此,按照陸延的話,那個木盒子應該是放在石梅馨的屋裡的,但是木盒子好像是丟/了。所以石梅馨的房間里不只是丟/了一些錢財,還丟/了很重要的木盒子。


  倪葉心說:「是誰把木盒子偷走了?是誰想要這個東西?」


  牧南亭冷笑了一聲,說:「瞧你這話說的,誰不想要這東西,你們不都想要嗎?」


  牧南亭被他爹逼著來提親,其實也是因為這個木盒子,牧南亭是不得不來。只是現在石家的木盒子丟/了,牧南亭覺得,他爹若是聽說了,估摸/著會立刻叫他回去的。


  牧南亭又看像臉色好一些的陸延,說:「你不會也是因為這個木盒子,所以才百般討好石梅馨的罷?把我未過門的媳婦迷得暈頭轉向的!」


  陸延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說:「我討好她做什麼?」


  牧南亭一瞧他的態度就氣得要死,說:「對對對,是她對你死心塌地的,你們兩/情/相/悅行了罷。」


  陸延更是奇怪的看著他,說:「為什麼是兩/情/相/悅,我不會喜歡她的。」


  牧南亭嘴巴都張大了,說:「你在騙傻/子嗎?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和石梅馨那點事兒嗎?」


  陸延笑了一聲,說:「你是說那些傳聞?」


  牧南亭說:「難道是假的?」


  陸延冷笑了一聲,說:「我看你也不像是什麼有腦子的人,別人說什麼你就信什麼?你是怎麼活到這麼大的?」


  牧南亭:「……」


  牧南亭氣得臉都青了,衝上去就要和陸延拚命。


  倪葉心托腮坐在一邊,說:「唉,你們別吵了,我很奇怪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們能好好的講講嗎?」


  牧南亭說:「我也好奇,姓陸的你能如何強詞奪理,你倒是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陸延似乎不想說,只是淡淡的說道:「反正人不是我殺的,這些事情也和你們沒有關係。」


  倪葉心說:「怎麼沒有關係。我們都是想要木盒子的人,當然和我們有關係。」


  陸延冷笑,說:「那你們也都離死不遠了。就算不會死,但是也會半死不活。」


  他說著,冷笑又變成了苦笑,側目看了一眼自己受傷的右肩,說:「像我一樣變成一個廢人……不死不活的……」


  一直沒說話的慕容長情終於開口了,說:「你不過是廢了一條右手,左手還好好的,想要做什麼不可能?就算我只有左手,旁人也未必能把我怎麼樣。」


  陸延看了一眼慕容長情,雖然慕容長情的話聽起來有些狂/妄自大,不過慕容長情的武功的確好的讓別人羨慕,讓人無從反駁。


  陸延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說:「我從小是被你們口/中的石大俠收養的。」


  陸延要講一個故事,和木盒子有關係的故事。只是這個故事和牧南亭聽到的完全不一樣。


  陸延不記得自己爹娘是誰了,從小跟著石大俠長大,石大俠對他特別的好,不只是傳給他武功還醫術,還怕他孤單,讓師/妹石梅馨一起陪著他玩。


  那個時候陸延很小,所以覺得師父是天底下最好的大好人了。陸延和石梅馨親梅竹馬,那時候陸延覺得,自己長大了一定要娶師/妹,因為他和師/妹接/觸的時間最長,這種想法已經是一種默認的感知了。


  只是長大了一些之後,有一次石梅馨和陸延要去一個地方,卻突然出現了意外。


  牧南亭聽說的是石梅馨貪玩,拉著陸延出去玩,碰到了幾個武功很高的無賴,陸延為了救石梅馨,所以右手被廢了。


  不過陸延說的故事並非如此,那一次陸延是想要回鄉祭祖的。雖然陸延是孤兒,並不記得自己父母是誰,不過他在老家還有個祖宅,很久沒有回去過了。


  陸延想要回去看看,石大俠同意了,石梅馨要陪著他回去,陸延就帶著石梅馨上路,回家去祭掃。


  只是那一次,陸延突然在祖宅里找到了一樣東西。


  陸延說:「是一個……木盒子。木盒子上面刻著很多很多的眼睛,我不知道是什麼,但是它被藏了起來,一看就知道是個寶貝。」


  木盒子需要鑰匙,陸延沒有貿然打開,他覺得木盒子可能是個寶貝,所以想要帶上回去找師父瞧瞧。


  後來陸延和石梅馨就準備回去了,但是在路上碰到了那一夥兒人。


  那一伙人用石梅馨要挾陸延,陸延的右手被砍了一刀,右手差點就斷了,疼得他差點死過去。


  他醒過來的時候,石梅馨沒事兒,他們已經被人給救了,他的右手沒辦法再習武,而且木盒子丟/了。


  陸延冷笑著說:「後來我們回來了,我還在安慰師/妹,告訴她沒什麼,這不怪她,我是心甘情願的。但是很可笑,自從我們回來了之後,師父對我的態度就大/便。他聲稱早就給師/妹訂了婚,就是和牧家的公子,說師/妹是別人未過門的妻子,不可能嫁給我。」


  牧南亭聽得一愣一愣的,覺得和自己聽來的完全不一樣。


  陸延說:「我當時只以為師父不想師/妹嫁給一個廢人,不過我想錯了,他從頭到尾不過是利/用我而已。他想要的只是那個木盒子。」


  陸延頹廢了一時,他還曾經想過,自己如果能恢復,或許是可以向師父求情的。


  只是後來陸延偷偷聽到了一件事情。


  陸延說:「我和石梅馨在返迴路上遇到的那些人,並不是什麼打家劫舍的地/痞無賴,是石大俠他故意安排的人。他讓人一路跟著我們,看到我們拿到了木盒子,就立刻讓人把木盒子搶走了。那些人根本不會傷害石梅馨,目的只是要殺了我而已。不過出了意外,有人救了我們,那些人只是傷了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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