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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荒宅枯井13

  倪葉心一提風寒,慕容長情就沒轍了,他的確是風寒還沒好,畢竟才養了半天功夫,雖然已經不發/熱了,但是臉色還有點發白。


  慕容長情放開他的手,說:「病沒好就別瞎折騰。」


  倪葉心往他身邊靠了靠,說:「我要趁著病沒好,多多揩油啊,不然過了這村兒就沒這店了。」


  慕容長情:「……」


  倪葉心說話如此直白,真想讓慕容長情把他給拍死。


  倪葉心一見慕容大俠不理自己了,立刻就開始說正事了,說道:「大俠,你說賬本上還有多少這樣的?還有多少是假的?」


  慕容長情搖頭,說:「不知道,做生意有虧有賺很正常,管家那些賬做的很好,幾乎沒有漏洞,如果不是你發現了印章,恐怕我們誰都不會發現。」


  倪葉心一笑,一臉羞澀的表情,拽著慕容長情的袖子晃了晃,說:「大俠你今天第二次表揚我了。」


  慕容長情:「……」


  慕容長情嫌棄的甩開他的手,說:「所以管家也是那個蛇紋圖騰組/織的其中之一嗎?」


  倪葉心說:「有可能罷。」


  倪葉心和慕容長情又在管家的房間里似乎找了半天,沒再發現什麼奇怪的東西,掌柜的屋裡也沒有暗格之類的地方,擺設很簡單,看起來很簡樸的樣子。


  外出打聽消息的官差很快就回來了一個,天還沒黑就跑回來了。


  官差急急忙忙的,說:「倪大人,還真讓您給說准了,我去打聽信上那個姓衛的商賈,就住在隔壁鎮子,正好我媳婦就是那個鎮子過來的,她跟我說,他們鎮子上根本沒有一個姓衛的,連個姓衛的姑娘都沒有。」


