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真是小氣
「呼——」
一陣大風颳起，閻王本體就消失在原地，只見原來站著的地面上沙塵跟隨他離開颳起的風勁漂浮起來。
如果不是看見那灰塵飛起，可能都不知道閻王是如何快速的離開原地的。
這時候，只見在那頭自顧自喝酒的糟老頭也消失在原地，像仙俠劇中的仙人一樣，瞬息從人眼中蒸發掉。
「砰——」
兩人同時消失后的下一秒，天空中忽然傳來一陣巨大的響動聲，猶如一道天雷在風平浪靜環境中炸開一般。
沒等周圍人們從那聲巨大響動聲回過神來的時候，天空上又傳來一連串「砰砰砰」的碰撞聲。
天空中每一次發出來的碰撞聲，一次比一次聲音巨大，一次比一次洪亮，甚至震得讓人耳膜都有些承受不了，腦海裡面「嗡嗡嗡」亂響了起來。
陸軒倒是好受一些，他是經過特殊訓練過的武者，身體每一個部位都得到特別的強化，故而這些巨大的爆破聲對他所耳膜影響不是很大。
他拚命的集中精神，感知能力全開，所有注意力都從放到天空上，一副非常認真小心翼翼的查看模樣。
可是，陸軒的視力幾乎放大到了極限，感知能力也不斷催發運用，卻仍舊捕捉不到兩大高手的一縷痕迹。
現在，糟老頭和閻王在天空中大戰淋漓的，究竟戰況怎麼樣，誰稍微佔上風一點，究竟出了那一招，除了他們兩個人之外，其他人都不清楚。
快！
實在是太快了！
除了快，陸軒實在找不到什麼形容詞，來表達對這兩個頂尖高手的戰鬥速度了。
「砰砰砰砰——」兩人肢體接觸的碰撞愈來愈多，力度也越來越大，造成的動靜一聲比一聲更為洪亮。
漸漸的，周圍附近人都被這一怪像所吸引，紛紛抬頭朝天空看著，想要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然而，連陸軒這種動態視力超乎普通人類幾十倍的強人都看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更別說他們能看到蛛絲馬跡了！
包括陸軒在內的所有人，現在只能看到那麼一副怪像，那就是陽光明媚風和日麗的天空中，時不時傳來巨大的爆破聲。
一開始，人們都好奇這個巨大爆破聲從哪裡傳來，可是不管怎麼看都沒有發現任何異端，天空還是原本那個天空，漸漸地就有些習慣了起來。
包括陸軒在內，他拼了命的催發感知能力，鎖定周圍八百米的一切，卻連對方一個影子都沒有捕捉到，慢慢就演變成了聽聲音判斷戰局。
「砰——」
過了大約一分鐘以後，天空中忽然傳來一聲更為巨大的響動聲。
這一記爆破聲比之前所傳來的每一記都更為巨大，更為響亮，從武學角度去理解的話，就好像兩個頂尖高手出了某個厲害的大招碰撞在一起了一樣。
一聲過後，天空中風平浪靜，再也沒有什麼巨大的響動聲傳來。
直至時間過去了差不多一分鐘，天空中還是沒有什麼動靜，哪怕一聲細微的響動聲都沒有。
似乎……兩個人戰鬥已經終止，勝負已分。
沒了任何聲響，陸軒目光就開始掃射四周，看看兩個高手究竟在出現在何方，顯身後的他們究竟是誰贏了。
啪！
「小子，在東張西望什麼呢？」就在陸軒四處觀望著的時候，背後忽然被人重重拍了一下，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陸軒回過身子一看，只見那個髒兮兮的糟老頭不知道何時就出現在身後，微眯著眼打量著自己。
