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開封府護衛11
「什麼辦法?」管家第一個問。
倪葉心沉吟了一陣,他先觀察了一遍眾人的表情,才不急不緩的說道:「管家你不記得了嗎?你說過秦老/爺那天出門的時候穿著一件棕褐色的外衫,不過我們在檢/查屍體的時候,並沒有看到那件棕褐色的外衫。」
「是是是。」管家一連的點頭,說:「的確是這樣的,老/爺那日的確穿著一件棕褐色的外衫。所以……這,這說明什麼?」
倪葉心說:「那天秦老/爺出門談生意,卻提前回來了,他其實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他寫了一封信。這封信的內容是什麼,其實很好猜的。秦老/爺是和別人談大生意的時候突然想到要寫信,這封信可能和秦家的生意有關,又或者和秦家的家產有關。他寫了信卻支開了管家,這個意思就……」
管家本來滿臉喜色和興/奮,此時聽倪葉心一說,頓時慌了,說:「倪大人,您有所不知,我對老/爺是忠心耿耿,老/爺也是絕對相信我的。」
「我知道我知道。」倪葉心擺了擺手,說:「我當然知道,但是有一句話怎麼說來著,叫做功高蓋主。」
「這……」管家臉色瞬間就變成了菜色。
倪葉心說:「誰不知道,秦家的家產除了秦老/爺,全都在管家大人的掌控之中,就連秦大少爺也幾乎摸不到。」
「原來是你!」張氏瞪著圓圓的杏核眼,說:「好啊,原來是你殺了老/爺,我就知道!你貪婪秦家的家產很久了!」
管家急的一頭是汗,說:「冤枉!這太冤枉了!」
倪葉心插嘴說:「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就算管家貪婪了點,和殺/人也是兩碼事情,我們要講究證據的,你們聽我把話說完。」
倪葉心不緊不慢的,把眾人都給極壞了,他這才慢條斯理的繼續說:「我話還沒說完,那封信固然是關鍵,但還有個更重要的地方。那就是,那封信藏在了秦老/爺棕褐色外衫的夾層里。只是沒想到,秦老/爺回來之後卻遇到了不幸的事情,實在是太巧了,秦老/爺在掙扎的時候,肯定把棕褐色外衫給撕了,掉落了,反正我們在書房裡並沒有看到秦老/爺的那件棕褐色外衫。所以說……」
倪葉心又玩了個大喘氣,說:「那件棕褐色外衫很有可能落在了書房外面的院子里,或者是落在了第一案發現場的收藏室里。但是現在不見了,只有一種可能,外衫上沾到了血跡,被兇手拿走處理掉了。」
「被兇手拿走了?」管家說:「那……那封信……」
管家說著,似乎有點鬆了口氣的表情,而旁邊的其他人的臉色各不相同。
倪葉心說:「都說了信不是重點,重點是那件棕褐色的外衫在誰哪裡,誰就是兇手。」
「那件外衫到底在誰那裡?」管家追問。
倪葉心皺眉,抿唇,沉默半天,說:「我們還沒找到啊。」
他這一說,大夥的臉色都變了數變,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倪大人,好像自己被耍了一樣。
「這……」管家說:「那現在,我們還是不知道殺死老/爺的兇手是誰啊。」
倪葉心笑了笑,說:「不必擔心,兇手就要自己蹦出來了。」
他雖然說得信心滿滿,不過好像並沒有人相信他這話了,都露/出了懷疑的表情。
倪葉心笑眯眯的又掃了一遍眾人的表情,說:「好了好了,我要說的話都說完了,大家就散了吧。」
眾人一陣唏噓,然後紛紛離開了。
「倪大人……」池隆似乎有話要說。
倪葉心擺了擺手,小聲說:「你和趙尹去監/視一下秦大少爺和張氏。」
「啊?」池隆一臉迷茫說:「這是……」
「知道了。」趙尹倒是反應快,立刻答應了。
倪葉心說:「小心點,別被發現了。」
趙尹點頭,然後拍了一下池隆的肩膀,兩個人離開了。
本來剛才還熱/熱鬧鬧的書房,這會兒已經變得空曠了,只剩下倪葉心,還有站在門口一臉漠然的慕容長情。
倪葉心像模像樣撣了撣自己的官服,慕容長情上下打量了他幾眼,說:「倪大人,好一招裝瘋賣傻。」
倪葉心抱拳說:「愧不敢當,不過慕容大俠作為目擊者,我推理的那些到底符不符合事實?」
慕容長情一臉冷漠,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倪葉心說:「兇手是秦家大少爺和張氏,對不對?」
慕容長情又點了點頭。
倪葉心一拍手,說:「啊,我果然還是很聰明的。」
慕容長情冷笑,說:「既然你都知道是誰,為何不揭/穿他們?」
倪葉心說:「我揭/穿他們,他們就會各種反駁,那多沒意思,好像我誣賴他們一樣。不如讓他們自己主動站出來,到時候就更有/意思了。」
慕容長情說:「倪大人是怎麼發現兇手的?莫不是猜的?」
「我從不用猜的,猜的太不負責任了。」倪葉心說:「其實破綻太多了。」
倪葉心一本正經說:「首先,秦老/爺外出談生意的那天,有人給秦家的下人放了假,秦家幾乎一個下人都沒有,其實這個人是在給自己偷/情提/供便利條件,而最後也導致了秦老/爺受傷呼救卻根本沒人救他的結果。這個給秦家人放假的是張氏。」