  官差覺得奇怪,快馬加鞭就去了,天黑之前跑了個來回,果然沒什麼姓衛的商賈,誰也沒聽說過,這個人根本不存在。


  其他官差要去的地方比較遠,都還沒有趕回來,不過第一個趕回來的官差,似乎已經差不多證明了倪葉心的想法。


  很快天色就黑了,謝家的人全都休息了,似乎天色一暗下來,就一個走動的人也沒有了。


  慕容長情和倪葉心也從謝家出來了,畢竟一直留在謝家也是沒什麼用處的,兩個人一路回了客棧去,到客棧的時候正好看了敬王爺趙元敬。


  趙元敬從客棧出來,大黑天的竟然一個侍衛也不帶,也不知道要去哪裡。


  倪葉心一看到趙元敬,立刻就想到了敬王爺之前借錢給自己的事情,趕緊拽了拽慕容長情的袖子,說:「大俠,快快,給點錢。」


  慕容長情也想起來,倪葉心給自己買了一身衣服,還欠了趙元敬一錠金子。


  慕容長情很無奈,從懷裡掏了一錠金子遞給倪葉心。倪葉心趕緊屁顛屁顛的跑過去還錢。


  趙元敬顯然沒想到和他們碰個面,似乎早把金子的事情給忘了。


  趙元敬只是笑了笑,把金子收好,然後就離開了。


  倪葉心好奇的探頭看了兩眼,趙元敬就一個人,很快消失在黑夜裡,也不知道去哪裡了。


  慕容長情瞧倪葉心瞧得專註,臉色不怎麼好,抬步就要進客棧。


  倪葉心趕緊追上去,說:「大俠,你說敬王爺一個人要去做什麼?」


  「不知道。」慕容長情說,其實他是不關心。


  倪葉心說:「看起來神神秘秘的,難道要去見相好嗎?還不帶侍衛。」


  慕容長情:「……」


  慕容長情覺得,倪葉心如果聲音再大一點的話,敬王爺的侍衛估計在樓上都能聽到他說的話了。


  趙元敬匆匆出了客棧,就往山上去了。


  因為是夜裡,山路不算好走,一個人也沒有,顯得特別的荒涼。上到半山腰的時候,趙元敬回頭看了一眼,山下的小鎮子看起來很小,淹沒在黑/暗中,只有零星的光點。


  謝家的荒宅已經到了,趙元敬推開大門走了進去,剛走進去他就聽到了一股幽幽的聲音,好像是什麼樂器在演奏一樣,透著一股悲涼。


  這大晚上的,聽起來實在是詭異極了,又有點嗚嗚的哭聲。


  趙元敬尋著聲音就走到了枯井的院子里,走進去一抬頭,就看到屋頂上坐著一個人,那個人一身藍色的衣衫,手裡拿著東西,應該是一片樹葉,正放著嘴邊吹著。


  那悲涼又好似嗚咽的聲音就是年輕人吹出來的。


  年輕人似乎發現了趙元敬,聲音停頓了一下,不過很快又接上了。


  趙元敬走進院子,提了一口氣縱身就上了屋頂,落在了年輕人的身邊。


  年輕人根本不去看他,仍舊低著頭吹著唇邊的樹葉。


  趙元敬笑了笑,說:「我就想著你或許還會再來這裡,所以每天晚上我都會來這裡瞧一瞧。」


  聲音斷了,年輕人抬起頭來瞧他。


  趙元敬問:「井壁上的蛇紋圖騰是你留下來的?」


  年輕人側目瞧著他,淡淡的說:「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


  「我想知道。」趙元敬說:「你既然認識慕容偃,為何又與一個預/謀造/反的組/織有瓜葛?」


  年輕人笑了,說:「這和你無關。」


  「那好。」趙元敬說:「問個和我有關的問題,慕容偃到底是死了,還是活著?」


  年輕人又笑了一聲,把/玩著手裡的樹葉,說:「敬王爺貴人多忘事,您真的忘了嗎?當年慕容偃是被誰害死的?」


  趙元敬皺了皺眉,說:「他……真的已經死了?」


  年輕人說:「敬王爺,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趙元敬嘆了口氣,說:「他千里迢迢趕過來幫我解圍,我卻完全不知道那是害了他。」


  年輕人盯著手裡頭的樹葉,沒有說話,似乎在想什麼。


  趙元敬也一時沒有說話,四周安靜極了。


  趙元敬說:「你以後不要再來這個地方了,小心被人發現。」


  年輕人看了他一眼,說:「被人發現?那又怎麼樣?誰能把我怎麼樣?」


  趙元敬似乎不贊同他的話。


  年輕人忽然站了起來,往趙元敬身邊走了兩步,微笑的盯著他,抬起手來,伸手在他胸口撫/摸了一下。


  趙元敬瞧著他沒有動。


  年輕人說:「敬王爺,如果我告訴你,慕容偃是我的義/父,是不是我做了什麼,你都會保護我?」


  趙元敬眼睛一眯,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說:「那要看你的回答。」


  年輕人也沒有把手抽走,笑著低頭看了一眼屋檐下的那口枯井,語氣淡淡的說:「當年那個被丟下枯井的孩子,他沒日沒夜的在井下面喊叫著,他以為他就要死了。但是沒想到,有一個人正巧路過,將他給救了起來,帶他離開了這個他永遠都不想回來的地方……」


  趙元敬身/體猛的震了一下,瞧著少年近在眼前的臉,說:「你叫……什麼名字?」


  年輕人也瞧著他,語氣還不是不咸不淡的,說:「慕容謝。」


  趙元敬聽了,只是喃喃說了一句:「果然。」


  慕容謝瞧著他,眼神似乎特別的溫柔。慕容謝這個人,身材看起來很纖細,和慕容毓果然非常像,倒不見得面容多麼相似,最多也就六分相似,但是氣質簡直就是一模一樣的。


  慕容謝看起來溫和極了,有一種弱不禁風的錯覺,讓人不自覺的就放下了戒心。


  慕容謝嘴角勾了起來,又往前走了一步,幾乎已經貼上了趙元敬的身/體。他不如趙元敬高大,需要仰著頭才行。


  慕容謝仰著頭,低聲在趙元敬耳邊說:「我現在告訴你,那個救了我的人,就是慕容偃,他把我帶走了,就是我的義/父。」


  趙元敬沒有說話,也沒有推開,年輕人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氣,顯得非常優雅,說話是呼出來的氣息就噴洒在他的耳邊,似乎有蠱惑的能力。