他舌頭在嘴唇上微微舔著，顯然是剛剛喝了不少酒，正在回味的那樣子。
「前輩，您……您回來了！」看到糟老頭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後，陸軒也不知道是太過於驚訝還是欣喜，語氣都有些不自然的開口打招呼了起來。
一方面，老頭是個頂尖強者，習武的弱者遇到比自己強大幾十倍的高手向自己打招呼，不管怎麼說心裡都是激動的。
另一方面，老者是正義人士，為了剷除惡勢力才現身的。看到他沒有被壞人擊敗和殺死，換成是誰心裡都很高興。
「嗯。」面對陸軒熱情的招呼，糟老頭只是冷不丁淡淡回應了聲，就眯起眼睛再次把手中的酒壺往嘴巴裡面灌，美滋滋的喝了起來。
「前輩，您沒事吧？閻王有沒有把你怎麼樣了？」陸軒並沒有因為對方的無視而感到不悅，相反不卑不亢地繼續開口詢問道。
「就那混賬的三腳貓功夫能把我怎麼樣？要不是他跑得快，老頭我一定會好好的教他怎麼做人。」
聽陸軒之言，糟老頭放下手中的酒壺，一副醉醺醺胡言亂語般的樣子不屑道。
「那您是打贏他了？」陸軒小聲的嘀咕道。
「那必須的，老頭我吃鹽比那小子吃飯得好多，要是連個小屁孩都打不過，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了？」糟老頭吹了吹他那拉碴的鬍子，一副我都沒有使全力，就把對方打得滿地求饒的模樣。
「那您為什麼不把他留下來呢？閻王可是一個無惡不作的恐怖分子，放他走無疑是猛虎歸山後患無窮啊！畢竟您總不能每天都守在閻王身邊，監督他好好做人吧？」陸軒好奇地詢問道。
糟老頭打開酒葫蘆塞子，再次往嘴巴裡面「咕嚕」喝了幾口后，才搖頭晃腦醉醺醺的說：「那混小子太厲害了，不知道從哪裡學來一些上古秘法，讓我怎麼也奈何不了他。不過，那混小子再厲害，也不能把我怎麼樣。」
陸軒無語……原來是打了一個不相上下的平手而已，糟老頭之前還信誓旦旦滿是不屑地說打贏了閻王，看來喝了酒後的人，說話不能全信啊！
不過，他還是非常的敬佩糟老頭，一個年入花甲的老人，半邊身體都躺進棺材裡面了，還能和壯年的閻王大戰這麼久，本身就令人尊敬。
「謝謝前輩救命之恩，敢問前輩尊姓大名？」陸軒微微鞠了個躬，語氣充滿敬意地開口詢問道。
無論如何，糟老頭都是他的救命恩人。
「咕嚕！」糟老頭又仰起腦袋地喝了一口酒，看也不看陸軒地說：「老頭我四處漂泊，早已經忘記自己叫什麼名字了，就叫我老酒鬼吧，反正除了酒，再也沒有什麼讓我感興趣的東西了。」
「老酒鬼前輩你好，您是怎麼出現在這附近的呢？是一直暗地裡偷偷跟蹤閻王，然後等待時機除掉這個惡人的嗎？」陸軒小心翼翼地開口詢問道。
「屁！」
老酒鬼一聽頓時白了陸軒一眼，滿是不悅地嚷嚷道：「老頭我是什麼人？怎麼可能成天跟在閻王的身邊，他還不夠那格呢！」
「那您是恰巧出現在這裡的了？」陸軒再次小聲的疑問道。
「是的。」瘦老頭隨口應了一聲，又仰起腦袋大口大口喝著酒了起來。
看到老酒鬼這嗜酒的模樣，陸軒不禁有些好奇了起來，不明白那個酒葫蘆裡面到底裝了多少酒，怎麼每次他大口大口的喝，喝了好多次了都不見喝完的那樣子。