「如此?」慕容長情說:「如果只是一個巧合?」
倪葉心說:「我從來不相信巧合,有因必有果。」
「你可別忘了,書房密室就是一個巧合。」慕容長情說。
倪葉心挑了挑眉,說:「慕容大俠,書房密室並不是一個巧合,只是一個因果而已。書房的門不是碰巧鎖上的,而是因為秦老/爺要阻攔兇手而關上的。」
慕容長情發現自己似乎說不過倪葉心,乾脆皺了皺眉,不再說話了。
倪葉心又笑了,說:「所以啊,我覺得我們的相遇也絕對不是巧合,你說是不是啊慕容大俠?」
慕容長情:「……」
倪葉心不等慕容長情發作,立刻又把話題回到了正道上,說:「其次就是根據案發現場屍體等等,對兇手的一個描繪了,秦家的人不算多,秦大少爺最符合兇手的描繪。不過這不是證據,是只縮小嫌疑人用的參考而已。最主要的當然是秦大少爺殺了人之後,想要嫁禍。言多必失,做得多了反而出了很多漏洞。」
秦大少爺知道開封府的人肯定會很快找到自己,因為他的胳膊上有秦老/爺的牙印。所以第二天一大早,秦家就有好幾個人被狗咬傷了。
倪葉心說:「我敢肯定,親大少的胳膊上絕對有兩個牙印,一個是秦老/爺的,一個是狗的。」
慕容長情說:「據我所知,後院的二夫人周氏也咬了人,這怎麼說?」
「因為周氏太聰明了。」倪葉心說:「她顯然並沒有瘋。可惜聰明反被聰明誤,差點就被殺了做替死鬼啊。」
周氏沒有瘋這一點,倪葉心是瞧見周氏屋裡的花瓶發現的。周氏沒有瘋這一點,恐怕看/管她的丫鬟小廝都應該知道。
倪葉心說:「周氏的院子和張氏挨著,我估計周氏對於秦大少爺和張氏偷/情的事情,比別人都清楚,畢竟她們是鄰居。周氏為什麼被/關在院子里這一點我不知道,不過恐怕是周氏知道了什麼,秦老/爺不想讓她說出去,所以把她關/押了起來。但是周氏顯然不甘心,她很想出去,所以她想到了一個注意,可以幫助自己出去的注意。」
周氏選擇幫助兇手,她假裝發瘋,咬傷了秦家的幾個人。這麼一來,她幫助了兇手。她覺得秦老/爺已經死了,秦家馬上就是秦大少爺的了,她幫助了秦大少爺,之後秦大少爺絕對會放自己出去的。
倪葉心拍手說:「只可惜,秦大少爺去找她,並不是要感謝她放了她,而是要殺了她當替/罪/羊。你忘了我們在周氏的院子里遇到了秦大少爺嗎?秦大少爺並不是在我們之後才進來的,他是在我們之前就進了院子,打昏了周氏,本來準備行/凶,但是慕容大俠跑過去找東西,把秦大少爺的計劃打亂/了,他不得不躲起來,殺死周氏當替/罪/羊的計劃就落敗了。」
慕容長情雙臂交叉於胸前,抱臂說:「你好像什麼都看到了一樣。」
「當然不是。」倪葉心說:「這還是慕容大俠你提醒我的,你忘了。當時你忽然說了一句話『外面有一個人』。」
「我說過。」慕容長情回憶了一下,點頭說。
倪葉心說:「當時那個人就是秦大少爺了。秦大少爺說他路過探望周氏,聽家丁說開封府的人在裡面查案,是不是?這和慕容大俠你說的有出入。外面有一個人,並沒有家丁,我們也沒有看到家丁。如果秦大少爺和家丁同時出現,以慕容大俠的武功會聽不出來嗎?」
慕容長情沒有說話,不過倪葉心瞧得清楚,慕容大俠顯然心情好了不少,他交叉於胸前的手臂已經放下了。
倪葉心繼續說:「秦大少爺當時說了謊,他根本沒遇到家丁,家丁在院子外面呢,他其實一直都在院子里躲著。」
慕容長情說:「所以棕褐色外套是有的,什麼信是你瞎編的?」
倪葉心毫無愧色的點頭,說:「外套肯定是被兇手處理掉了,信當然是瞎編亂造的,秦老/爺已經死了,秦家的家產於情於理都應該是秦少爺的,但是現在管家霸佔著,你說秦少爺能甘心嗎?就算秦少爺甘心,秦少爺的相好張氏也絕對不甘心。」
慕容長情冷笑一聲,說:「那他們也太蠢了。」
倪葉心說:「人就是這樣的,明明知道是錯誤的,明明知道有危險,卻還是會鋌而走險。」
倪葉心假裝深沉有涵養的樣子,結果一回頭,慕容長情已經快要走沒影了,倪葉心趕緊追上,說:「慕容大俠,這是去哪裡?」
慕容長情說:「我的東西還沒找到。」
「咦,這個方向,你是準備去張氏的院子里找嗎?」倪葉心問。
慕容長情點頭。
倪葉心說:「為什麼去張氏的院子里找啊。」
慕容長情淡淡的說:「直覺。」
「直覺?」倪葉心一聽,頓時大笑起來,差點笑岔氣了。
慕容長情臉瞬間黑了,覺得倪葉心的腦子裡絕對沒有在想什麼好事情。
「笑什麼?」慕容長情涼颼颼的說。
倪葉心說:「慕容大俠,你不知道嗎?直覺第六感是女人的特長啊。」
「你說什麼?」慕容長情黑著臉乜斜著他。
倪葉心趕緊一本正經的說:「我有理有據啊。女人對於語言和肢/體的信號辨辨別能力比男人強的多,她們在交流的時候,會有十五個左右腦部區域參與,男性只有五六個左右,所以說這就是慕容大俠所謂的直覺第六感啊。」
「嘎巴——」
是慕容長情拳頭響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