  慕容謝輕笑了一聲,一隻手被趙元敬握著,另外一隻手悄悄的抬了起來,放到了趙元敬的後背。


  慕容謝又輕輕的將自己的臉埋在了趙元敬的肩膀上,側著頭低聲說:「所以,敬王爺,是不是無論我做了什麼,你都會保護我?」


  慕容謝的話剛說完,趙元敬頓時就悶/哼了一聲,冷汗一下子從額頭上滑了下來。


  他死死抓/住慕容謝的手腕,說:「你要做什麼?」


  慕容謝冷笑了一聲,說:「自然是……殺了你。」


  慕容謝放在趙元敬後背的手上,突然多了一把匕/首,就在他溫言細語的時候,「嗤」的一聲,將匕/首從趙元敬的背後插了進去。


  趙元敬疼得緊緊/咬住牙關,只是因為疼痛,力氣還是下意識的減弱了。


  慕容謝只是稍微一抖手,就睜開了他鉗制著自己手腕的手。


  慕容謝一臉冷漠,伸手推開趙元敬。


  趙元敬身形不穩,踉蹌了兩步,一下子從屋頂摔了下去,好在不是後背著地的,不然插在他後背的匕/首就要將他整個人刺穿了。


  慕容謝也從屋頂上躍了下來,就站在趙元敬的身邊,看了一眼他被鮮血浸/濕的後背,說:「有人要我殺你。」


  趙元敬說不出話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失血,頓時一陣頭暈目眩,慕容謝在他眼前的樣子越來越模糊了,很快他就再也支持不住,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慕容謝看了一眼趙元敬,轉身就離開了,眨眼之間消失不見。


  倪葉心和慕容長情回到客棧吃了午飯,然後就回房間去了。


  自從慕容長情和倪葉心關係變得親近了一些開始,倪葉心就變著法子想讓他們更加的親/密。


  不過很可惜,慕容大俠的承受能力似乎只限於在嘴皮一碰的親/吻了,其餘的什麼也不給,尤其是不能伸舌/頭。


  倪葉心很無奈,就算不讓做到底,那互相幫忙擼一擼總行了罷?但是慕容大俠也是禁止的。


  慕容長情一臉淡定的說不想弄髒了手……


  倪葉心百爪撓心的,抱著被子一副要咬被子撒氣的樣子,說:「美/人在前有的看沒得吃,你想憋死我嗎?」


  慕容長情正坐在桌子旁邊喝/茶,聽到他說話,面無表情的回頭看了他一眼,說:「你說什麼?」


  倪葉心立刻改了口,狗腿的說:「大俠,我說夜深了,被窩已經給你捂暖和了,不如我們一起睡覺罷!」


  慕容長情這才轉過頭去,然後默默的繼續喝/茶。


  倪葉心嘆了口氣,心想著戀人又傲嬌又有潔癖,而且還武力值爆表,這日子簡直沒法活了!

  沒有人比自己更悲催!

  夜的確深了,慕容長情喝了一杯茶,就站起身來走到床邊,把外衣脫了準備睡覺。


  他剛脫了外衣坐在床/上,倪葉心就蹭過來了,說:「大俠來個晚安吻罷!」


  「晚安吻?」慕容長情挑眉。


  倪葉心點了點頭,一臉超期待的表情,說:「對啊,就是親了之後,能睡個好覺的吻。」


  慕容長情鄙夷的看著他,一聽就不靠譜,絕對是倪葉心糊弄自己的。


  倪葉心沒再說話,一臉笑呵呵的指著自己的嘴唇,示意慕容長情親這裡。


  慕容長情無奈的看了他一眼,倪葉心生病還沒好,臉色有點蠟黃。慕容長情實在是不想讓他再折騰下去,想讓他早點休息,明天還要繼續查案。


  慕容長情淡淡的說:「閉眼。」


  倪葉心立刻閉上眼睛,還微微仰著頭,方便慕容長情吻自己。


  倪葉心剛閉上眼睛,就感覺到慕容長情骨節分明的手指扶住了自己的下巴,他立刻心跳飆升了一倍!