「我懂了！」聽了老頭的回答以後，陸軒點了點頭淡淡回答道，接著再次朝老頭鞠了個躬，語氣重重說：「謝謝前輩救命之恩。」
「你懂什麼？」老酒鬼被陸軒這莫名其妙的舉動給弄疑惑了，睜開迷離的眼眸看了他一眼，疑聲詢問道。
「懂了就是懂了。」陸軒沒有開口解釋，很是模糊地點了點頭回應道。
「啪！」老酒鬼伸出手在陸軒腦袋上彈了一下，道：「反應還算不錯，可惜你過了最佳學武的年齡，否則我一定會收你作為弟子的。」
「噢——」被老酒鬼往腦袋上彈了一下，陸軒只覺得整個腦袋像爆炸般的疼痛，痛苦得吟叫了一聲。
他腦袋本來就受了嚴重的創傷，被閻王小部分的拳勁打中，老酒鬼這個舉動無疑是往傷口上撒鹽啊！
「咕嚕！」老酒鬼似乎沒發現打中陸軒受傷的腦袋，也沒有一點點內疚的樣子，依舊自顧自的仰起腦袋喝酒。
這一次，他沒有再把塞子堵上，而是將酒葫蘆朝陸軒遞了過來，道：「小子，能遇到老頭我就是你的緣分，來，給你喝一口。」
陸軒接過那髒兮兮的酒壺，再看著堪比現代版濟公的老酒鬼，以及他喝完酒以後，張開嘴巴露出一口滿是污漬的老黃牙在美滋滋的回味，胃部裡面就一陣翻騰，完全沒有將這壺酒喝下去的勇氣。
媽蛋，這老酒鬼哪裡都好，就是太不愛講衛生了。
「咋地，怕我往酒里下毒啊？」看到陸軒那副猶豫不決的模樣，老酒鬼面露一絲不悅的神色，吹鬍子瞪眼般的埋怨道：「不想喝給我拿來，老頭我還能多喝幾口呢！」
「喝！」不等老酒鬼將酒壺奪走，陸軒就一把仰起腦袋，大口大口將葫蘆裡面的美酒往肚子裡面灌。
陸軒覺得自己實在是太膚淺太俗氣了，怎麼說老酒鬼都是他的救命恩人，不能因為人家穿得破破爛爛不講衛生就拒絕別人的好意對不對？
俗話說得好，救命之恩當湧泉相報，陸軒的命是老酒鬼救來的，別說現在老酒鬼叫他喝酒，就是喝毒藥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咕嚕……」一大口美酒順著咽喉流入肚子裡面，陸軒只覺得像是吞了什麼瓊漿玉液一樣唇齒留香，整個人的味覺都被一股迷人的芬芳給包裹住了。
美酒入肚的瞬間，整個人的身體就開始慢慢溫熱了起來，就好像置身於溫泉中般舒愜。
「好酒！」陸軒拿開酒葫蘆讚歎了一聲，隨後仰起腦袋將酒往嘴巴裡面灌，又「咕嚕咕嚕」一連喝了幾口。
看到陸軒這樣，老酒鬼臉都綠了，這可不是一般的酒啊！
老酒鬼身形一閃，從陸軒手中奪回了酒葫蘆，不滿地嚷嚷道：「行了行了，你小子別喝了，都喝完了我怎麼辦？」
「再來一口！」陸軒沒想到老酒鬼這麼小氣，但還是沉寂在酒的美味中，伸手討價還價道。
老酒鬼直接將酒葫蘆放到後背，生怕被陸軒搶走酒一般快速轉身溜走，道：「老頭我有事就先走了，咱們有緣再見。」
話音一落，老酒鬼直接不見人影了，根本不知道他是怎麼離開的，如果不是陸軒嘴巴還有美酒的香味，可能都沒法證明他曾經來過。
「媽的，這老頭真小氣，不過是喝幾口酒嘛，至於這樣嗎？」陸軒嘟嚷了一聲，就轉過身子朝軍區醫院繼續走去。
關於老酒鬼的身份，他心裡也大概明白了一些。
「砰——」陸軒剛剛走了兩步，就感覺小屁屁被人大力踹了一腳，沒有任何防備的就倒在了地上，摔了一個狗吃屎。
他剛想開口抱怨或者回頭看是誰的時候，耳邊就傳來老酒鬼的聲音：「小子，在背後說老人家壞話是不對的。忘了告訴你，閻王這一次傷得不輕，估計兩三年內是沒法在出來找你麻煩了，好好珍惜這段時間提升自己吧！」