  就在倪葉心緊張的不行的時候,就感覺額頭上一暖,他忍不住就睜開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的瞪著慕容長情,說:「大俠?你是不是搞錯了,為什麼親我的額頭啊?」


  「晚安吻。」慕容長情說:「不能親額頭?」


  倪葉心有點發傻,說:「為什麼親額頭還讓我閉眼啊。」


  慕容長情已經施施然的躺下,閉上眼睛說道:「因為我本來是想吻你的嘴的,但是你嘴巴上沾著一粒芝麻。」


  倪葉心:「……」


  倪葉心更是傻眼了,伸手一摸,果然還真是有的。估計是剛才吃點心的時候不小心沾到的。


  因為一粒芝麻,好好的接/吻變成了吻額頭,倪葉心無比的哀怨,鑽進被窩裡,死死靠著慕容長情說:「那早安吻再親罷。」


  慕容長情閉著眼睛,眼皮一跳,說:「怎麼還有早安吻?」


  倪葉心嘿嘿一笑,說:「多著呢。」


  慕容長情想要嘆氣,不過他這口氣還沒嘆出來,突然猛的睜開了眼睛。


  倪葉心被他嚇了一跳,說:「怎麼了?」


  「有血/腥味兒。」慕容長情立刻坐了起來。


  倪葉心也趕緊坐了起來,兩個人批了衣服出了房間,往樓下一看,樓下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之前一個人出門的趙元敬回來了,不過是被人抬回來的,他的侍衛全都在,抬著趙元敬就回來了。


  趙元敬一身都是血,臉色慘白,看起來一點意識也沒有。慕容長情一眼就看到趙元敬身後插的那把匕/首。


  「怎麼回事?」倪葉心嚇了一跳,敬王爺這是遇刺了?

  慕容長情立刻一個翻身,直接從二層就跳了下去。


  掌柜的大半夜被驚醒了,哪見過這麼多血,嚇得趕緊要出去找大夫,不過趙元敬出/血很多,出去找大夫恐怕來不及了。


  慕容長情跳了下去,立刻走過去看了一下趙元敬的傷勢。


  敬王爺的幾個侍衛本來想阻攔慕容長情的動作,不過慕容長情已經開口了,說:「不想讓他死就滾開。」


  幾個侍衛皺了皺眉,但是不敢拿王爺的生死開玩笑。


  倪葉心跑下來立刻問:「大俠,怎麼樣了?」


  慕容長情說:「出/血不算多,一時半會兒死不了。」


  他說著,手腳麻利的掏出一個瓶子,是傷葯,在趙元敬後背灑了有些,然後用衣服壓著,快速的就將趙元敬後背的匕/首拔了下來。


  昏迷的趙元敬嗓子里發出「嗬」的一聲,疼得他整個人都抖了一下。


  慕容長情將匕/首扒出來,雖然按著傷口,但是已經一手都是血了,也顧不得這麼多,快速的給他包紮了一下,這才鬆手。


  倪葉心見了鬆了口氣,說:「大俠,是不是沒事了?」


  慕容長情淡淡的看了一眼趙元敬,重複說:「一時半會兒死不了。」


  「什麼意思?」倪葉心下意識的問。


  慕容長情說:「他命大,下手的人手下留情,匕/首插/進去正好壓住了出/血點,也沒有傷到要害。但是匕/首上淬了□□,倒不是什麼難得一見的□□,只是解藥不好配,這種小地方,恐怕一時半會兒找不全藥材配解藥。」


  「都要什麼藥材?」侍衛著急的問。


  慕容長情讓掌柜的拿了紙筆,寫了一個方子,說:「三個時辰之內,最好是天亮之前。」


  「我們立刻去。」侍衛們說。


  慕容長情擦了擦手上殘留的血跡,說:「別忘了留一個人看著他,別讓他再大出/血了。」


  話外的意思是,他們是不會管這位敬王爺的。


  倪葉心:「……」


  慕容長情擦乾淨手,就拉著倪葉心往樓上去了。


  倪葉心看了一眼樓下忙的團團轉的人,說:「大俠,我們也出去幫忙買藥材罷,不然敬王爺出了事情,那可是了不得的。」


  慕容長情巋然不動,把倪葉心拽回了屋子,關上/門,這才說:「不用著急,下手的那個人沒有要趙元敬命的意思,不然你以為趙元敬現在怎麼還會留了一口氣,就算沒有藥材,他也死不了。」


  「啊?真的嗎?」倪葉心拍了拍胸口,說:「嚇死我了。」


  慕容長情冷笑了一聲,說:「就算他們找全了藥材,也是解不了毒的。」


  倪葉心登時眼睛瞪的老大,說:「大俠你別嚇我,為什麼啊?」


  「因為我特別少寫了一位藥材。」慕容長情淡淡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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